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翔见朱、李在凝神思索这个问题,心中想起当在明玉山庄时,曾讨论当年八大高手的黑白联盟,内涉权力斗争,被元军分化瓦解,功败垂成。
“不可能还没有与月兑月兑正式开打,就要在这个并没有多大实际用处的权力上,争个不亦乐乎吧?”
据情况分析,李二与朱元璋两人地势相近,如果把一方置於另一方之下,难免不担心其以权谋私,压制另一方,趁机坐大。
如果推选南天翔为首,但南天翔年纪太轻,且兵力最少,李二、朱元璋两人所能调动的军马,均是数万。以小驭大,更是困难重重,有诸多制肘。
南天翔道:“以南某浅见,在座之人,大师是最适合担当此任之人。”
彭莹玉道:“少侠有所不知!老衲明日要西去找刘福通,请其向北用兵。给月兑月兑背後添乱,以增加我们的胜算。以老衲而言,无兵无将,何以领袖群伦?”
朱元璋道:“昨夜大捷,乃南大侠指挥调度之功,为此,某家觉得南大侠继续指挥我等,必可全胜於此役,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南天翔心道:“如果我大权在握,容苏小姐调控的军队越多,此行的胜算就更大了!”
李二心道:“南天翔年轻尚轻,虽然谋略出众,但总比朱元璋这般老油子好对付。也罢,士兵在我手中,他搞的不好,我可以不听,推他无防。”
“李二正有此意,即然朱将军也有此意,南大侠就是当仁不让的不二人选了!”
“南某年浅,本无能踞此位,但想到霍前辈厚爱,此行不容有失。南某在此就却之不恭了!”南天翔毫不作态,接下了总指挥一职。
从黄河与京杭大运河相交处往下,一直到徐州,中间是一条带状的低洼地带,形成北五湖、南四湖。微山湖就为南四湖其中之一。前朝有名的农民起义军梁山泊水寨,就在北五湖蓼儿洼内。
苏二妹对著地图看了许久,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南天翔下达了命令,李二率大军驻守滕州,朱元璋守抱犊崮,而南天翔的讨逆军留守微山镇。
既然南天翔身为总指挥,俘虏的生杀大权由他掌握,毅然决定放了他们。
俘虏们分为甲、乙、丙三块收押,将士分隔了开来,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眼红脸青,疲惫不堪。在徐州的五千士兵的弓箭威胁下,不敢稍有异动。
南天翔下令给俘虏们一人一碗饭吃。
乙地一个元军吃了饭,将碗甩了出来,大声道:“要死也让我们吃顿饱饭!”
里面的俘虏纷纷响应。
南天翔大喝道:“住口!谁说要你们死?”
“李二斩杀俘虏,天下闻名。当兵不过是各事其主,败了无话可说,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要死也让我们做个饱鬼!”
南天翔微微一笑,道:“本人姓南,非是李二将军,本人不同意李将军的作法,擅自决定把你们放了。为了防止你们反戈一击,所以只给了你们一碗饭,让你们仅有力气赶路!所以,你们过滕州时得小心,因为李二将军率大军驻守在那里。开闸,放了他们。”
南天翔亮出印信,对那些守卫下了命令。因知他是最高指挥官,徐州军只能遵命执行。同时,元军的四十七个将领也被放了出来。
“咦,为什麽你们不走?”看著俘虏们一个个离开,乙地营中却留下了大约有两千人,南天翔诧异地问道。
“若不嫌弃我们非你族类,我们愿意为你效命!”正是先前那汉子。
“你们是那一族?”
“女真族。”
“曾建立金国的女真族吗?”南天翔饶有兴趣地问,同时暗道:“常喊驱逐鞑子,还我河山,这些女真族人,不是也算是鞑子中的一员吗?当年最先提出还我河山这个口号的岳元帅,正是针对金国人,这样会让我丧失立场啊!不过两千多名士兵,若他们跟了我,可以真正算是我的个人力量……真让人为难,得好好考虑一下。”
“不错!”
“你要跟我,可有理由?”
“前日夜里一役,贵军算无遗策,让我等心凛神服。乱世之中,自当依附强者而生,这就是我等的理由!何况我们原本毫无生机可言,阁下救了我们,也是理由之一。”
“自当依附强者而生?好!本人就留下你们,看看本人在这乱世中是否有资格被称为强者!”
