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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十八集:讨厌的喜欢

1.陆航机场外/日

[袁朗的越野车通过机场口的哨卡,驶上跑道旁的便道。\思考呆会再说。(他看向许三多和

成才,是真正平等的友好)原来四十二人的最后两个是士官。放松好吗?

人老a也说了,受训人员不分大小,他为大,咱们小。

拓永刚:小成微生物!对咱们象对病毒!

吴哲:不管啦!分áng分áng!(他快乐地伸展了一下)学生时代最快活的事之一

就是新宿舍分áng!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我们上铺。

拓永刚:那怎么行?一个少校一个中尉,还要你们士官发扬风格。

许三多:我们都是班长。

拓永刚:班长怎么啦?

吴哲:我明白他的意思,做新兵那会都是班长睡新兵上铺,方便照顾。是不是?

许三多:是的。换下铺睡不着。

拓永刚:好笑了。要把我们当新兵照顾吗?

吴哲:咱们是有好久没过过新兵生活了,是新兵。平常心平常心。(他让开,

做个恭请的手势)请,发扬风格给你们上铺。

[许三多和成才开始整理,吴哲帮忙,拓永刚仍在生闷气。

许三多拓永刚来自伞兵,老a挖过来的,他不理解被挖过来的人为什么

要如此对待。吴哲和我们同一军区,军事外语双学士,光电学硕士,就

比成才大两月,一代骄子,可说的最多的就是…

[连行李都没有,那种整理简单得要命。他们很快就坐下。

吴哲:平常心平常心。我号39,说起来都生气(他自嘲地笑笑)叫爸妈起的

吴哲违规。

拓永刚:拓永刚,27。

成才:41,成才。

许三多:42,许三多。

[他们沉默,无论军衔学历,此时一样茫然。

拓永刚:你们受得了吗?我已经觉得来错地方。

吴哲:不一样的体验。以前轻松日子过多了,现在天谴,哈哈。

许三多:很怪。

成才:我受不了的就一个,以前命令我的人对自己要求更严。这里对人和对己

是两种对待。

[楼下传来喧哗和笑语。

9、受训人员宿舍外/日

[齐桓和几个兵在楼下,他们在喝啤酒,居然。

[不是休息时间,更不是会餐,居然在喝啤酒。

[齐桓现在是另一张脸,拍着他的老a队友,传递着冷餐食品。

10、宿舍内/日

[这屋里的四个人缩回头来,脸上如其说是惊诧不如说是震惊。

成才:…我的天。非休息时间在公用场地聚酒,这在三五三团够记大过。

拓永刚:我可以去举报他们吗?

吴哲:我来给你们复习一下规则。除教官和他之外,你们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员

sī下jiāo流-也就是说,你只能向他本人举报他。

拓永刚:这叫什么规则?

吴哲(凑在mén边)你们再看。

[就着mén缝往楼下看去,一辆越野车视若无睹地从齐桓他们旁边驶过去,车

上坐的是铁路。

吴哲:如果没nòng错的话,我记得他是这里的基地指挥官。

11.活动室内/暮

[一个中尉在教训十几个尉官和近十个校官。

[齐桓仍绷着他寒冰也似的脸,喝酒时的好心情是绝没有了,他在训话。

齐桓:…领到作训服后,你们这些新来的受训期间不得再穿戴军衔,既然以代

号相称,也就是说现在都是从零开始。零是什么,知道吗?

[沉寂。

齐桓:就是刚换军皮的老百姓。我没听见回答。

[一群尉官和校官沉默着,一群散步都会不自觉踢正步的人。

学员:知道!

[几名老a发放着特种兵的作训服装。

老a:……35,36,37,38,39,40……

[大多数领到作训服的人都不是太满意,因为他们发现那套作训服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虽说因为样式不错穿出去也不会被人当民工,可最多也就当

是一军服mí。

[41和42号笔tǐng的一个军礼,宝贝似地把那套军装捧走了,那自然只能

是许三多和成才。

[吴哲对一脸不忿打量着那套作训服的拓永刚使眼sè,拓永刚凑过去。

吴哲:内幕。

拓永刚(看着齐桓)他要被撤了?

