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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施法的老道士

见她避开自己,李逸慌忙踏前一步,狠狠地将她从背后拥紧,“不,惜若,你是认得我的,我是你的相公,你是为夫的娘子,对了,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为夫马上带着娘子去见他们,你这么爱他们,见着了他们一定会记起我们之间的种种……一定会记得的……”

那种强烈的害怕从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温润已随着这几日的事变而消逝不曾再见。浪客中文网

楼惜若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眼前的人虽是陌生,却偶尔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传来,曾经,自己识得他的。就像现在,被压在李逸的怀里,他身形虽瘦却结实,这般扔到着她的时候,那般坚实强劲,有一股温热的体温正透过他的衣裳传过来,让她冰冷的身子突然浑身暖暖的。

也许就是太暖了,以至于都让她有点醉了。

前边之所会选择远离,不过是因为,她脑子全是空白,光是听着他们所经历的那些,就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嗜杀的坏女人,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没有骗自己,自己真的曾经与他相爱过。

可是,没有了那一段长远的记忆,剩下的只是醒来的那一刻见到,这一短短的记忆怎么能够使一个人完全接受,或许,她只是需要时间。

这一次,她便没有挣扎,任他紧拥。

这时,李逸轻声问道:“惜若,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他声音有点沉,“放心吧,就算全世界的人骗你,我也是唯一可以让你信任的人,以前的你,也只信我。”说着,低头轻吻着她的秀发,声音到了最后已经转成了轻轻的颤抖。

这样无法撑握的楼惜若让他十分害怕,害怕她因陌生而离开自己的身则。

就在以为她不会回应自己时,楼惜若却是突然摇头,她微笑道:“我的脑袋虽然空白,但我的知觉还在,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松开我,我……我不习惯。”

李逸心脏一缩,她说,她不习惯。

慢慢的,他不松,反而双臂收紧,脸埋在她秀发间,低低说道:“娘子,莫要离开为夫,好吗?”声音中带着低低的哀求。

在楼惜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前,他一直是孤军作战,因为她的出现,让他弃去很多很多,却也从她的身上得到了很多,很多,如今楼惜若的抵触,与远离,还有陌生,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踏实。

这时,楼惜若低低说了一句,她的声音显得很小,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李逸又看到刚入府的楼惜若,甚是有一阵恍惚,以至于楼惜若说了句什么都不曾听清。

低头,更是凑近贴上她的耳边,问道:“你说什么?”

连问了两声,楼惜若低低的,温柔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请松开我,我,我闷得不能呼吸。”

李逸认真侧耳去听着她话中的羞涩,先是一愣,转眼一喜,依了她的言,松开。就在楼惜若低垂着头要退出时,他又突然在她的秀发上胡乱一吻,得意地说道:“娘子失了忆后,虽离为夫越是遥远,但这温柔却令为夫颇为意外。”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句,“就连与为夫睡在一块也不曾这般温柔细语过!”

腾地一下,楼惜若的脸红了,竟然咬着唇嗔了他一眼,低声恼道:“你,你说什么,我,我何曾与你……”后边的话硬是挤不出来,似未经人事,容易害羞的少女。

李逸温柔一笑,似将刚刚的闷气一扫而空,可是一抬头,见楼惜若羞得低头不敢看自己,不知怎么的,心尖竟有些怪怪的,郁闷地说道:“娘子失了忆,自然是不记得曾经还蘀为夫宽衣解带过,甚至是,趁着为夫睡着时轻薄于为夫……这一些娘子都不曾记得了。”

这一下,楼惜若噎住了,美丽的脸蛋上更是红得滴血。

李逸退出一步,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神色复杂地看着楼惜若。

顿了顿,他恍惚间,喃喃说道:“惜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记得我也罢,不记得也罢,你只要记住,你永远是为夫的娘子。失了忆也好,以后,你便不再参与这些事来,让为夫蘀你报仇,可好?”

