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天出了洗手间,远远地听到厅堂里传来玻璃杯掷地碎裂的声音,嘈乱中还夹杂着何梦思的斥责声,连忙快步回到桌前。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裤,大高个,颈项挂着粗大金链子的男青年,一手搂着伏在桌上的何梦思,一手夹着雪茄,阴笑着向她脸上喷吐着烟圈。此人头发向头顶高高竖起,耳后部分则刮得溜光,画着黑眉蓝眼圈,怪异地让人厌恶。
四五个奇装怪服模样的男青年围在旁边帮腔起哄,身穿骷髅印花衫的胖子叫嚷着:“威哥,这妞正点,带上她换场子呗。”“对呀,威哥,这里环境不够协调啊,哈哈……”有人附和着。
“这话我爱听……椽子,锦鲤,换场子。”被称作威哥的是这群八卦党的老大,叫朱威。他直起身一挥手吩咐道。
“好嘞,今天哥们可以剥个醉虾,哈哈,难忘今宵——”身材细长的锦鲤哼着小调,色眯眯地望着伏在桌上的何梦思说道。
四五个混混涌向近前刚要架起何梦思,王乐天抢上一步,侧身朝那个叫椽子的胖子背后轻轻一撞,椽子便一头向前扑去,与对面同伙扑了个正着,两个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同时扑倒在地。
“啊——椽子!你他妈不用这么激动吧。”被椽子撞了一个踉跄的男青年叫海胆,他捂着被撞起一个紫血包的额头痛苦地骂道。
椽子撅着肥肥的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地转过身,开口便骂:“抢着投胎呀!这死命撞老子,瞎眼了吧!”
“这位就是刚才坐在这儿,跟咱们老大的马子**的那个二子吧,长得倒也端正。”海胆食指点着王乐天跟椽子说道。
“这种二子长得再端正有啥用,能当饭吃吗,做鸭还差不多……哈哈哈哈……”椽子放肆地大笑起来。
王乐天微笑着没有搭腔,只是轻声自语道:“胖子先飞——起。”
忽然,椽子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的身体竟然飘离了地面,悠悠忽忽地向天花板飞升,吓得他连声大叫:“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威哥几个混混哪里见过这个,纷纷跑到椽子漂浮的地方伸着双手等着接应,生怕这胖子一个倒栽葱跌落下来,不死也弄个残废。
胖子横在半空中,浑身瑟瑟发抖,已经顾不得喊叫,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管淅淅沥沥地流淌,朱威和海胆躲闪不及,头顶和衣领便被浇了个透湿,骚臭叫他们连连做呕。
见几个混混没有进一步的过激的举动,王乐天慢慢地收功,把胖子落到地面,胖子面如土灰,两腿发软,拖着湿漉漉的裤子一坐进沙发。
一群人惊魂未定,灰溜溜地回到沙发里。朱威无处撒气,恼怒地模出手机拍下王乐天与何梦思的图片,按照他的逻辑,凡是坏他好事、被他拍下照片留作案底的都是他未来的对手,他都会仔细“照顾”。但让他隐约感到不安的是,今天这个对手好像不那么好对付,似乎有奇异的功夫。不是派几个人动动拳头棍棒就能解决问题的,或许要费一番周折了。
扶起何梦思,王乐天将两张百元钞放在桌上,两人出了酒吧,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城西开去。
在出租车离开的同时,海胆似一个幽灵闪出酒吧大门,同样叫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王乐天他们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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