吴哲:想得美。关于咱至今未lù一脸的教官。

拓永刚:教官怎么啦?总不会比他还惨。

吴哲:说是真杀过人。

学员:不会吧?真正的战斗英雄今天都多大年纪啦?

吴哲:我也在纳闷。但是我期待,打过仗的人会很不一样.

拓永刚:我还在郁闷。

吴哲(笑笑)不要想现在是什么位置,该得到什么待遇,会好受得多。看41

和42。

[41和42正宝贝般地观察着新军装的每一个细节。

拓永刚:谁是他们呀?

齐桓:27!39!做到校官都不知道列队时禁言吗?别立正了就装没事,(他

刻意地把两人从众人中指点出来)就是你和你。

[连吴哲都恨得咬肌绷生紧。

[然后齐桓掉了头就和他的队友说笑,听不见说话,但那表情摆明是取笑,

顺便冲发服装的一名老a挥挥手。

老a:解散吧!还想要什么?

[解散,大部分人并不急于走,或者说气得并不想往mén口拥。

成才、许三多:让让,对不起,让让。

[一屋子人瞧着这两兵捧宝似地捧过去那套军装。

[成才乐不可支地对许三多使着眼sè,许三多也有一种大功告成的表情。

[拓永刚没好气地又横一眼这两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12.宿舍内/暮

[成才已经穿上了那套他想了很久的作训服,对了屋里一个刚够照到脸带肩

的镜子拼命想照出个全景来。

[许三多衣服已经穿上,正玩命把tuǐ往kù子里套。

许三多:出去照啊!一楼有军容镜!

成才:懂啥?在那块能这样臭美吗?42,敬个礼给我看!

许三多:干嘛给你敬礼?

成才:笨蛋!咱们俩个差不多,看见你就象看见我自己啊!

许三多:那你也得给我敬!

[两个傻瓜相对着敬礼,没完没了,一个一个。

[拓永刚推mén就进,看都没看两人,吴哲跟在后边进来。

拓永刚(一坐下)我刚才就想一拳挥过去了!再说这发的叫什么呀?不让戴

衔也就算了,连个臂章都没有!他们有什么好神气的?27号?我是囚

犯?

[吴哲坐下,使劲消化着刚受的气。

吴哲:是有点象施舍了。

[拓永刚这才瞧见那两人都把衣服换了,许三多忙接着提kù子。

拓永刚:41,42,您两位也真是……就这么荣幸?

吴哲(笑)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42,咱们出去整理军容。

许三多:哦,哦哦。

[提着kù子被成才拽了出去。

13.一楼内/暮

[军容镜里的许三多和成才都三分害羞七分得意地对着自己微笑,说实话,

这不太有军人气节。

成才:不管怎么说,这是咱们奋斗来的。

许三多:嗯。

成才:很适合我们。

许三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的。

成才:在想什么?

许三多:…想让熟人看看。

成才袁朗!

许三多:不是他。是更熟的人。

[是让他想起来就伤感的人,成才看着,沉默一会,拽他一把。

成才:别想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值得了。

许三多:我倒不觉得。

成才:不管怎么说,该让袁朗看看。

许三多:为什么?

成才:笨。他明摆着是管管咱们的那位,这样恶劣的地方,定得跟管事的搞好

关系。

许三多:出不去。

成才:看他们这松散样,多半报他们领导的名就四通八达了。

许三多:我不想。

[成才置之不理,转向楼mén前站岗的哨兵,哨兵早把这两傻蛋看在眼里,只

是当没看见一样。

成才:请问…

哨兵:41,退后一步。

[成才只好退后,号一叫也等于把老底揭了,成才顿时气馁,再看看对方,

服装倒一样,可对方军衔臂章,全套武装背具满满当当,两世界。

成才:我想找袁朗队长。

[哨兵很不屑地笑了笑。

成才:就是你们那个…中校,队长。

哨兵:知道你们想找谁。这楼里想找他的人多了,以为就你们跟他有jiāo情?再

说了,那要叫jiāo情,什么不是jiāo情?