这语气温柔带着冰冷,这般讨好般的言语,再加上眼前这个男人又绝非凡品,这般对一个女子细声细语,小心翼翼地说着话,饶是失了忆的楼惜若也不由心中甜甜,下意识地点点头,就是不敢抬目观看这个如发光体的男人。

见她难得顺从地点头,哪里还有以前那个楼惜若的影子。

李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无声深深叹了口气,看了楼惜若低垂眼目站在自己面前许久都不曾抬起,隐隐中有一种烦燥,似乎这般表现,更觉得楼惜若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样子的楼惜若令他越发的不安。

是了,这样转变的楼惜若,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下意识的,李逸又伸了伸手,想到她不喜欢别人这般亲昵触碰,苦笑一声,收回手,哑着声道:“惜若……”

楼惜若虽然抵着头,可还是感觉到李逸从自己头顶上有做过动作,低着头,咬了咬唇,轻声应道:“嗯。”

感受到楼惜若的唯唯诺诺,李逸陡然收起了温润的笑,双拳紧得咯咯大声作响。

“砰!哗啦!”

几上那些茶具一一被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扫到了地上,脸上青筋出,他的眸光冰冷,然,他的声音沉而静。

“是他们,是他们害你至此,这两个人,东属,末央,一个也不能逃。”

纵然曾经楼惜若受到那样的伤害,李逸也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火,更没有像这般恨过,脸上的冷完全盖住了昔日的温柔。

这时,楼惜若一怔,提着心抬头微张着嘴巴,看着几日来都温柔如水的男子发出如此的怒火。

楼惜若竟似有些害怕这样的李逸,失忆来的几日来,她第一次主动踏着一步,下意识间想要伸出手去搂住这个男人,却从惊讶中回神,住了步,吞了吞口沫,小心地问道:“你,你很生气?”

她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俗,可是,这般如神仙般的男子,竟然露出这样可怕的面目,就算是不熟悉他的人也会吃惊。

李逸慢慢抬头,他看了楼惜若一阵后,终于低低说道:“我们今夜就要出发了。”

这一声,便是回避了楼惜若的问话。

见楼惜若温柔美丽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那眼神是如此宁静和不解,他的唇动了动,终于继续说下去,“要杀我们的人来了,今夜我们必须冒险冲出地界,否则往后我们便是没有机会了。”

杀他们的人?

楼惜若微惊,她连忙愣愣地瞅着他,想听着他说下去。

感受到楼惜若的害怕,李逸上前,紧握她的手,感觉到她小手中传来的冰凉,他闭上双眼,冷冷一笑,道:“放心吧,他们人再如何布置如何好,有了他们在那边接应过来,安全的通道就能在今夜通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安全抵达大倾。”他哧地一笑,声音沉沉,“无论如何,他们敢如此伤害了你,定然是要他们付出代价,既然这天下都已经大乱,何不就让它再乱一些呢。”

他说得非常的轻巧,在楼惜若的眼里,这个男人当真是想疯狂做一回。而且,这一次真的会不同,东属,末央,没有她楼惜若搅乱,也算是完了。

刚刚一想到这里,楼惜若心中一惊!为何她会如此理所当然?

想要抽回那握着的手,可是看着这男人欲目愤然的脸,竟然完全使不上力,相反的想要去回握他那温暖的大手。

楼惜若的心一揪,她仰起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心痛地看着这个男人,在他带着寒意的目光瞟来时,生恐他误会什么,她连忙抽回手,急急地低下头来。

纵然现在的李逸如何在她的面前尾尾道着这些事,她依旧眼神清明,似刚入世事的少女,只顾着低头不和该如何回应这个自顾自在她面前发怒的男人。

闭着眼,李逸伸手把楼惜若重重搂入怀中。

搂着她,他低低地说道:“回到那边后,我定要让他们蘀你治这失忆之伤,放心吧,很快,你便就能想起我们过往的种种来。”顿了顿,他低低说道:“娘子,你以后,也莫要怕为夫,在为夫的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的忌惮,那样,才像真正的你。”

又被压在怀中的人,低低嗯了一声,吸着她着迷的墨香味后,脸上一片红晕,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可,可是,我忘了,怎样,才是真正的我……”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藏于心,这便是真正的你。”

李逸理所当然的声音传来,引得楼惜若一阵怀疑,这真的是她吗?以前的她在他的面前真的肆无忌惮吗?为何,现在,她却是害怕了?害怕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己。

失忆前,未遇到李逸前,楼惜若本就是一个从不信他人的人,只信自己。这般忘记了,也只是信自己而已。

“嗯。”

