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交往最难的是给女人一个深刻尤其是刻骨铭心的第一印象对只要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类女人来说一旦接受某个男人往往就会朝死心塌地的方向堕落这便是陈道藏经常念叨的花痴眼里出范蠡只不过他嘴中的花痴可不是那类又没胸部又没脑子的恐龙其实美女也可以花痴而且花痴起来会更动人例如现在陈道藏身旁这个开车送陈道藏回家的司徒采薇就有一点堕落的迹象。
好感的确跟爱很遥远可没有最初的好感何来爱?
坐在这辆甲壳虫中的陈道藏深知女人这种生物往往会牢记某些男人忽略不计的细节也许是**之后对她的一个温柔抚模动作也许是从自己碗中夹给她一块菜的小动作总之爱情游戏需要步步为营尤其当对手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或者女孩。
“为什么不肯我开车送你是因为怕我驾驶技术不行而你又恰好没有买保险?”开车的司徒采薇笑道她的本意无非是不想这个让她很有好感的男人不用花钱打的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复杂念头再者把没车的朋友带回家也是她的习惯算不上对陈道藏的额外待遇。
“我从小就晕车尤其是对公交车以外的陌生轿车。”陈道藏有点尴尬道望着车外九溪玫瑰园的小区景色有点佩服绿城集团在那个年代就拥有的前意识一家做房地产的企业如果觉得自己仅仅是造房子卖房子那么简单肯定走不出十年好的房地产商除了有卖好房子的准备还要有卖人文环境或者卖文化底蕴的觉悟。
司徒采薇善意微笑不再说话只是将本就不快的车再减慢她没有想到还有男人会晕车至少她身边有玩改装车玩飙车玩漂移的男人惟独没有晕车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陈道藏带给她不少的惊奇想到夭夭那破天荒的笑容她本就不坚硬的心又柔软了几分再看陈道藏也多了几分似水温柔而男人往往就是葬送在女人的这种秋波中深陷不可自拔。
“别这么看我我是个正常男人对漂亮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免疫力。”陈道藏笑道转头凝视着司徒采薇其实她原本没有太多想法结果被陈道藏一说就像是真有其事一般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最终以扭过头赧颜一笑作罢。
甲壳虫按照陈道藏的意思在离他小区几站外的地方停下倒不是出于警惕或者戒备只不过他觉得目前还没有必要跟这个女孩搞得太暧昧爱情游戏中的初始阶段最讲究适可而止稍微拿捏不对便可能支离破碎。
事实上宋南予也从未踏入过他的那个窝而这个事实他跟宋南予都刻意地不去深究。
“你每天的往返车费我们会额外支付再就是你做家教的时间多多益善具体安排你自己决定反正只要保证每天的底线两个钟头就可以。”司徒采薇对即将下车的陈道藏提醒道这样的优越待遇肯定会让不少大学毕业后找工作焦头烂额的人才们嫉妒无比。
“签一份协议吧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陈道藏打开车门转头朝司徒采薇投以感谢的眼神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就是知道模糊的利益很容易产生没必要的误解最好就是一开始就确定清晰边界这一点在老一代兄弟人物打拼出来的企业中格外重要。
司徒采薇点点头望着步行远去的陈道藏开始有点期待这个暑假。
………………
陈娲是个很安分守己的女人别说吵架这些年中陈道藏甚至都没有看到过她跟谁红过脸她完全就是个偏离这个社会主流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奇特存在例如她现在既没有如一般家庭主妇那样无聊地看些肥皂剧(而且家中也没有电视)她也没有考虑着如何让男人去挣钱再挣钱更没有渴望着某件衣服或者某样饰。
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即使陈道藏不在场她仍然保持那别扭久了也就让人习惯的端正坐姿穿着朴素布鞋的纤细双脚轻轻并拢小腿微微侧向右双手重叠放在膝盖上她既没有呆的茫然也没有深思的凝重仅仅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动作。
膝盖上趴着那只毛色漆黑的猫黑猫细眯起眼睛异常温顺老一辈们都说猫是一种有九条命的通灵生物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神秘兮兮的色彩只不过陈道藏随手把它从垃圾堆捡回来后就从没觉得它有多少诡魅只是觉得它跟娲更合得来。
陈娲回到她的小房间一张从家具市场搬来的廉价木桌上摆着一只透明鱼缸但出人意料的是鱼缸中并没有饲养金鱼或者乌龟这类小动物而是几只蜘蛛模样的生物。陈道藏曾经询问她这是什么物种她告诉他这叫银蛛俗称水蜘蛛因为它们能够在水生植物中安营扎寨所以只要喂些苍蝇、水蚤和剑水蚤之类的食物就能够观察这些水下建筑师的奇特作品。
陈娲微微躬身凝视水下银蛛的游走跟着她来到房间的黑猫先跳上椅子再跃到桌上学着她瞧那银蛛。
“鬼鬼知道我为什么要养银蛛吗?”陈娲伸出手抚模着黑猫的脑袋只要在家中就跟她形影不离的黑猫出声瞄了一下天晓得它的意思。
“因为它是同类中的唯一叛逆者。”
陈娲微笑道她突然转身蹲子嘴唇轻轻颤抖出一阵不似人类的细微声音然后就出现一幕足以让寻常女人尖叫的场景一只大约半米多长、黑白相间的小蛇从钢丝床底游曳出来很纯粹的颜色搭配使得它愈加鲜明虽然头部呈现椭圆形但没有谁觉得它会是条无毒蛇。
银环蛇!
