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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酌去留冷眼看胡辉,定家计多方留退路

夏天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在思考着:“九月中旬开始,胡辉多场会议的讲话已把矛头对准了我。看来,他目前最大的眼中钉是我了。我在湖贝支行一天,他就会一个晚上睡不着。长期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信贷部主任与行长尿不到一壶,是没有好结果的,要把离开湖贝支行摆上议事日程了。”

夏天转而想道:“胡辉这样搞,是不想要那近十亿的不良资产了吗?对!应该把自己掌握的情况罗列出来,写一个报告给总行党委。人们不是常说吗:上台靠机遇,下台靠智慧,如果总行也是无动于衷,不用我,那就要离开市民银行了!”

夏天继而想道:“想不到前几年有的银行要我马上去上班而不去,一心扎在市民银行,到现在迈过了四十的年龄关口,事情也理得差不多了,反而被他们甩了。要是当初就毅然离开市民银行,倒也省心。但是,我这样一走,胡辉主政的湖贝支行真的有能力开展旧贷款清收工作吗?总行的主要领导,尤其是申一枫在力挺胡辉,难道他们也完全放弃了湖贝支行的旧贷款了吗?”

看官:虽然说市民银行成立后到任的行长们没有经手审批金融服务社时期的贷款,要说追查责任什么的,一杆子打下去也打不到他们。但是,他们手中牢牢握有政策制定权、经营决策权、人事任免权,却对清收工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正是处于法人地位的领导层决策的正确与否、用人的妥当与否,决定了银行经营工作的好坏,这其中当然包括清收工作的好坏。

事隔多年以后,人们回想当初深圳曾经亮起的口号:“市民银行,就是市民您的银行!”和市民银行总行经营班子喋喋不休地提出的:“要把市民银行办成一流银行!”深圳的市民们左盼右盼,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它成为一流银行。这不能不说与申一枫为首的第二任班子在任上的用人不察、决策失误,白白浪费了最佳的清收旧贷款的黄金时间有密切关系。

事情往往十分可笑:今天,当人们谈起市民银行当年惨淡经营的岁月时,当事人(包括申一枫)都能喋喋不休地大谈当时如何运筹帷幄、决战于大班台的故事,也许还能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般十分动情地表述自己当年的功绩。一旦讲到当年数十亿乃至上百亿元的烂帐时,口径居然可以十分一致地大骂当年金融服务社那帮人是“败家仔”。

但是,古人曾经说过:“子不杀伯夷,伯夷却因子而死”,包括申一枫在内的后来者、决策者、经营者,也不见得就是旺家生财之人。他们在台上一幕幕闹剧式的表演,也就是现在被人们贬之为“官油子的折腾”,也有让人生烦的时候。接下来,也该轮到他们被人诟骂为“败家仔”、成为过眼云烟的时候了。

话说回来,夏天当晚思考决定要让总行党委知道湖贝支行发生的事,准备写一个材料供总行领导看后,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后来,他回到书房,找出一本有关生肖学的书籍看了起来。研究起胡辉的生肖与他的生肖相冲相克的关系来。

夏天查到:胡辉生于1963年农历癸卯年,属兔,生年纳音云:“壬申癸卯金泊金。”生年双金在命,可谓强势之人。其五行生克中云:“春金囚、夏金死、秋金旺、冬金休,”应验在胡辉身上也不差:今年仲夏他在国有银行行长任上被人炒了鱿鱼,到了秋天在他命旺的时候,摇身一变,又成了市民银行的支行行长。

而夏天自己生于1957年农历丁酉年,属鸡,生年纳音为:“丙申丁酉山下火。”五行生克的“旺、相、死、囚、休”中云:“春火相、夏火旺、秋火囚、冬火死。”

夏天看后想道:“在那么多事的今年上半年,我都如愿以偿达到了目标,到了夏季,又一次被评选为总行系统的优秀**员,并被隆重表彰。而紧接着到了七月,胡辉到行,便开始处处受制了。看来,该是命中有此一劫。从五行相生相克的因果来看,我的‘火’必克胡辉的‘金’;再从天干的癸、丁来说,与胡辉也是相冲的,说明两人是尿不到一壶的。”

夏天回忆自己的部下中不少也是属兔的,但也能对付得过去。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胡辉跟自己过不去呢?

