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仿佛是回荡在天际的低沉钟声悠悠传来将我从恶梦的深渊中惊醒那低沉的钟声声声敲入我的心里那深深的恶梦也跟着再次回到我的脑海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记得那冰凉的水肮脏的身体那再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耻辱。为什么要让我醒来若是就让我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那该多好!
鼻尖传来淡淡的香烛味还有那低沉的钟声不难知道这里应是一座庙宇里的禅室了。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老天爷给我的指示吗?晨钟暮鼓长伴青灯就此一生?
我欲起身却不想牵动了肩上的伤口不咝咝地倒抽着冷气痛得冷汗直冒胸口处也是闷闷地想是那时被郁琰一掌击伤了内脏。我捂着左肩上的伤口挣扎着起身。
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止住我的动作我看向那人是一位身着月白色僧衣的中年尼姑虽是素面但细看下长得甚是美艳。
那尼姑止了我的动作对我说道:施主你身上伤势不轻还是不要强行起身躺着休息吧!
见我仍是坚持起身微叹了一口气又扶我坐起。品书网.如此一来又是一身大汗淋漓脸色也是越是惨白了。待坐定后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重新置换过了肩膀上的伤口也被细细包扎过了。
那中年尼姑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衣服上淡淡一笑施主原先那身衣物早已湿透为避免染上风寒便吩咐小尼给施主重亲换过了。
谢谢大师!我呆呆地颌首谢过声音低哑干涩。那中年尼姑起身为我倒了杯清水递给我我愣了一下才缓缓伸手接过却是不喝捧在手里看着杯中的清水发呆。
那中年美尼似是微微叹了一气道:这里是菩提庵贫尼慧真在云游归来途中见施主晕倒在菩提庵下的河流边伤口血流不止这才带回庵中救治。
我再次呆呆地谢过还是怔怔地看着手中木杯里的清水发呆。
慧真师父静静看了我一会见我亦是两眼无神神情呆滞捧着手里的清水却又是不喝又微微叹过施主身上的伤势极重贫尼已经跟住持禀明过施主放心住下来休养吧!
慧真师父见我仍是不言语知我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的打击也不再多说只是无言地拍拍我的手起身准备离去。品$书$网.
大师北齐与大圣朝开战了吗?就在慧真师父起身后我突然开口问道。
慧真师父愣了愣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有此一问但还是回答着道:贫尼此次云游归来见嘉燕关边界的百姓纷纷忙着避难边关外两军对垒两国之战怕是避免不了了。如此一来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又要为此遭殃。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慧真师父双手合什低声念颂了会佛经似是又想起什么又对我说道在施主昏迷未醒之时有一位冷姓施主寻来了只是那时施主重伤未醒而这里又是佛门庵堂冷施主不方便放内所以还一直在庵外等候着施主可是要见这位冷施主?
我捧着木杯的手忽得抖了一下杯中的清水溅了少许出来洒在我的手上我看着手上的湿润又是一阵沉默。慧真师父淡淡看了一会了然地轻息一声轻声走了出去。
战事一起百姓遭殃万物生灵涂炭这倾世浩劫都只因我于凉意而起我这千古罪人不洁之人何以承受这万古臭名何以对得起那些因战争而死去的人?于凉意你受不起你受不起。你这一身的耻辱与那满身的罪孽你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我深深地垂下头一滴滴清泪落在手中的清水中漾开一层层的波粼。
三天后我走进了慧无住持的禅室诚心跪在住持面前坚定地道:大师弟子注定满身罪孽洗刷不掉挣月兑不开也无能阻止。唯有一生长伴青灯为那些因弟子死去的人颂经念佛超生往渡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弟子的满身罪孽。弟子在此恳请大师为弟子剃度出家!
慧真师父在旁闻言睁大眼睛道:施主万事并不是无化解之法出家也并非唯一之道施主还是请三思之后再做决择吧!
慧无住持盘坐在蒲团上念了声阿弥陀佛招了小尼取来戒剪拿在手里。慧真大师忙道:住持如此太过仓促是否容施主考虑些时日?
我跪在一旁坚定地道:弟子心意已决请住持成全。
慧真大师见我如此坚定的神情摇头轻叹一声。慧无住持拿了戒剪走了过来伸手捋了我一缕披散着的青丝问道:施主贫尼这一刀剪下去施主说是剪了的是青丝?是红尘?还是罪孽?
我立直了身子坚决地说道:断了青丝了了红尘弥了罪孽。
慧真大师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施主也是深有慧根之人如此贫尼就了了施主的心愿吧!
话一落音慧真急道:住持——
慧无住持伸手止住她轻叹着道:施主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做出如此决择我们出家之人不可枉故了施主的一片真心哪!伸手又拈起我的一缕青丝我安然地闭上双眼心里在却还是有着不可掩没的酸楚。
我那最爱的人今生无缘但愿来生还能再与你重叙旧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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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