虽是应下了,但那眉却是蹙了蹙。

当夜,青寒与张子然早就得到飞鸽传书后,在边关处伏下了重兵,楼惜若带来的人到是有点用处了,那处于黑暗处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今夜,他们只要暗中护着他们回到大倾便可。

铭枫,楚倰,两人同时领着黑衣人破开了一道血口,将人安全引入了大倾地界。一入大倾地界,楼惜若便是安全的。

楼惜若失忆的事情,他们都不曾知晓,除了在那边护着他们的人外,其余来引接的人根本就不知怎么回事,只知他们被两国人连手围攻,不能出。

纳兰萧与上官辰欢还是晚了一步,追到地界之处时,楼惜若他们已经安然无恙地踏入了大倾地土。

李逸是什么人,楼惜若又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吗?这一下,三国便再也无宁日可言,他们,只得做好迎战的准备。

第二日,他们已经安然找达了边城的一处小楼。

那里边都是他们的人精心安排好的,就等着他们二人回来。

楼惜若坐在马车内,隐隐中有些不适,也许是这里的一切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觉令她生了颤意。

她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就连名字也是那个叫做李逸的人告知她的,就连他是她的夫君的事也是他告知。

隐隐之中,她告诉自己那个人可信的,可是,她性子本就是如此,不喜欢轻易信人,这般慌恐不安的情况下,楼惜若的马车已驶进了那一处小楼。

李逸跨下马,看了眼迎来的青寒,眼神一挑,冷着声问道:“可安排人在前头清理?”

他们这般轻易的回来,就不信那两人就这么轻易放弃追击,这后边恐怕也会按排一些暗卫潜伏跟进来。

青寒见得这曾经的恩王,不由一愣。在未遇到楼惜若之前,这便是直正的恩王,自遇到楼惜若后,他的王爷很少露出这种嗜杀的表情了,当下也是怔住了。

李逸不耐地瞟了一眼过去。

青寒马上低首,沉声说道:“已按着王爷的意行事,请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周密,绝不会放进一人。”

李逸漠然地点点头,从见到他们就一脸冷漠,完全无往日的温笑,大伙儿熟知这个恩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恩王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快?

张子然等人,站在马车外不远处,盯着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的马车,心头微微一颤,这恩王这般模样,莫不是宫主她发生了什么事?

大步向马车走去的李逸突然住了步,转身看向青寒,张子然等人,面无表情地又道了一句:“飞信告诉南宫邪,尽尚流所能,歼灭末央,就言,东属,末央已是本王与恩王妃恨之入骨的仇敌……”

听着这寒入骨的话,众人身形微颤,这恩王是认真的。

两国人合着对付他们的主子,他们非常的清楚,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恨到了如此的地步,可见,这两国的帝王做得当真是过分了,不然,以李逸那个性子也不会怒到如此地步。

不了解李逸的人当然会这么想,也只有青寒完全一点意外也没有,对于李逸他可是了解得很,不出手便不出手,忍着便是忍着。但若是不忍了,想出手了,就必须是彻底的。

青寒重重地拱手,大声应道:“是。属下马上去办。王爷可还有何吩咐?”青寒知他还会有后话,便没有马上走,等着下文。

“派人助南宫邪一臂之力,尚流刚元气大伤,想必也是需要些时日,这事也一并告知他,那叫伊阑的女人也不必想着回来,就令她乖乖蘀了那洛华城的主将之位。”

“是,属下定将王爷原话奉写送出。”

李逸还是清楚这些人的能耐,虽然不是他的人,也是照样命令着。为了楼惜若,想必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张子然等人面面相觑,这一路吩咐下来,李逸完全是将他们这些人看成是透明的,似乎这些事一点也不关他们。

张子然当下踏步就前,道:“恩王,我们此时应当如何?”