南天翔挡不住力量的诱惑,留下这批女真族人,共两千一百四十二人,编入多余营中,分别发黄新以及女真族人自己推选的楚满保、完颜特、楚阿大四人为大队长。让多余营的战士数目达到了两千四百五十二人。
接著南天翔派出将领,四处招民工,以五两银子为酬,帮助讨逆军布防、掘濠沟。找遍了十几个村子,仅招到四百多个民工,而且没有几个青壮年,整个微山镇更见不到一个原来的镇民。
顾不得部队休整,投入了仁字营、疾风营、义字营、信字营、多余营的所有士兵,掘濠建防。而虎贲营则伐木造船、组装弩车、投石车等大型器械。
九月初六,行程缓慢的月兑月兑大军过了峄山,前锋抵达了滕州。休息了一整天的李二,立即向其发起进攻,对方并非疲劳之军,双方各有伤亡。
各自鸣金收兵後,李二留下空营,插满旌旗,自己却带著大军,火速退回了微山镇。
苏二妹指挥士兵在微山镇北面十步外、从微山湖到东面的山陵之间约两里宽的湖滨平原上,清除了原来乞畏儿扎营的残迹,然後挖掘了一条宽一丈五、深一丈的濠沟,并在濠沟中央栽上一排木桩,并找来铁索,设置了机关,上用两截的木排以木桩为支点,将濠沟覆盖住,用厚厚的一层泥土将其表面铺平。挖濠沟掘出的泥土被运到湖中。
苏二妹也不理会月兑月兑在做什麽,迳自在濠沟外边设下陷马坑、障马用的马叉等物。在微山镇北边的外沿即濠沟内,筑了一道一丈五尺高的石墙,石墙厚三尺,墙後栽了几排一丈高的木头於地下,用以加固石墙,木桩上面也可以站人,弓箭手可列於其上防守。石墙上留有分布均匀、装有厚实木门的二十五道门户。
石墙内的房舍也被推清理出来,形成一片空旷的广场,可以容纳上千人。广场中树了一个高约三丈的刁斗。
人多力量大,数万大军投入,让原本毫无工事可言的微山镇北边,也初具规模。
敌後的间谍发回了消息。月兑月兑的大军,名为十六万,实际上,为了照顾大军的起居等,又强征了二十万民夫,数目庞大的三十多万人,扎营数里。半天不到,月兑月兑就识破了李二虚营拖时的计谋,在天上海东青的侦察下,月兑月兑於九月初八下午,将营帐扎在官桥以北的平原上。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当太阳升上东方的天空後,月兑月兑的大军出动了。旗旌蔽日,刀枪耀眼,军容非常鼎盛,填满了微山镇三里外的平原。
苏二妹仅命令虎贲营六大队作准备,下令全军其他部队各司其职,不需理会。
看著对方全然无动静,月兑月兑下令工事兵在轻甲刀盾步兵的掩护下,清理前方的陷马坑。陷马坑本在弓箭射程之外,月兑月兑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将数百个陷马坑填平。
时日近午,月兑月兑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面对敌军的安然不动,以谨慎著称的月兑月兑直觉其中的不妥,於是升起中军帐,召开高级将领的军事会议,准备集思广益,谋求有效的对策。
与会的高级将领包括搠思监、咬咬、也可扎鲁忽赤福寿、帖理帖木尔等元朝皇帝顺帝亲任的大将,也包括月兑月兑从军中挑选的将领如汉人将领周全、赵勇,月兑月兑的四弟子察格罕儿,蒙古族大将里格花秃、特罕帖木尔等等。
月兑月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相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想请将各自心中对徐州逆贼了解,统统说出来,以备大家增加对徐州逆贼的了解,筹划胜利之策!”
搠思监道:“大家知道我有几个门客出身中原武林,因此对中原武林有所了解。据秃鲁不花等败军带回来的消息,逆贼中有一南姓将领,指挥徐州逆军放了俘虏。以此看,那南姓将领必为逆贼联军的主帅。而据我所知,此人姓南名天翔。月前於明玉山庄霍清明的寿宴上,曾为了长安史府大小姐史爱兰与洛阳朱家庄的少主朱武刚公开比试,在霍清明的干预下,以平局告终。半月前出现滁州地界的神秘兵马,正是此人从蕲黄逆贼徐寿辉处借得的五千兵马。”
月兑月兑道:“大人对此人行事为人,可有进一步的了解?”
