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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在断垣关整顿了几日,粮草也征集来了,加之蛇月如带来的粮草,绰绰有余。

几日的养精蓄锐,大军士气昂扬,锐不可当,他们本来已经攻入了南唐境内,不想主将突然中毒昏迷,对方先锋凶猛,才退回了断垣关,如今南宫啸醒来,北军的信心一夜之间仿佛又回来了,纷纷摩拳擦掌,要一雪前耻。

要让南军知道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南宋军队已经退回了岷江以南,闭门不出,坚守等待援兵,南军之中,皆是信仰神龙教,本以为神将的到来,可以将北军打得落花流水,但没想到,那三位宛若神人比北唐战神南宫啸更凶猛的神将却被一个女子轻易的斩于马下,战无不胜不死不灭的神将都被灭了,那他们这些凡人还能做什么?

信仰是种可怕的东西,当有信仰时,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信心,可是当长期一直信仰的东西破灭时,便如天崩地裂,一蹶不振。

此时的南军就是如此,援兵迟迟未到,士气空前低落,援兵未到,南宫啸带领的如狼似虎北军却到了,敌军如洪水猛兽,自己这方一蹶不振,没几回合,南军便丢盔卸甲,最后丢下一地的破烂夹着尾巴跑了。

半月以来,南宫啸带领着北军猛如狼虎,连攻下南军几座城池,势如破竹,其凶猛之势,南军难以抵挡,相对于南宫啸每日的辛苦拼杀,蛇月如反倒清闲了许多,每天在后方大帐中打打苍蝇,拍拍蚊子,吃吃喝喝睡睡,军营之中就只有天绝和蛇月如两个女人,天绝自然被南宫啸派来每天与蛇月如一起。

“这是韧带,若是轻轻的敲击,脚便会无意识的跷起,”蛇月如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轻轻的敲敲天绝的韧带。

“真的!”天绝惊叫一声,跟着蛇月如这半个月来,天绝以前的那冷冰冰的模样也变了好多,话也多了,笑也多了,本就美丽的她,更显活力十足,“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

“嗯,通过韧带反应,可以获悉关节筋骨的许多情况,”蛇月如用那小锤子指指自己用碳笔画出的那张人体骨骼筋络分布图,画上精确的画着人体的内部结构,蛇月如这几天一直在给天绝讲解人体的结构,对于医术,天绝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和天赋,不禁让蛇月如想起了逐风。

“人的脑,分为两部分,大脑和小脑,大脑控制……”

蛇月如认真的讲着,千年时间,她游走于三界,见识了人界的几乎所有东西,否则也不会教出几个出色的徒儿来。

天绝听得异常的认真,小脸因为过于高兴而红润,目光紧随着蛇月如的指挥走,手中那只蛇月如‘发明’的碳笔飞快的纸上游走,记录着她研究医术以来从未听闻过的东西,如饥似渴的汲取新的知识。

反正也没事情做,蛇月如整天做的事情就是教导教导南宫啸身边的这几个暗卫,正讲着课,地煞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兵器图,面上笑得如浴春风,“主母,昨日听了你的意见,将您讲的阻力琢磨了一遍,将这兵器改了一下,减少了风的阻力,您看怎样?”

他诚恳万分的看着蛇月如,递过那图,蛇月如未来得及看,追形又急匆匆的进来了,盯着两个黑眼圈,沉稳如他也笑得像个傻子,“主母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

蛇月如瞥眼,几日前她与追形讨论日食就是所谓的天狗食日,跟他讲起日食的原理,又将那太阳系的图给画了下来,并且标上了数据,没想到这疯子如获至宝,将那图给要了回去,不眠不休的算了几日,今日一身狼狈的进了来,“主母,我算出了下一次天狗食日的时间了!您看看我算的对不对!”

“主母您先给我看看我的兵器图!”地煞挤开追形,笑吟吟的奉上他连夜修改的兵器图谱。

“你那个哪有我的重要!”追形不甘示弱的献上那密密麻麻草稿纸,眉开眼笑的道,“主母您先看看我算得对不对!”

“先看我的!”

“我的!”

当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快要吵起来时,天绝一声爆喝,“先让主母把大脑中哪块控制内分泌给我讲了好不好!”