夏天拿来另一本根据袁天罡命术神数论著而演算过来的书,在属相逐年吉凶福禄详解一章看到:“兔人见兔年,其年必高迁,逢考登场,可中头名;凡谋成就,百事顺通,求财广进,生意兴隆,名利双收。虽时有头痛小疾,抑或见丧,不在其害也。”

夏天再翻了几页,看到阐述属鸡的:“鸡人见兔年,其年运行偏财,凡经营、放债、投机、买彩,无不可求,唯财不归,东来西出,或见破败灾杀,官非牢难,致成不幸,而遭失败。”

夏天合上书,暗忖道:“在属相流年运程上,我比胡辉已经略输一筹。看来,凡事谨慎为上。”

第二天一早,夏天在脑海里带着昨天晚上思索的问题,开着车往笋岗路驶去,当到了洪湖桥路段时,前面走着的一辆丰田轿车突然停了下来。夏天因为头脑中装着问题,稍一走神,踩刹车慢了几秒,在十米的距离内小车的惯性往前车冲去!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前保险杠碰到前面丰田车的后保险杠的一刹那,夏天的小车终于停了下来。

听到后车保险杠碰撞的前车驾驶员立即下车查看究竟。这时,夏天也诚惶诚恐地下车看看两车碰撞成怎样。

夏天对对方说:“对不起!碰到你的车了。”说完,两人看了两车恰恰是刚接触,前车就借力往前蹿了一下,在夏天的小车停稳的时候,已经空出了有三十厘米的空隙。对方司机看到自己的小车没有什么事,又看到夏天一个劲的道歉,说道:“我们走吧!”

夏天说:“谢谢了!”

两人上了各自的轿车,重新发动了车子,走了。

夏天开着车,在心里想道:“自从学会开车以来,从来没有在公路上与别的车辆碰撞。这次是一次警示:开着车,不论是天塌下来,也不要想那么多。不就是因为来了一个行长,可能与自己合不来,要另谋高就吗!活人不会被尿憋死,不要多想了!”

夏天来到支行后,心情稍稍平复,许爱群通知参加行务会。

九点钟,与会人员还是分部门对一个星期的工作作了汇报,然后由胡辉作点评。

夏天根据资金信贷部调整后的情况,谈了在资金计划调剂和分析方面把工作做细,同时,挤出时间组织存款。

接着,只听胡辉说道:“夏天同志谈得好,事情少了找事干,有积极意义,值得肯定。今天我要说的是新的问题加老的问题凑在一块,不解决还不行。像办公室管的保卫值班的事,劳动纪律涣散;产品开发部的存款也仍然没有起色。你们这两个部门为什么就没有危机感呢?我告诉你们:我当行长,就要按我的游戏规则办事,你不服,你就可以走。我要是留你,不放你走,那就是我没有道理。”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我们行这个月的存款平均余额不升反而下降了2000多万元,储蓄存款计划差得太远,同业存款也是下降的,外币存款没有完成计划。昨天,我和陈行长到总行开会,受到了总行前所未有的批评。我希望包括我在内都动起来,把存款搞上去。”

……

会议结束后,胡辉和陈作业马上开车到总行去了。

夏天和徐东海一起聚在办公室里,两人都感到哭笑不得。夏天问徐东海:“老徐,你能听出胡辉今天讲话中的真实含义吗?”

徐东海说:“我是被他骂惯了,由他说去。反正他这个行长当得也不会轻松。”

夏天说:“问题是:他只对这个行长的平台感兴趣,不是在认认真真地做这个行的工作。明年年底考核不行了,他也就闹着要走了。而湖贝支行被他这样一折腾便不成体统了。”

徐东海说:“管它呢!我们还是恢复打乒乓球吧。支行的球场撤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比支行还好。”

夏天说:“好,下午开始锻炼。我愿意再多讲两句,胡行长的讲话,表扬我的那句,他的真意应该是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事做了,可以走了;而批评你的话,则表明对你的折腾还没有到位。现在,我没有弄懂的是对许爱群的那句,是不是又要叫她也把位置让出来给他的亲信?如果是这样,那许爱群就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最新版本了!这对许爱群有讽刺意味,按我们老家乡下的笑话来说,叫做抱大腿抱到别人的小弟弟边上,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也就是唱京剧常讲的:过了。”

两人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韩小妞来到办公室,问道:“两个经理难得这么开心,笑什么?”

