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等他的人一到就出不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六人起身拨开保安迅逃离,迪吧内照样喊麦的喊麦,摇头的摇头,跳舞的跳舞,打k的打k,跟什么也没生一样,可能是玩得太专注,根本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生的事,也可能是在迪吧经常有这样的事生,见怪不怪而已。
刚出迪吧,左右各有十几个人提着家伙压了上来,没想到他的援兵来得如此之快,也应证了我的第一种猜测。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眼看那伙人嚷嚷着冲了进去。
“快跑,上车。”夜已至深,外面仅剩几辆出租车,而且离迪吧门口还有一段路。
“就是那几个小崽子,别跑。”背后传来“蚂蚱”的娘娘腔,余光里几十号人从后面直杀过来,试图上车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片开阔地,并不像城市中心有那么多建筑和巷子可以躲藏,侧面是茫茫大海,海浪澎湃,另一面一排摆摊卖小吃的,堵住了去路,只能拼命往前跑,而那帮人就尾随其后不足二十米。
“跟他拼了吧。”“大粗”边跑边喊。
“那样只会死路一条。”其实这样跑下去也并不是办法,即使有再多的体力,也跑不出整个岛,就算后面的人体力不支没追上,他完全可以叫人开车过来拦截。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他的地盘,他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力量支撑,而我们什么也没有。若要趁早拼一下,恐怕也是个死,他们人多尚且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手无寸铁,自己的手臂和脑袋怎么可能挡得过他们的真刀真枪,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跑出几公里路,周围场地依然是那么开阔,甚至可以让人失去方向感,呼吸和心跳已经跟不上步伐的节奏,就像迪吧里钢杆舞跟不上dJ的节拍一样,实在扛不住了,他们几个也明显放慢脚步,看样子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体内仅存的能量都快耗完殚尽,再加上平时缺少锻炼,哪里吃得消这种逃命式的马拉松。再回头,那帮人还是穷追不舍,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开始缩短。
突然迎面几辆车飞驰过来,车窗外的家伙亮出半截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这回不可能像在东桥那样再有援兵搭救,可以肯定那是对方的援兵,雪上加霜,真正出现了前有猛虎后有恶狼的局面。难道真的要命丧他乡,横尸荒野?不会,绝对不会,车到山前必有路,金胖子这样的角色都被我几刀子干掉了,这点小坎又算什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车子逼近,后面的人也逐渐压了上来,兄弟六人再一次靠背围成一团,就像上次一样,只是少了两个人—“老板”和阿明。四五辆车在外围来回打转,手里的家伙敲得车门“叮当”响,他们在示威,这时后面的那帮人也已恶狼般高举砍刀杀了上来。心想完了,除非是关二哥天将神灵前来搭救。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公路下层一辆黄泥车经过,这是一段阶梯状公路,上下层之间少说也有十几丈高。那么晚还有人开车拉活,估计是趁着夜深偷黄泥的。(难道真是关二哥显灵了,平时上了他那么多柱香,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不知这能不能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这么说好像我就是他大哥刘备了,可显灵也没必要扮成车夫啊,有**份。)
可那么高,车子又在移动,不知道跳下去会不会粉身碎骨。不过活活被乱刀砍死还不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也落下个大陈岛六壮士的好名声。兄弟六人抱紧一跃跳下,正好落在车兜上,由于车上装满松软的黄泥,足像一块拉好的海绵垫,缓冲抵消了大部分地球引力,直觉身子一震,溅了一身的泥,安然无恙。没想到自称有恐高症的自己在生命抗争面前挑战了极限,而且完美地成功了。这黄泥车号称工具车中的一号杀手,多少生命毁在它的轮胎下,却成了我们兄弟的救命恩车,感谢关二哥的保佑,回去一定多上几柱香。
暂时安全,大伙都瘫软下来躺在泥堆里换气,可那帮人还不罢休,只见上头有人高喊:“快上车,追下去。”短时间松懈的的神经又开始紧绷,周边还是杳无人烟,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这种地方,旅游观光呼吸新鲜空气是好的,可对于逃命,视野如此开阔,躲哪都是死路一条。
“看,那有座小山,先躲山里面去吧,先跟他捉迷藏打一回野战。”“光头”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有建筑,才想起山也可以藏身的,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把老毛的《论持久战》给忘了。趁那帮人还没下来,暂时并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在一个拐弯处,车减慢,跳下车,跌了一跤迅往山里奔去。
进山,冬日的小山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只有我们拨开干枯荆棘出的“嗖嗖”声。公路上,车灯的亮光经过又慢慢远去,看来是紧追那黄泥车去了,总算可以歇歇脚换口气了。
继续沿山路往上走,找一块空地坐下点起烟,山,静得有点吓人,偶尔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飘落下来,并出幽灵般的响声,让人难免有些心慌。
远处,车灯又回来了,就在刚才我们跳车的地方停下,而且是越来越密集,八成是追上那黄泥车现是空的,看穿了我们的声东击西之计,又杀了回来,而且还增援了不少人马,看来这帮人是铁下心了。不过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进山,要不早就扑过来了。
打足精神,继续点上一根烟,静观其变,时刻关注公路那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