蛇月如看着那三个为了争自己争得热火朝天的暗卫,摇摇头苦笑着。

现在的她,宛若暗卫们眼中的神人,从治军之道到天文地理,从女红书画到医术厨艺,简直就是样样精通啊!她更知道众多无穷无尽闻所未闻的东西,什么物理学、化学、心理学,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知识宝库!

蛇月如一下子成了暗卫们的香饽饽,时时来问这问那,蛇月如也不吝赐教,几日下来,暗卫一看到蛇月如就双眼放绿光,似乎恨不得将她脑子破开,将里面的知识全都拿出来放进自己的脑子里的一般!

“主母,看看我的草稿。”

“我的兵器图!”

“我的大脑神经中枢!”

“你那什么兵器谱更重要得过我的大脑功能吗!这可是救人的大事!”

“兵器对于战事是至关重要的!追形快把你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拿开!让主母先看看我的兵器谱!”

“你懂什么,这是人类的一大发现!造福后代子孙万代的大发现!”

三人吵吵嚷嚷,争得面红耳赤,平日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行半步路的暗卫们此时为了得到蛇月如的关照,争得得口沫横飞青面獠牙,几日来的争吵似乎将他们上半辈子没说够的话都说了出来,嘴皮子的功夫越发的高超。

南宫啸进来时,正看着追形地煞天绝三人围着蛇月如吵得不可开交,蛇月如则是一脸无奈的站在中间,无辜的看着南宫啸。

他微不可见的笑笑,这几日他一直忙于战事,将暗卫三人留在蛇月如身边,并给他们下了个‘寒碜’的命令——保护蛇月如。

虽然知道蛇月如不需要保护,反正自己身边只要有追影保护就够了,蛇月如的安危,始终是他最在意的,有人在身边跟着总比没有人好,没想到,倒是成全了暗卫三人,这几日他们接收新的知识,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追影不知道那三人是怎么了,从小他们便在南宫啸身边,冷清的他们还从未见过什么时候吵架吵得这么热闹,平日里看谁不顺眼都直接用拳头解决的,哪里用这着这么娘们似的吵来吵去,特别是那平日里随时都成竹在胸阴谋算计运筹帷幄的‘小智囊’追形此时被天绝和地煞驳得面红耳赤,都快开不了口了。“咳咳——”作为暗卫首领,追影黑着脸咳嗽一声,大帐中争吵的三人这才惊觉南宫啸和追影已经在大帐门口,忙退开,低下头恭敬道,“主人。”

南宫啸眼里只有蛇月如,他朝她痴痴的笑着,追影看着不成器的三个人,用那‘成何体统’的凶狠眼神瞪了他们一遍。

“你们出去吧,”南宫啸轻轻的一挥手,暗卫众人只得耷拉着脑袋,悻悻的一步三回头出去了。

追形留下了草稿纸,地煞留下兵器图,天绝则是念念不忘她的人体骨骼示意图,悄悄的将之收走,慢慢研究去。

众人刚走出大帐,还想逗留片刻,但是刚跨出门来,便听得那毫无隔音功能的大帐中,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吧唧’声。

“月儿,想死我了,让为夫好好亲亲!”这是南宫啸那温柔中带着急不可耐的声音。

“死相!瞧你的那猴急样。”这是蛇月如那欲绝还迎的妩媚声。

“吧唧吧唧”,这是肌肤相亲的声音。

这两人——才一上午不见,就跟生离死别似的,粘成这个样子!

还想逗留的几人不由得加快的脚步,匆匆的逃向了远处。

“怎么样,累不累。”大帐中,南宫啸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蛇月如的小嘴,那其中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

“我怎么会累,倒是你,战事如何了?”蛇月如贴心的为他月兑下一身冰寒的甲胄,替他梳理着一头的发丝。

“现在我北军已经攻下了南宋的八座城池,大军整顿几日,打点粮草和人员再行军。”

“朝廷那边可有消息?”