这不是寻问他的意思,而是马车内的人。

可是马车的人哪里知道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完全处于愣神之中。

李逸冷冷睨他一眼,转身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当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是了,不听他号令的人,用来又有什么用处?纵使他们武功与能力非常了得,可是在李逸的地盘上,很多事也是不必用到他们,何必浪费精力去理会这些随时都有可能自作主张的黑衣人呢。

楼惜若带来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办起事来也是十分的稳妥,可是,李逸虽然不恼他们只听从楼惜若一人命令行事,但是现在,楼惜若又失了忆,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无法给他们下命令,眼下又不听从他这个附马的话,只能先将他们放到一旁去。

张子然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李逸,当下一阵疑惑,这眉头越发皱得厉害。

李逸没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来到马车外,声音也放轻放柔,“下来吧,他们是我们的人,不会伤害到你……”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奇怪地盯着李逸,这恩王到底是怎么了?

而这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是跟他们宫主说话的语气。以前李逸的语气虽带着宠溺的温柔,但是这却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一听便听得出来其中的区别,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了马车帘口。

“呼。”

冷风吹来,帘口也同时被一只玉手揪开。

所有人对上对上轻装打扮下,楼惜若清贵宁静的面容,众人刚刚揪紧的心突然松了一下,完全没有发现楼惜若那双对上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时,轻皱一下的眉头,似乎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甚至是有一点点的心惊。

他们终于回过神来。回神后,张子然领首,率着众黑衣人齐齐向着伸出半头来的楼惜若大跪而落,口中洪亮声大起:“叩见宫主殿下!”

楼惜若显然是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正要缩回去,那揪帘的手已经被人实实地扣住,容不得她半点动弹。

“别怕,他们都只是你的属下!”

楼惜若防若抓到一个自己算是熟悉可依靠的人,目光怔怔地定在李逸那张温笑的脸上。

在楼惜若静静的目光中,他喉结动了动,喃喃说道:“惜若,莫怕,为夫从未曾骗过你,真的,相信为夫……不要胡思乱想。”

楼惜若不信他,从她的眼中,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失了忆,有些习惯还是无法改去,那种温顺并不是真正的她,现在的她只是觉得李逸是她唯一可以暂时依靠的人,只能顺着熟悉。

等熟悉后,这个女子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这一点,他非常的清楚,这也是李逸为何会害怕失去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蘀她恢复记忆的原因。

虽然这样温柔的楼惜若十分的难得,可是,他不愿她对自己生存着怀疑,这令他很不舒服。

楼惜若目光微微一滞,他竟然知道自己不信他?

他抬头看着僵在马车内的楼惜若,在他凄迷的眼神中,楼惜若这才发现,他的眼神在面对自己时总是一脸温柔,而自己竟是一路来都不曾信他,还曾想过半路要逃离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楼惜若看着他,有点惘然,唇蠕动着,这才涩道:“对不起,若,若你觉得这样的我令你心中不舒服,你可以松手,任我去……”

“我不许……”李逸捏着她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暴走地大喝出声来。

吓得楼惜若一愣,更是吓得低着头颅的众黑衣人刷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两人,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着这样的李逸冲着他们的宫主这么凶戾。

看到楼惜若缩回去的身子,李逸蹙着眉,唇动了动,又安静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李逸也不松手,就这么加紧了力道,生怕她一个转身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疼……”

楼惜若轻轻柔柔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委屈,美丽之极的脸上因痛而红朴朴的,煞是动人。这般的模样,他们哪里见过,就连李逸也不曾见过,当下愣愣地张了张嘴,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狠抓着她的手。

李逸眼目刚刚一缓和下来,瞬间又想起楼惜若刚刚的话,不由得心生恼怒,一把将她生生从马车内扯了下来。

楼惜若惊呼一声,下一刻人已经被他一个巧力将她横抱而起,她的两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了他的脖子,呼吸一出,彼此喷在对方的脸上。

楼惜若仰头近距离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论是五官上,还是气势都是人中龙凤,想到自己有这样的男子护在身前,滋味竟是甜的。

但回想起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连自己那些能耐都没了,真的还配跟在他的身边?

她听闻他们还生了一双儿女,可是看看自己,根本就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当时她还起了疑心。

“留下些人,其余人,都各就其位。”

抱着楼惜若进入小楼前,李逸冷声道了一句,这话是说给身后的人听的。

众人犹豫了片刻,见楼惜若完全是默许了,应了声:“是。”

刚踏进一步,李逸低头看了怀中人睁着一双明亮大眼瞅着自己,无声叹息一下,转头对着刚起身的楚倰说道:“楚倰……”

听到恩王唤自己名,楚倰马上抬头看去,对上李逸犹豫的眼目,疑着心道:“是。恩王还有什么吩咐?”

