再次睁开眼,甄韶儿突然感到浑身像是散了架,让人觉得疼痛万分,难难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她在将军府住过的房间,奇怪了,她怎么会在这?于是甄韶儿便开始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记得自己被人冤枉而被关进了牢房,然后连明和云韵来了,不久连明将她交给了一个叫左间的狱卒后带着云韵离开了,再之后她被绑起来鞭打,还听见了她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最后晕厥过去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衣服?!糟了!甄韶儿猛地掀开被子想检查,却一个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让她痛得嘶叫了一声:好痛!那家伙果真不是个男人!不过好像除了伤口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呼,甄韶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否则她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去阎王爷那报到。
“吱——”门被人推开了。只见云韵端着水走了进来。
当云韵发现甄韶儿坐在床上正盯着她时,一下子激动地撂下水盆上前紧紧地拥着甄韶儿。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担心死我了。”云韵喜极而泣。太好了,要是她在不醒过来,自己当真要哭死了,真是太好了!
“痛!”甄韶儿因为云韵的拥抱而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吃痛地叫了一声。
听到甄韶儿叫疼,云韵立马放开手,满脸歉意地望着脸皱成一团的甄韶儿,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
“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甄韶儿无奈地安慰道。
“可是——”云韵满脸都是自责,自己真是没有用,要是当时自己没有离开或许小姐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一想到她在承受着鞭笞的煎熬时,自己却不知羞的在连明身下娇吟,一股强大的内疚感正快速的吞噬着自己,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至极。
“我怎么会在这里?”实在是受不了云韵那一幅像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脸,甄韶儿立马转移话题道。“是三天前晓茗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床上发现你的,那时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云韵带着沙哑的声音如实回答道。想起当时甄韶儿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云韵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甄韶儿不由地看向云韵。正巧一双泪眼正含着满满的内疚和自责望着她。唉,这个小傻瓜怎么说都不听呢?她明明都没有怪过她,怎么老是向往死胡同里钻呢?
“傻丫头,只不过是挨了几鞭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甄韶儿说得很是云淡风轻,好像身上那些疼得要死的鞭伤只不过是被虫子咬的小伤口,不足为惧。不过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些伤口扯拉的疼痛几乎让她想再次晕厥过去。就连衣服的轻微摩擦都让她快要忍受不了了,冷汗早已渗透了她的衣衫。该死!痛死了!可是又不能叫出来让云韵担心。
于是甄韶儿只能咬咬牙硬是要撑下去。
“小姐,很痛是吗?”。云韵担忧地问,看她直冒汗的样子,一定很痛苦吧,也是,这么可怕的伤口,小姐又是女孩子,怎么能忍受的了?“要不我叫大夫过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的,就只是有一点点的痛而已。”甄韶儿安慰道,她才不要看什么大夫,吃那苦的要死的药呢。反正是皮肉伤,过几天结了疤就好了,“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是……”云韵还是不放心。怎么可以任由它自己好呢?本来好好的皮肤,要是不护理好,留了疤痕多难看啊。
“韵儿,连明人呢?”不在理会云韵的瞎担忧,甄韶儿又再次转移话题,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想想看她都醒了这么久了,而那个怀疑她是小偷的正主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他三天前被召进宫到现在还没有回。”谈起连明云韵的脸上就泛起了莫名的红晕,双手也不自已地搅弄着。
“喔,这就难怪了。”甄韶儿悠悠地说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脸突而转为严肃,“韵儿,告诉我府内被盗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天有人敲锣打鼓的喊‘有贼!有贼!’,当我们到了‘隐苑’的时候你就躺在那,手里还握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箫。”
“还记得是谁喊的‘有贼’的吗?”。甄韶儿询问道。
“不清楚,当时府里很乱。”云韵答道,“怎么了?”