许三多:不是这个意思。

哨兵:那就说清你的意思,或者向后转。

[许三多愣了一会,向后转,而成才并不后转。

许三多:走吧,成才。

成才:我就在这站着。可以吧?

哨兵:随便。

[许三多只好陪他呆着,看着外边的青山绿树,人来人往。

[几个筋ròu发达的小伙子玩着足球笑闹过来,显然是老a一员。那球被一

脚踢歪了,向这边滚来。

[成才想要一脚踢回,那多少也算个不违规的接触。

[哨兵一脚把球踩住了,然后踢回那几个小伙子手上,而成才的狼狈让那些

人开始哄堂大笑。

[成才僵直地立着,看着那几个人离开。

成才:回去吧。

[许三多感觉到朋友心里的难受,静静跟着。

许三多六一说跑吧,团长说飞吧。我跟在成才的后边回到那间宿舍,想

着本该一起跑到这却没能tǐng住的人。我想,这样一个现实。

14.宿舍内/凌晨

[四个人都在睡觉,周围的天sè如其说是凌晨不如说是夜晚。

[远远处的第一声枪响带来了不知多少只枪的点shè和连发,然后这些枪声连

成了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风般的一片,中间间杂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许三多和成才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吓了起来,所谓的一跃而起是指从上

铺直跳到地上。

[他们惊讶到甚至有些恐惧,盯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此时的枪声已经响得象

chūn节十二时左右的那十分钟一样。

[楼下的哨兵仍若无其事地在巡逻,这至少是个还没有爆发战争的迹象。

许三多:这是……

成才:打靶?

许三多:不是吧?

成才:这得出去多少发呀?

[拓永刚算是被他们给折腾醒了,没好气地róu着眼睛。

拓永刚:真没见过世面。你们不这么打靶吗?

成才(硬了头皮)打呀!我做机枪副shè手的时候一天就打四百发!

拓永刚(笑)机枪才打四百?伞兵那块九五短突每天早上就四百,打完再早饭!

(他躺在áng上想着)今天可以上枪了吧?我一枪在手,让他们知道老a也

不过如此。

吴哲:嗯,我也等着。我手枪左右开弓二十五米不带瞄的。

成才:我是狙击手,跟老a对抗我是毙敌最多的。他在我们团常指导夜间shè击。

[他们立刻把自己鼓舞得很有斗志了。

拓永刚:今天肯定上枪!咱们灭了老a再自己比划。

[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利地吹响了。

齐桓(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条件反shè地已经开始穿衣服。

[拓永刚和吴哲跳下áng来穿衣服,不可谓不迅速。

[这时许三多和成才已经装束停当拉mén就跑了出去。拓永刚和吴哲上衣还根

本没上身,更别说武装带了。两人都愣住。

吴哲(忽然笑了)27,以后不吹了。咱们吹完老让几个小步给毙掉。

15.军营外/晨

[许三多和成才是第一对冲下楼的,周围还是一片夜sè,最奇怪的是一个人

没有,连哨兵和刚才吹哨的齐桓也没了。

[多年来已经养成习惯了,两人立正站着。

[往下的人基本速度等齐,络绎不绝地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

[仍是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松动,更

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刚:刚才那集合哨是吹咱们吗?

学员:是咱们。听声音就是那个谁。

学员:对,就那两面派,棺材钉。

吴哲:就那透骨寒的声音。

学员:没人啊!可是没人啊?

吴哲:开玩笑吧?

拓永刚:就这地开出这样的没品玩笑也不好说。

[连成才也已经开始东张西望。

[许三多笔tǐng地站着,曾经独守一个连队半年的人做事不是给人看的。

拓永刚: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学员:对,你哪?

