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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章 揭开来历,疯狂报复编织谎言!

安宁骤然拔高的声音,与严肃的质问,更是让小余儿的那张脸,垮得彻底,那双精明的眼眸,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爹,又看了看摆明了要和爹一起审问她的娘亲,委屈的瘪了瘪嘴,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用她的委屈,博得这二人的同情,好逃过这一劫。

可是,安宁和苍翟,今晚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又怎会让她成功的逃避?

安宁一瞬不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利眼微眯着,更是让小余儿心中禁不住发颤,她一直都知道,娘亲平日里温婉如水,善良无害,但是,一旦生起气来,或者是关系到她在意之人的事情,她是绝对强势凌厉的,那份强硬与执拗,甚至比爹爹还要重三分,自己是娘亲的女儿,本该是爹爹和娘亲最珍视的宝贝,他们自然是万分在意了。

自从那天被精明的爹爹发现了端倪之后,她就知道,她很难逃月兑这双利眼,后来,情急之下,在娘亲面前表现出了异样,娘亲那般谨慎,即便是前一次被爹爹给安抚了过去,这一次,也生出了怀疑,这几天,她故意颠倒黑白的作息,就是为了逃避这二人的质问,可是,小余儿知道,今晚,她是逃不掉了。

“娘……”小余儿依旧憋着嘴,楚楚可怜的唤道,要在两个精明的人面前说谎,那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不过,她也不笨,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博得同情。

不过……

“我是你的娘吗?”安宁却是冷声回应小余儿楚楚可怜的轻唤,天知道,在看到小余儿如此委屈的模样之时,她的心也是跟着紧一揪,不过,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她却是不得不硬下心来,冷下脸色,却是别开眼,不去看小余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是,是。”小余儿忙不迭的点头,好似生怕回答得迟了,安宁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一般,让人看着,倒更是觉得滑稽中透着说不出的可爱。

一旁的苍翟将小余儿的反应看在眼里,饶有兴致的挑眉,却也是配合着妻子,沉声开口,“一个刚满月的婴儿,便会说话,若不是不知道的,定会将你当成怪物,在北燕国,对于这种怪物,是要被绑了用火烧死的!”

“啊?不不不,我不是什么怪物,不要烧死我啊!”小余儿眼里盛满了惊恐,这段时间,由于这小身子的限制,她只能待在这昭阳殿中,只听说她爹娘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这个身份,对于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知道的少之又少,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规矩在,那么,她这条小命岂不是休矣?

不不不,她好不容易得了个重生的机会,刚到这个世界一月多,就一命呜呼了,这未免也太划不来了。

小余儿不断挥舞着小手,更是抓住苍翟胸前的已经,祈求的看着他,苍翟眉毛一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是什么?单是凭着你此时的反应,就会被人当成是怪物,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叫人进来,而你……”

“爹……爹爹……”小余儿猛地紧紧抱着苍翟的脖子,楚楚可怜的道,“虎毒不食子啊!”

虎毒不食子?这小丫头,这句话都用出来了么?

“那你说说,你是谁的子?我苍翟可没有这么个怪物女儿!”苍翟沉声道,突然发现,如此逗弄这个小女娃,竟是分外的有趣。

小余儿的眼睛转了转,像是人命了一般,耷拉下脑袋,竟是叹了口气,道,“爹爹,娘,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可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我本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好不容易投了胎,可别的这样将我当成怪物给烧死了。”

苍翟和安宁皆是一怔,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

“爹爹,娘,你们可别不相信余儿说的话啊,我前世是一名医者,出身药香世家,我会给人治病,他们都叫我天才圣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带着记忆从娘的肚中生出来,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无论怎样,这一世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一定要相信啊!”小余儿神色之间多了些微严肃,一边叙说着,一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爹娘,似乎是在探寻,他们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苍翟利眼微眯着,深邃的眸中变了又变,目紧锁着怀中的小女娃,似是在考量着她的话是否可行。

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一名医者?天才圣手?带着前世的记忆?他和宁儿的女儿么?这一切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些,到底该不该相信?