“没什么。”甄韶儿说道,“我累了。”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罢云韵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无力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耳边回向着鞭笞声……衣服撕碎的声音……心仿佛被冷风掠过,颤的好厉害。好想有一双温暖的手能牵着她,带她离开这无止境的恐怖当中。可是这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而已。不管别人笑话她也好,看轻她也好罢,她好想就此昏睡过去,不去理会任何事情。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告诫着自己:这里是危险的地方。泪不自禁的沾湿枕巾,也浸湿了她的心。
甄韶儿含着泪睡过去……
门又被轻轻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戴面具的人。卿焕然坐在了床上,轻轻地拭擦着沾在甄韶儿脸上那还未干掉的泪,心不由得一紧。明明只是一个玩具,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见到她的泪水时会让自己的心不由的抽痛一下呢?还是说自己难得的怜悯之心被她唤醒了呢?小东西,你可真是个会扰乱人心的女人啊。
是谁的手?好温暖,好像一缕阳光拂过她冰冷的心,让她好安心……就如同那个温暖的怀抱……甄韶儿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凝望她,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油然而生,让甄韶儿不自禁的逃避着他的眼光。
“你来做什么?”甄韶儿冷冷地问道,像是嫌弃他的到来。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卿焕然挑眉,这小女人真不知感恩图报。
“恩人?”望着带着面具装神秘的卿焕然,甄韶儿有些微愣。居然是他救了自己!他怎会知道她在哪个地方?难道……可能吗?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会干“栽赃嫁祸”的把戏吧。可是人心险恶。冲着他自由出入将军府,就像在自己家似的,倘若不是跟连明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就是他盗惯了,对将军府甚是熟悉。
“不错。”卿焕然理所应当的说,并且等着甄韶儿的报答。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好意’?”甄韶儿没好气地说,他就不懂为善不欲人知么?“敢问我的‘恩人’你要我怎么回报你?”
“不用客气,给我一个安慰吻好了。”卿焕然大方地将脸凑过甄韶儿的旁边,等待着甄韶儿给他一个“深情”的吻。
真是……太不要脸皮了!他当她是什么?吻?!即使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也不能这么要求,更何况自己是男装打扮。他是哪条筋打错了?虽是一肚子的火,可是甄韶儿还是没有表露于色,
“抱歉。我没那方面的喜好。”冷冷地拒绝卿焕然“无理”的请求,“我现在是个病人。”眼瞟向门口,意思相当的明确:走人!
卿焕然浅浅一笑,不理会甄韶儿赶人的举动。上前将甄韶儿一拉,甄韶儿整个人都躺进了他的怀中。果然如他所想,是一具曼妙的身子,有着让男人疯狂的本钱。
甄韶儿顿时一阵羞红,开始挣扎起来。没有摆月兑卿焕然的牵制反倒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波疼痛席卷而来。
“疼!好疼!放开我!!”甄韶儿有些吃力地痛吟。
只见卿焕然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软玉在怀岂有放开的理?虽不自命风流,自己也所有爱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就此放开她。
“乖点,难道床有比我怀里舒服吗?”面对一直不断挣扎罔顾自己伤痛的甄韶儿,卿焕然不自以地皱起了眉头,却不知眼中泄露了少许的心疼。
“你怎知它没你怀里舒服?”甄韶儿恢复了往昔的冷静,也不再挣扎。反正最终苦的还是自己,能的自己一身的疼痛,这又是何必呢?
“无所谓,反正我舒服就行了。”见甄韶儿不再挣扎,卿焕然有恢复了原先玩世不恭的调调。
kao!真是自私的家伙!甄韶儿丢了几个特大号的白眼,以示不满。可惜现在的卿焕然正十分乐意地扮成瞎子,对甄韶儿抛来的几个眼球视而不见。
“嫁祸的事是你做的吗?”。甄韶儿问道。
“不是。”卿焕然倒弄着甄韶儿的头发,将插在甄韶儿发上的簪子轻轻取下,顿时一缕缕被束缚已久的美丽秀发散落在甄韶儿的肩上,更显的她妩媚撩人却不失优雅清灵。就连见惯美人的卿焕然也看痴了。天啊,她美得不知方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哦。”甄韶儿应道,之后不语。也不去理会被卿焕然弄乱的头发,静静地想着事情。到底会是谁?照理说她在将军府也算是初来咋到,不可能和谁结怨。
“你信?”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她居然不怀疑,这倒出乎了他的意外。
“为什么不信?我虽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自由出入将军府,可是至少我知道你嫁祸我是不可能有利可图的。”甄韶儿解释道,“所以我信你不是。”
“真高兴得到你的认同。”卿焕然笑吟吟道。
“不,你最好搞清楚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可不会认同一个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的胆小鬼。”甄韶儿瞥瞥眼嘲讽道。
“真是伤人。”
“很高兴我能伤到一个脸比城墙还厚的‘断袖’之人。”甄韶儿再次白了他一眼,“坐过了也抱过了就请你离开。”
这次卿焕然很配合地离开了甄韶儿的身边,向门外走去。
不知为什么离开了卿焕然的怀抱,甄韶儿居然感到有些丝丝凉意,望着卿焕然离去的背影,甄韶儿不自觉的叫道:“喂,卿焕然。”
“怎么了?”卿焕然转过身打趣道,“不舍得?”
