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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过往的交集

pm8:45

我完全不意外我会被捉包。

如果没被现我才会意外我是说真的。

夏碎回过头朝我招招手我只好认命的收回要往后退的脚步往前面走过去。

走到窗台附近时候我听见外面有细小的声音。

「你跟出来是想问什么吗?」

夏碎学长的声音让我回过神「呃倒不是。」我也没有一天到晚都有问题吧。

「如果没有其它特别的事情早一点休息会比较好。」顿了顿他又转开视线看着窗台外「毕竟现在这种状况不先保持好体力就不好应付外面那些东西了。」

外面?

我跟着夏碎学长的视线往外看有一秒整个头皮都麻起来。

外面整个都是黑的像是墨汁全部倒在天上地下一样黑色中还可以听见水声和疑似水波的颜色。

不过让我麻头的全都不是这些。而是在水波纹的上面我看见很多小小、会移动的不知名东西看起来就是数量非常大的一群。那堆东西就包围在旅馆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现在有结界阻隔雾的侵入但是白天之后就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在天亮之前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好好的休息。」他转过身紫色的眼睛在夜晚中看来更幽暗了许多「褚这跟之前的竞赛完全不一样如果真的办不到的话没有人会对你说什么。」

我点点头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斤两。

说不定对所有人来说我只是不小心被卷入比赛的路人甲一个出力什么完全轮不到我头上危险时候绝对会被大家叫第一个逃跑不要插手的那种。

「我并不是说你不适合参加比赛就我看来至少到目前为止冰炎选择你当替补算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像是看穿我的心事夏碎勾了勾唇角「这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你的确有这个实力能够参加。当有一日你在学院中走到最高点回头观望以前时你也会如此觉得只是现在的你自己还看不出来而已。」

其实我觉得他真的很像在说客套话我连能不能读完学院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办法回头观望以前嘞。搞不好等我升上去回头看到的大概是压倒所有人之多的死亡次数之类的还正好创下学院最会死的人第一纪录。

「我不行的啦我连爆符什么都弄不好参加比赛好像是浪费名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太晚还是心理作祟我很自然的跟夏碎学长说出了很像是抱怨的话「我觉得我跟身边的人都不一样这边有我很怪。」

没错有我很怪。

「褚大约在好几年之前我也想过跟你一样的问题。」夏碎学长走到旁边摆放的沙坐下来然后指指另边的空位示意我也坐下「那时候我跟你一样什么也不懂。」

「可是不管怎样你一定都比我强吧。」想到他们的出身都算是蛮厉害的怎样都比我这个茫然菜鸟强吧!

「我在雪野家待了六年。」夏碎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开口说了另外的事情「那六年里面因为我不是适任者所以没有什么导师指导大多都是母亲替我讲述一些平常小孩上学的课程像是习字算数什么并没有提及雪野家的其它事情大约也是因为这关系所以我几乎不晓得雪野家的工作以及灵能者更别讲学院的存在。」

嗯听起来还颇像正常小孩长大过程。

「六年之后某一日母亲带着我回药师寺家第七日之后死于雪野家家主攻击者的法术灾祸当中我想这件事情千冬岁应该已经向你说过了。」

我点点头基本上千冬岁连你妈是正室被气走都说了。

「第八日我身处在一个我不明白的世界。母亲的尸体很快的便被处理掉因为不管是药师寺或者是雪野一个尸体都能透露出许多秘密所以必须在第一时间将尸体销毁。」像是说着和自己完全不关的事情夏碎的表情连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时候我比你小很多就这样一脚走进了这个不同的世界连抽身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身上流着的就是这样的血。」

「我比你还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应该属于哪里。」

※※※

或许我是有点震惊的。

我不知道夏碎会突然说出这种关于自己出身的话也完全没有估算到他们搞不好都有比我更辛苦的时候。

「那时候我没有雪野家的继承血统在母亲死之后我在药师寺家被强迫开眼只是短短的一夜醒来之后我看见的世界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突然有点同情起夏碎虽然不知道他小时后到底是怎样但是现在听起来搞不好我可能比他幸运很多毕竟某些好兄弟我还是从小看到大一点都不突兀所以到达学院之后反而稍微可以接受一点东西。

这个跟突然看见某些东西有点差别。

「你也可以明白本来学习的东西不再眼前所知的完全不同那种感觉吧。」看着阳台外面夏碎用的肯定句也是我的答案「我在药师寺家中学习了五年之后就透过祖父的关系知道了学院也在国中之后踏入学院就读。」

国中?

