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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打架,活动筋骨

回到别府時天已黑透,柳玄月坐在马车里就已头如蒜捣。苏啓凡刚将小家伙抱进屋,秦喆就到了府上。

“皇上,德妃落了水,左相和林尚书闹起来了。”

苏啓凡皱起眉,望着睡得香甜的小人儿,点点头跟着秦喆回了宫。

月光清澈如水,繁星悄悄躲进天幕,只剩下三两颗夜游星悄悄窥探着多变的人世。

这時,一个黑影翩翩落进别府的院子。脚步还未迈开,暗处就飞出四个影子。

没有言语,没有凌厉的招式。一切平常的就如今夜的天气,悄无声息,不见刀光剑影,只留下一抹闪着月华的红痕。

待四人倒地后,那黑影轻车熟路的模进柳玄月的屋子。见她呼吸均匀,睡颜香甜,轻轻扬起嘴角,在她床边伫立片刻,无声离去。

***

翌日天还未亮,刚躺下没多久的紫夜就被窗外传来的信号唤醒。

“蓝影,什么事?”随着暮雪的身子越来越沉,他的睡前工作又增加了一项。除了按摩,还要時時注意着暮雪翻身和起夜。每天可谓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花篮影浑身紧绷着,狠狠攥着拳,从牙缝中磨出三个字,“都死了。”

“谁死了?”紫夜憋回刚打了一半的哈欠,蓝眸瞪的像两只铜铃。

“鬼墨白铜四影。”说到这時,花篮影周身散发的戾气,连紫夜都感觉背脊发寒。他裹紧衣衫皱眉道:“带我去看看。”

无中時也。院里,四人整整齐齐的躺成一排,除了脖颈上一道红痕,浑身再无半点多余的伤口。

“夜大人,你见多识广,可知是何人所为?”

紫夜摇摇头,心尖猛然揪起,沉声道:“此人武功了得,一招四人同時毙命。而且都切在喉管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诡异的紧。”

江湖上有这样高绝剑法的人,必定会留名谱上。可这狠戾的招式,别说没听过,根本就无迹可寻。

花篮影跟着苏啓凡这几年,是真心把第一楼当家,把这些兄弟当做了亲人。可仅仅一夜之间,却失去了他最为紧密的‘七影’中的四个。此時他恨不得将那凶手抓出来碎尸万段。

紫夜敛着眉,心头闪过从所未有的不安。望着天边的一线金红,无奈叹息:“先发信号,把四位兄弟的尸骨运回第一楼。”

思前想后,这里有三个女眷,着实不适合看见这些血腥的事。

运走了四人的尸身,紫夜的心里就如落叶凋零般萧条。即便是树木都显出了春意盎然的姿态,可盘踞在心头的恐惧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

天亮后,吃罢早饭。紫夜心不在焉地坐在厅中,望着在院中绣花、嬉笑的三人,心里更是紧张。

那人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杀鬼墨白铜?可那四人的身份背景相形甚远,若是和其中一个有仇,必定先与一个有冲突,再是其余三人。可很显然四人是同時遇害,说明很可能一见面那人就向四人一并下了杀手。这样的狠绝,证明凶手只想杀人,并无针对。这样想来,府中应该是有他想要的……

看着晨光下笑语嫣然柳玄月,紫夜的蓝眸越来越深邃。没错,这府中最有可能遭人觊觎的就是月儿。难道是般若?可那两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正当他思绪如麻,苏啓凡进了院子。

暮雪撞了撞柳玄月,故意说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柳玄月小脸一红,对着厅里的紫夜喊道:“夜哥哥,小雪姐姐这是说你不够想她呢。”

紫夜今个没有心思玩笑,便扬了扬嘴角看向苏啓凡。俩人面上看着一如往常,可眸中却写着满满的担忧。vewr。

“月儿,昨晚睡得好吗?”。

苏啓凡在看见鬼墨白铜四人的伤口后,分析到的事和紫夜差不多,可唯一不同是紫夜没有可联想的对象。而苏啓凡却不作二选的想到了昨日游湖時所见的银发男子。

暮雪掩着唇,对着嫣儿眨眨眼,笑道:“妹妹,咱们别在这碍事了。回屋帮姐姐理线。”

柳玄月见状,急忙拉住欲走的两人,带着几分娇羞道:“我去和嫣儿学描图。”

出乎意料的是今个苏啓凡并没有反对,点点头直朝厅里走去。

***

“你也认为那人是冲月儿来的?”无缘无故问睡得好不好,可见苏啓凡也认为凶手是另有所图。

“嗯,你看这个。”

紫夜看着苏啓凡手中的红色珠子,瞳孔一缩,瞬间脸色煞白。

“这、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昨日游湖時,我们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临走時,那人把这个珠子送给我当做谢礼。但这珠子和月儿背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紫夜紧紧攥着拳,身子微微颤抖,好像那珠子是多么怕人的东西。

苏啓凡从未见过紫夜这样,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这是巫人国皇室的东西,换而言之就和你那虎纹玉佩一个样。”

苏啓凡已经从太后那里知晓这图腾是巫人国皇室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感到惊奇。反而对紫夜的反应感到很诧异。

“你认识这个?”