拓永刚:伞兵…这我同屋,他学历邪乎。

[jiāo头接耳得正是热闹,一个人影(袁朗)慢吞吞地从树丛后踱了出来,众

人讶然中都沉默下来,显然袁朗已经在树丛后呆了很久。

袁朗:你们完了,我是教官。

[如果刚才大家还算知错的话,他这么一句话加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让人

为之气结。

[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身边。

袁朗:扣吧。每人倒扣两分。我说我们的规则,做好事没分加,做错事扣分,

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两分本来是给大家见面礼的,队列中不jiāo头接

耳好象是新兵连就有吧?

[他在每一个人面前踱过,并且帮之以那种幸灾乐祸的注视,散漫而不在意,

看起来是存心让人更加恼火.

[齐桓刷刷地在记分册上打着叉.

[到许三多面前停下.

袁朗:这个不扣了。这个真没动。

齐桓:已经划上了。

袁朗:那没办法了。没问题吧,42?

许三多:没问题。

齐桓:上级问话,说是或者不是!

许三多:是。

[袁朗看着许三多,后者的眼光并不愤怒,倒象有些惋惜。

袁朗:你在想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以前跟你说那些,是不是只是手段。

[许三多不说话。

袁朗(叹了口气)我有苦衷的,士兵。千万别认为我存心这样对待你们。我最

不愿意的就是被你这样的士兵误会。

[许三多沉默,但对方眼里的失落之意愈炽,他也就愈撑不住。

许三多:…什么苦衷?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袁朗lù出一种可算让我逮着了的得意表情。

袁朗:扣五分。(他简直有点沾沾自喜)为了在队列中jiāo谈无关话题和企图与教官套近乎。

[齐桓有种奇怪的表情,但在分册上刷刷地记着。而从这时起袁朗再也不看

许三多,尽管后者的表情终于从惋惜成了愤怒。

袁朗:规矩是我订的。这几个月你们完全由我支配,就是这样。-现在跑步。

[在几个老a的吆喝声中,队列跑了出去。

吴哲:我长见识了。

拓永刚:什么?

吴哲:棺材钉是小人,他是恶人。我还没见识过恶人。

齐桓:讲小话!

[他低头扣分。

16.野外外/晨

[这个队列在做全负重的狂奔。

[袁朗轻松之极地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和齐桓都坐在越野车上。

袁朗:跟上跟上!跟不上都扣五分!

[那支队伍已经跑散了黄。

成才:你见过吗?

许三多(知道成才指什么)没有。

成才:跑步的时候,主官居然坐在车上!-还喝茶?!

[拓永刚冲着吴哲嚷嚷。

拓永刚:期待?!

[吴哲有气无力地苦笑,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许三多狂跑,几乎与那车齐平。袁朗毫不客气地让齐桓保持着中等车速,

一边吹凉正要下嘴的茶-他根本没把这些玩命奔跑的学员放在心上,表情

上写着。

[那样的自得足以让许三多忘记疲劳,只剩下机械而无目的的奔跑。

许三多我很失望,而且刚明白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失望。

我很庆幸六一没来,他那样纯净的人不该体会这样的失望。我很想念六

一的右tuǐ,六一居然为了这样的未来失去了一条tuǐ。

场外/日

[齐桓对着那支惨不忍睹的队伍念诵着训练日程。

齐桓:……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

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项目要

求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不能影响每天正

常的课目训练……

[袁朗在他的队伍周围晃悠着。

袁朗:全体倒扣一分。这算是立正吗?