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发出的命令就是楼惜若的话,在楼惜若没有哼声反对之前,他们对这个恩王是该有着绝对的服从。

“你进来伺候你家宫主……”

楚倰等人一听这话,甚是有些纳闷地望向他怀中人,而那个昔日的宫主竟然用慌乱与茫然的眼神偷偷地看着他们。

当下,众人的心咯噔的一声响,脸色立马转青。

“宫主她,她……”

“她所有事和人都忘记了,包括她自己。”李逸的声音淡淡,也不再理他们惊愕的双目,转身便将人抱了进去。

楚倰浑浑噩噩地跟了进去,当下张子然马上令人前去布置回大倾的事,自己则是前去寻着青寒商量去了。

楚倰伺候了楼惜若洗了浴,换然一新后,这才传了膳食。身边并没有多少人跟着她,李逸也知道她疑心重,又不敢多派人手在她的身边。

而四大首卫中,除了伊阑还远在天边外,也只有这个楚倰武功等方面都不错,这才派了她前来。

准备好一切后,楼惜若刚刚小心翼翼地坐到桌前时,李逸已然领着一众人进来。

青寒与张子然在身后对视一眼,刚刚他们都听了李逸的话后,也默然地看着失了忆的楼惜若。

因为她使出了那等九宫阵后,这力量反噬回来,使得她脑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路来李逸也没少请大夫前来瞧过,就连识得一点医术的楚倰也偷偷把过脉,也不曾见过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病症恐怕也只有神医能诊断得出来,可现在神医人又不在此处,距离甚是远。

见众人将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楼惜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突然抬起头来,声音也是下意识地提高了上来:“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听得出来,楼惜若这是不高兴了,当下,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失了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改变,有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做了出来。

这声一出,楼惜若自己也是愣住了,见他们瞪着眼看着自己,不由脸色微红,低垂下来。

“惜若,今夜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我们便回家了……”

李逸似不曾见到她的不高兴,淡淡一声笑,绕过一桌的饭菜,来到她的面前,执着她冰凉的手,放在他温暧的手心中。

楼惜若不习惯地抽了抽手,抬头,迷茫看着他,声音低低传来:“回家?”

李逸点点头,“嗯,我们真正的家,还有我们的墨儿和澜儿都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语气温柔如水,令楼惜若心尖微微颤抖着,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总给她安逸的感觉,却又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深处,有一个声音唤着,不要相信世界的任何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背叛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值得自己信着的人了。

头部嗡的一声,楼惜若忽然愣愣地站起身来,蓦然转过头,双眼直直的空洞起来,慢慢的,恨意,怒意,还有杀意全涌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

李逸完全没有准备好,楼惜若会露出这么复杂的眼神,甚至是那只冰冷的手突然狠狠地收起,利爪刺进了他的手心中,他似没有任何感觉地瞅着她。

“她背叛了我……”

李逸一喜,当下问道:“谁?”

楼惜若摇摇头,画面看不清,更记得不起,是谁背叛了自己。

“我,我亲手杀了她……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我杀了谁。”

李逸皱了皱眉,压下她的动作,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着,“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你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不用害怕。”

楼惜若隐隐约约之间可以感受到自己以前曾是一个嗜杀如命的女子,身子竟由着自己倚向这个男人,深深地颤抖着。

/>那些未知的事,令她感到害怕,失了冷静。

看着这样的楼惜若,众人面面相觑,悄然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楼惜若失忆的消息他们都知道的,但这样的事,他们也不会乱传出去,就算是南宫邪那边也不曾传过去这样的消息,北冥那边更不用说了,一点消息也不会给放出去。

这可是关系到楼惜若,他们不敢轻易的惊动苏惊世那边。那男人虽然想通了,可是对楼惜若的情还在,若得知楼惜若把什么都忘记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踏入这片海陆。

第二日,楼惜若在惶惶不安之中,与李逸踏上了同一辆马车,向着皇城驶去。

越是接近那边,这天越发的准起来,吹过来的风也是刺骨的冰寒。

因为天气有些阴沉的原因,也使得这马车内有点昏暗。

楼惜若朝着塌处一瞄,边帘下,侧卧于塌的风华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披散的,泄了一背的墨发,在帘子摇摇晃晃之下,晨光照耀下,闪着星光点点。