那就比我早了很多。

「后来在校园里面认识冰炎就和你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夏碎笑了笑好像一下子想到不少东西「冰炎真的很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那种强悍会让人明显的感觉自己遥远的被抛在后方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身处在一堆强者身边。」

没错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我站在一堆强者的身边像是大象群里面的一只蚂蚁只要他们高兴就可以一脚踩扁我。

「因为托冰炎的福我也知道了不少东西所以在入高中之后就去考了袍级虽然失败了几次不过总算可以追上他们的脚步。」笑笑的看着我夏碎拍拍我的肩膀「你的隐藏能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不要这么看轻自己你会比我更快的就站在所有人身边。」

我知道夏碎学长说这些全部都是要帮我打气。

我真的全都知道。

「不好意思还让您说这么多。」我一直知道我缺乏的东西叫做勇气跟信心只是我还是抓不住那两样东西让身边很多人拚命帮我打气。

夏碎还是微笑「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自己一个人走实在太辛苦了我看过这样一个人所以不想要你也这样自己挣扎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要好好的说出来让大家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帮你就算是想大喊救命也没关系。」

呃我想我还是不敢大喊救命因为有点丢脸。

咚咚的小小脚步声传来我们都打住话题。

啪的一声交谊厅的灯给人打开四周变得明亮无比我再转头去看夏碎学长他已经像平常一样给人有种温和但是稍微隔阂的感觉。

如果刚刚是这种情况我估计我大概什么也不敢讲。

难怪有人会说要跟别人谈心时候最好要找光线好气氛佳的地方虽然这里气氛不怎么佳不过我还是稍微体认到这点。

「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那个打枕头战的小孩终于注意到她家主人不在而追出来了「房间里面的人要睡觉了。」

小亭跳上沙蹦蹦了几下之后才安静的坐下来我注意到她脑袋上的辫子全都乱成一堆里面还有夹杂羽毛九成九一定是刚刚不知道谁打枕头战打到满天雪花纷飞来着。

我记得小亭的脑袋一向都是夏碎学长打理的。

也注意到自己头散的乱七八糟小亭拉着掉下来的辫子睁大眼睛看着夏碎学长然后开始挪动自己的往主人那边靠过去。

「过来。」夏碎拍拍旁边的空位小亭立即很高兴的坐过去还顺便把满脑的辫都解开长长的披在她肩上。

很不可思议的黑蛇小妹妹现在看起来就跟一般的小孩子没两样。

夏碎很自然的帮她把长绑回原本几个圆圆的样式前后不过才几分钟四周是安静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很清楚。

现在他们看起来就像最正常不过的兄妹。

其实他们应该与我相差不多虽然也不少就是了。

「好了。」夏碎放开手女娃就很高兴的跳下椅子。

「哪你要去睡觉了。」小亭蹦到我面前一把抓了我的手把我拖起来「现在换小亭跟主人要守夜了~」

守夜?

对了我有听到他们有说要守夜之类的东西「我也可以帮忙守夜啊。」至少看到东西把所有人都轰起来这种事情我还会做好不好。

「听着、你!」小亭突然插手在腰、正经八百的伸出一只碍眼的手指头指着我的鼻子「去、睡、觉。」

她给我非常简单利落的三个字。

这让我兴起了非常想整这小鬼的念头。

然后我也学她伸出手指戳她的额头「现在才是小朋友应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吧小亭小妹妹。」

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某个笨蛋忘记野兽的真面目不知死活的去挑衅野兽到最后被野兽反咬了一口。

我想那个故事应该是说我没错。

「嘎——」

被戳的小亭一秒张开她的血盆大口那一瞬间我看到黑黑的喉咙还有天堂就在眼前。

「小亭不可以这样。」

夏碎学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收口不用半秒小亭已经闭嘴举手「我没有吃掉他——」

全部过程短短几秒我连哀嚎都来不及就已经在天堂地狱走一圈了。

冷汗后知后觉的从我背上滑下来。

下次绝对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

就在我准备回房间时候阳台外面隐隐约约起了骚动。

那跟刚刚的声音不太一样有一个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下雨也很像是有石头在水波上面打出水漂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声音」小亭往阳台那边走去。

「有人。」

原本坐在沙上的夏碎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小亭不让她往前走「有人靠近结界不要过去。」

被他这样一讲连我都紧张起来了。

小亭退后了两步站到我旁边。

等等有人靠近结界?现在这种时间怎么会有人靠近结界?下面都是水不是吗?有人那么闲游泳来靠近结界吗!?

夏碎拿出那个白色的面具戴上然后度有点缓慢的开始整装。这个我知道之前在休息室常常看见这是他准备工作的前置动作;由此可见那个靠近结界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说到不是自己人的家伙我只想到一个人选就是那个撂完话之后不知道自我消失到哪个世界角落去的变脸人。

如果变脸人真的来了我有点怀疑这个旅馆的人不知道有没办法挡住他。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觉得那家伙有点变态完全不知道他要干嘛就这样跟在我和学长后面跑三不五时还说出让人一头雾水的话。

我现我其实不应该又分心乱想现在的状况好像挺紧张的。

「『风之吟、水与影双飞麟36探路鱼。』」夏碎环起手指我听到很耳熟的某个百句歌然后一个像是鱼一样的黑色东西从他手指圈里面窜出来穿过阳台之后往下掉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确定鱼已经下到水里之后夏碎立即蹲在地上然后他翻开手掌上面有着一片亮亮的、很像是鱼鳞一样的水滴型东西「将你所见之物传现我眼前。」他反过手鱼鳞落在地面上旅馆的地毯像是水面般在鱼麟接触到那秒起了小小的涟漪接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半径大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圆圈几秒的反光之后一个黑色的画面慢慢浮现。

我和小亭分别在圈圈的另外一边同时蹲下来。

说真的好奇心这种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尤其是在最紧张的时刻会以倍数直接成长。

「那个直接这样过去没关系吗?」我有点怀疑那条鱼就这样丢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被接近的不明人士现?