[那支队伍强打起jīng神立正。

袁朗:别再让我抓到把柄了。我都胜之不武。

[齐桓刷刷地在记分册上划着叉。

[学员们站着,而且沉重的背包一直就没有解下来过。

许三多袁朗是最烂的教官,这位中校的领队才能甚至带不了一个班,第

一天他在众目睽睽下玩nòng感情就已经犯了众怒,所有人坚信在连队,第

一个季度他就得走人。但在这里,正象他说的,他完全支配我们。

18.教室内/日

[那些要了命的背包终于解了下来,靠在一张张课桌旁边。

[神情涣散的学员们正在听台上军教所讲的九五枪族军械课程,讲台上传来

的已经是一个极遥远的声音,一个体力消耗殆尽的人又如何听得进这些枯

燥的数字。

[许三多的汗水仍在流,眼皮打着架。

[每个人的座位前都有那么一滩滴下来的汗水。

[短暂停顿的间隙,袁朗起身,走上讲台。

袁朗:你们爱听不听。反正课后的作业成绩也会记入总分。

[一屋子学员已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无力地看看他。

[有人在掐着自己的大tuǐ,有人狠拧自己的人中。

[吴哲用笔心狠狠顶在自己不断向下垂的脖子上,不管怎么说,这堂课还是

得听进去。

许三多忘了,全都忘了,现在没人记得之前的光荣与理想,只盼着吃饭

和睡觉。

[袁朗坐在教室后,拿着名册在计算每个人被扣去的总分。

许三多我恨他。我们很穷,现在连仅有的尊严也被他拿走了。

19.宿舍内/夜

[四个人坐在áng沿,明明困顿之极却没一个人睡,他们在等待什么。

拓永刚:棺材钉还没出过声…

吴哲:乌鸦嘴!

[拓永刚轻扇了自己一记,居然就认同了此骂。

[这时熄灯号响起,齐桓的声音在走廊里响着。

齐桓:熄灯!别让我说第二遍!

[拓永刚一个虎扑到开关前,把灯关上。然后全体的屏息静气。

[齐桓的脚步声远去。

拓永刚:他没说。也许是忘了。

吴哲:能作践我们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只是坏也有个限度,咱们唯一没被取消

的也就是明儿这个星期天了。

拓永刚:反正他没说,他没说。(他已经轻松到哼唱起来)明儿星期天,星期天。

吴哲:41、42,你们明天怎么过?

成才:睡觉。

许三多:跑步,再睡觉。

吴哲:你还跑啊?

许三多:那是给自己跑的。跑完,接着睡觉。

拓永刚:他有病的。我就是睡觉,睡觉,继续睡觉,别说出不去,出得去老子也

睡他娘!

吴哲:我也是,饭都不要吃。饼干就在枕头下边。我保证做到吃时不带睁眼的。

拓永刚:能不能发扬风格赏我一包?

吴哲:做梦!我容易吗?吴哲少校,你黄金年少,连首长也是被人叫过的,偷

买几包饼干居然心跳一百八。唉,不说了,平常心平常心。

拓永刚:不给拉倒。反正我饿死不起áng。

[几个家伙mō着上áng,黑灯瞎火里吴哲拿了几包饼干往几个人áng上扔着,成

才被砸个正着。

吴哲:收好你们几个的份。我藏kù管掖回来的,不嫌臭就吃吧。

拓永刚:,剩下那点时

间也许还不够恢复到学员们能自行爬回áng上。

[仍然得在楼下边列队,袁朗一直到队列排好才从车上下来,慢条斯理走过。

袁朗:今天你们还算让我满意,所以有小小的奖励。每人加两分。

[正如他所预期的那样,这两分加得队列里的人恨意炽然。

[可正跟袁朗没关系,他施施然地走了,并且没忘了拿走他的野外保温瓶。

齐桓:解散。-救护车暂时就停在这里,有不适的人可以现在就医。

[队伍散去,走向救护车的人接近了半数。

28、宿舍走廊外/日

[许三多和成才一人一个把吴哲和拓永刚搀了起来,往楼上搀。

[拓永刚两条tuǐ拖得如劈了胯的山羊,人也是前所未有的失意。

拓永刚:我算是明白了。那个分没什么好挣的。他说扣就扣,说加就加,什么规

则等于放屁。

吴哲:也就是他让你留就留,他让你走就走。

拓永刚:让他满意…嗨,原来我们吃了这么多辛苦是为了让他满意。

吴哲:嗳嗳,老拓别哭。

拓永刚:谁他妈哭?我就是不知道干嘛来了…我干嘛不在空降兵好好呆着…现在

正是训练紧的时候…蓝天白云,一开一片huā…我怎么就空投到这泥潭里

来了…

[他本来是真没打算哭,结果让吴哲安慰到想哭,最后成功地把自己说哭。

吴哲:三多成才,你们别光闷自己心事,也哄哄他呀。

拓永刚:他们懂屁。被人当狗欺,还欺得受宠若惊。我说你们俩,以前过的什么

日子?是不是还把这当天堂了?

