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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撞是一种无声又无息的缘分

可惜,她虽然知道这道理,却并没有做到。今晚虽不是她当班,可今晚特殊,几乎全院医生都去了婚礼现场,消化内科轮值的是她的小师妹。小师妹还不能单独手术,若遇上紧急手术,自然是要找她的上峰,而小师妹的上峰自然是她或者老教授。

原本该老实呆在北城的她却南辕北辙地跑去了南城,若不是老教授及时赶来,病人有个三长两短,那责任是她无论如何也负责不了的。

她真是没有救死扶伤的命,真不如弃医回家去从商。

晚上回去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的,但她是不得不回去。她欠慕蓉的,也许只有搭上下半辈子的职业生涯,才能够还清。

这就是命运,她一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

父母一辈的长辈亲戚从小就跟她说过,她不仅是慕蓉的父亲用他的精湛医术救过来的,她还是吃着慕蓉母亲的女乃水活下来的。

她的母亲一度折腾下来,已无力给她哺乳。偏生她是天生的犟犊子,无论多好的女乃粉她都不肯喝,饿又饿得紧,哭闹声简直可比杀猪声。当年的高级病房只住了两位产妇,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位是慕蓉的母亲。当时,那位年轻的母亲心疼孩子,又知道她家的事,便让人把孩子要了过去亲自给喂着。却是她的孩子也就是慕蓉,似乎是嫌弃沾了外人气味的母亲的**,再也不肯吃母亲的女乃了。于是,柴家上好的进口女乃粉供着慕蓉,而柴可心得意地吮吸着别人的母爱。

那些孩提时根本来不及记忆的往事,就像是一枚钉子,扎根在柴可心的内心深处。她永远欠着慕蓉一份不知道如何去偿还的母爱,是她婴儿时期嚣张跋扈抢人母爱种下的祸根。

怎么完成的手术,怎么出的手术室,柴可心就像梦游一样浑浑噩噩,直到回到进院的地方,被凉风徐徐侵身,抬眼见司徒灰依然等在远处,她才像个人一样地大脑清醒过来。

“司徒灰,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她说。

夜已经极深,司徒灰不愿意带她去外面乱逛。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在亲近着他。她爱干嘛是她的事,他的责任只是随从、保护好她。可为什么最近总是她想干什么他都不乐意呢?不乐意她去相亲,不乐意见她被前任纠缠,不乐意她冒险开快车,不乐意她带伤折腾自己,不乐意……这些都干他什么事呀?为什么?为什么?他最后总要参合进去。

司徒灰像只无头苍蝇,找不到自己的南北。

记得这一次与她相遇,她从北往东转,他从东往南转去。如果当时他不是南去而是北往,她就不会一头撞进他的怀中。所以,假如有一天人问他是怎么死的,他一定会说是被她撞死的。

撞死他都认命。谁让他从小就是被她撞的命呢!衣服与她撞衫,奥数作业与她撞错,就连演讲的故事都能与她撞同,相撞真是一种无声又无息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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