夏碎点点头声音从那个白色的面具后面传来「没问题精灵百句歌是配合自然所创造出来的术法不管何时何地都会完美的融入空间当中在现在这种状况中使用为探查是最适合不过的选择。」

喔喔我又上了一课。

「来了。」

随着夏碎的低声那个画面上的水波画出了几个圆形然后慢慢的出现了些许的画面。一开始是在黑色的水面底下有微弱的银色光线逐渐扩散开来等清明之后才知道那是水面上的月光直透而入的银光将四周照射的微微亮。

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之下这么漂亮的月光真让人想学古代人给他赞叹个几句。

水面下的景物移动了一会儿然后视线便缓缓的往上。

我们看见一双脚。

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人他的脚踩在水面上透过鱼眼看起来特别大双。

脚上面的那个人看不太清楚我们看见黑色的布料飞过水面上那个不明人士穿着有点像阿公那一辈穿的黑雨衣那种类型的斗篷从下往上看只看到那个人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往旅馆的方向看了好一阵子。

「他似乎原本想打破结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夏碎点了一下水面鱼眼又往后退了一些将整个水上人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用斗篷包得紧紧的怪人连脸都看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绝对不是来到镇上的五支队伍当中的选手就连安地尔出场都嚣嚣张张的算来也没有人会干这种把自己弄成黑木乃伊的蠢事。

不过如果不是我们自己人那他又是谁?

那个人只多待了几分钟然后转身离开一下子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他一消失之后鱼眼跟着就闭上包括画面在内的圆圈也一并消失。

「看来结界多少对他有威吓的效果。」确定危机解除之后夏碎弹了下手指我看见一个亮亮的东西在地上散开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威吓?」不懂结界有威吓效果?

「嗯一般结界都是为了保护存在的不过之前冰炎说有时候这样会让敌人更想打破结界所以创造出一种压缩力量的结界站在外面有敌意侵入者会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压迫感不过这个当然是给他的错觉。在无法进入确定状况之下大部分的敌人都会暂时撤退再观察状况。」夏碎学长给我解释了结界作用。

听起来的确很像学长会干的事情。

「那如果那个人真的闯入嘞?」我相信绝对没有都是笨蛋会被骗过的人。

「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夏碎取下面具后面的脸勾起微笑「太过聪明的对手都会先思考再闯不思考立即闯进来的除非真的是强劲的高手外十之**都是不动脑的笨蛋这种笨蛋在等级上来说是很好对付、不用浪费心思。」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有道理虽然好像有某种歪理的感觉

「这个也是冰炎说的。」末了他又补上这句话。

好吧都是学长说的也只有他会说出这种话。

「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夏碎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站起身。

「好。」

就在我起身想转回房间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不是我想问的问题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到「夏碎学长。」我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想起另外一个人「你在药师寺家中的工作也是当人家的替身吗?」

我知道千冬岁一直很介意这个问题。

夏碎学长的母亲是死于他父亲的替身千冬岁一直要他离开药师寺家回到雪野家我想应该也是这个想法作祟。

然后他笑了。

「你真的想知道这个回答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

「是的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就算不能告诉千冬岁我也想替他问个清楚。

「我在药师寺家中其实并没有当过任何替身。」夏碎学长云淡风清的说着像是一个最理所当然不过的回答「药师寺的直系血缘家族一辈子只能有一个替身我的母亲选择她所爱的人作为替身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直系血缘家族

我想起夏碎学长曾经说过他将继承药师寺家的这件事情。

「那你呢?你选择谁?」我知道我不应该探问这种私事不过等我现时候我已经追问出口了。

他笑得更深「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好那个与我相同踏入了学院之人。」

我知道是谁了。

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很和善但是其实谁都不在乎的夏碎学长从以前到现在都只追随一个人甚至到后来还当上他的搭档。

夏碎学长的替身之人是学长。

我突然有点松了一口气至少学长不是会随随便便就翘辫子的人这样夏碎学长的危险也大幅降低。如果千冬岁知道肯定就会放心很多了。

「褚这个问题应该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应该知道。」终止了话题夏碎这样告诉我。

我连忙点点头也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目前知道这样就已经够多够多了「不好意思今晚打扰你了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我弯身礼貌的一鞠躬然后后退往房间离去。

「嗯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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