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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人与海

“你来干什么?老人家。”

应该说,天易道还是挺客气的,对这个老人也用上了“老人家”这个称呼。

可是有的时候阴差阳错,什么都不一定的,例如你的了冠军之后去安慰亚军,就会被他觉得你是在羞辱他。于是这个老家伙一听就火了,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讽刺自己老了,他面色“搜”地一下就沉下去了。

蹒跚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天易道,大骂道,“胡说,你这小孩懂什么?要不要我们来比划比划?”老人家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老头子想着,出头挑衅着天易道。

天易道真的是想扁这个老头一顿了,这种强烈地**仅次于他毕业的时候想扁那个秃顶老家伙……

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海,又一次咆哮了!海面剧烈地欺负着,海啸声将海鸟的听觉都要振聋发聩,海鸟抖了抖,差一点点掉落,然后飞快地排起翅膀飞走了……

奔腾的海面似乎要吞没着天易道!

大浪撞击着岩石,两个同样强大的偶像遭遇到一起了!“啪——啪!”的拍浪声让天易道感到……自己的鞋子似乎被打湿了。

“他是在挑衅我吗?”天易道的想法一出,立马杀气腾腾地转向了老头。

老头子也慈眉善目地看着他,其实暗地里就想用手碾死他!

“我的朋友们是你弄进冰系的班的吧!”天易道试探着问道!

“这是他们天分好,和我没关系……”老头子答道。

“既然这样……”天易道的眼神渐渐迷离,“我们就来……”

“好!”(糟了!)

真没看出来这个老人居然是个战斗狂人,一听见这话立马就兴奋起来了,殊不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几天了。

老头子这一生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令他感到神秘的人,而在他时日无多的时候,却遇到了这么一个青年,完全用神秘感让他的好奇心欲罢不能!他想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到底有多难测!

其实这个时候的天易道处于了极度的难过中……

他原本想说“我们就来谈谈”,结果为了装13,话说得太慢,老头子以为要和他打架!

“这下真完了!”天易道无不担忧着看着兴致勃勃的老头,几乎要哭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

“我怎么舍不得买个回城卷了,我x,不就那么几百金矿么……”(自怨自艾)

“这打、打个屁呀,干脆开启光环让他打,自己努力用圣光恢复吧!”(最下下策)

“或者跟他讲讲我们地球的武学规则——无招胜有招?”(看着老头没有文化的粗人样肯定不行)

“或者学着无名老僧似的点化他?告诉他只有慈悲之心越盛法力才能越高?”(你一个毛孩子学什么老大爷啊!他扮还差不多!)

所有的想法都一一否决了……

死定了……

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天易道不得不假装做什么动作。

他突然在旁边看见了一根被风吹断的小树枝,低下头哭丧着脸想,先拿起来能拖个几秒钟!

他尽可能慢地拿来提供时间思考,而在这老头子眼里没有任何不耐烦?

“他在干什么?难道要用武器打?”

他一边想着,恍然大悟似的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几乎透明的刀!

天易道刚刚拿完树枝,没想到老头子就拔出了刀,这下更惨了!万一一刀砍了我,我还开个屁圣光!

但是他不能显露出来,他突然想起了韦小宝,据说韦爵爷遇到麻烦事的时候就哈哈大笑,先让对方模不着头脑地大笑一通,然后就可以随便忽悠了。于是他也学着小宝,哈哈大笑,心里却拼命地祈祷:韦爵爷啊,我靠您了!

老头子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很“古怪”,笑声中带着几分凄惨,虽然知道这个人很神秘,但此刻实在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于是问道“你到底笑什么?”

天易道神经一紧,他知道肉戏来了!

“我笑你原本已经步入了半神之境,没想到却如此幼稚!”天易道反正不知道他修为,使劲往上面拍就是对的。

“什么!他居然能看透我的修为!”老头子的心头一愣,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功力越高、魔法越盛,这些是事实,但是最难的,却是本心……”天易道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紧,把那些二三流小说里面的场景全部抄了过来。

老头疑惑地看着他,似乎等他的继续说话,“我们都不要用任何魔法、斗气,你若是能用刀把这根树枝斩开,就算你赢了!”说完,天易道把树枝横举过头顶。

“好狂妄的小子!”老头子大怒道,但也透着兴奋,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激情”过了。

他缓缓地扬起了刀,虽然没有任何魔法斗气,但是他的刀术也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而他的这柄“无尘”更是神器中的神器,若是斩不断一根树枝那又能说什么呢?自杀算了!