“还没有。”南宫啸与众副将探讨了一上午的军情,他有些口渴,蛇月如也与他心灵相通,自然也知他心中所想,立马端来茶水,他微微一笑端过茶水来大口喝着,一杯茶水尽了才放下碗微微的蹙眉道,“想必南宋那边的援军很快就到了。”

“嗯,”蛇月如拂拂衣袖,坐到了他的怀中,双手攀上了他的阔肩,“冷傲也传来消息,此次南宋的军队中有一名摄政王李狂和南宋国师一起直接任命的人做前锋,想必又是妖族中人,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南宫啸轻轻的在蛇月如的额头上吻一下,“有月儿关心我,真好。”

蛇月如伸手,堵住了他就欲向下的嘴,“我给你一样东西。”

蛇月如拿出一套薄薄的泛着古老的黄金色光泽的甲胄,“你虽然改造过了身子,但对于妖族中人来说也是不堪一击,这是五爪金龙褪下的龙鳞制成的皮甲,龙族防御力居三界前列,这龙甲自然也是一般至尊武器攻不破的,能在与妖族对敌之时,保证你的安全。”

“又是龙泽的。”南宫啸笃定的道,大手惩罚性的带着一点小小的力道按住蛇月如的肩膀,醋意横飞。

蛇月如不理会他吃醋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想用龙泽的东西,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妖族之人的凶猛不是你能想象的,大不了等蛟族之人都消灭了,你月兑了不就是了。”

南宫啸不知道,龙泽那点好东西,基本都进了蛇月如的口袋,反正是人家巴着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当然那是蛇月如小时候的想法,她那时候对于龙泽那位和蔼可亲的‘笨大叔’献上的美美水水又好玩的东西完全都是想都不想直接放进自己兜里,从三界无敌的龙族武器法宝,到龙族的秘制仙丹,令仙尊都要疯狂的一寸难求的五爪金龙月兑落的龙鳞龙爪,甚至就是他龙泽的龙须蛇月如的乾坤八宝袋里还收藏了几根,还是带着血刚从嘴上拔下来就放进去的!

那时候的蛇月如被龙泽宠上了天,天天跟在他后头,一口一个‘叔叔’叫得香甜,像小尾巴一样随着他上天入地,畅游三界,三界修炼之人谁不知,龙族之皇宠蛇皇之女入骨,谁人若是惹到了蛇皇之女,不只是惹到了蛇族,更是如挖了龙族的史前龙墓(龙泽家的祖坟)一般,龙族上天入地也要将那人揪出,堕入十八层地狱!

蛇月如的万千宠爱一半来自于她的父皇母后兄弟们,另一半便是龙泽。

直到某一天,一个炸雷将她美好的童年炸碎——月如,我们成婚吧!

龙泽说那话时,蛇月如还处于六、七百岁的‘豆蔻年华’,小身子都还没长开,完全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如花枝上还没刚冒出头的花苞,而龙泽却是条活了万年的老妖怪!

从此,蛇月如悲惨的人生开始了!

她才知道,那憨厚老实任人敲诈的‘笨大叔’何止是月复黑,简直就是奸诈无耻!

竟然用那无耻的方法去祸害一个涉世未生纯洁懵懂的小女孩!

无耻至极啊!

蛇月如已经踮起脚将那龙甲给南宫啸穿上,年少无知的她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而落入龙泽的温柔圈套,还不回去,又舍不得扔,现在能派上用场最好!

那龙甲一碰到他的身就化作一道金光包裹住他的身子,南宫啸虽然心上不悦,但是现在也不闹别扭了,闭目感受着那道包裹他身子的金光,狂暴的力量席卷着他的身心,甚至进入他的脑海和筋脉,他进入了空灵状态,思绪静静的与那龙甲沟通,那金光带来阵阵的温暖之意,那感觉,奇妙至极,竟然如久游的游子回到了故乡一般的亲切!

对!就是亲切,南宫啸从龙泽的龙甲之中感受到了亲切之意,仿佛那龙甲就是他的一般!

亲切?亲切!

蛇月如感受到了南宫啸脑海里莫名奇妙的情愫。

他居然从龙泽的龙甲里面感受了亲切!

有种五雷轰顶的想法涌上脑子!

他是龙泽!

一样的样貌,一样的霸道,虽然气质相去甚远,但是他感受到的那种亲切明明就是对自己的皮毛所产生的情愫。

但南宫啸明明就是*人身,龙泽五爪金龙……

难道,龙泽转世了!

龙泽那等三界至尊人物万年修炼的老妖怪对天地之事了若指掌,以往自己无论逃到哪里,他都能很快的找到,但是现在自己都逃了三十年了,他居然还没找到,蛇月如曾经以为他是有其他的事情去忙了,暂时饶过了自己,毕竟三十年对于千万年寿命的妖族之人,不过月把,但现在……

但立马,蛇月如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龙泽万年的修行,岂会转世?搞不好就永入轮回,永远成一个凡人,再也当不成他的龙族之皇,谁会放弃万年的修行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去冒这个险?再说,他投生成为南宫啸,又是为何?难道他就笃定自己会爱上他?