可是,如果不相信,又如何解释小余儿的异常?

苍翟抬眼,视线从小余儿的身上转移到了安宁的身上,此时,安宁也正看着她,神色之间,有着让他说不出的味道,苍翟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上前,以为宁儿是因为小余儿的话受到了惊吓,忙开口道,“宁儿,她的话并不可信,宁儿……你别怕,我们的女儿……”

“不!”安宁猛地打断他的话,目光闪烁着,小余儿的话并不可信吗?可是,她却是没有丝毫怀疑,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自己也经历过,不是吗?多年前,她也是从几年后,重生回到了几年之前的啊,她怎么会不信?

只是,她所担心的是苍翟的反应……

安宁握住苍翟的手,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眼里充满了审视与不安,“苍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小余儿说的话是真的,你会怎么对她?”

苍翟皱眉,小余儿说的话是真的,他会怎么对她?宁儿为何会这般问?直觉告诉他,宁儿这样问的用意,似乎有些不简单,但是,他一时之间,却探知不出宁儿的用意。

宁儿那略微带着一些害怕的眼神,更是让苍翟的心揪在一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宁儿,她始终是我们的女儿,多一个天才圣手的女儿,倒也免去了我们许多的操心。”

安宁微怔,而小余儿此刻的脸上却是布满了雀跃的表情,眼睛迸射出晶亮的光芒,心中的大石,在那一瞬间彻底的落了下来,正想欢呼,却因为此时的气氛,而打消了念头,灵动的双眸,看着爹爹和娘亲,安分的沉默着。

“宁儿,你是怎么了?还是你介意小余儿……”苍翟伸手轻抚着安宁的微僵的脸颊,方才的宁儿真的有些奇怪。

苍翟的触碰,让安宁回过神来,抬手握住他的手,扯了扯嘴角,“我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你说的对,有一个天才圣手的女儿,真的很好,可是……”

苍翟接受女儿的诡异出生,那么他对自己的重生,又会有怎样的反应?震惊还是惊吓?

安宁敛眉,她应该告诉苍翟,自己曾经历一世的事情吗?

“可是什么?”苍翟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开口问道,此时的苍翟,眼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疼宠,丝毫没有了方才对女儿的严厉。

安宁心中挣扎着,该告诉他么?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从苍翟的怀中将女儿接过来,“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以后该怎么对待小余儿。”

苍翟凝眉,宁儿在回避,这一点,单是她一个细微的举动,他便看得出来,她有事情想告诉她,可是,却在犹豫着,她想要说什么,又这般犹豫?苍翟心中暗自猜测着,但却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看着小余儿在安宁的怀中,母女二人亲昵的画面,心中的暖意胀得满满的。

宁儿心中在想什么,他会慢慢的去探寻出来。

敛去心中的思绪,苍翟将母女二人都揽入怀中,“我们的女儿,便是被捧在天上,也不为过,不过……”

小余儿心中一喜,可听说还有“不过”,便认真的看着苍翟,随即便听得苍翟的警告在房间之中响起,“这件事情,只能有咱们一家三口知道,所以,小余儿,你给朕管住你的嘴,不然真被人当成了怪物,朕可不保你。”

小余儿嘴角抽了抽,随即忙不迭的点头,不过,眼底却是有一抹狡黠一闪而过,爹爹不会保她吗?自己可是他和娘亲的女儿啊,她是看明白了,爹爹对娘亲的在意,是超出了一切的,那么,她只要讨好了娘亲,便是讨好了爹爹了,只要娘亲舍不得,她倒是要看看,爹爹会不会忍得下心来。

心中如是盘算着,小余儿更是窝进了安宁的怀中,一脸谄媚的笑着……

果然,自从苍翟和安宁夫妻二人知道小余儿的诡异身世之后,小余儿便一改前几日对安宁等人的回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时时跟在安宁的身旁,极尽乖巧之能事,更是让安宁喜欢不已,和安宁的关系,甚至让苍翟都为之嫉妒。