“什么时候带我去找苓珠?”甄韶儿顿了一顿,“是你许诺过的。”
“我不曾忘记过。”卿焕然应道。
“那个……还有……谢谢。”甄韶儿难得的有些结巴,紧接着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卿焕然静静地凝视着有些微羞的甄韶儿,面具下扬起了连他也没察觉的笑意。趁着甄韶儿失神之际,卿焕然上前摘下面具轻吻了她一下,快得让甄韶儿来不及看清他的面貌。
“这样我们才互不拖欠。”说罢扬起一抹笑离开了。
直到甄韶儿回过神才发现卿焕然早已经走得没了人影。用力地擦着唇上留有的余温,脸上泛着红晕。可恶的家伙!
又过了几日,甄韶儿身上的鞭伤已经好了许多。这几日除了云韵细心的照顾外,卿焕然也时不时在晚上造访,给她带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也许真是那些药材起了作用,今天甄韶儿终于可以下床动一动了。
来到一个小花园坐下,甄韶儿吸了吸周围的空气。真是舒服。这些天可真是闷坏她了。虽然不喜闹,可叫她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她也受不了。偶尔闲来走走也不错。
“肖杰。”云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怎么不多躺躺?”
甄韶儿转过身,看到云韵和那个叫寒浅易的人走了过来。几天前在屋里甄韶儿就见过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几面见下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嗯。”、“是。”,若不是他还会发出这几个单音节,甄韶儿真的认为他是个哑巴。听说是连明派他来寸步不离地保护云韵的。可是真正的目的谁知道呢?
“已经不碍事了。你怎么还在府里?”照理说今天是连明带云韵回门的日子,都日上三竿了,云韵怎么还在将军府?
“这、那个……”云韵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甄韶儿解释。自从她受伤的那天,连明被叫进宫后直至今天还没回来过。云韵担心的几晚都没有合眼。
“将军不在府中。”寒浅易把云韵说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不在是什么意思?”甄韶儿吃惊地问。
“他已经好些天都没回来了。我——”云韵不由地露出了担忧之色,手也不自以地揪着自己的衣袖。
“好几天都没回?什么时候的事了?”难怪自己这几天住的这么舒服,没再次被连明抛进牢房之中,原来这几天他再搞“失踪”。瞧见云韵担忧的模样。唉,陷进去了……
“走前他没交代什么吗?”甄韶儿问道。
“这……没……”云韵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你说。”甄韶儿朝向寒浅易直接问。既然云韵开不了口,那么自然有人会帮她开口。
“将军想请肖公子代他和夫人一起去尚府。”寒浅易开口道。
“寒侍卫!”云韵焦急地叫道。
“为什么?我既不是小涟的丈夫,也不是将军的什么人,我凭什么代他去见他的丈人?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嫌疑犯。”甄韶儿不解地问道。连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反常的举动。要说他发现了什么,可是她笃定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让他瞧见;要说他没发现什么,可是让她代他去见尚昌源,这也太荒谬了吧……真是的,连明没事给她这么大的难题干什么?考验她的智商么?