蛇月如摇摇头,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龙泽只是去修炼,或者是忙于龙族之中的事情,暂时忘记了自己。

金光过后,南宫啸身子上已经被一层龙鳞覆盖,他整个人除了眼睛嘴巴鼻子都被金灿灿的龙鳞罩住,蛇月如戳戳那龙鳞,果真是坚硬无比,不是她的蛇鳞能比的。

南宫啸也从空灵的状态中回复过来,他睁开眼,看着自己一身的龙鳞,回想起方才的那不明所以的亲切感,又想到这是龙泽那情敌的东西,目光万分复杂的看着蛇月如。

“龙泽的就龙泽的!是他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蛇月如拍拍南宫啸那一身的龙鳞,笃定道,“我是你的人,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用自己的东西谁敢说!再说了,穿了又怎样,那老混蛋看到了一定气死他!”

蛇月如一副‘出了事我顶着’的模样,南宫啸心头暖暖的,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感确是困扰着他。

“别想了,你是人中之龙,身负龙虎之气,跟龙鳞起点反应也是正常的!”

南宫啸心下一想,也是这般,人族向来以龙来象征天子,想必也与龙族有关,其中的道理他不得而知,但现在貌似只有这说法才能解释他心中的疑惑。

“月儿,我想修仙!”他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斩钉截铁的道,从蛇月如口中他也知道了些许关于人族之人成仙的事情,以往对于这类神鬼之事嗤之以鼻的他,也不由得开始考虑修仙之事。

“好啊,人族修仙的速度可比妖族快得多了!”她轻攀上他的肩,“你要修仙,我帮你!”

“我的月儿如此抢手,要是为夫不能强一点,又怎么保护你呢?”

“你想修便修吧,等我们百年之后,在这人界过完人的一辈子,我们就去修仙。”

他们约定,等百年之后,做够了人,便要离开这人界畅游三界去。

哪个男人想在女人的羽翼保护下生存,南宫啸作为人中之龙更不想,但是与蛇月如在一起,他遇见的对手都不是他这小小的人类能够对敌的,他只有修仙,成为这三界中最强大的存在,才能与龙泽那类变态一较高下,保护他的挚爱。

随着南宫啸的心念,那覆盖在他身子上的龙鳞消失了,融入他的皮肤中,让他的躯体堪比龙族,坚固异常。

“月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我,知道吗?”

两人相拥,爱如骨髓,发丝紧紧缠绕,一生一世无法割舍的情意如发丝缠绕。

“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队伍停顿下来开始整顿,南宫啸也难得清闲,带着蛇月如前去查看军营,查看北军操练的情况。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南宫啸这虎将的带领下,岂有犬兵?当真是个个如狼似虎,数万雄兵操练,气势如虹,连连的呐喊,将这片天地都震动。

在千万双烁烁有神的眼神下,南宫啸大大方方的搂着蛇月如的小腰,两人慢悠悠的在军营中巡视着。

军营之中见惯了嗜血战场的士兵们,乍一见这宛若天人的两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物事,呆呆的看着那慢慢走过的两人,男人高大威猛,气度不凡,女的妩媚绝色,眉眼中总有那么一股子让人陶醉的韵味。

特别是那女子,众人就算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对于她的大名,却是早已经知晓,谁人不知,那一日,将军夫人代夫出战,连斩南宋三位‘神将’于马下,还带来粮草,更将将军的剧毒治好。

如此绝世的女子,怕是只有他们崇拜的将军才能配得上!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怀中的美娇娘,南宫啸终于怒了,一把将蛇月如身上裹着的狐裘将她裹住,同时冷眼一扫,所到之处,一片噤如寒蝉,众人纷纷移开眼神,继续做着手下的事情。

走到了吼声震天的操场之上,蛇月如放眼望去,数以万计的士兵正集中一处操练,手中戈矛铮亮,在练习着拼杀躲避之技。南宫啸的练兵方法不同别人,士兵们平时操练也拿出战场上的狠劲儿来,三三两两对打,有些多人围殴一人,有些是一对一单挑,完全就是一团人在打群架,时时有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轻伤挂花,个个如狼似虎,战意昂扬,那一片混战中,飞沙漫天。

“这种练兵的方法不错,操场如战场,平时和战友操练流点血也总比战场上被敌人取了命强。”蛇月如点点头,虎狼之兵,当然得像虎狼般的练!

