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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中都风云 第四章 往事如烟岁月如梭

新纪元的264年的新年,1区的人们像往常一样度过,当年的洪水席卷大地之后,世界政府斥巨资建造数百艘诺亚方舟,近千万人因此获救,洪水退去后,地球已经面目全非,方舟人类重返大陆,建立一个崭新的政府名为新世界。

在洪水来临之时,另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登上方舟,不过顽强的求生意志,也让他们在洪水当中存活了下来,这些洪水当中残存下来的人们则是在另一块大陆上建立了一个生活区域,名为1区。

眨眼之间7年过去了,此时的飞子就是住在隶属于1区中都区的寒山市当中,旧历新年刚刚过去,寒冬还未曾离开,春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冬天的位置,两相碰撞之下,一场雨夹雪就从天而降,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夹雪顿时将刚从图书馆走出来的飞子浇了个里外皆湿……

“这个鬼天气!政府也真是笨,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实现移民!”飞子嘟囔一句。

自从大洪水过后,地球的环境越来越差,此时外星移民就成了迫在眉睫的需求,可是偏偏有科技的新世界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持,而有着庞大资源支持的1区却没有科技利用,一想到新世界和1区的关系,飞子暗自摇了摇头,原本合则无一害的合作放在1区和新世界之间不比人类徒步登天轻松多少。

随着大洪水淹没了旧世界,原本为人类带来便利生活的核电能源变成了最凶恶的猛兽,各式各样的核辐射充斥着世界各个角落,即便是新世界如此发达的科技,也只不过勉强将自己居住那块大陆改造完毕,将脑袋上方那些虎视眈眈的辐射云给驱散完毕,更不用提去改善其他地方的生存环境了。

核辐射驱散不了,人类就无法靠近矿源建立基地开采晶体能源,只能依靠采矿机器人千里迢迢的去采一些以供日常生活所需,想要开矿大规模采集是根本不可能的。

说来也怪,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新世界那边辐射云密布,好像一个牢笼一般将新世界围在其中,可是一区这边,辐射云的数量和强弱相对来说很多,或许老天也是为了惩罚那些人临到生死关头不顾同胞的死活,自私的上了方舟而给予他们的惩罚吧!

新世界和一区之间相隔一条万里长洋,长洋上空核辐射云密布,在这种强烈的辐射环境之下,脆弱的人体不过能坚持几小时而已。

根据一区解密的档案,在三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万里长洋上空的辐射云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动散去过一段时间。

就在一区的人们满怀期望的准备迎接来自新世界同胞的时候,一枚从漂洋过海而来的军舰上发射出来的炮弹将所有一区的人们惊醒。

新世界的富人们显然并没有打算收留一区这些穷亲戚,他们所看好的,只是一区那富饶而又安全的晶石矿,他们需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一区接管下来,将那些美丽的晶石矿全部占为己有……

双方大战瞬间爆发,战局初期,因为科技上的差距,一区节节败退,就在新世界的富人们已经准备开始庆祝的时候,一区的五大家族联合起来,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到了中都区,准备与对方一绝死战。

异变在此时发生,万里长洋上空上午还是风和日丽舒适的可以在甲板上晒太阳,可是下午确实辐射云密布,将大洋上所有新世界的军舰全部变成了死船……

失去了补给的新世界军队没有坚持很久就投降了,官方解密的档案就到这里戛然而止,只不过后续的情节飞子自动能够脑补出来,战争之中,人性最原始的一面总是会暴露出来,丛林里,失败者的下场通常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一点从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些新世界军队下落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雨痕雪渍,飞子掏出钥匙打开了住所的大门,听着有些生锈的门锁咔哒一声打开,飞子转过头看了一眼楼下小巷里的几个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有些褶皱肮脏的外套,此时正窝在角落里低声的聊着天,不时的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看着这些有些眼熟的场景,飞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虎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他和虎子现在应该也是这样吧?这几年来他一直在明里暗里打听虎子的下落,甚至还冒险回到了当时两个人落海的地点去搜寻了一番,可惜的是茫茫人海,仅仅依靠一双眼睛,有该如何去寻找那儿时的伙伴?