成才:不是空降兵,对蓝天白云天堂泥潭都没有兴趣。

许三多(干巴巴地)以前过得很好。我们也很想以前的部队。

吴哲:平常心平常心。你们怎么还有这份力气…

[楼下一声暴喝把他的拉和打断,那是齐桓。

齐桓:进屋没进屋的都听清楚,明天实弹shè击,成绩列入总分!

[楼上楼下怔住的绝不止在这楼梯口拖磨的四个。

[拓永刚抹一把夺眶yù出的泪水,他已经忘了哭了。

拓永刚:他说什么?

许三多:明天实弹。

拓永刚:不用跑三个月了?还是我幻听?

吴哲:我想他们子弹快报废了,借咱们消耗点。

[拓永刚站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也不用人扶了。

拓永刚:我想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天底下还有其他的部队了。

[这大概是全体学员的同一反应,齐桓没事人一样走了,而所有人心领神会

地jiāo换着眼神,那有些象在提前预支着胜利。

29、宿舍内/日

许三多四十二个人来自四十一个好斗的团队,通常还都是该团队最好斗

的家伙。追着越野车吃灰不是光荣而是污辱,一多半的愤怒是因为

死老a居然连枪都不派一枝。

[成才在窗边,看着极远的一点星光,不是发呆也不是在惆怅,他在练目力。

拓永刚:这回我要让死老a见识。

[他闭眼在养神,活动着指关节,看起来很有修行的样子,可说的全是没什

么修行的话。

拓永刚:我枪械全能,我能用十一种枪械打出接近满分的成绩。你们呢?

许三多(在画外,声音听起来很沮丧)我们没有十一种枪械。

[吴哲笑,他总算是在áng上,但双手上各摊了一本书平举着,在练稳。

吴哲:你别被他吓着。打好一把枪就行了,自己手上那把。

许三多(画外)嗯哪。

[áng微微地动,许三多翻上了上铺。

吴哲:…你睡觉吗?

许三多:嗯。

吴哲:这么有把握?

许三多:是没把握。我太久没mō枪了,现在补也没用。

拓永刚:什么太久。就一星期。

许三多:半年。

成才:我也是快半年没开过枪了。

许三多:你至少还mō到枪,有枪感。

成才:那也是八一杠,明天是九五式。

吴哲:那你…天天在mō什么?

许三多:扫帚。

[他有些不大开心地睡去。拓永刚和吴哲面面相觑。

拓永刚:惨了,有人丢东西了。

吴哲:早说那个记分没有意义。平常心平常心。

[许三多躺着,试图让自己睡去。

许三多是这么说,我是四十一个中被扣分最多的人。十分之一的分数

竟然因为那么一个原因被扣掉了。

[袁朗在他眼前微笑着。

袁朗:-过于天真。

30.军营外/晨

[齐桓吹响了哨子,学员们几乎是着装整齐从屋子里冲出来的,瞬息间便在

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

[今天没一个被扣到分。

袁朗(轻声)我赌他们都是穿着睡的。

[队列中,十个人倒有七个在活动着自己久不开火稍有僵滞的手指。

齐桓:立正!稍息!向左转!目标—靶场!出发!

[黑漆漆的夜sè中队伍进发,十个人倒有十个人反应不过来。

拓永刚:…不跑步了?不跑得咱们吐血才去靶场?

学员:别吱声。他忘了。

吴哲:才怪。

齐桓:冲刺速度—加速!

吴哲:小心。敌人又有huā招。

[这支队列无声地加速,浸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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