老头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刀锋在上,居然没有一丝的颤抖。

老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凛气势仿佛渗透了整个空间,令天易道不由自主地自心中生出难掩的畏惧。

天易道的心现在很乱,但是这个状况之下又彷如有一丝明悟。可是时间还来得及么?刀已经快要到了!

如同慢镜头一般,老头的刀缓缓而下……

时间似乎停止了!时间正在倒流!

………………

天易道把书一扔,大叫道:“xx你的数学和物理!老子不学了!”

“好啊,咱们一起去玩吧!”

他们走过大大小小几十家商场,可天易道始终不知道他的弟弟要买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周末,就是多了个烦人的弟弟,天易道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起去步行街买东西,他们走到商场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天易道很不耐烦地叫自己的弟弟快走,以后有的是机会买。

但是弟弟不听,天易道当时就火了,居然敢违抗哥哥的意愿?当时就想揍他!

天易道说,“你这小子给我过来。”说罢就要抓自己的弟弟受惩罚!

弟弟一边跑,一边笑着叫“你要是抓到我了,我就听你的。”

“嘿,你这臭孩子,看我打死你!”说着天易道就追了起来,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给自己的弟弟逃跑的时间。

两兄弟追逐了起来,他们不经意地跑,直到跑到了马路上……

一辆大卡车对着他们行驶过来,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走出来,但是卡车太快了……“弟弟!——”那是天易道最后的叫声……

………………

刀已经斩下,而人却不在!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霎间,天易道似乎做出了一个无法描述的动作,只见他躬身一闪,在一闪而过的刀影中留下了一个幻影,而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被半斩的残像!

此刻,天易道汗流浃背,他发现了他失去的弟弟……再也找不回了。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老头沮丧地想到,“那个年轻人怎么……”可是无论他如何回忆,他总是无法想清楚那一刻对方的动作。

同样是没有任何魔力、任何斗力!在老头子面前,这世界上的任何能量波动瞒不过他的。但是刚刚似乎,有一丝法则的波动……

老头子并没有看天易道一眼,只是呆在那里思考着那一瞬间!

“哈哈哈哈……”仿佛是悟出了什么,老头子张狂地大笑,那笑声和曾经的天易道如此相近!

是的,他悟出来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柄刀和即将被斩的树枝上,而天易道的人,他却不能看见!

这也是武修魔修最容易忽略的东西,一味地强行修炼,却不知道融入这个大千世界……

老头子豁然开朗……

他的目光聚集在了远处的一片树木,比起老树来,要生机盎然,要朝气蓬勃,显得生命力特别旺盛的样子。风一来,你可以听到那铁客树的硕大叶片,或细细低语,或大声聒噪。生活就是这样一个后来居上的局面,未来属于谁,谁就拥有最多的话语权,而徜徉在古树底下,就没有这一份热闹。

只有新鲜血液的不停输入,机体才会不断更新,焕发青春,才能后浪追逐着前浪,一浪更高于一浪,才能生气勃勃,气象万千。

老头子已经完全看开了……

历史,总是要往前走的,他仿佛卸下了历史的重担,什么帝国战略,什么盛衰兴亡……就让它留在树木的年轮里,随风而去吧!反正我已经老了!

老头子把这柄刀扔到了地上,这柄曾经是他最爱的宝物!如今却毫不留恋地扔到了天易道的前面……(难道他想学独孤求败,一切草木花树皆能当武器?)

他哈哈大笑,从此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了!

“小伙子,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巴尔扎克!……”

如同回音一般,在整个海面上飘荡,而人已然不见。

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易道没有回过神来,他只是记忆到了最残酷的那段往事……

他没有丝毫的战斗**,只想做回一个普通人。他也不愿意再去想,他把树枝扔到了一边。静静地躺了下去。

“谁管这个世界的鸟事!”

白天的阳光啊,总是那么刺眼……天易道想啊想,最后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旁边,这世上最不值钱的树枝和一根最珍贵的神器放在一起!

这两样东西如同某种缘分一样,注定要陪伴他一生!

浪、波涛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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