“平时操练就要如在战场上一般,最大的营造出战场的氛围,”南宫啸指指那操场,“战场上风云变换,你不知道你将面对的是谁,也可能是敌多我少,也可能是敌少我多,操练的时候你来我往,谁能把谁揍了,就算是自己的本事,不服气,把身手练好了揍回来!”

说到练兵之道,南宫啸虎躯一挺,看着自己练出的虎狼之兵,有种傲娇的感觉袭来。

正观看间,一副将上前来,“将军!”转而对蛇月如施礼,“夫人!”

就算那副将以前对于女人是多么的贬低,但蛇月如他低看不起,这个女子,无论从哪方面,都有不输于男子的气概和能力。

“何事?”南宫啸回道。

那副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目光偷偷的放到了蛇月如的小脸上,又飞快的移回来。

“说!”南宫啸不知道为何这副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冷冷一哼。

副将重重的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昂首挺胸,“我们大家一致希望……夫人能够给我们……再露两手!”

说完,那副将已经吓得腿肚子抽筋,哆哆嗦嗦的立着,大着胆子偷偷抬起头去看南宫啸的神色。

那日蛇月如轻易将那三个让他们北军吃尽苦头的神将先后斩于马下,在场看到的士兵们将那一段经过添油加醋,传遍了北军,没看到的北军捶胸顿足,盼着什么时候能够亲眼领略这被众人传得跟神一般的夫人的身手,奈何几次大战下来,都未见那神人般夫人的影子,今日一见,下面的人便按捺不住了,央求副将来求求。

副将之中,也是对蛇月如的身手叹为观止,想再看看看但是一直没机会,今日一见蛇月如好不容易出来了,便派出个倒霉蛋出来请求。

此时远处的副将们和士兵们均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纷纷停下了操练,眼巴巴的看着南宫啸,准备承受着南宫啸的怒火,但是南宫啸没有他们想象的暴跳如雷,而是朝着怀中搂着的蛇月如露出温柔一笑,飘过去一个请求似的眼风。

一众人均是看瞪了眼,何时见过那铁面无情的将军有如此温柔的笑颜,看来将军对于夫人的情意非一般啊,怎么可能让她下场展示身手呢?

众兵将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却听一阵明快的女声,“我瞧着这三军的操练手法虽然高明,但是招式却似欠缺了些,不如我示范些狠戾能够一招要人命的招式。”

蛇月如自然也知道南宫啸心上所想,微微一笑,一挑眉,将身上披着的那件毛茸茸的狐裘月兑下,落出一身紧身的衣袍。

“吼!”操场上发出震天的高吼,士兵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奔了过来,没见过的都恨不得将眼珠子飞到蛇月如的身边来,无人不是心潮澎湃啊!

群情激动啊!

蛇月如向南宫啸勾勾小指,南宫啸心领神会,随着她到了场中,蛇月如以前对他可是毫不手软的,那拳脚无情的,不过她用的招式却是他未曾见过的,招招致命利落干净,若是士兵们学了去,在战场上定为北军增添不少战斗力。

不过貌似现在是要将他当沙包了……

南宫啸甘之如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校场,周围被千万双期盼的眼神给围满。

“战场上,招式不讲究花哨,一定要快很准,一招毙命,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

上了校场,蛇月如的面色肃冷一片,“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示几招。”

“首先是,背摔!”蛇月如突然翻手便向身后的南宫啸攻去,虽然突然,但是南宫啸还是飞快的反应过来,接住她的拳脚,两人你来我往,蛇月如突然一个铁爪便向南宫啸的腰间锁去,同时脚下用力,使劲一踢,正中他的膝盖,整个动作一点不含糊,南宫啸有心无力,被她抱住腰间狠狠的往前一摔,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南宫啸摔得七荤八素,整个地面都是一阵震动。

南宫啸不禁月复诽,这个女人啊,下手真是狠啊!

一旁围观的将士们初次见着如此奇异的招数,都被吸引住了,但见平日里宛若天人不可侵犯的将军这样简单的被人如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算是自己的夫人那也不行啊,一时间四下无声,都直愣愣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南宫啸。

但当事人却不当回事,只见他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便翻身而起,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完全无视周遭的一众石像,走向蛇月如,“娘子这招真是实用,还有没有?”