“将军没说。”寒浅易依旧酷酷地回答,不愿再说什么。
“可能明是担心我一人去会比较孤单吧。”云韵试着解释道,对连明这样的安排其实也让云韵困惑了好几天,内心深处也泛着淡淡的失落。
“是吗?他就不担心我会趁着这次机会把你‘拐跑’?”甄韶儿玩笑道,“我的身份可是他的‘情敌’,不是吗?”。
“肖杰!”云韵顿时红了脸,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就是不去看甄韶儿戏谑的笑脸。
“什么时候出发?”甄韶儿停止再继续取笑云韵,朝向寒浅易问道。直觉让她觉得这个人会安排好所有的一切,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不过既然是连明派来“保护”的,至少会保云韵和她的安全吧。
“随时都可以。”寒浅易回答道。心里不由一惊,他居然会答应。原先将军计划让这个人代他去见尚昌源,一来是有更多的时间去策划那件事,再来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反应。相当的冷静,不像是尚昌源派来的眼线该有的表情。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于尚昌源无关系。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不管连明怎么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府。
“小姐里面请。”管家尚才将云韵、甄韶儿、寒浅易领进了府内。看来尚昌源做足了功夫。尚家的大大小小都视云韵为尚府的小姐,风骑将军的夫人。除了那个处处找依涟麻烦的三夫人。
“呦,瞧瞧这是谁啊?”三夫人眼斜地望着云韵,“几天不见变了一个样了。怎样,富贵生活让你这个卑贱出生野丫头住得惯吗?咦,怎么连回门丈夫都没来啊?也难怪这样的货色堂堂的一个将军又怎么能看上眼呢?”
“三夫人注意你的言辞。”甄韶儿不爽地望着她,真是几天不见,死性还是不改。算了,让一只臭虫变蝴蝶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怎么还能指望她不再恶言相向呢?
“你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三夫人怒火中烧,要不是老爷再三警告不能将身份调换的事抖出去,再加上这件事殃及到自己的生命,她老早就跑到将军府揭穿她们了。也用不着在这和她们大眼瞪小眼。
“在下区区贱民怎配让你这尊贵无比的三夫人知道呢?”甄韶儿嘲讽道,“不过三夫人的大名在下倒是如雷贯耳。尤其是三夫人‘吠人’和‘摇尾乞怜’的功夫更是在下最为佩服的地方。”
“你!尚依涟,你说什么!”三夫人气急了,叫出了甄韶儿的“名字”。整个房间空气骤然下滑,除了甄韶儿和寒浅易之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即使是尚昌源也不例外。云韵害怕地靠近甄韶儿,用眼询问着甄韶儿该怎么办。
这个三夫人真是够有“胆色”的,当着外人的面,而且还是将军府里的人,居然还敢自爆“家底”,真是有够让人“佩服”的了。
“三夫人,名字是不能乱叫的。不能因为我替小涟出气,你就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小涟的身上。”甄韶儿依旧镇定自如,仿佛不把三夫人的“爆料”当做一回事。
“我我我,我也是被你气疯的,谁叫你和她是一伙的!”三夫人指着云韵怒吼,眼却朝向甄韶儿,仿佛这话是说给她听似的,“要不是你,我家玉茗早就嫁到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了。”
“你还再说这件事做什么?下去!”尚昌源厉声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三夫人委屈地望着尚昌源,虽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能连命都会搭上。但是要让她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她宁可去死!“为什么是她?玉茗哪里比不上她?”
“住口!”尚昌源上前扇了她一个耳光。力道很重,让三夫人跌倒在地,愣愣地捂着自己被打伤的脸颊,“我想嫁哪个女儿由不得你来评论,滚回去!”
