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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蓝蝶梦(四十六)(上)

黑蓝蝶梦(四十六)(上)

就在此时,少年怀中的女子平静了下来,无力道:“黑小虎,我已经没事了。”黑小虎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看向怀中的少女,停止落泪,疑道:“蓝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兔挣扎着在他怀中坐好,笑着安慰他:“我的意思是,想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不那么冷,也没有冰柱贯穿心脏的疼痛感了。”话至此处,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温柔中满是心疼:“你看看你,因为一点儿小事哭成这个样子,真像一个孩子!”黑小虎暂松一口气,道:“在我看来,与蓝儿有关的一切都是大事。”说到这儿,他拉下她的手,再次抱紧她,说话的对象却变了:“神医,你配制不出解药,我原谅你;那你可有办法减轻蓝儿的痛苦?”逗逗略一沉吟,回答:“这个倒是可以!”

话音未落,便听到那个少年愤怒的声音:“既然你有办法减轻蓝儿的痛苦,为什么不早说?还不快去配药!”言语之间,咬牙切齿,颇为气愤,同时还隐含威胁。逗逗惊了一跳,忙不迭道:“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他转身向外奔去。江孤月忙道:“我去帮助神医。”言毕,一袭青衣的轩楚阁主也走了出去。

待逗逗走后,蓝兔不禁抱怨他:“你这么凶干什么?吓坏逗逗了!”黑小虎却高傲地扬眉,一脸孩子气,道:“他有办法减轻你的痛苦,却不早点儿说,纯粹是没事找抽!”虹猫等人不禁很是无语,这个少年还真是孩子气,做事只随自己的心意,分析问题时那么成熟,伤心哭泣时那么单纯,真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见蓝兔的情况有所好转,虹猫开口道:“蓝兔,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黑小虎,寒夕穿心莲两个时辰发作一次,你要好好照顾蓝兔!”第一次,黑小虎觉得虹猫不那么讨厌;听了他的话,少年微微颔首:“我知道!”蓝兔知道他们几人已理解了自己的选择,心中感激,道:“谢谢你们!”五人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过鼓励安慰的话后,纷纷告辞而去。

待众人走后,蓝兔无力地躺在黑小虎怀中,道:“对不起,黑小虎,是我让你这么难过;不过,你刚才当着虹猫他们几个人的面哭成那个样子,没觉得难为情啊?”此时,少年才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不禁俊脸一红,道:“刚才你那么痛苦,我心急如焚,哪里还能想那么多?”简简单单一句话,将他方才的心境与对蓝兔的情意表现得淋漓尽致,让少女很是感动,柔声道:“黑小虎,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此生有你,我真是死而无憾!”

“傻丫头!”少年叫了一声,在她侧颊上印下一吻,道:“让你开心幸福,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你只要安心接受就行了。”说到这儿,他英俊的脸上染起一层忧伤,道:“寒夕穿心莲药性如此猛烈,每次发作都让你痛苦不堪,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神医研制的可以减轻你所受苦楚的药到底效用如何?”蓝兔轻浅一笑,宛如一朵花的微微绽放,美不胜收,道:“我相信逗逗;再者,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看着虚弱无力的心上人,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少年的脑海,但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自己。

正在他思绪纷飞之际,耳中传来一个少女疑惑的声音:“你在想什么?”是蓝兔。黑小虎忙收回心神,看着怀中的女子,瞬间俊脸通红,掩饰道:“没什么。”蓝兔小嘴一鼓,不满道:“黑小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你心里又想起若寒了?”说到后来,少女语气中酸味十足。听出她语调中的不满与醋意,少年忙道:“没有,只是我刚才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减轻你体内之毒发作之时的痛苦。”听了这句话,白衣少女很感兴趣:“什么方法?”深吸一口气,再三考虑之下,少年决定不说,于是道:“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说了。”蓝兔却不肯罢休,追问道:“什么办法?你说嘛,让我判断一下是否可行。”

黑小虎忙抱紧她,柔声道:“以后再说,现在你好好休息吧!”见他始终逃避这个问题,蓝兔也不勉强,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暗道:“他一定是放不下若寒,才不肯对我说实话!”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禁醋意又起,小嘴再次噘起。黑小虎松开怀抱,将蓝兔放在床上,自己顺势倒下去,看着她微微鼓起,充满诱惑的小嘴,少年怦然心动,垂首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用低柔的声音道:“蓝儿,你怎么了?一脸不悦!”年轻男子成熟美妙的气息拂在蓝兔脸上,让她芳心乱跳,难以自控;听了他的询问,她努力定好心态,看着少年写满疑惑不解的瞳眸,忽而叹息一般,问:“黑小虎,你爱不爱我?”

