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两节课,本该到了做早操的时候,但由于今天天气不好,下着迷蒙的小雨,所以取消了。大把的时间不知道如何消磨掉,黄屏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书,身后的座位上不知不觉中聚集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一心看书的黄屏的被吵实在看不下书了,打算出去走走。却意思忽然发现原来她们一直谈论的是自己,看着黄屏站起身来,没有一丝收敛的意思,反而越发大声,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这一群女生中领头的那个女生,黄屏知道她是邵奇铁杆爱慕者,曾经写过一封情书被拒绝,在教室里哭了一下午,但依旧不改初衷。她特意站起来和黄屏面对面的对峙,挑衅似的瞥了黄屏一眼。然后马上就低着头朝身旁的那些女生说道“我和你们说一个事啊,据说我们年级有个女生特别不洁身自爱,明明是住校生,总是夜不归宿的,和社会上那些不入流的人厮混在一起,还唆使上一级的男生为她打架呢!”另外一个马上夸张的接过话头“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自己不自爱就算了,还害人,真是讨人嫌啊”“就是,就是”“你们说,这个女生是谁啊,肯定是没什么朋友的人……”说完两句她们就朝黄屏看上一眼,脸上满满挂着嘲讽的笑。
黄屏捏着桌角的手越缩越紧,她们每说一句,力道就加深一分,直到它咯的黄屏手心通红,痛感传到脑神经里,才松开了手。这样直接的污蔑就像有人拿小刀在她身上捅了一刀一样,她们说的每一句都是在拿刀加深这个伤口。嘲笑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旋,周围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么不善。黄屏觉得自己好像在荆棘中奔跑,满地是刺,扎的浑身是伤,却依旧找不到出口,只能听见风放肆喧嚣的声音。她只想像个鸵鸟,将自己的头埋在沙里,身体完全暴露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是掩耳盗铃也无所谓,只要能她短暂逃离这些流言蜚语就够了。
“啪”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教室,很多人纷纷将视线转到这边。“够了,你们吵死了,要说都回你们自己的座位上去,不要在我后面。声音那么大,我书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熊若愚将书狠狠的摔在桌子上,语气不善的朝后面那群女生吼去。领头的那个女生脸色一变,顿时就不爽了,不知道熊若愚这个平时看上去憨憨的女生忽然发什么疯。“熊若愚,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想说话就说话,想干嘛就干嘛,要得着你管么?”
熊若愚气的浑身的肉都微微颤动起来了“你说什么话,在哪里说话我是管不着,但是你吵着我看书了就是不对,怎么样?”熊若愚平常脾气很好,很少有发火的时候,但是一旦发飙,配上整个壮硕高大的身体,还是很有几分气势的,有胆子较小的女生见了熊若愚堪称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已经服软了,拉着领头的女生小声的说“算了,算了,反正快上课了,我们还是回座位好了。”领头的女生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那些女生给黄屏带来的窒息感顿时就消散了,朝熊若愚感激一笑,“谢谢你,若愚。”纵使这段时候熊若愚一直和她冷战,但一看见她被人欺辱还是毫不犹豫的为自己出头。虽然熊若愚给黄屏带来的是一点点的光明,但就算没有其他别的,这些也已经足以让她凭借着这些许的温暖去面对那些凄风苦雨,渡过这些对自己来说度秒如年的日子。
“谢什么啊,实在是她们太吵了我才会那样的。”熊若愚撅着嘴小声的嘟囔着。黄屏微微一笑,这些温情不需要太多解释和言语,一切都在不言中。就在黄屏和熊若愚关系僵硬这么久后第一次解冻,黄屏正想和熊若愚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在这样的时候黄屏迫切想要一个人能倾听她经历的那些痛苦,就算说了熊若愚可能也帮不到自己,但是心里却能舒服很多,快乐和别人一起分享能更开心,而痛苦与别人一起分享,却能让自己减轻痛苦。这时班主任脚下生风一般的走进了教室,直奔黄屏的座位而来。用手指敲了敲黄屏的桌子。“你跟我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要说黄屏本来心里还有点点的期许,现在也只能认命的跟着班主任走了。熊若愚担忧的看着班主任将黄屏带走,今天一来就传的沸沸扬扬关于黄屏的闲话她也听得很清楚,她知道黄屏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今天挺身而出帮黄屏说话,一个是因为担心她,还有一个是实在看不下去她们落井下石的嘴脸,别人怎样需要她们去讨论么,没有明白真相之前,任何妄下的评论都是那么的可笑。
班主任彭明将黄屏叫进办公室之后,也不同她说话,只是只顾自的整理自己桌上上的文件和书籍。黄屏也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直到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彭明才放下手中拿着的课件。坐在椅子上看向黄屏,眼镜的镜片上反射的光线一闪而过,被彭明犀利的眼神扫视一番,黄屏顿时有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彭明才换了另一种神情,微微一笑“不要紧张,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最近学习怎样,有什么不懂的完全可以来问我们老师,老师们一般都在办公室的。”黄屏小心翼翼的回答“好的,我有什么不懂一定来找老师们。”彭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黄屏,家里还好吧,怎么我打电话给你家里都联系不到你的父母呢。”黄屏心里一紧,接着微微的泛起了酸涩“我爸爸应该去给人看病了,不在家,我妈妈……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