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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109节 宛城局(中)

张军医不无担忧地想要将这些情形如实报告给平西校尉东门葛。但是求见了三日,竟然都见不到他,实在忍无可忍,他在先锋大帐前吼了起来。

东门葛的护卫长孙然忙将他拖到一旁,温言告诫:“张医师,您还是先回去吧。在这里空喊是没有用的,大人昨夜歇息得晚,今日尚未起身。你若是将大人的好梦搅了,恐怕连你的小命却也保不住了!”

“无数兵士热血疆场,正在饱受伤痛疾病之苦,不过是救死扶伤之事,对大人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难道大人想见死不救!?”张军医生性耿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张医师,东门将军公务繁忙,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孙然道。

张军医冷冷一笑,瞪着他道:“我已经很小心了!军内风闻,东门将军每日着实繁忙,据说从罗城中请来的歌姬、艺妓夜夜络绎不绝,极尽婬邪之事。有如此闲情逸志,不知东门大人是否已有退敌妙计?”

“此事恐怕只有东门大人才最清楚。张医师不妨直接问东门大人。”孙然也懒得跟他嗦,大人无论怎样都好,他只是东门大人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他无法改变大人,那么只有选择顺从。

“那你让开!我要进去见东门大人!向他当面说清楚。”张军医怒道,他要问的事情不为了是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缺衣少食的兄弟们。现在,他将自己阻在营帐外,不让自己进。又如何能直接面对他说出自己的疑虑和想法呢?!

孙然见不得他地执拗劲儿,劝道:“你回去吧。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喝过酒,你也替我医过病,我好心最后劝你一句。千万别试图硬闯进去。大人对于这样的人向来严惩不贷。”他末了又加一句,“为了这样的事送死,不值当的。”

“只是这样便会送死?!”张军医觉得自己双足站立不稳,“死便死了!若国之大器都让这样的人把持,那么迟早也是要死得很惨的。”说罢,惨然一笑。对着先锋帐的营门大声呼道,“东门大人!东门大人!……”

“你这家伙!活腻味了不是?……”孙然正要将他拖走,却听营门内一阵浪荡的笑声响过。

笑声稍歇,一个成熟的男声缓缓道:“谁这么赶着来送死?!”

“回禀大人。一位姓张地医师。大人!”孙然高声回答。

那男声阴啧啧地笑了两声:“医师?有趣!放他进来!”

孙然略带同情地看了张医师一眼:“进去吧。”

张医师面无惧色。昂走进帐去。

迎面却是一张硕大地床。层层地幔帐从帐篷顶部落下。隐隐约约中。能看见几个人影在床上。居中坦胸半卧地正是东门葛。几个肌肤光洁地女子偎依在他身边。不时露出地些许春光。让张医师顿时红了脸。一半是羞地。一半却是气地。外面地将士饱受饥寒之苦、伤痛之累。而他这个败军之将却明目张胆地在军营之中眠花宿柳、白日宣婬!教人如何能够平静!

但是他一想到士兵们急需地药品。便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地不满:“东门大人!如今强敌在外。我众伤亡众多。大人何以在此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

里面一个小女子忽然笑道:“东门大人。这位医师地面庞教人好生羡慕呢。生得如此白女敕干净,竟不是兄弟,倒像是姐妹一般。”她顿了顿,用充满魅惑的声音对着里面的那个男人道,“不如,让他也上来一起玩儿吧?”

张医师觉得自己都快要抓狂了。

“咦?这个主意不错。那就让他上来吧。”东门葛应了一声。言语之间透着浓浓的酒意,说着前半句,后半句却渐渐声不可闻,说完却忽然又打起呼噜来。

张医师一听,慌忙择路而逃!逃进自己的帐篷里,看着熟悉了几年的陈设后,才稍稍安了心。一想到自己居然这样的被调戏了,心中不由得抑郁起来。“像东门大人这样骄奢婬逸的世家子,能够做到现今的高官、重位。绝大多数都不过是靠着自己家族地势力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被封为先锋大将。若是此战不败落的话,简直天理难容!”他不由得握起笔。在宣纸上写下“弹劾”儿字!