一条绝对货真价实的毒蛇!
陈娲伸出手臂那条银环蛇由她的手指攀绕而上最终缠绕在她的手臂上陈娲将手臂横在胸口另外一只手点了点这条剧毒蛇的脑袋然后在桌旁坐下她手臂上的银环蛇竖起身子朝她吐露舌头嘶嘶作响。
“所有人都觉得叛逆者都将被判处孤独和空虚可他们哪里知道所谓的寂寞和无聊那都是我们这类人的幌子罢了叛逆者也会过得很圆满就像坏人也可能会有幸福的终点一样。”
陈娲喃喃自语黑猫鬼鬼因为见到这条银环蛇而本能地逃避出门她凝视着在外人看来就是致命凶物的小银环蛇笑容满足许久她将蛇从手臂上拿下来轻轻放到地上又开始自说自话“少爷最忌讳软体动物所以你可别出现在这个房间之外的地方如果惊吓到少爷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不同于一般见到血就大惊小怪恨不得小鸟依人的女人每次陈娲给陈道藏做乌骨鸡汤或者蛇煲都是她亲自操刀而且她既然能够将这只银环蛇教得没有半点野性估计真要对它下手也不算什么天大难事既然有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么个说法那杀蛇便需养蛇人。
来到厨房洗手后戴上手套帮陈道藏煮面两份面敲了一个鸡蛋额外做了个荷包蛋等到她把两碗面端到餐桌陈道藏也开门而入陈娲将那碗有荷包蛋的面递给他知道她脾气的陈道藏并没有要求换一碗而只是将荷包蛋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夹到陈娲碗中陈娲笑了笑轻轻将自己碗中这块大份的荷包蛋跟陈道藏那份稍小的调换了一下然后也不动筷静静等着他吃面。
有点饥肠辘辘的陈道藏也从不在她面前装矜持装绅士狼吞虎咽起来陈娲煮面的确很有水准其实不仅饮食任何行业都是如此越是简单的一件事情越能够证明实践者的实力所以《食神》中最后做的是蛋炒饭而数学皇冠上的明珠歌德巴赫猜想最终是由谁来攻克“1+1”。
“娲我找到工作了是一份家教待遇好到有点夸张似乎我也走到了一次狗屎运。”陈道藏吃完饭的时候往往陈娲也已经不动声色地解决掉所有食物这一点从小就让他觉得十分神奇比如现在陈娲就又一脸温暖地凝视着他一个作为她的少爷的普通男人。
“累不累?”陈娲问道也许陈道藏会偶尔想着如何出人头地一直想着怎么摆月兑贫困但她不一样马斯洛需求理论从低到高依次是生理、安全、社交和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这五种需要似乎陈娲仅仅要求起码的生理需求得到保障便不再作其它奢望可这个浮躁而浮华的社会有几个人真能做到只要求活着?
“没有比那再轻松的工作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说我踩到了狗屎貌似这次天上真掉肉包下来了。”陈道藏轻笑道他缺钱但这份工作能提供钱这就是他高兴的理由他可没**去做不沾半点铜臭气息的“圣人”搞得自己跟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工作地点是?”陈娲微笑着问道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陈道藏开心更让她欣慰的事情站起身熟练地收拾碗筷。
“九溪玫瑰园啧啧杭州最有钱人住的几个别墅区之一啊。娲你不是喜欢冷兵器嘛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住那样的小区专门给你腾出个大房间来摆放收藏品这样你就可以安心收藏那些弓弩唐刀青铜剑之类的玩意。”陈道藏说完这番话后就自嘲地捏了下鼻子嘿嘿笑道:“不过就是这事情估模着有点遥远得等我多踩几次狗屎。”
“我会等。”陈娲柔笑道。
“等个几十年都不要紧?”陈道藏笑问道。
“不会。”
陈娲见陈道藏神色微变笑着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不需要等少爷那么久。”
陈道藏笑容无比灿烂极像个孩子等到陈娲转身进入厨房他的笑容也没有完全褪去也许就是因为有她的执着等待和守候原本平淡无奇的他才会这么坚持不懈、一路倔强前行吧?
等他练字完毕来到客厅夜幕已经悄无声息降临陈娲也泡好了茶端给他两个人将一壶茶喝得七七八八陈道藏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商朝的号码接起电话传来那个死党掩饰不住怒意的清冷嗓音:“融子出了事情来爵色酒吧。”
很少有事情会让商朝失态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磕磕碰碰陈道藏二话不说就冲出门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光脚穷光蛋最不怕的就是穿鞋的、尤其是穿名牌鞋子的玩命这些年一百多场次次见血的狠架可都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