听了这个问题,黑小虎很是意外,自己是否爱她,难道她感觉不到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吗?迎着她盛满期待不安的眼神,少年现出对她特有的认真:“你说呢,傻丫头?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使你感觉不到我的心意吗?那好,我告诉你,蓝儿,我爱你,从三年前到此刻,直至我的生命终止,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你明白我的心意吗?”看着他脸上不容置疑的诚挚与发自内心的爱怜,蓝兔俏脸泛红,温柔而又幸福地笑了;转而,她认真道:“既然你这么爱我,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刚才你说,你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减轻我的痛苦,到底是什么办法?”

听她再次提起这个问题,黑小虎立即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自己是否爱她,原来是为问这个问题开路;想起适才想到的方法,他真想狠狠地惩罚怀中的天使,她怎么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啊?于是,他轻轻一笑:“没什么,如果我说出来,你一定会生气的。”听完他的话,少女更感兴趣,催促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快说,什么方法?”得到她不会生气的保证,黑小虎不禁邪邪一笑,俯首下去,靠近她,在她耳畔低低地说出了他的办法。听过之后,蓝兔陡然睁大了双眼,猛地推开他,小手成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娇嗔道:“你个,竟然想到这种方法!找打啊你!”说着,她小手捶击的频率加快,一脸羞红,但黑小虎明白感觉到,她的拳上绵软无力。

等怀中的女子发泄完毕,黑小虎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道:“我不想说,你非让我说;说好不生气的,还发火!真是的!”话至此处,他诡笑一下,声调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蓝儿,你说过,不会再叫我‘’;刚才却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听出他话中的危险,蓝兔知道她想干什么,不禁俏脸羞红加重,欲拉过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遮住自己,却已不能。看出怀中女子的躲闪倾向,少年俊颜上的笑容更是充满了邪气,猛然噙住她的唇,舌信撬开她的牙关,滑进她的口中为所欲为。每次面对这样的柔情攻势,蓝兔就会不由自主地沦陷在他醉人的柔情里,这次也不例外。二人唇舌相交缠绵,仿佛天地万物已不存在,只有他们在经历体验世间的种种美好,仿佛山泉柔柔地流过指间,又宛若清风轻轻撩起他们的衣衫长发,又好像置身于桃花林中,风吹过,带起满地的落英,散落在他们周围,美似人间仙境!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蓝兔感觉全身乏力,全然不能应对少年的索取。她忙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喘过一口气,全身酥软,无力道:“不要,不要!黑小虎,我全身没劲。”

听了少女的话,察觉到她身上的乏力,少年心中颇为惊讶,这怎么可能?以往自己亲吻她时,时间比这还要长,她都能够应对;怎么这次会这么虚弱?看着怀中俏脸雪白的伊人,少年很是内疚,道:“对不起,蓝儿,是我错了,不该……”话至此处,他停住了,但蓝兔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俏脸更红,眼帘低垂,不敢看他,道:“没什么。”言毕,她明显感觉到,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还在怦怦乱跳,她忙强行控住那颗加速跳动的心,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吧。”黑小虎却柔声否决了她的建议:“不,蓝儿,我要在这儿守着你。”蓝兔心知他对自己的情意,很是感动,温柔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重伤初愈,也需要好好休息啊,去吧,我没事。”想起逗逗的诊断,少年一阵心痛,忙强行压下心中苦涩,道:“你不要再劝我了,蓝儿,我要在这儿守着你!”见他心意已决,蓝兔也不勉强,冲他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少年轻轻松开怀抱,在她额上留下一记轻淡如雾的吻,随即直起身,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守在她身边,唇边挂着一抹充满爱怜的笑意。窗外,阳光不理人心苦,依然灿烂得刺人双目。

