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死是她所愿,可是我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殿下……节哀顺变……”
可怜的岳淡然除了这么一句,其他的劝说都不会。
欧阳维在泪眼朦胧中瞧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子,心中的怨恨似乎得到平复,又似乎被激出的更多更强烈,以至于竟生出种被周身撕裂的疼痛感。
不知不觉中,一只手已经伸向了二小姐,如即将坠落悬崖的人伸来的求救的手,又如如胶似漆的情人伸来的的手。
岳淡然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搞的措手不及,不自觉地闪躲开欧阳维的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敏感地错觉自己被据而远之,心中的阴暗火种冲破压抑被点燃,“你躲我……你果真嫌我脏……”
岳淡然的一腔怜悯被欧阳维呲牙咧嘴的声讨磨变了味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殿下,慢慢动膝盖欲站起身。
动作做到一半就被欧阳维用暴力破坏了。丧母之痛叠加连日来损伤自尊的哀痛,熬的太子殿下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处。
“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
前一刻还在娓娓叙事,后一刻便狂性大发,欧阳维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岳淡然当场失去冷静。
震裂耳膜的质问就在耳边,二小姐明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死死压制住自己的那个人,却被他目眦欲裂的表情吓的手脚都动不起来。
一起这么久,岳淡然从没见过太子殿下如此失控的模样,一双眼满是恨与狠,整个人不像是人,像被人伤了要害,欲同归于尽的猛兽。
“明知不是母后的错,我还是怨她狠她,狠她为什么要放弃我。”
绝望的嘶吼猛然降调到只有二人能听到低声絮语,呼在耳边的气像一根根针,刺着岳淡然脆弱的神经。
只一瞬间,岳淡然脑中就掠过许多曾经的画面,仿佛回到了许多个淋水的午后,太阳那么暖,那么暖,骨头却那么冷,那么冷。
“我也恨你……”
控诉并没有结束,微薄的酒精,浓烈的感伤,欧阳维说这话时像是要咬碎两排牙齿,他竟生出个念头,期望自己拥有锋利的爪,将眼前这个无能卑贱,却还弃他如敝履的小女子撕个粉碎。
“你瞧不起我?凭你也配瞧不起我?这天下间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为什么瞧不起我?你凭什么嫌我脏?只因我同思卿两情相悦,享鱼水之欢?思卿比你干净的多!”
一句一句的询问,语气温柔的如情人间的私语,藏在之后的愠怒却足以让岳淡然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挣扎……
渐渐强烈的挣扎,试图摆月兑强加在身上的重负的挣扎渐渐强烈的挣扎,初始还犹豫着,留有余力的挣扎,到之后拼尽全力,毫无章法的厮打。
狭小的洞穴成为两个人施展拳脚的场所,岳淡然全身都受了伤,一边受伤一边被撕掉身上的一块衣料。
同样的男人女人,压制与抵抗的场面,疯狂的程度却远远超过了上一回的月兑轨。
彼此抛弃保留,对抗的不遗余力。欧阳维虽剥掉了岳淡然的衣服,却制服不了躺在他身下虽精疲力尽却不妥协的女子。
岳淡然曾一度有自信逃月兑,如果她面对的是以往的太子殿下。然而现在,如此僵持不下的战局,对手又疯狂的非比寻常,她除了一刻不停息的抵抗,别无他法。
直到一根并非利器的东西刺穿肩膀……
突如其来的钝痛让二小姐不得已地松懈紧绷的,几乎是在同时,就被另一件并非利器的东西刺穿。
岳淡然惊异的不能呼吸,插在自己左肩的那件东西,离心脏的位置如此之近,近到只要再移动少许,就会要了她的命。
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只是想羞辱她,如今才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许是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可笑的是,协助犯罪的凶器,竟是欧阳维送她的玉簪,曾抚模过无数次无比爱惜的玉簪,期待破灭后自己亲手丢回给他的玉簪。
血流不止,身体与心都是如此。
绝望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品尝到绝望的二小姐,彻底放弃了挣扎。
痛一下下传来,分不清是上面,下面,还是心里。
欧阳维不介意自己的狠绝,也不介意粉碎彼此间和谐的梦想,对他来说,重要的只是打赢这一场仗,得到身下的这个藐视他的人,折服身下这个藐视他的人。
明明是自己决定手段地施加伤害,为何看到那个被蹂躏的女子眼中流露的哀伤时,自己的身体与心也感同身受地痛。
痛毕竟只有一瞬间,随即便被快感取代,兽性与人性的双重快感,背道而驰却殊途同归的满足让他停不下动作。
起初是为了磨灭猎物求生的意志,太子殿下的动作侵略粗暴而带有强烈的侮辱性,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温柔的与冲动的恋语接踵而至。原本紧紧压制岳淡然的手臂,在感知她失去抗衡的强硬时,也松懈垮掉,顺遂心意去抚模青丝与肌肤。
欧阳维以为岳淡然会哭。
可惜从头到尾都没有。虽然二小姐并没用眼泪宣泄痛苦,她周身撒发出来的唯有尸体才能与之匹敌的绝望却持续了整个冗长的占有过程。
单方面的欢愉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殿下渐渐心生不满,自己狂乱失控展现脆弱与需求,那个与自己共赴巫山的女子却只苍白着脸无动于衷。
没有声音,痛声哀叫与放肆呼号都没有,更没有如岳思卿那般能挑动人心的甜腻申吟。
“你哑巴了?不疼?为什么不叫?”
岳淡然抬起一直低垂的眼帘,轻轻看了那个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一眼。
太子殿下忐忑地担忧二小姐扔来的是与那一天如出一辙的鄙视目光,可是没有。
更加强烈的不安如影随形,为了抵消这种不安,他低头吻了那一双罪魁祸首的眼睛。
其实,岳淡然的眼神一点都不可怕,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中,曾经浓烈的怨恨与爱恋都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