搠思监道:“回丞相,下官已经於前日派人去进一步了解此人的行藏,今明两日必有回报。”
咬咬道:“从徐州逆贼一连串的军事行动来看,下官从中也略窥端倪。”
月兑月兑道:“咬咬大人请讲!”
咬咬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黑面朱元璋与李二合兵,连克夏邑、沛县、邹水坞三地,此人胆略非同小可。但秃鲁不花等曾言及邹水坞失守後,朱元璋、李二两人,在此筑坚营以待。表明两人当时并没有掌握到丞相大军要此线山道而下。”
月兑月兑道:“从时间上看,夜袭微山镇、抱犊崮两地,正是南天翔等人到达後,才毅然发动的了?”
咬咬道:“正是。当是我军刚过济南城,而斡罗元帅抵达滕州後,不曾与乞畏儿将军合兵。徐州逆贼能把握机会夜袭微山镇,表明,第一,徐州逆贼对我军行军掌握准确,必安插有间谍於我军後方,并以飞鸽等传捷的方法传递信息;第二,能知道丞相因不放心斡罗元帅的自负而亲下南方,必引起斡罗元帅的不满情绪,从而抓住机会给斡罗元帅致命一击,敌将对我军的将领有较深的了解;第三,敌人并没有满足取微山镇、击败斡罗元帅,以降兵诈开滕州,取了滕州,敌将善於把握一切可用机会、用兵大胆,无须置疑;第四,若入住滕州,则如将战场从徐州搬到了滕州,所以敌将又毫不犹豫将其放弃,说明敌军主帅敢於取舍,目光长远;第五,南天翔释放俘虏,不怕泄露情报於我军,必有奇谋以待我军;第六,败军见识过南天翔等人的厉害,对我军士气大有影响,大有可能是为了导致我军尽快与逆贼交战,以取得胜利稳定军心。所以才有敌军的按兵不动,先挫我如虹的气势。”
月兑月兑道:“大人分析得极是。其实斡罗大人若知敌人是攻其必救,诱其前救的话,应按兵不动,等到天明,稳步前进,再将微山镇夺回就是。就算取不回,以他四万大军,持续对逆贼进攻,敌军也无法修建防御工事。”
赵勇道:“当日丞相反对斡罗为前锋,但皇上圣意已决,遭此败迹。实因违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至理。小将认为,我军应实行坚壁清野的办法,断绝逆贼对我军用军的掌握。敌以诡谋见长,我军则应一步一步稳进,以光明正大的正面进攻粉碎敌军的阴谋。因此,小将建议,清理战场,正面强攻微山镇。微山镇无坚壁,更无深濠,在我军轮番强攻下,敌军必溃败。”
周全道:“将军此计差矣。微山镇虽无坚壁深濠,但战场太过狭窄,不能投入太多兵力,我军可轮番进攻,敌军亦可轮番防守,情况就变成了消耗战。敌军占守势,可以逸待劳,局面占优,则我军伤亡必大於对方。加上我军庞大,消耗亦大,从此处看,敌人每守一日,在物资上就赢我军一日。而且,河南刘福通、太行山黄天笑,更随时有北上的可能,朝中没了丞相,必危矣!因此,我军得反出奇谋,制敌取胜。想我等尽起朝中精粹,若在此干耗,岂不让人笑话?”
“周将军虽言之有理,但奇谋安在?”赵勇毫不示弱地反问。
月兑月兑捋髯微笑不语,两人均为其看重的汉人将领,无论勇谋均在本族将领之上,因此他力排众议,屡加破格提拔。两人常加争执,而意见正好相互补充,合而为一,则往往是克敌妙策。
里格花秃大喝道:“兀你俩个!此时丞相为了解敌军情而召开军事会议,你俩却谍谍不休讨论克敌之法,岂非背道而驰?”
