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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剑门徒

巍峨苍莽的天门山,坐落在太华之东,太乙之南,连绵千里无垠,山间苍松古木浩如烟海,奇禽异兽出没无算,樵夫走卒引为危途!

时有仙人出没之传山民家家户户开设香案顶礼膜拜。

正是朝阳初升时分,郁郁葱葱的大山之间忽然飘来了一朵微微白云,一名玉鼻郎目的少年赫然驾驭其上,时而低掠、时而高飞,时而惊险之极地穿越树隙枝头,时而故意从云头栽落如陨石下坠又离奇地踏空而上……

一丝调皮的笑意在少年的嘴角微微绽露,正是贪玩不归的年龄。

少年驾着云团从远处茫茫山林中疾掠而来,近了才现,他所驾驭的并非真正的云团,却是一面放大了的神异纸扇,扇面上山河花鸟,栩栩如生,扇骨漆黑如墨透体散淡淡光泽,显非凡品……

飘飘荡荡地飞上一峰绝巅,少年翻身从纸扇上跃落,手一招原本展开的庞大纸扇已经收起并且缩小为普通纸扇大稳稳地落入少年手少年的身形轻轻地飘落,落在一面平整显系有人开凿过的石台上,脸上已经露出迫不及待的欢喜之意。

很难让人相信,在这样四面绝壁的山巅之上,居然还存在如此世外桃源般的优美存在?稀稀落落的苍松点缀在烟雾弥漫的山巅上,掩映着其间的十数间瓦舍,红的瓦舍、绿的松枝、黑的岩石还有白的云雾,将这里渲染成仙境一般的美丽。

“姑姑,我学会了。”少年顺着凿开的石阶一溜烟往上小跑,稚气未月兑的脸上露出三分卖乖七分欣喜。

倩影一闪,一道袅袅婷婷的丽影已经从石阶上冉冉而来,仿佛她本来就一直走在这石阶上,只不过这时候才被人现而已,但是刚才,这石阶山道上明明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少白,你终于顽够了么?”

一把悦耳的鹂音轻轻传来,恍如天籁之音。

少年立时收住脚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似乎早已经对丽影如此突兀出现的方式见怪不怪,笑道:“姑姑,我可以御物了,真的可以了。”

“小鬼。”丽影轻轻地将玉手放在少年的脑袋上,又爱又怜地轻敲了一记,轻声道,“修真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如你这般略有成就便大呼小叫、得意莫名,何时才能够修成正果?”

少年嘿嘿一笑,手臂顺势一探已经搂着丽影的柳腰,望着丽影美艳无俦的娇靥说道:“少白有姑姑帮忙,将来成就一定成为我们天剑门第二大高手,嘿嘿。”

这丽影不是别人,正是修真大派天剑门玉女峰座冰缡,而这少年却是天剑门望剑峰弟子,生性调皮捣蛋,与门中师兄弟多有不和,独和玉女峰座冰缡投缘,所以经常偷偷跑来玉女峰痴缠冰缡。

冰缡见少年说得有趣,不禁莞尔一笑道:“你怎么不说是天剑门第一大高手?却非要说是第二大高手。”

少年嘻嘻一笑,回答道:“天剑门古往今来第一大高手,当然是非姑姑莫属了。少白虽然厉害,却也总是稍逊姑姑一筹。”

冰缡听得不由嫣然一笑,百媚俱生,李少白虽然年幼,但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看得不禁心下一荡。

冰缡觉有异,轻轻地挣月兑李少白的臂弯,芳心不禁一颤,略略有些失神地望着少年纯真稚气未月兑的俊脸,忽然间芳心里涌起一股惆怅,转眼间昔日调虎捣蛋的小破孩便也要成长为一位英俊少年了,是时候保持适当距离了,虽然亲为师姑师侄,毕竟男女有别呀,为这事掌门师兄都已经提过好几次了……

“少白再休要如此顽皮。”冰缡轻轻地挣月兑了李少白的臂弯,语气已经略显严肃,“马上你便要行冠礼了,也该学些礼数才是。”

“姑姑?”李少白低低地叫唤一声,颇有些委屈地望着冰缡,“少白知道了。”

看得出来,李少白对冰缡是又敬又爱,当冰缡喜笑颜开时,便会得寸进尺一如小孩子心性,可一旦冰缡真的拉下脸来,李少白立时便吓得不敢造次。冰缡有些爱怜地望着李少白满脸委屈的样子,芳心里忽然涌起微微的不忍,终究不过是小孩子,何必如此严肃呢?

“来,少白,跟姑姑讲讲你御物都有些什么心得呢?”冰缡嫣然一笑,犹如冰霜解冻。

李少白立时眉笑眼开,手舞足蹈地讲起御物飞行的畅快来,讲到得意处更是翻滚带跳,像只欢快的小猴子,一边的冰缡看得又是欣慰又是蹙眉,不知道是应该生气呢还是高兴?

两人边说边回,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宏亮的钟声,声如金石穿空久久始竭,听钟声竟是响了整整九下。

“唉,又到了早课时间了,真不想跟那些无趣的家伙一块儿修行。”李少白立时便脸有苦色,忽然间黑眼珠一转,悄然向冰缡道,“姑姑,不如我和玉女峰的师姐师妹们一起修行好不好?胜过望剑峰那些无聊的家伙百倍了。”

“少白不可胡闹!”冰缡粉脸再度一沉,语气顿显严肃,“祖师立下规矩岂可随意更改?再说玉女峰和望剑峰虽然同属天剑门下,但毕竟师承有别,少白如此背师另投之言,以后再也休要提及不可向同门提及,明白吗?”

李少白神色一正,肃然道:“少白记下了。”

冰缡这才神色一缓,欣然道:“修行若有碍难之处,少白尽可来玉女峰找姑姑,且不可因贪玩荒废了道行……”

“又来了,姑姑你都说了一千遍了。”李少白故意捂住自己的耳朵,向冰缡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再次祭起刚才的那面纸扇,御空飞行而去,霎时隐入茫茫云层里消失不见,只有李少白略带童稚的声音仍在空中幽幽回荡,“姑姑,少白去也……”

“这孩子。”冰缡轻轻地摇了摇头,粉脸上泛起既欣慰又无奈的神色,下一刻她的娇躯已经轻轻地飘了起来,比起李少白刚才的御物飞行来,冰缡的御空飞行高明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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