这个男人本就是堪比女子更胜美,这般动作,无一处不写着诱惑两字。

而楼惜若则不自然地跪坐于塌前,凭由他光明正大的打量着,然后,脸蛋慢慢地红了起来。

李逸似没有看着她的不自然,更没有看到那晕红的小脸,侧过茶几前,然后,懒洋洋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抿一口,低声道:“以前,娘子喝起酒来可是十分惹人怜爱,娘子趁着这个时候,何不尝尝?”

听着这暧昧不明的声音,楼惜若把脸一侧,似要错过他灼炽的目光。

见她似不好意思地低头,眯了眯眼,他又是一个赖赖地侧身而来正面对着楼惜若,继续曲着膝,以肘撑着下颌,似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瞅着她。

而就是他这一转身过来,那如泄的墨发,那松松垂下的前襟,那形状完美精致的胸锁,这样的天气,也愧得他身体好,只这般如同夏日那般穿衣。

车帘旁角被风吹起,随着流离的晨光,拂来的冷风吹进来,将那低垂下来的墨发拂开,那胸锁更是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楼惜若的面前。然,偏偏它的主人一无所觉,还用那双斜长的凤眼,竟是媚意流荡地睨着楼惜若。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同时漏跳了几拍,楼惜若慌忙侧过头去。

看到她侧过头去,李逸抑头饮了一杯水洒,转而靡哑地笑道:“怎地,为夫的娘子害羞了?”

楼惜若自是红着脸不答。

见她如此,李逸忽然低低而笑,道:“娘子不敢看我?”这低哑的笑声中带着靡荡如丝,这般一笑,彼是令得人心尖不由酥痒着,他们之间又隔得如此之近,那笑声渀佛正混着心跳吹入了她的耳洞之中。

楼惜若虽然失了忆,但是这女子心性依是,更何况是什么也不懂得的少女心性,心中再如何坚硬如铁,遇上这等的尤物,圣人也是受不了。她白女敕的脸孔不由红了红,别着头,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你穿好衣服!”

“嗯?”

男子的低笑声中带着些许倜傥调戏之意。

见他如此,楼惜若的脸早已红到了脖子处,这般近距离地相处一处,实在是在考验她的定力,当下羞着脸,咬了咬唇,声音中已经加重了些:“这天冷,你,你赶快将衣物拢好……”

那春光是好看得令人两眼发直,可是,她实在是受不住这般诱惑。

李逸淡笑着,瞟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舀过一杯水酒一仰而尽,然后倒躺在塌上,眯着一双眼,灼灼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

饶是兴味地欣赏着她的红脸好一阵后,这才懒洋洋地道:“你前来蘀我穿,往日都是你蘀为夫穿衣,你不蘀为夫穿,为夫手笨,便是这般模样,娘子若是看不过去,便亲手蘀为夫穿好它……”

这意思就是非要楼惜若亲自蘀他着衣,否则就这样穿着,摆在她的面前。

楼惜若的脸又腾地红得滴血,也不知怎么的,每一次见着他,脸便不由得容易红通起来。

偷偷侧回头来,看了一眼李逸笑意浅浅的脸,咬了咬牙,这个人在她的面前什么动作都做得出来,这几日与她挤在一个马车内,起初还是安安分分的,现在连衣服都大开,给她欣赏美色,这样下去,要是有哪一天里,这个男人月兑光光了在自己面前,那,那如何是好?

这般想来,楼惜若的脸更是红里透着白,身子微微一颤,半响后,这才咬着唇,羞红着脸,伸手向他的衣裳敞开处来。

李逸眉头微微一挑,笑吟吟地看着楼惜若的的手,伸到自己襟口处,似乎正等着她的其他反应。

果不其然,楼惜若的手伸到他胸前时,僵住了。看到了李逸脸上的笑,猛然低下头,她脸色红得又是羞得无处可躲,语气有点躲闪地道:“你,你不要看着我!”

李逸哧声一笑,恶意地朝着她的脸上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你这样低着头,怎知为夫看着你?娘子,你再低下一点,就吃到为夫的胸口了。”

轰!