一脸狗腿过分的引以为荣,哪里还有那威严四射的战神模样,被揍了还是如此笑盈盈的模样,而蛇月如一脸理所应当,完全无视了南宫啸看向了众将士,“这招叫做过肩摔,简单易懂,注重的快准狠,若是能够掌握,在战场上能很快的灭敌制胜。”

“听到了吗,下去好好的练习!”南宫啸又恢复了那冷冷的模样,变脸速度让边上一众人一愣一愣的,放才还是一脸的讨好,俨然一个妻奴模样,但现在又似乎突变成了那战无不胜,让人崇敬的战神。

“好,我再教大家几招,好生记住!”蛇月如挥挥拳头,南宫啸已经乖乖的站到了身边,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着要承受蛇月如的拳脚。

“下一招,前踢!这招注重的是脚下功夫。”

长腿有力来回盘旋,所到之处,劲风阵阵,南宫啸小心翼翼的躲避、防守,一方面怕蛇月如真的一脚就上身,一方面又怕自己出手伤了蛇月如,谨慎万分,一不小心,便又挨了蛇月如结结实实的一脚——反正南宫啸现在的身子不同往昔,随便打打还是没问题的。

‘砰——’南宫啸被那一脚之威踹出去老远,又激起沙尘一片,将士们看着那疼得龇牙咧嘴狼狈不堪,但是又一副任劳任怨的南宫啸,再次集体石化。只见满面灰尘的他抬起头,灰头土脸的露出两排白牙,满面欣喜的道,“娘子,再来!”

“左勾拳!”

“剪刀脚!”

“回旋踢!”

蛇月如招招利落,南宫啸完全成了人肉靶子,反正也躲不过,到最后南宫啸完放弃了任蛇月如敲打,一拳一脚利落的落在他的身子上,他也毫无怨言,还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到最后将士们从最初的震惊不可思议,到最后的麻木,习以为常,蛇月如每出一招,南宫啸铁定的便会飞出去一次。

演示了几招之后,蛇月如终于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自己下去练习一下。”

将士们潮水般退下去练习蛇月如方才所教习的招式,蛇月如看着那一群生龙活虎的士兵,转身看着被自己一个剪刀脚撂倒之后便赖在地上不愿起来的南宫啸。

“起来吧!”蛇月如毫不客气的踢踢他。

“娘子,”地上坐着的死皮赖脸的南宫啸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把为夫打疼了。”

蛇月如哑然失笑,这男人啊,一谈恋爱智商就下降了,都会撒娇了,自己下手是有数的,以现在南宫啸的体质,最多整出点皮外伤,不过看他那可怜的小模样,蛇月如还是忍不住心软,伸出小手去,“起来吧。”

谁知那软趴趴的南宫啸瞬间便化作饿狼,一把揪住蛇月如的小手便大力的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蛇月如重重的坐到了他的怀中,两人以一个暧昧十分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好在这地上还有些许杂草,不至于摔个满身泥。

周围的人一见这阵势都很有默契的走远,将眼光看向了别处。

“娘子,为夫好疼,你给揉揉行不行?”

那柔得快要出水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活像只流浪犬,蛇月如摇摇头,但看他满脸的灰尘,又想起方才的几番摔打,虽然不至于真的让他受伤,但对自己这般摔打,还是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对他的面子还是有损,还是认命的伸出小手去,为他轻轻揉捏着身子。

在小手那熟练的动作下,南宫啸摇头晃脑,安逸十分,平日里如狼般犀利的他,此时活像只哈士奇,若他真的是狗,现在都该摇头摆尾满地打滚了!

蛇月如看着他欠揍的模样,手心虽然痒痒但还是忍住了揍他的*,柔声问道,“神龙教的势力清剿得如何?”