“呜呜呜……”三夫人带着莫大的屈辱和绝望,含着泪在憎恶地瞪了甄韶儿和云韵几眼后,哭着跑了出去。
“让寒侍卫和肖公子见笑了。是本官管教无方才让内人在厅上胡言乱语。”尚昌源公式化地说道,从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刚的惊恐。
“哪里,是在下失言在先,还望尚丞相海涵。”甄韶儿鞠躬赔礼道。其实倘若自己控制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想起三夫人离开时那双绝望憎恶的眼神,甄韶儿突然有些不安和……一点点的愧疚6毕竟三夫人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已。
“客气。涟儿,在将军府住得还习惯吗?”。尚昌源望向云韵,面带慈祥。实在看不出他是个会利用自己女儿的人。一切的假象被他用慈祥的面孔伪装的十分真实。
“我、我还好……将军待我很好。”云韵有些结巴地回道。
“那就好。”之后尚昌源又对云韵嘘寒问暖了一番。
面对这一派称得上“父慈女孝”的美好场景,甄韶儿退到一边与寒浅易并排。
“怎么样,很感动是吧?”甄韶儿不着痕迹地问道。
“的确。”寒浅易简单地回答后就不再吭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刚刚所有的事他都看见了,包括那个三夫人朝着肖杰叫尚依涟的名字。真是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到说眼前的尚依涟并不是正真的尚依涟,这可能么?尚昌源应该不可能有那个胆用假的新娘来骗将军、圣上和文武百官。再说这也不符合逻辑,尚昌源有6个女儿,不可能会让一个假的新娘嫁给将军替他卖命。可是当三夫人说出来时,他也感受到周围人僵硬的表情,夹带着惊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好奇是吗?为什么三夫人会叫我尚依涟?”甄韶儿说道,“因为是我提议要让小涟嫁给连明的,所以三夫人恨我抢了原本属于她女儿的幸福。也因为如此三夫人有时会发疯,将我认做了小涟。”
对不起了,三夫人。为了保全大家的命,你就牺牲一下小我,完成大我吧。
“看起来不像。”寒浅易说道,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解释,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或许只有在见到我和小涟时才会发作吧。”甄韶儿继续着刚刚的谎言。
“你似乎和尚丞相很熟?他居然会听你的话将夫人嫁给将军。”寒浅易难得打探道,有些好奇他和尚昌源到底是什关系。在动用了许多人力和物力之后,肖杰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迷。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查不到,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人任何的背景、身世、过去。
“的确是有点裙带关系。”甄韶儿说道,“我是他妻子的表哥的姨妈的公公的女儿的儿子。我的父亲有幸曾救过他一命,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的话尚丞相会听进几句吧。”
为了以防万一,甄韶儿特地去了解了尚昌源。知道有一年他被土匪抢劫,深受重伤被一个农夫所救。但农夫不求回报,在尚昌源伤好之后就离开了,至今都没有消息。所以就将其善加利用了一下。
“肖杰,那个……爹想留我们下来吃顿饭,你说可好?”云韵走过来询问。
“按你的意思去办吧。”甄韶儿说道。其实她并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是又能将云韵一个人留在尚府。
“我是否有荣幸加入?”连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明!”云韵有些激动的,不,是很激动地唤着他的名字。
连明上前轻轻地拉着云韵的手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原谅我!”
“回门之日你让小涟独自到尚府,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对待小涟?”甄韶儿有些气闷。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可还是待罪之身。”连明笑吟吟地说道,“也就是说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不过即使你是清白的,你同样也无权过问。因为我是官你是民。”
“官不于民斗,你也应该知道没有像我这样的民哪来你这样的官?”甄韶儿反驳道,“还有我会证明自己是无罪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连明说道。
是什么原因让他180°大转弯?前几天还露出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甚至将她交给了鞭笞她的左间,这回有好像很相信她似的给他一个平反的机会。要说是对愧疚的补偿那也说不过去,那天她受伤的时候他不在府中,不可能知道她被动用了私刑。真是奇了怪了,古代的人还真是将变脸演绎的入木三分,真是让她这个现代人既是迷糊又是钦佩。改明也要讨教几招才行。
“别说了,饭菜都备齐了。来大家入座吧。”尚昌源适时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贤婿你也来吧。”
“岳父,请恕小婿来迟。”连明有理地道歉道。
“不碍,到了就好。”尚昌源大度地原谅了迟迟才到的连明。
这两个真的是死敌吗?怎么让人感觉他们虽各自疏离,但好像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一触即发。或许那个高高在上的昏君做对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这次赐婚。让两家处在相对和平阶段。虽然在过程中出现了一点点的小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