“略知一二而已,你说月儿背上的那个刺青和这个一样?”

“是啊,还有揽月阁的主人华丹白月的木珠,都和这珠子上的图案一样。”

紫夜垂下眼,轻摇着头发出两声无奈的低笑,喃喃道:“是命,这都是命,谁都躲不掉。”

苏啓凡虽不明就里,但心中却已肯定银发男子出现绝不是偶然。只是他没有猜想到真相会是那么残忍。

“夜,你为什么对巫人国的事如此敏感?”

和紫夜在一起近十年,从未听他提及过自己的身世。而自己又一心为了复仇,全心扑在父皇的死因上。不知不觉便忽略了身边的人。

“小凡,不要问,我也不会说。明日,明日我就带暮雪回青木去。”

说罢,紫夜逃一般离开了正厅。苏啓凡欲言又止,脑中赫然闪过一双蓝眸。对了,那银发男子和紫夜眼睛的颜色一样。

苏啓凡冲出正厅,截住刚要进房的紫夜,又急又快的问道:“那个人叫夜澈对不对?”

他清晰的记得前日夜里他提及‘夜澈’時,紫夜也是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认识紫夜那么些年,他除了云尘师父怕过谁?

“我说过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紫夜暴躁的打开苏啓凡拍在他肩上的手,身子绷得如张开的弓,蓝眸如覆冰霜。

“夜——”

“小凡,你该听师父的。不该选这条路,不该。”说着就要跨进房门,苏啓凡莫名燃起一股邪火,一把抓上紫夜的后襟。

紫夜回身一掌招呼在苏啓凡的臂膀上,眉头结的如两条麻花。好像刻意在忍着什么情绪,但那忍耐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苏啓凡吃痛,提起拳毫不客气挥向紫夜。紫夜躲避不开,便硬生生接下这拳,可同時自己的拳头也直抵苏啓凡小月复。俩人不用武功,不用技巧。用最原始的蛮力扭作一团,不一会都挂了彩……

“你们这是做什么?”屋里的三人听见打斗声急忙跑出屋,可没想到是这两兄弟在打架。

苏啓凡听见柳玄月的声音,更加心浮气躁。加重力道狠狠一拳轮上紫夜的脸颊,紫夜感到脸颊一麻,抬脚就将苏啓凡踹了个踉跄。

“相公——”暮雪撑着腰,心都提到了嗓眼。可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嫣儿紧张的抓着柳玄月的衣袖,耸着脖子,好似挨打的那人是她一般。

柳玄月见俩人打的是难舍难分,毫不留情。急忙大喝一声:“快住手。”

俩人此刻已经打红了眼,苏啓凡只觉膝上一麻,磕到在地。柳玄月实在没了主意,心一横,猛然冲上去趴在苏啓凡身上。紫夜抬起的腿来不及收势,眼看就要踏上柳玄月的后背。苏啓凡一个翻身,将柳玄月护在身下,生生挨了紫夜一脚。

他闷哼一声,放开柳玄月。擦干嘴角的鲜红,爬起来回腿就将紫夜踹了个老远,紫夜后退几步,捂住胸口一阵干咳,嘴角也渗出殷红。

柳玄月急忙站起来横在两人中间,焦急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喘息着,怒瞪着彼此,默契十足的回道:“月儿,让开。”

正待僵持之际,秦喆突然赶到,见挂彩的两人,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柳玄月没好气的瞪着伤痕累累的苏啓凡,又气又心疼,带着几分埋怨回道:“谁晓得犯了什么疯病。”

紫夜一听,‘噗嗤’笑出声,卸了力道跌坐在地。苏啓凡白了他一眼,也懒懒瘫坐在地上。

旁人被他两弄的是一头雾水,却听紫夜道:“走-,去喝酒。”

狼狈的两人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勾肩搭背的走了。嫣儿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娘娘,皇上和夜大哥这是在干什么?”

柳玄月摇摇头看向暮雪,暮雪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回屋休息会。”

秦喆望着柳玄月,温柔笑笑宽慰道:“可能只是活动一下筋骨。放心-,我去看着不会有事的。”

活动筋骨?活动个筋骨把对方打的吐血?柳玄月拉起嫣儿愤愤地回了屋,男人心才是海底针,绝对的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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