虽然提及了正事,南宫啸还是一脸的漫不经心,闭目享受着蛇月如的按摩,“目前攻占下的几座城中,神龙教的势力已经被暗中清剿得差不多了,大军即将要开进的几座城池的神龙教势力也几乎被独月门之人解决了。

在北军开进之际,独月门之人也在与神龙教之人做着斗争,配合北军清剿神龙教的势力。

蛇月如虽然是独月门的老大,但是现在都是南宫啸在隔空发号施令,蛇月如倒成了闲人一名了,每天无所事事,只因南宫啸不想让她劳累。”对了,百姓反映如何?“

神龙教愚民的手段可是高超十分,东吴之时,便在煽动百姓起来反对淳于昊,激起民怨,不得不说手无寸铁的百姓有时候也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正因为他们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弱小才让人不好对待。

若是神龙教在那几座刚刚得手的城中闹起事来,北军前方对敌,后方叛乱月复背受敌就不好了。

南宫啸悠悠的睁开眼,迎上蛇月如的美眸,大手悄然攀上她的腰肢,”娘子说如何是好?“

虽然是询问,但看他眼中的胸有成竹,蛇月如也知道他早已经有了主意,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让百姓从神龙教的愚弄之中清醒过来,说教是不行的,只要让百姓知道神龙教不过是骗人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真神便可!“”娘子认为应该怎么来破除百姓对神龙教的迷信呢?“

南宫啸笑得像只十足的狐狸,凑上蛇月如的小脸轻轻的亲一口,蛇月如推开他的脸,唇角的笑意比南宫啸更阴险几分,”这简单!他们怎么骗人,我们就怎么骗回去!“

两人对视,那眼中的光彩只有彼此能够明白。

南北军交战之际,民间便是一片哗然。”南宋军队有神龙护佑,北军定然不会赢!就算他们暂时赢了,也迟早会遭到神龙的惩罚!“”对,我南军是上天指定的天兵天将,北军迟早会灭亡!“”北军是恶魔,他们屠杀神灵,迟早会遭报应的!“”绝对不让北军进城!“

北军所到之处,百姓皆是闭门不出,或是居家搬迁,将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不能搬走的便统统的烧毁,甚至连水井都填得干干净净,不让北军这群‘恶魔’受用,甚至还有些百姓自发的组织起零散队伍,要和北军这群‘恶魔’决一死战来捍卫自己的信仰,北军到处,面对的尽是百姓仇恨的目光,简直就是人人喊打,南宫啸更是成了百姓眼中的大恶魔!

北军之中也不辟谣,也不给那些不明事理的百姓一点惩戒,按部就班的接收城池,整顿军队,与百姓秋毫不犯,为继续南进做准备。

某一天,一场雷雨之后,那一大片区域之中的龙神庙都被雷电击中,若是一座可能是意外,可是却是整整一片地区的十来间龙神庙全被击中,龙神像都被击得粉碎,还有更多的龙神庙莫名其妙遭此大难。

终于,连劈了十几座龙神庙之后,民间便开始谣言四起。”听说那神龙教的龙神是假的,天神发怒了,降下雷劫要劈得那假龙神灰飞烟灭!“”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假龙神根本就是妖孽作祟,北军之中有神人相助,专门来除妖的!“”那妖怪是叫做蛟,跟真龙长得像极了,专爱吃人!“”怪不得每一季要人进供童男童女呢!原来是拿去吃了!“”我的儿啊,定是被那群妖怪给吃了……“

一时间民间谈论纷纷,神龙教所有的‘光辉’事迹都被人们提起,甚至在流言的作用下无限的放大,人民的信仰神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而已,能带来幸福生活的便是真神,反之则是假神,近年来南宋朝廷横征暴敛,天灾连连,民不聊生,神龙教盛行的原因除了他的愚弄手段外,很大部分的原因则是人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想寻求精神的解月兑,神龙教才得以盛行多年。

回想起神龙教虽然不要人民的太多钱财,但是却也是毫无建树,人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信仰神龙教而有什么改变,每年还要去大量的童男女,生死不明破坏了多少的家庭,加之传闻那龙神是妖怪,被拿去当贡品的孩子都被吃掉了,民间彻底的沸腾了!

这才是真正的民怨四起,被神龙教愚弄的百姓愤怒的捣毁了神龙教的庙宇,砸毁家中供奉的龙神神像,神龙教在这一片民间彻底成了邪教,且越传越远,又自东吴那边传来消息,东吴神龙教大护法乃是妖怪,被神女下凡当场灭杀,百姓完全的月兑离了神龙教。

这种信仰很容易建立,也很容易破灭。

民间又有传言,北唐要一鼓作气攻下南宋。

对于这消息,南宋人民无不欢欣鼓舞,四国本就是一家,百年前才分裂,文化都是一般,各国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国家归属感,他们早已经对于南宋朝廷的昏庸深恶痛绝,听闻北唐国国君乃是一代明君,手腕有力,北唐国人民安居乐业,与南宋国的重重赋税贪官昏庸无道相比,人民更宁愿北唐国来统治自己。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安定的生活罢了。

以往对北军十分抵触的百姓们现在见了北军如见亲人般,北军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献上粮食瓜果,嘘寒问暖,甚至大开城门等着北军的到来。

南军更是狼狈不堪的被北军追着打,毫无抵抗力,投降者无数,北军不杀俘虏,将之收编或者是放回家中,又成了民间的一段佳话,俨然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天兵天将!