江孤月找齐配药所需的各种材料,送至炼丹房。逗逗已燃起大火,见江孤月把药材送来,忙接过按比例调配。看着有条不紊地忙着配药的神医,想起方才黑小虎说的话,青衣公子始终感觉心中忐忑,不禁开口道:“神医,寒夕穿心莲有药可解吗?蓝兔宫主可有生命危险?”听了轩楚阁主的问话,正在配药的逗逗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毒药发作起来,效果极其猛烈,并把蓝兔的生命缩减为一个月。说来惭愧,我配制不出寒夕穿心莲的解药,只能配些药减轻她少许痛苦,真是枉为神医啊!”说到这儿,想起那个喜怒无常的少年,逗逗不禁抱怨道:“黑小虎这家伙真不简单,心思诡秘,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琢磨!若让他查出伤害蓝兔之人,不知那个人会有什么下场?真是无法想象!”

逗逗的话更让江孤月心中的忐忑加剧,暗道:“下毒欲加害蓝兔宫主之人会是疏桐吗?若当真是她,那轩楚阁岂不是会变成第二个神匠庄园?不行,我一定得找疏桐问清楚!”想到这儿,青年公子开口道:“对不起,神医,在下有些事急需处理,就先告辞了。”逗逗点头道:“江阁主请自便!”江孤月行了一礼,匆匆走了出去。

江孤月刚走不久,达达便来到炼丹房。看见这位伙伴的到来,逗逗如获大援,喜道:“你来得正好,达达,我们一起来炼药吧!”达达应了一声,上前帮忙。两人均是精通医术之人,自是熟知配制药物的全部流程。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蓝兔中毒的消息很快传到疏桐耳中,让她狂喜难抑,心道:“她果然没有骗我!蓝兔,你的死期快到了!”想到这儿,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秀丽的脸上再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愉悦,绽放出得意的笑容。正在她得意之际,耳中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疏桐,是我。”黄衣女子忙压下心中的喜悦,恢复以往的平静,走到门口,打开门让门外的人进来,边走向桌旁边问:“哥,你来干什么?”江孤月快步走到她身边,道:“疏桐,蓝兔宫主中毒了,你可知情?”

明明是自己所为,疏桐却噘起小嘴,一脸委屈,道:“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兔宫主身中剧毒,我也是刚听斯如说过,心中也在疑惑会是谁干的,你就来了。”“是吗?”江孤月仍是一脸不信,道,“疏桐,你对哥说实话,是不是,是不是你,你下的毒?”“哥!”疏桐加重语气叫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道:“七侠与我们轩楚阁有恩,我怎么会加害蓝兔宫主呢?说不定是凌天帮的人干的,来消灭七侠。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嘛?!难道你怀疑是我下的毒吗?”话至此处,黄衣女子小嘴一鼓,俏脸上写满了委屈不满。

见她这副神情,江孤月暂松一口气,一脸歉然,道:“对不起,疏桐,不是哥怀疑你,只是少庄主并未排除你是凶手的嫌疑;再者,因少庄主之故,你对蓝兔宫主心存不满也是众人皆知之事。我不愿让轩楚阁重蹈神匠庄园的覆辙,更不能眼看着母亲的心血毁于一旦,付之东流!你应该很了解少庄主的性格,若让他查清幕后之人,后果必不堪设想!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哥就可以安心了!”兄长的话让疏桐沉默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在玩火,一旦控制不住局势,便会被火烧死。通过阅读黑小虎的资料,疏桐十分清楚得罪那个少年的后果;想到轩楚阁极有可能在他手中终结,黄衫女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中霎时一片空明,原来自己已走上一条不归路,再难回头。与此同时,她是如此不甘!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快败露,他会在短时间内得知事情真相!蓝兔的生命只余一月,自己马上就能和他在一起了,这种虚幻的美好让疏桐决定把这场赌局进行下去。