他匆匆划掉,再写,再划,如此三次,他摇摇头,长叹一声,衬着夜半之时,收拾了一个包裹,挎在肩头,在马厩中偷出匹马,向东而去……人遐思。

“东门大人,有人偷了马,逃跑了。”管理马厩的官员,最先现自己的马匹少了,怕被批失职,慌忙来报。

“该生的总要生地,无论你怎么阻止。”层层幔帐之后,一个男人道。

引路官指着前面的两座小山坡,对柳子让和公主说道:“柳大人!再翻过两座山,前面不远便是罗城了!”

“很好!”柳子让兴奋道,“先派一小队人马去和先锋平西校尉东门葛取得联系。让他来接应我们。就说是非常时期,需要有人来保驾。”正在安排的时候,忽然,两个士兵扭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走过来。离老远,其中一个士兵便叫起来:“大人!我抓到一个探子!他刚才躲在草丛中,一直在打量着我们。”

“哦?带上来。”柳子让远远望见了那一直倔着劲儿的男子一眼。

那男子走上来,身体虽然绑着,但他的眼神气度却有种说不出的旷达与洒月兑。

柳子让迅展开他的招牌式笑容:“你是谁?!”

“大人!有些话我不会当着你的面讲。你干脆点杀了我好了!”男人脖颈一横,像个破落户一样,瞪起了斗鸡眼。

“何出此言?”柳子让觉得事有蹊跷,命人给他松绑。

“你们当官地不过是官官相互而已,”男人不屑地望他一眼,活动着自己被扭得生疼地胳膊。

柳子让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一句,概括得倒是很精炼,他笑着问他:“呵呵,你莫不是有什么冤情?”

“哼!你们柳家人也是世家!就因为和当今太后沾着些亲戚便一夜之间暴了!如此龌龊的事情,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地?”男人眼中喷出火花,仿佛要把世间的不平都烧成灰烬。

柳子让也没有想到他会上来就说自己夫人和太后之间的亲戚关系,倒是先愣了一下。

男人捕捉到他那一瞬尴尬的表情,倒是显得大方起来,“就和那个先锋平西校尉东门葛一样,不过是个绣花的枕头,只是个好看的摆设而已,”

“你认识平西校尉东门葛?!”柳子让好奇地看着他,“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嗯,认识,只是认识而已!那个花天酒地的男人!我就是准备上京城里去告他御状。”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屑和骄傲。

柳子让好奇:“你要告他什么?”

“贪污、受贿、白日宣婬、嫖宿妓女、虐待部下、……”男人一口气说出来十余条罪状来。

“你跟他居然有这么大的仇恨?”

男人嘴角微挑,眼神犀利,斩钉截铁道:“不是,我最看不惯有些人占据着高位,却不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

“我见过东门葛,对他的印象不错,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柳子让道。

“哼哼,我说过了吧?你们这些人都不过是蛇鼠一窝!披着金光灿灿的外皮,蛊惑着世人,可是你们实际都在做些什么勾当?!”男人不平道,“那东门葛自从战场失利,返回罗城之后,便开始意志消沉,终日眠花宿柳!对于营中的军务也是不管不问!对于成百的伤兵却熟视无睹,连起码的草药都没有足够的配给!成千的兵士没有了辎重粮饷,度日如年!明明是为了剿匪而选拔的精兵,却在这种人的带领下分崩离析!你说说,这种人留着究竟还有何用?!”

柳子让紧紧盯着他:“你说得可是真话?”

“句句属实!”男人冷哼一声,向上斜睨他一眼,“便是实话,你又能如何?!蛇鼠一窝不说,你也没有权力管这样的事啊!为了高贵的新欢而背弃了自己的妻的男人,怎么想却都觉得不是那么可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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