北军又轻松的攻下了一座城池,大军与百姓秋毫不犯,在城郊驻扎,指派了少数的人进驻城主府去料理接收事宜。

城郊北军大营之中,蛇月如懒洋洋的吃着水果,听着追形的汇报。”我们将铁器放于龙神庙的庙宇中,等到雷雨之时,引下雷电,再借机在民间散步谣言,如今神龙教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神龙教的实力基本已经被肃清了,“追形说的眉飞色舞,神龙教用神来忽悠人,岂不知,比起做神棍,谁人能比得过蛇月如,他们用神来忽悠人,蛇月如便用神忽悠回去,仅仅一招,便将神龙教在民间的威望彻底的破灭。”嗯,现在该出榜安民了,另外军队绝对不可扰民,我已经颁布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是谁敢犯,杀无赦!“蛇月如虽然还是懒洋洋的模样,但是嘴里的话确是一点也不含糊。”您说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已经颁布下去,将士们都在认真遵守,“说起那三项纪律八大注意,追形更是兴奋,主母果真是治军有道啊,有此女子在身边,又何愁南宫啸得不到这天下呢!”我们才刚刚进入南宋的国境,此时一定要做好表率,“蛇月如起身,天绝跟在身后,”创业容易守业难,攻下一座城池简单,但要守好却是很难,此时才是关键时期,我北军的一举一动在民间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响,绝对马虎不得,给百姓留一个好影响,让他们知道我北军是仁义之师,对以后我们进军绝对有帮助!“”主母所言极是!“”最近南宋天灾连连,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我们打下的几座城池中,粮仓之中若是有余粮,就放些给百姓吧!百姓要的只是吃饱穿暖而已,谁吃饱穿暖,他们便自会拥护。“”主人已经下令放粮!“

蛇月如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南宫啸跟她想的一样,她挥挥手将追形遣下,”下去吧,多注意,南宋之中啸门力量薄弱,我独月门之人便暂时教由你调配,一定要注意莫要让神龙教余孽反扑。“”是,追形领命!“追形退了出去,蛇月如这才重新坐回座榻上,如今,北军算是侵略者,可南宋人民还是翘首以盼,实则说明南宋朝廷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若是没有蛟族之人的捣乱,北唐要攻下南宋轻轻松松,简直就如秋风扫落叶!”主母,莫要累坏了身子。“天绝如今作为蛇月如的护卫兼贴身丫鬟,体贴的送上一件风衣为她披上。”南宫啸呢?“”主人还在于众将商讨军情。“

蛇月如不再说话,皱着眉头想着事情。

想必南军的援兵快到了,她如今的实力还未完全恢复,但也是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大妖的行列,就是不知道蛟族之中是否还会有高手,这人界虽然灵气稀薄,修炼困难,但蛟族这么多年来吸收信仰之力和信徒的灵魂来修炼,虽然是旁门左道,但其修炼速度却是不容小觑,若是蛟族之中也有妖王级的高手,她又该怎么应付呢?

但想想也不足为据,到了重要关头,若是以她的力量都没法战胜那蛟族的话,便只好动用她的最后手段了。

还有蛟族之人到底有多少,他们的头是谁,这些蛇月如完全没有一点,看来得抓住一两个蛟族人问问清楚,模清蛟族的情况再下手。

蛇月如还在蹙眉思考着,天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出了帐外,半晌又掀开帘子进来,手中还抓着一只洁白的信鸽。

蛇月如自那信鸽的脚上拔了小巧的信件,便将那信鸽放了出去。

这是独月门之人传来的,蛇月如扫了一眼那信件之上的寥寥几字,嘴角荡起一抹轻笑。”南宋的援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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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更奉上,某肉包子继续预习去——大二期末预习党伤不起啊!

题目是进攻南宋啊,‘攻’字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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