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子长得一点也不像孟天云,居心不良的陈浅也会弄到医学证明来铁证这一事。只是那样的话,她就不能伪装得那么完美了而已。
罗新柔挑眉淡笑,语气却十分坚定地说:“伯母,孩子是在你们做出决定后我一人执意要生下来给自己的。儿子罗爵给了我平淡生活的希望,即使他与您们有着血缘关系,这一切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的发生而改变!”
回想往事,孟母满心愧疚地握住她的手,“小柔,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会来破坏这一切的。只是,我们以后可以常来看看孩子吗?”。
罗新柔对她柔柔一笑,“当然可以。您们是他的爷爷女乃女乃啊!”只要没有私己的行为,血浓的亲情是无法在人心前抹灭的。
“好,那就好……”孟母拍拍她的手背,低下头偏脸吸了吸鼻,“能见上面就好!”他们两老总算是在余生之年还可以亲手抱抱自己的孙子了!
陈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现在孟家可以是说就只剩罗新柔生的这唯一的孙子了啊!为什么表姑还可以这样许诺?!不行,不行,她精心安排一切怎么可以就此被轻而易举地毁掉?!她激动提醒:“小子是表哥的孩子!这真是太好了!——表姑,有了孩子,相信姑丈的病情很快会不治而愈的。瞧他,现在有多么的高兴呀!”
病?!——罗新柔顿时毛发悚然,手不禁抽动了一下。
孟母紧握住她的手,又一次诚恳道:“小柔,我们真的是能来看看就很满足了,真的!请你相信伯母!”他们不能再为了私己而去伤害小柔了!更何况天云是真的爱雯林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毫不在乎地付出所有所有。不管当初小柔是以什么心态与天云在一起,但从他主动要她离开时,便是互不干涉了。即便现在得到这意外的惊喜,他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对她做出任何要求。
罗新柔惊魂未定,陈浅已急如风火。“表姑!您就剩这个孙子了!您不想天天看到他吗?!”她已经急乱得口不择言——“表哥已经做了结扎手术,那孩子也没希望了呀!”
她是什么意思?——心绪如麻的罗新柔此刻呆若木鸡地看着孟母。
“浅儿!”孟母大声喝斥陈浅,再次慌乱地对罗新柔表明:“小柔,今天的一切是对我们两把老骨头的最好慰藉,我们绝不会强占孩子的!——谢谢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只求能看看孩子,不会奢望太多了!”
事情都走到这一地步了,表姑是真的反躬自责,不求索取?!她是不会相信罗新柔还能让“丧”孙心切的老人仍然可以真心疼爱到的。陈浅努力在说服自己等待时机。
回神了的罗新柔继续保持之前的肚量,“伯母,您们可以随时来看他。”她当初是多么希望善待自己的二老能够家庭幸福美满,现在——原本终成眷属的孟天云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孟父孟母为什么如此惙怛伤悴?若他们真的急切想要小子,她该怎么办?!
“小柔,谢谢你,谢谢你……”孟母连连点头道谢,不禁留下了感动慰藉的泪水。
“伯母,您别这样!”罗新柔始终无法对印象中慈祥的长辈疏远,即使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冒险。“您这样见外是不当孩子是亲孙了吗?”。
孟母愣了愣,紧接着抱住她哭出了声来,“小柔……”
罗新柔沉默着与她相拥,任其发泄心中的情绪。
这一刻,她们情浓母女的画面真的让陈浅深受打击了。——“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她连连摇头,指着她们边退步边大叫:“你们不可能都不在乎孩子的监护权的!你们都是太虚伪了!太虚伪了!”
孟母对陈浅神哗鬼叫很不谅解。她放开罗新柔,凌厉转向她,“浅儿,你在胡搅些什么?!”监护权?!虚伪?!——她对她失望了。“孩子的监护权本来只属于小柔,若她没生下孩子,我们打哪来孙子?我们又从何来慰藉?我们凭什么夺监护权?!”
完全相反的“戏码”让陈浅无法接受。在溃败前,她用着仅存的理智压抑住了“变态”,喃喃自语中扭头离去。“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罗新柔为什么不怕失去孩子的监护权?为什么表姑要这样善解疼爱她?为什么她们没有争执?就算表面不争执也要暗地各自提防,一定不该是这种真情流露的呀?!——她们真的是太会掩饰了?还是孩子在罗新柔心中毫无位置?或者是她太轻敌了?可就是知道罗新柔不简单她才花了更多的时间去掌握她的弱点,但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