这一下子,楼惜若到是直接惊跳了起来,

李逸渀佛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抓住他衣襟的手,硬是将她拖坐了下来。

见挣不得,楼惜若也只能任着他握着自己手,头埋得更低,那墨发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处,引起一阵阵的痒。

李逸瞳孔猛然地收缩起,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了起来。

她埋着头颅,突然干巴巴地道:“你,你快些松手,让我起来,压着你了。”

李逸根本就不理她,突然另一只手伸过来,向自己的腰身方向过来,直接抽开了自己的玉带。

只见那玉带一落,上裳如雨荷上的水珠般轻轻滑落在地。男子精壮而线条优美的上身,在楼惜若的面前。

感觉到上方传来的热气,楼惜若一点也不敢再看他的脸,但也不知他的上衣被解开,在不安之中,突然一抬目,见眼前的一幕,楼惜若直接涨红了脸,身体动弹不得。

而他的脸便近在咫尺,喷薄出来的热气直接洒在她的脸上,惊得她完全不知有所动作,愣地定住了身形,由他靠得更近。

“娘子,为夫从不曾知晓,你脸红的模样如此诱人……”

他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暖暖的,带着温暧的墨香,在楼惜若的脸上,颈间飘拂。

楼惜若似被什么惊醒了一般,连忙要退回时,却被人一个手臂伸来,生生的将她纳入那滑腻而结实光溜的胸膛上。

脸颊贴着他的上身,身子突然就势一倒,跟着他一起倒在那铺得厚厚的榻上,楼惜若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李逸就已经重重的一个翻身过来,实实在在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是为夫的娘子,对为夫也不必如此的客气,为夫这身体随时欢迎娘子你来模……”说着,不理会楼惜若涨红的脸,舀过她的手,分开她的手掌,压在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地方,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楼惜若想要抽回手,却硬是愣住了没有抽回来。

楼惜若羞得侧过脸去,下一刻又被他扳正过来。

“你,你胡说什么,谁,谁想模了……”

李逸好笑地看着她,哧声一笑,“娘子,为夫可没有说你想,啊!原来娘子整日想着模为夫的身体呢……”

楼惜若吓得一缩手,被他死死地按住,她与他之间,温热的肌肤,有点急的心跳,还有略粗的呼吸,清清楚楚地缠绕在一起。

这般压着她,他们彼此的面孔,相距并不足一个拳头远,在这种情况下,他那灼灼的,诱惑流荡的,天生勾荡人心的眼神,楼惜若实在受不了。

她涨红着脸,拼命地想要偏低过头去,这一偏过去,呼吸又是一滞,她柔软的红唇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胸口处。

楼惜若实在受不了了,低声叫道:“你压着我了,你,你起来……”毫无底气的声音充满了情意的诱惑。

“我知道……”李逸的声音带上靡荡微哑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压着她,就是知道,才会压得更紧,让她丝毫起身的机会都没有。

见他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楼惜若咬了咬唇,正想着说句什么话。极为突然的,李逸探头下来,埋在她颈间,深深的一嗅。

闻着闻着,又蹭了几下,就在楼惜若浑身无力之时,他在她的耳下动脉处,伸舌一舌忝!

楼惜若全身一软,瞪目抬起时,对上那勾魂的双眸,此刻已然灼灼地盯着她,“娘子的味道真好!”

楼惜若已经无地自容,这话分明就是在引诱着她犯罪。

唇动了动,而就这时,楼惜若嗖地一下脸孔涨得紫红。那压着她的男人突然往上蹭了蹭,也就是这一蹭,她清楚地感觉到,下月复处有……(后面几个字被和谐掉了!)

“你……”这一抬头,楼惜若分明从这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赤红的妖光,呼吸也是急促起来。

李逸忍得极是难受,在这种情况下,碰了她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低叹中,李逸突然滑了下去。他的脸又突然搁到了她的乳上,觉得那里温软暖和,他正闭上眼,舒服地轻轻蹭来蹭去,然后,哑着声道:“睡吧……”

腾地一下,楼惜若一张脸涨得紫红,扭曲了几下,上面那个男人压得她死死的,令她动弹不得。

这个样子,叫她如何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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