不过,小余儿是一个聪明的,她素来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每当等到苍翟回了昭阳殿,她便会或真睡,或装睡的闭着眼,等到安宁或者是苍翟命人将她抱开,她便和其他人玩着,但却时刻谨记着苍翟那日的话,随时提醒自己,不能在别人的面前露出异样。

她现在还是个婴儿的身份,虽然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即便是自己被当成了怪物,爹爹和娘亲也不会不管自己,但是,她知道,爹爹初登基为帝,诸事繁杂,她可不会傻傻的去给爹爹找麻烦。

而对于安宁来说,白日里有女儿的陪伴,晚上有苍翟的疼宠,安宁无疑是时时刻刻都在幸福之中沉浸着,女儿的经历,是安宁所震惊的,这些时日,小余儿陪着她的时候,她便将所有的宫人都遣散,独独留下她和小余儿,小余儿给她讲述了许多关于那一个世界的精彩繁华,有些事情听得安宁都是满心兴奋,比如,那个世界的马车不叫马车,小余儿形容它是一种四个轮子的铁盒子,据说,速度比马车快了不知多少倍。

再比如,有一种叫做飞机的交通工具,饶是安宁这般聪慧,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去想象,那如风筝一样的东西,怎么能够装着人,四处飞呢?

小余儿对那个世界,描述得绘声绘色,而安宁,则是听得津津有味儿,甚至恨不得亲自见上一见。

当然,想归想,安宁却是知道,这也仅仅只能想想罢了,日子便在闲适中,过去了半月,这半月之间,苍翟一面主持着朝中的政事,一方面,则是安排着先帝的葬礼。

虽然先帝的骨灰已经撒在了昭阳长公主的墓上,但是,按照规矩,也总该是有一个衣冠冢的。

按照习俗,皇帝殡天,都会有长达十日之久的超度期,这自然就安排在了皇家寺庙里,这日,苍翟在安宁的劝说下,终究是领着先帝曾经穿过的龙袍,前往皇家寺庙。

朝中的事情都交给了曾经的四皇子,如今被封为廉亲王的赤骥主持着。

贤亲王苍焱这段时间被苍翟软禁在先帝的灵堂中,替他守灵,这次出行,自然是少不了他这个外界心目中的“大孝子”。

皇家寺庙中,早已经谢绝了其他的香客,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为先帝的诵经超度上。

昌都城,一个宅院内,房间里,女子一袭白衣,躺在榻上,已经是日上三竿,女子依旧双眼紧闭着,榻旁,一中年妇人坐在椅子上,脸颊上那一道粉色的疤痕,因为此刻她脸上的笑意,而显得柔和了几分。

詹楚楚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子,那双蕴含着深意的眸子,光亮若隐若现,在詹楚楚的手边,一只空碗放在那里,里面还残留着些许褐色的药汁,詹楚楚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脸上,这张脸,和自己长得越发的像了,这是她的女儿啊,曾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可是……想到和女儿之间的纠葛,詹楚楚眸子紧了紧,叹息了一口气,“天然,你别怪娘,娘也是逼不得已的,也只有你能够帮娘了啊!你知道吗?娘多么希望当年的那件事情,没有被你看见,可是……呵呵,再是希望,那事情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上,比起天然这个名字,娘更喜欢唤你念儿!娘的念儿,那般乖巧讨喜,可天然却和娘距离好远。”

詹楚楚口中呢喃着,手伸到榻上女子的脑后,模到脑后的三根银针,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这下好了,等到你醒来,就只是娘的念儿了,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让娘亲痛苦的事情,就都烟消云散了,而娘亲,依然会补偿你,让你得到全天下最好的。”

詹楚楚想着自己的盘算,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模着榻上女子的脸颊,正此时,凌伯走了进来,本来有事禀告的他,闻到空气中那诡异的药味儿,心中一怔,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大步上前,走到榻前,目光落在榻旁的那一个空碗里,再瞧见小姐的手所安放的位置,意识到什么,猛地将那个碗拿过来,等到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凌伯竟是朝着詹楚楚大声吼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天然小姐?”