徐东海诙谐地说:“老夏嘴里能说出什么好东西?小姐不能听。”

夏天故作生气地说:“老徐这家伙,讲衰人不用本钱。我讲了一个典故给他听,增长知识,他还不买帐。”

韩小妞坐下来后,闲聊了几句。随后,在隔壁办公的高尚、汪洋也赶来凑热闹。

夏天知道,她们的到来,主要是看到胡辉行长已经出去了,从感情的角度上前来看看胡辉上任后背运的夏天和徐东海,大家叙叙旧的意思。

就这样,大家闲聊了一通。

不多时,原在中兴支行现已调动到罗湖支行的黄松兴站在夏天办公室门口,徐东海热情地把他拉进来。

夏天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钟,因为支行已经没有饭堂了,要到外面打盒饭。夏天说:“难得大家这么齐,今天中午,我在半岛酒家请大家吃个便饭。”

韩小妞说:“好,夏经理的不吃白不吃。我们都去,把他吃穷。”

于是,一行人下了楼,走路来到半岛酒楼,在二楼大堂包了一张台子,吃起午饭来。

却说胡辉决定弃用夏天,但碍于夏天在湖贝支行的影响,还是绞尽了脑汁,费了一番功夫。眼看李清到任了,他要实践没有夏天的清收工作。根据与郝文婷的谈话,他觉得××国有银行南澳支行的3000万元存单质押案是一个突破口,于是,他带领李清、任尔为、李朝阳,开着丰田亚洲龙轿车,驶上了深汕高速公路,开始了往南澳岛清债的旅程。

按理说,李朝阳曾经跟王显耀、夏天去过一趟南澳,加上他有语言优势,找上该银行聊上一回天应该不难。但是,情况并非像人们想象的那样。

他们当天到了南澳已经夜色降临,一行人找了一家旅店,放下行李,便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吃过晚饭回到酒店,平时享受惯了的胡辉暗示自己太累了。这时,长着一对大眼睛的任尔为心领神会,马上动员胡辉、李清能否到桑拿房蒸一蒸、出出汗?于是,胡辉顺坡卸驴,在三人护佑下到了那间搞一条龙服务的夜总会,准备来个两个小时的桑拿按摩。

到了服务台,会讲潮汕话的李朝阳自然唱了主角,跟咨客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出得门多的任尔为多少听出是要求一条龙服务的意思,而稍有书生气的李清则全然像鸭子听雷似的一副懵懂样。

接下来,那穿着旗袍的咨客一边拿着对讲机,用潮汕话说了几句,一边将目光移向胡辉他们,把玉手一摆,用普通话说了句:“这边请!”便领着胡辉、任而为等四人进了一层两边对开着房间的过道。

也许是李朝阳刚刚的开场白起的作用,咨客小姐来到过道尽头,打开对着的过道口的最后的一个单房门,让胡辉先进去。然后,退回到左右对开门的过道,左边那间房让任尔为进去,右边的则给了李清。接下来,咨客又将李朝阳带到靠前的另一间左边的房间。

安排停当后,过道上一溜烟来了十位小姐,先前四位分别模向上面提及的四个房间。人们看这些小姐开门的自信程度,就好像打开自家的房门那般,两手往手把上一拧,门一推开就进去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安排妥当,准备做事的时候,人们忽然听到胡辉那间房传来胡辉与桑拿小姐的吵架声。接着,只听胡辉那间房门开处,桑拿小姐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任尔为是个机灵人,听到胡辉的吵架声后,马上对抱着他的小姐说:“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应声出去,问了那个刚刚冲出来的小姐。那小姐没好气地说:“变态佬!要用口。”

小姐回到房间,笑着对任尔为说:“我的姐妹怀疑你那位大哥得了艾滋病,不想做。”

任尔为正色地说:“笑话!我们就是脚上有牛屎也比你们干净!”