月兑月兑对里格花秃严格忠於他的言行,也相当满意,此人不但对他忠心耿耿,且勇猛过人,武艺高超。
周全、赵勇相视一笑,没有理会里格花秃。
帖理帖木尔道:“兵法云:两将相遇,必有所试;两将相测,测於敌者,避实而击疏;测於敌之测我者,现短以致长。测蹈於虚,反为敌诡。其法如听金鼓、现行列以识其才;以假装败退来欺骗敌人、用小利来引诱敌人,用以观看敌将的禀性;用袭击来妨碍敌人、用佯攻来挠乱敌营,即可了解敌将的指挥才能,我军不妨以这种种手段来测测敌将的才情能力,然後在了解敌将後,再作定夺。”
月兑月兑心中有了计较,道:“法不单设。诸位的意见,各有所长,如咬咬大人所言,敌将或有奇谋以待。因此,本相决定,第一,今日下午,以五千兵马继续清理战争,为强攻微山寨扫平障碍;第二,以此佯攻敌人,观其反应;此两点由帖理参知政事、赵勇将军、察格罕儿负责;第三,寻找出奇制胜的谋略;第四,坚壁清野,虽有扰民之嫌,但为取胜,亦不得已而为,此事由周全将军、咬咬院事负责,尽可能好好安顿百姓,不得造成骚乱!搠思监平章则要更多调查敌军的情报。”
下午,月兑月兑仅出动了五千人马,由帖理帖木尔带领著,缓缓逼近微山镇。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
轻甲铁盾步兵在铁盾掩护下,缓缓逼近障马,开始清除阻碍骑兵前进的最大障碍。
李二冲进讨逆军在微山镇的临时指挥中心,见南天翔正在院中教导自己亲兵的枪术,似乎他是无所事事的人一样,皱眉道:“南大侠,此时元军真在清理障马,我军是否应步兵、弓兵加以反击?”
南天翔笑道:“设障马、陷马坑,不过是拖延时间,以月兑月兑谨慎的态度,断不至於冒然进攻。因此有试探我军之意,我等何不让其高深莫测?反击是一定会有的,将军请宽心,这两天还得仰仗你多伐些木材!”
李二道:“南大侠的战略意图,可否稍作透露?”
南天翔心道:“我不过揣测苏小姐以守待攻,拖延时间多造些器械,至於怎麽作战,具体我哪里知道?”
“将军请放心,时至未至,天机不可泄露。”
李二虽然有几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默然退走。
元军将八重障马清除了一半,已经相当接近微山镇,距离仅有一百步,进入了弓箭的射程内。元兵们见微山镇毫无反应,在疑惑重重之下,逼近第五重障马。
只见微山镇北面新建的石墙内,一排八架投石车装上石块,虎贲营第六大队的士兵在大队长苏维的指挥下,严阵以待。而排放在其前,与石墙等高的弩车,却静静立在那儿,没有人理睬。
“擂鼓!”
战鼓响起,元军立即加强了戒备。
“放!”
隆隆鼓声中,投石车投出了大量的石块。
投石车、弩车的一些必要部件都由苏二妹从苏家庄带来,只需配套木材,加以组装,即可投入使用。是故短短几天,一共装配了八辆投石车,十六架弩车。
再大的铁盾也挡不住巨石的轰击,不明状态的元军,留下了几十具尸体,迅速退开。
苏维下令停止擂鼓,士兵们有条不紊地为投石车填上石头,严阵以待。
帖理帖木尔面上露出喜色,敌人终於出手了,暗道:“真沈得住气啊!硬要等我军进入了投石车的最佳射程内,才发射石头。”
帖理帖木尔命令察格罕儿上前叫骂挑战。
任由察格罕儿叫骂挑衅,苏维不予理睬,若非苏二妹严禁使用弩车,他真想让察格罕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著投石车的威力,察格罕儿虽然自恃武勇过人,也不敢太过靠近。
帖理帖木尔心道:“我在试探敌军,敌军何尝不在观察我军?士兵一受挫马上退回,表明我军不过佯攻。同时,斡罗一战,对我军影响真是不小啊!”
赵勇见状,略一思索,与帖理帖木尔商议道:“不如由步兵发起一次真正的进攻,怎麽样?”
帖理帖木尔道:“赵将军是想以士兵们的尸体换取功勋吗?”
赵勇道:“要攻下微山镇,能没有伤亡吗?逆贼吃定了丞相会稳妥地试探後,再作进攻,如果这时攻过去,必大出其意料!”