那碗里残留的药,分明就是……就是……凌伯想着这药的功效,脸色变得分外难看,他从来不曾这样无礼的对小姐说过话,可是,今日小姐的作为,却是让他太震撼,或者说是太失望了。

詹楚楚眉峰皱了皱,似乎是不满凌伯的态度,敛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悦的道,“以后,记得叫她念儿小姐!”

凌伯心中微怔,更是觉得小姐的举动,疯狂至极,“小姐,你变了,你变得好残忍,好自私,以往,你虽然心有仇恨,但你却从来不曾这样残忍过,天然小姐是你的女儿啊,你怎能对她下这样的药?”

“住口!”詹楚楚眼神一凛,厉声喝道,狠狠的瞪了凌伯一眼,“什么时候,你有资格教训起我来了?”

凌伯身体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小姐,小姐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看着她,经历了每一件事情,他虽然是下人,但是小姐却是将他当成一个长辈看的,何时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用过这样的态度?

没有资格吗?凌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奴才越距了,奴才不该管小姐的事情,不过,小姐请念在奴才伺候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请听奴才一句话,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詹楚楚却是冷哼了一声,“后悔的事情?这辈子,让我詹楚楚后悔的事情还少了吗?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替翔哥报仇,杀了念儿的爹!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该死,便是被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不后悔,可是,念儿却因为这件事情恨上了我,哼,后悔吗?凌伯,你放心,我不会对现在所做的事情后悔,因为,我是为了念儿好,才这样做的!”

凌伯看着自家小姐,神色变了又变,不以为然,“为念儿小姐好?你让念儿小姐服下这个药,让她忘记一切,就是对念儿小姐好吗?若是哪天念儿小姐记了起来,又会怎样?知道你对她做的一切,她还会原谅你吗?”

“原谅?她现在对我心中的芥蒂,你觉得,她又会原谅我吗?不,她这辈子心里都会有疙瘩,那日,我让她杀我,但我却知道,她下不了手,她那时下不了手,却并不代表她以后也下不了手,难道我就等着她将我杀了吗?念儿生性善良,亲手弑母,必定会让她也痛苦一辈子。”詹楚楚目光落在榻上躺着的天然的身上,眼神微微变换,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放心,这可是詹家的药,它的能耐,我还不清楚吗?念儿已经服下,之后我会继续让她服用,况且,我为了安全起见,还在她的脑上下了针,她永远也不会记起以前的事情,我会灌输她一些新的记忆,这样,她就只是我的念儿了,从今之后,她不再姓安,而是姓凤,她会是我和翔哥的女儿!”詹楚楚越是说着,眼里闪烁着的疯狂,便越发的浓烈,“我会给她安排最好的路,我会让她拥有这世上最好东西,最尊贵的身份,现在的念儿,会连同倾城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凌伯眉心皱得更紧,这不是她的小姐,一点儿都不他的小姐!

“你疯了!小姐,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好可怕!”凌伯摇着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姐就变得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凌伯想着这段时间,小姐的变化,心中忍不住叹气,倾城小姐的死,对小姐的打击,便是这般大吗?让她变得这般让人厌恶?!

“哈哈……哈哈……”詹楚楚疯狂的大笑出声,那声音在房间中回荡,让人头皮发麻,“疯了吗?我怎么能疯呢?我若是疯了,怎么替我的女儿安排后路?怎么替倾城报仇呢?我若是疯了,我如何看着安宁那个女人痛苦!”

凌伯眸子紧了紧,联想起小姐的作为与她所说的话,“小姐,你要做什么?”

詹楚楚眸光微敛,她要做什么吗?