小姐娇嗔地说:“大哥!你干净不等于你那位大哥干净。你看他的脸色,已经跟猪肝的颜色无异。我们是干这行的,看得多了,你那位大哥酒色过度,十有**有性病。”

任尔为一时语塞,小姐说:“我俩别管他人瓦上霜,做我们的好事要紧。好吗?”说完,搂紧了任尔为。而任尔为也顺势抱着她,有了小动作,不再说话。

这时,夜总会咨客生怕得罪财神爷,急忙带着还在过道上的四个小姐溜进了胡辉那间房,看到躺在按摩床上的胡辉,嘴上一个劲的赔不是,要胡辉重新挑选一个“遂意的”。

在这种场合,胡辉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起得身来,顺坡卸驴地在嘴上说着“没关系。”而一对色眼则在几个小姐中上下打量着。最后,停留在一位稍显富态丰韵的小姐脸上,色迷迷地问道:“你可愿意为大哥付出一切?”

未待小姐回话,咨客抢先答道:“当然!能攀上大哥,是我家小姐的福分,何乐不为!改天我们到了深圳,还有个靠呢!”

胡辉听到“深圳”两字,马上警惕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深圳来的?”

咨客小姐笑了笑,得意地答道:“我们这一岛一县,你们要坐船过来。当你们一上岛,我们就知道了。这没有什么,大老板您尽可放宽心。”说完后,她看到胡辉已经释怀,便说:“好了,不阻您和小妹做事了。春一刻值千金,祝您开心!”

说完,带着余下的小姐离开了胡辉所在的房间。

至于房间里后来发生的一切,恕小的不再赘述。

两个小时后,被小姐折腾过一回的胡辉等人来到夜总会的客厅,喝了一壶浓浓的咖啡。然后,懒洋洋地拖着桑拿后的躯体,回到房间睡觉不提。

第二天,胡辉一行四人在李朝阳似曾相识的认路带路的过程中,来到了××国有银行南澳支行。怎料,那位先前主动找上门来到深圳湖贝支行跟王显耀、夏天协调的伍行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全然不理睬胡辉一行,说了一句:“我有事,相关情况请你们听我的办公室主任介绍一下。”

他说完,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叫来该行办公室主任把他们领进支行办公室,由办公室主任应付了他们几句,说是刑事侦查仍未结束,其他事情无从谈起。

胡辉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落得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活像一群投错庙的和尚。

不到半个小时,原来信心满棚的四人就像四只斗败的公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国有银行南澳支行的大门。

在这四人中,只有李朝阳曾经跟随王显耀、夏天来找过伍行长。李朝阳看到当年热情有加的伍行长不理不睬,小声对胡辉说:“上次我们来这里,伍行长还想请我们吃饭呢!”

胡辉听后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四人回到旅馆,胡辉没好气地说:“回去!”

于是,任尔为开着车,载着胡辉一贯人等,到了码头,渡海经澄海县到了汕头市,再上深汕高速公路返回深圳。

经此一役,这四人当中的李清看到市民银行的贷款清收工作,难度不小,显然不是自己所长,比起当律师来更难以混到饭吃。第二天,他向胡辉提出不在市民银行做了,还是做他的职业律师更适合自己的专长。胡辉无可奈何,任他离去。

人们看这李清,在湖贝支行混了半个月,没有领湖贝支行的一分钱工资,却把好端端的信贷二级档案拆成牛头肉似的一片片碎纸,放在活页文件夹中,美其名曰:建立“两清”档案。然后,知不可为而不为,稍无声息地溜了。

而胡辉、陈作业始终对李清的离去守口如瓶,只对外放出风声:“李清请一个星期的假,处理私人问题。”

而到了南澳的胡辉、任尔为、李朝阳三人回到支行后,也对他们在南澳的冷遇三缄其口,只字不提,好像根本就没有去过南澳一般。

其实,胡辉此时已经看出清收旧贷款本息工作有多难。但是,能清收回来与清收不回来,对自己利用这行长的平台没有很大的实质性的关系,不说也罢。

夏天是一个有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的人。近一个月,他回到家里吃完饭后,无论是看电视还是躺在床上休息,总是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有时还有些叹气。樊婷看在眼里,渐渐上心。

这天晚上夜深了,夏天仍是躺在床上翻来复去不能入睡。樊婷关心地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心事老是睡不香,说出来听听。”

夏天说:“支行新来的胡辉,比较捣蛋。急着要进他的人把持各部门,天天都在搅事。”

樊婷说:“不就来了一个行长吗,能把水搅得多浑?”