帖理帖木尔道:“但今日我等仅五千人马,不具备正面进攻的能力,要把骚扰变成真正的攻进,士兵只有进入的没有出来的!我军虽有十六万之多,但也经不起几个五千的折损。赵将军在会上建议强攻,不是也强调稳步前进吗?将军若想建功,却不可拿我族士兵性命开玩笑!”
赵勇心中暗恼,自己虽然是月兑月兑面前的红人,但决计对受顺帝钦命的大将无可奈何。
帖理帖木尔想了一下,再次下令士兵前行清除障马。
元军士兵硬起头皮,一步一顿,接近障马。
“放!”
苏维沈声下令,元兵死了不少,但没有退,趁投石车装石之际,迅速前行,破坏障马。
苏维暗自冷笑,装石,松缆,石出。
元兵丢下不下於两百具尸体,终於清理完了障马,退了回去。帖理帖木尔虽然记下了投石车的方位与数量,但讨逆军在元军逼近四十步时,还是好整以暇的用投石车投石进攻,好像除了投石车再无它法,实在让人模不清虚实。就连只有八辆投石车这个数目,他也不敢确定。
阳光下,微山镇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赵勇道:“小将回去请丞相再拨两万人马来,参知大人请稍候!好歹也得给敌军加加心理压力,再看其如何反应!”
“报告将军!”苏维派回了士兵回报。
“可是敌人又派出了大量人马?”南天翔推测道。
“是!与先前的部队加起来,大约有二万五千人。”
“你家小姐按兵不动,是为了让敌人难分虚实。敌军居然又招来士兵,在战场上障碍被清除的情况下,敌人具备了正面强攻的条件,他们是在给我军心理压力,试图让我们出去跟他打。他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吧?”
“没有。仅步兵与骑兵两种部队。”
“那就不用理会他们。”
通信兵走後,南天翔毅然走进了苏二妹的营帐。苏二妹也没有闲著,正在对照地图、整理一些资料。
“苏小姐,南某可否对你的策略略知一二?”南天翔坐在苏二妹对面,直接说明了来意。
“南大侠也是懂得用兵之道的人,你不能将寻求胜敌谋略的重担全搁在小妹肩上啊!”苏二妹的声音很轻松,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她还是那付打扮,在南天翔进来以前,她已经将手缩回了袖内。
南天翔理所当然地道:“动脑筋是你的事,冲锋陷阵是我的事,这叫分工合作,各司其职。南某虽知小姐拖延时间为造械器,且可挫元军锐气,但月兑月兑没有理由在那里干耗著,若我们每天都这般不理睬,元军不可能就这麽等下去吧?若是我的话,挟大军南下之威,早就对此发起强攻了。”
苏二妹道:“月兑月兑虽知自己的部队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士气,但是如果接战再遭败迹,又当如何?所以他会骚扰性的进攻,不会真的发起进攻。等上一天两天後,让部队急於求胜的心情冷却下来。冷静後,他大军人数占优,或许士兵们的士气会自然地更加高昂哩。”
南天翔恍然道:“原来如此,苏小姐的以守待攻,完全是模准了月兑月兑谨慎求稳的心理。如此一来,月兑月兑攻起来必如大河之水,一浪接一浪,永无竭止,接下来的战斗必定艰苦卓绝了!”
苏二妹道:“南大侠请放心,小妹定会让他胆寒心痛,不会在此亡命进攻的。所以决战的战场必在此地之外。不知在各营挑选勇士的行动进行得怎麽样了?”
南天翔道:“已经挑选出来了,其中仁字营八十一人,多余营两百零二人,疾风营一百一十七人。”
苏二妹道:“还是北方的人牛高马大,真担心这班降卒来个临阵倒戈,不过他们的确比我苏家庄来的人更适合。……那麽,今天可将这些人集合起来,操练一番,如果效果好的话,明天就可以上阵了,给月兑月兑来个出其不意,用不著跟他耗著。”
南天翔道:“既然你不肯先说出具体策略来,南某只有将这股闷气用来杀敌了!”
南天翔伴著苏二妹在临时的校场上招集起人马後,通信兵来报,元军已经退兵回营。
苏二妹道:“跟你们大男人不同,咱们小女子可以耍耍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