想到这里,飞子情不自禁的暗叹一口气,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文件上。

七年前的飞子死里逃生之后,借助当晚的契机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此时的他已经和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没什么两样,每天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拿着一份不高的薪水,蜗居在寒山市的一个贫困区当中,那一晚上的遭遇,就好像一个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梦境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晚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脑袋当中唯一记得的,就是虎子那声快跑……

再次以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暗暗叹息一声,飞子打开家门,将外套挂在了门后。

虽然说是家,不过那只是飞子在这个现代化都市当中的栖身之所,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在墙角放着一张单人床占据了大半面积。

在那木板床下,是一个偌大的皮箱,箱子里就是飞子所有的家当,在箱子旁边,则是厚厚一摞书籍,如果说那个皮箱是飞子最宝贵的物质财富的话,那这一摞书籍就是飞子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因为没有过多的闲钱,所以飞子唯一的娱乐就是看书,名人轶事、财经报道、花边星闻、科技论文……或许是为了弥补先前和虎子混混时期浪费的时间,现在的飞子竟然难得的喜欢上了读书,只要是文字的东西,飞子就能够津津有味的捧着一坐一天。

就这么一间小屋子,在A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光是一个月的租金就要花掉飞子一半的收入,可是即便如此,飞子还是喜欢住在这里,为的只是这里距A城最大的一个图书馆只有两条街的距离,步行五分钟就能够走到。

虽然现在的书籍已经不像大灾难以前多为纸质书籍了,可是要真比起藏书的数量和质量,图书馆作为一个专业机构还是要比网上多出很多。

读书,正是飞子最喜欢的活动。

此时已经是八点左右,点开那盏昏暗的小灯之后,飞子将身上的湿衣换了下来,扔到墙角的脸盆当中,连打几个喷嚏之后,飞子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要感冒了。

“哎,这什么鬼天气,这个时候竟然还下雨!”从小到大飞子从来没有感冒过,没料到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夹雪竟然让飞子喷嚏不断鼻涕直流,隐约有些要感冒的征兆。

感到一阵疲惫涌了上来,飞子也没有洗漱,直接就这么光着膀子爬到床上沉沉睡去。

……

……

等闹钟将飞子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飞子只感觉脑袋一阵发胀,甚至就连起床站起来这么个小动作都险些将自己晃倒。

在地上站稳之后,飞子缓缓的深吸几口气,依照从一本只剩下一半的健身杂志上所教的做了几次呼吸之后,这才感觉略微好了一些,然后就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卫生间。

飞子这个栖身之所的卫生间是两家公用的,因为飞子上班早,所以向来没有人和他在早上抢这个卫生间,这一点倒是让飞子非常满意。

卫生间大约四五平方米大小,正对着卫生间门的是个马桶,在马桶旁边是一面不知道多少岁的镜子,镜子下面则是一个简陋的水龙头,每一天的早上,飞子就是在这个卫生间里将前一天的劳累洗去,然后收拾妥当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挑战。

飞子向往常一样摇摇晃晃的拿着脸盆走到卫生间,站在马桶前准备每天早晨起来的放水活动,可是在飞子无意中看了镜子一眼之后,顿时身上所有的睡意慵懒一扫而空。

因为在经过那面镜子的一瞬间,飞子发现自己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白色身影!

一激灵之下飞子立刻朝后一转身,可是放眼望去却发现身后是空空如也,不用说人影了,连个蟑螂老鼠苍蝇蚊子都看不见半个,然后飞子又朝转头看了一眼镜子,发现镜子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家伙正瞪着冒血丝的双眼看着自己,哪儿有第二个人影。

