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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昏昏沉沉的小人儿微微一动,眉头纠拧了起来,却仍是闭着眼。【文字首发】

我将掌心置于他的眉间,轻轻地揉着。“弘不皱眉,额娘知道弘不舒服,额娘给弘揉揉……”

“咳……”弘咳了一声,缓缓睁开眼,一双向来明亮神气的大眼涣散无神地看着我。

“额娘……”小小的身子往我怀里偎了偎,人有气无力的。“难受……咳咳……”

我心疼地抚模弘的黑发,低头在他额头上爱怜地亲了亲,哄道:“额娘亲亲,病痛就都给额娘带走了。”我举起喂药的小勺,将一口汤药慢慢送进弘微张的小嘴里。“弘乖,喝一口汤,很快就不难受了。”

然而,一口药还喝了不到半口,弘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鼻子一吸一吸地闷哭了起来。“苦……”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见弘受苦,我心如刀割,可是良药苦口,吃了药,病才能好呀。

我轻轻拍着弘的背,柔声哄慰:“弘很勇敢,等阿玛回来了,额娘会告诉阿玛,弘吃药不怕苦,是这世上最勇敢的小孩。”

“阿玛……”十四是两个孩子崇拜的偶像,一听到额娘要在阿玛面前夸奖自己,弘眨了眨眼,对苦苦的汤药似乎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好不容易哄弘喝下太医开的药,将覆在他头上降温的棉布巾浸了冷水拧干,重新换过。我靠在床头,望着儿子昏睡病弱的模样,眼前泛起一阵酸涩的水雾。

我生弘时产后血崩,之后身子也一直不好,所以弘在两岁之前都是由嬷嬷照料着的。我怀他的时候正跟十四闹冷战,没有顾及他,生下他之后,我又没能亲自哺育他。弘平日看上去活泼好动,其实他的身子骨要比同龄的孩子来的弱,个头也偏矮。为什么我明知这些,却还是没有好好照顾他,让他受这种折磨?倘若他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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