“我要让我的念儿,去替她的姐姐报仇!”詹楚楚咬牙切齿的道,脑中浮现出那一日,安宁和苍翟站在一起的幸福画面,眼里的狠意越发的浓烈。

“不,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念儿小姐是不会愿意的,你这样是将念儿小姐推向了复杂的境地,让她单单纯纯的生活着,不好吗?”凌伯明白了,小姐要念儿去替倾城小姐报仇,是要去对付曾经的安平侯府二小姐,如今北燕国皇后娘娘吗?

那个女子太聪明了,饶是一般的男子,都斗不过她的精明,以她对付倾城小姐的手腕儿,那可不是寻常的人的狠辣啊,小姐将念儿小姐推去对付她,那不是将念儿小姐陷入危险之中吗?

“哼,单纯的生活?”詹楚楚冷哼一声,“她是没有那个命了,我的心意已决,只要念儿按照我的安排,获得了成功,她想要什么生活没有?”

“小姐……”凌伯上前一步,此刻他满心的无奈,依旧想试图说服詹楚楚,可是,刚开口叫出这两个字,便听得榻上的女子传来一阵细微的嘤咛声。

詹楚楚听闻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她的女儿微微皱着眉峰,似乎是刚被吵醒,詹楚楚意识到什么,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冷冷的对着凌伯吩咐道,“凌伯,你可以下去了,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念你是老奴的份上,还让你留下,不过,你最好是管住你的那张嘴,若是让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我定不轻饶!”

凌伯心中一怔,定不轻饶吗?小姐是真的变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小姐不是在开玩笑,怜惜的看了一眼微微苏醒的念儿小姐,心中禁不住哀叹,在小姐的疯狂之下,念儿小姐,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而他又能做什么呢?

“奴才明白,奴才先告退了。”凌伯拱了拱手,不再继续留下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詹楚楚,和刚苏醒了过来的天然,亦或者该叫之为念儿。

念儿在喧闹中被吵醒,但是,她对于他们的争吵,却是听得不真切,睁开眼,她却是将这个妇人对那个老仆人的呵斥,听了进去,不该说的?什么事是不该说的?念儿皱眉,她想从记忆中寻找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可是,她的发现却是让她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下,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努力探寻记忆,但是,记忆的深处,却是一片空白,空白得让她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认识这两个人,甚至连她自己也……念儿神色慌乱了起来,满心的不安,好似在苍茫大海中溺水的人。

“念儿……”詹楚楚绽放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开口轻唤道,丝毫没了方才对凌伯的凌厉,说话之间,人已经抓住了念儿的手,“告诉娘亲,你怎么样了?可有感觉好一些了?”

“念儿?娘?”念儿呢喃着,詹楚楚的举动,无疑是让念儿这个在海上漂浮着的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念儿看着眼前妇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她脸上的那道浅浅的粉色疤痕,娘?这个妇人便是自己的娘亲吗?而她便是这个妇人口中的念儿?

“可是……可是我……”念儿目光闪烁着,不安的摇着头,“我不认识你……”

詹楚楚安抚的朝她笑笑,不着痕迹的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看来,那药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眼前念儿的反应,正是她要的,不是吗?

“念儿,别怕,别慌,我是你的娘亲啊。”詹楚楚握着念儿的手紧了紧,将慌乱的念儿揽入怀中,安抚着她的情绪,“你是娘亲的念儿,娘亲最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念儿皱眉,听着这妇人的话,她却感觉怪怪的,娘亲最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吗?

“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一切都记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念儿猛地揪住詹楚楚的衣裳,慌乱的问道,心中的不安,依旧在蔓延着。

詹楚楚在之前,早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念儿醒来之后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失忆的原因,扯了扯嘴角,那张脸上微微带着几分沉重,徐徐开口,“念儿,你贪玩,落了水,大夫说,你的记忆是暂时性失去的,若是有可能,还是会记起来的,所以,你不必害怕,娘会陪着你,你有什么想问娘亲的,娘亲便告诉你。”

念儿似信非信的听着詹楚楚的话,失忆?真的是落水失忆吗?