“幻觉吗?”飞子有些纳闷的想到,刚才那一瞬间他可以肯定,有一个身影紧紧的贴在自己身后跟着自己,可是当不信邪的再次从卫生间门口走了一次,那个黑影仍然没有出现之后,飞子不禁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从小到大飞子都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可是既便如此,在经历了七年前那天晚上那诡异的事件之后,飞子也不禁对自己坚持了多年的无神论产生了些许怀疑。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东西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吧?飞子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就在飞子颇有些悲伤春秋的想着这些的时候,闹钟无情的响声将飞子揪回了现实世界,提醒他如果不快点的话,他就要想个原因朝那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老板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迟到了。

草草洗漱完毕,锁上房门之后,飞子飞快的跑下楼梯。看着不远处的公交车,飞子三步并做一步的飞奔而去,总算赶在公交车开走之前钻了上去。

随着科技的进步,以前的无人售票公交车已经变成了完全由电脑控制,就连司机都不需要了的存在,只需要信息枢纽站数道信息过后,公交车就会依照制定好的路线开始运行起来。

晃了晃脑袋,飞子记起昨天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是新世界大家都是乘坐空中列车,在都市之间的高楼大厦当中穿行,坐的那么高不会头晕吗?飞子刚一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有些不相信的想到。

“呼!”飞子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因为疾奔而流下的汗水。

“公交王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匆忙?”一个带着笑意的清脆声音在飞子旁边响起。

听着这个感觉耳熟的声音,飞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儿,一下愣住了。

女孩儿看着飞子的目光,用手在飞子眼前晃了晃后问道:“干嘛?不认识了啊!”

用手隔开面前摇晃着的那雪白小手,飞子微微一笑答道:“早上起来迟了,倒是你每天都很准时啊!”

飞子身旁的女孩儿并不知道飞子的名字,就好像飞子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一般,不过因为同时在一个办公大楼里上班,再加上同坐一路公交车,所以一来二去混了个脸熟,在有一次飞子主动帮助对方解决了一点小麻烦之后,两个人就正式认识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双方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而是各自依照自己的看法为对方安排了一个称呼。

因为飞子那漂亮的不似男人的外表,女孩儿戏称他为公交王子,而因为女孩儿平日里干什么都相当准时,所以飞子毫不犹豫的反击称之为CC。

CC,……据说在很多年前,有这么一个电视连续剧,每天总是会在固定时间准时和大家见面。

听见了飞子的解释,CC娇嗔一声:“喏,你就找借口吧,一周上班六天你有五天是这样的!”然后随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汉堡递给飞子说道:“又没吃早饭吧,先垫点吧!”

接过CC递过来的汉堡,飞子看了CC一眼,随即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在飞子眼中,CC长的并不如何光彩夺目,走在大街上就和这个城市当中其他少女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每当自己这样看她的时候,CC的脸上总是会微微一红,然后腼腆的一笑,一笑起来脸上就会浮现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就会脸色一板,将手中的汉堡塞到自己手中后故作生气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毒!”

听到这句耳熟的话,飞子顿时感觉生活还真是美好,一边吃着美味的早餐,一边和CC聊着日常的生活工作,而公交车就在这幅和谐而又温馨的画面当中慢慢朝前方驶去。

看着飞子的面孔,CC突然开口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听到CC的话,飞子有些诧异的模了模自己的脸,随即将纳闷的目光投向了CC。

“不是说变样了,而是……”微微顿了一下,CC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道:“就是那股气质变了,老实说如果不是你还认识我的话,我都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听着面前女孩儿那略显天真的话语,飞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过心中倒是对这个CC那敏锐的直接有些诧异,至于CC所说的区别,飞子也有些感觉,昨天晚上飞子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晚上梦做下来之后,飞子竟然感觉到自己长久被压抑在体内深处的那股热血也隐约有了些抬头的架势,气质一变精神面貌就会变化,CC恐怕就是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一切,飞子自然不会和CC解释,就算解释,CC也不会相信吧?

……

……

虽然紧赶慢赶,可是当飞子走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还是足足迟到了十分钟,就在飞子刚要趁着没人发现自己的时候溜进去之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飞,你怎么又迟到了?”一个胖子慢慢悠悠的从一个挂着经理办公室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林飞说道,而在经理办公室门旁,那才干不久的小秘书则是有些心虚的看着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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