夏天说:“这人不同,特别喜欢搞阶级斗争那一套。而我在湖贝支行又是有根基的人,受到群众拥护,他不用我,就是要见不到我。因为他担心,我在支行一天,不论当不当官,都会对他产生威胁。所以,现在考虑是走是留,是最费脑筋的。”

樊婷说:“我看没有那么严重。上次在梅林金融服务社,也不是考虑是走是留,结果呢,申虎还是让你干,而你不愿意干了。这回,我看也能挺过去。”

夏天说:“跟梅林金融服务社时的情况不同。申虎是人好,心地善良,只是被居心叵测的陈平他们清君侧,内外勾结给申虎施加压力,要我低头,目的是不要阻他们的财路。而胡辉一来就是一肚子坏水,他的马仔在等待着上班。所以,他所做的工作,不但要我们靠边,而且要做到日后没有反击能力。正因为如此,他是要在赶尽杀绝后,好办自己的事。”

樊婷说:“我就不相信,一家那么大的银行,就由他一个人胡来。”

夏天说:“不应该相信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本来就不应该相信: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人被市民银行马上委以重任,把近十亿的财产交给他。你说是吗?但在市民银行就是这样,接二连三地发生。”

樊婷说:“你们银行也是的,在行里任劳任怨地干,很难提拔;倒是外面来的人,胡吹一通牛皮,就能混个行长当。也不知哪个头有神经病。我们不怕!大不了不干,日后在深圳费用高,我们回县城去,当一个个体户,深圳、老家两头跑,也能混到饭来吃!再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不去银行上班,一个大活人就会被尿憋死?反过来说,你管着那么多案子,市民银行真的不要那些呆帐贷款了?”

夏天说:“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我想了解清楚总行对我的态度。如果总行领导确实对我不感兴趣了,我看也就要知趣的走了。但是,这也有一个感情上割舍不下的问题,毕竟干了六年。再就是,离开了市民银行,我们干什么?继续到别的单位找个活干,还是当一个个体户?如果当个体户,搞什么生意?这些是要好好谋划谋划的了。”

樊婷说:“走一步,算一步,还是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睡吧!明天接着考虑。”

第二天,夏天在办公室也没有闲着,把思考的家计写在日记本上:

考虑到在城市生活的成本和风险,应该迅速而积极地把下列几件事当作当务之急办理:

1、寻找并以按揭的方式购买一间商铺,出租、自营进退自如。考虑到日后自己经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应该在住处附近购买作为首选。

2、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位,可以考虑准备先行离开市民银行。到浦发?到交行?必要时可与罗文虎老师见个面,征询他的意见,并请他支持。

3、从特区总公司的老部下离开总公司时所述来看,从事自己属意的个体经营也是一个不坏的选择。但这既有风险也有机会,关键是要上心、要时间、要过程。若开一个小店,以至全家有事可做,那么,做什么呢?俗话说,不熟悉不做。以我的工作经历来看,所管理过的工业,是不能碰的;外贸也没有条件。搞过信息咨询,但这是皮包生意,没有根基,不可取。我当过人事秘书股长,对花草管理熟悉,可以养花种草,对,延伸开来就是卖花,搞一个花店。

4、要写一个报告给总行党委,一个员工任劳任怨工作了六年,受到这样对待,总行应该有个说法。但是,作为一个优秀**员,不论从哪方面说,要离开支行也得让总行党委和行政班子知道,说明日后人们问起来,我走得是清白的,也是总行大家知道的。走也要走得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当总行不要我了,就让市民银行减轻养人的成本吧!我的态度是: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让这帮猛虎和野雀们争食去吧!

看官听说:夏天由此在思想和心理上得到了解月兑,在专心做着上面的四件事。

应该说,夏天不愧为堂堂汉子,硬是拿得起、放得下,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他在选择离开湖贝支行的恰当时机。

有诗为证:

不知腐鼠啥滋味,猜意鵷雏竞未休;

黄鹄比翼上青天,岂与鸟雀争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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