而眼前这个妇人……念儿打量着面前自称是自己娘亲的女人,心中总是有一股异样蔓延着,可是,她却说不出那异样是因何而起,猛地,念儿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铜镜上,铜镜里,映出了两张脸,赫然就是自己和眼前这妇人的,这两张脸的相似度,顿时让念儿心中冒出一个声音:这个妇人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因为,这两张脸,长得很像。

“我是谁?”念儿急切的开口问道,仅仅是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不足以让她找到安全感,她想要知道更关于自己的事情,身份,还有过往。

詹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叫念儿,是凤家的小姐,凤家曾是这里的三大望门之首,但是,如今的凤家已然没落了。”

说到这里,詹楚楚叹息了一声,“念儿,有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忘了更好,可是……”

“什么事情?我想知道。”念儿抓住詹楚楚衣裳的手紧了紧,詹楚楚的表情告诉她,这些对她来说,忘了更好的事情,一定是十分重要的,对于此事的她来说,对记忆的渴求这般浓烈,又怎会没有好奇呢?

不过,这正是詹楚楚想要的,事实上,即便是念儿不想知道,詹楚楚也会告诉念儿,这才是詹楚楚的安排啊,不给念儿灌输新的记忆,又怎么能够实行她的计划呢?

一想到她的计划,詹楚楚的眼底便凝聚起一丝疯狂之色,不过,她在念儿的面前,却掩饰得很好,“念儿,你知道你为何会落水吗?”

“为什么?”念儿下意识的问道,神色也变得更加的专注,她可没有忘记,方才娘亲说过,是落水导致了她的失忆。

詹楚楚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是因为你的情敌,她要让你死,所以,才让人推你落水,想要淹死你,可怎知,你命大,逃过了一劫,但还是失去了记忆,那个女人……”

“情敌?”念儿皱眉,呢喃着,她知道情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有一个情郎?他们都是谁?这些问题念儿的脑袋中回荡盘旋,更加促使着她去追寻这其中的答案与真相。

“对,情敌,也正是那个女人抢了你所有的东西,你深爱的男人,你的未婚夫,是她使出狐媚的手段,勾引了你的未婚夫,拆散了你们,现在,她可是将那个男人迷得团团转!”詹楚楚眼中的疯狂迸发着,脑中浮现出安宁和苍翟站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利眼微眯着,那模样比方才多了几分凌厉骇人的气息,但在念儿的眼里,却是将之看成了她为自己的不平。

那个女人抢了她所有的东西?心中顿时激起了一层波澜,那个女人抢了她所有的东西,连她的命也想谋害了吗?潜意识里,她不愿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个女人是谁?”念儿气冲冲的道,眼中渐渐的凝聚起怒意。

她的反应,让詹楚楚在心里满意的一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皱了皱眉,似十分为难,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念儿,知道她是谁又如何?你斗不过她,我们斗不过她,如今凤家没落,你的身份和她的身份却是天差地别,可……她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从你的身上抢过去的啊,念儿,娘可以告诉你她是谁,但是,你不要起什么报仇和不甘的念头,你斗不过她的,娘怕你再受到伤害!”

不要起什么报仇和不甘的念头吗?可詹楚楚的心里却是明白,她越是强调这一点,念儿便越会因为不甘而愤恨。

“我要知道她是谁!”念儿紧咬着牙,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她越是听,越是觉得自己必须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詹楚楚看着念儿,面上的为难越发的浓重,“她叫安宁,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可……可那个位置,本该是你的啊,你本应该母仪天下,是她抢了你的一切,还有,你深爱的那个男人,也该是你的,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才是名正言顺的!”

詹楚楚一字一句的在念儿的耳边吼道,似乎是要将这些话刻进她的灵魂深处,激起她对安宁的恨意。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原来……她的未婚夫,竟是当今皇上吗?

念儿目光闪烁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这几个字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更加激狂的波澜,詹楚楚的那句话也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才是名正言顺的!’

都是她的,皇后之位是她的,皇上也是她的,皇上?念儿的脑中冒出这个名词,却是微微皱眉,她努力的想要想起这所谓的皇上的样貌,可是,脑袋之中,却是一片空白,“啊……”

猛地,念儿痛呼出声,双手抱住头,剧烈的疼痛,让她趴在榻上,整个身体匍匐着,好似要痛得昏死过去。

“念儿,你别想,你想知道什么,娘会告诉你,你一想,头就痛了,大夫说过,切忌太过急躁,不然是要遭罪的。”詹楚楚关切的将念儿扶起来,瞧见她方才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心中划过一阵怜惜,好似有一抹柔软被触碰到了一半,可是,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她想到了她的目的,却是狠下心来,敛去了心底的怜惜之意。

念儿的头痛,是因为脑后的银针所致,只要不想,便会没事,现在,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沿着接下来的路,继续走下去,她没有退路,也不想后退。

安宁,她会让她的另外一个女儿,来破坏如今安宁得到的一切!

她倒是想看看,她安宁能不能够笑到最后。

念儿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她,对詹楚楚的依赖更加的强烈,抓住詹楚楚的手,念儿对上她的双眸,“娘,我很爱他吗?”

“这是当然,你爱他,非常的爱他,只有他配得上你!”詹楚楚坚定的道,似乎将眼前的念儿,当成了凤倾城。

“那他爱我吗?”

“自然爱你,你们曾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爱他,他也爱你,你还成对娘说,你们互许终身,你非他不嫁,他非你不娶,可是……一切都因为那个安宁的出现而被破坏了!”詹楚楚眸子一紧,话到后面,却是平添了几分凌厉。

“那这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念儿皱眉,不知为何,这个结果,不是她喜欢的,她的心中甚至还有一个声音在期待着,他依然爱她。

而詹楚楚接下来的话,无疑是给了她希望。

“不,男人嘛,是经不起诱惑的,他虽然受了那安宁的勾引与诱惑,可我相信,他心底,肯定还是有你的,毕竟,他又是皇帝,帝王素来是多情的。”詹楚楚柔声道,不着痕迹的引导着念儿。

话落,果然看到念儿的眼睛一亮,兴奋的道,“真的?”

詹楚楚点头,心中甚是满意,她就知道,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抢,便是没有那段记忆,心中也不会平静,她正好利用这个不平静,来让念儿接受一些东西。

敛了敛眉,詹楚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曾经,你们是多么的相配啊!”

念儿身体一怔,这句话,无疑是勾起了她对这个“皇帝未婚夫”的好奇,他长得什么模样?毕竟是小女儿,对于情郎,哪怕记忆当中没有那一抹身影,她此刻的心,也如小鹿乱撞,现在,她最大的念头,就是想要看看,她爱着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

“我想见他!”念儿坚定的开口,说出了她此刻心中的愿望。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娘亲,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詹楚楚心中一喜,她自然会想办法让念儿见到苍翟,以苍翟的优秀,许多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为之迷恋吧!能够让安宁喜欢上,又能够让倾城喜欢上的男人,念儿也会喜欢上吧,毕竟,念儿和她们二人,流着部分相同的血液。

不过,詹楚楚却表现得十分为难,眉心紧锁着,“这……”

“娘,我要见他!”念儿再次开口,语气更是不容置喙。

詹楚楚看了她许久,终于还是故作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他是皇上,而现在的皇后娘娘又想要独占皇上一人,想要见到皇上,并非易事,不过……”

“娘,你有办法对不对?”念儿兴奋的道。

“有是有,罢了,既然你想,那娘便是冒死,也要替你安排一次机会!”詹楚楚眼底的疯狂闪烁着,安宁啊安宁,你便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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