正在她思绪飞扬之际,耳中传来兄长疑惑的声音:“疏桐,你在想什么?”黄衣少女忙回过神来,掩饰道:“没,没什么。”随即,她不确定地问:“哥,难道神医配制不出解药吗?”青衣公子叹道:“神医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配些药物来减轻蓝兔宫主的痛苦。”验证了那个白衣女子的话,疏桐心中更增几分欢悦,只是表面未现,淡淡地“哦”了一声,再无言语。确定疏桐不是“幕后凶手”,江孤月如释重负,微笑道:“好了,哥还有事,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要多加小心!如有异常,立即让斯如通知我。”疏桐“嗯”了一声,叮嘱道:“哥,你也要多加小心啊!”江孤月对她自信一笑,随后走了出去,留下满月复心事的疏桐站在那儿,思绪飞扬。

蓝兔房间。黑小虎坐在床边,看着闭目休息的蓝兔,安静,唯美,唇边不禁浮起淡淡的笑意。转而,他唇边的笑意消失,陷入了沉思:“蓝儿中毒,到底是何人所为?真的是凌天帮的人吗?紫晨是此次行动的领导者,若非他的命令,凌天帮众应该不会轻举妄动。难道是羽影或幼林未经许可,私自行动吗?即使是羽影或幼林下毒,也不一定料到蓝儿必会抚琴啊。若蓝儿不接触琴,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会化为泡影?不行,我得去找紫晨问清楚。那个江疏桐,对蓝儿那么敌视,嫌疑重大;可江孤月说,轩楚阁内并无此种毒药,那她是从何处得到寒夕穿心莲,又是怎样下毒成功的呢?”想到这儿,他忽然忆起一件心感别扭之事,但具体又说不出来。越想思绪越乱,他不禁烦躁地一扯头发,暗道:“我怎么会这么笨呢?竟然想不清楚这其中的曲折!”继而,少年深吸一口气,心道:“不行!冷静,冷静!”待心中乱麻一团的思绪平定下来,一种可能闪电般掠过他的大脑,让他心中瞬间豁然开朗,暗道:“如果那样的话,就有可能下毒了。凶手不只是江疏桐一个人!哼,江疏桐,你胆敢下毒害我的蓝儿,整个轩楚阁都要为你的愚蠢行为买单,你给我等着!”想至此处,他眼中冷酷的杀意涌动,让人不寒而栗,不知觉中已握紧右手,唇边溢出极端轻蔑的冷笑,然后,他低头看看自己修长的双手,似乎轩楚阁的命运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然,床上的少女因一阵突如其来的寒冷惊醒了。她蓦地睁开双眼,双手抱肩,瑟瑟发抖。见此情景,黑小虎忙坐到她身边,扶她起身,拥她入怀,抱紧她,柔声道:“蓝儿,药性又发作了,你先忍一下,神医很快就能配好药送来,减轻你的痛苦,你先忍一下!”蓝兔在他怀中冷得发抖,听了他的柔声鼓励,强笑一下,道:“你不必担心,我没事!”看着强忍寒冷,却依然笑着安慰自己的绝美少女,少年心酸不已,疼惜万分,但表面上却微笑道:“那当然,我的蓝儿是这世上最坚强的人,一定会没事的!”这时,那种冰柱贯穿心脏的疼痛感让蓝兔忍不住叫出声来,光洁的额上已然渗出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见心上人如此痛苦,黑小虎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镇定,惊慌失措道:“怎么办?蓝儿,你这么痛苦,而我却不能与你分担!对不起,是我没用!”转而,他一脸愤怒,咬牙切齿道:“神医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真是浪得虚名!”看着一脸惊慌,急切,气愤的少年,蓝兔忍不住笑了:“黑小虎,你、你不要这么着急,配药也是需要时间的嘛,你不要责怪神医,更无须内疚,这是我命中的劫数,怨不得他人!”话至此处,她收住笑容,深吸一口气,聚集体力,强忍住那股刻骨的寒冷与疼痛,低声道:“黑小虎,你曾说过,死在我手上,你死而无憾;同样,如果能死在你的剑下,也是我的幸福。假如,假如我不能逃过此次劫难,我要你……要你杀了我,以免我、活在世上受苦!”说到这儿,一阵猛烈的疼痛向她袭来,让她上齿咬下唇,痛得说不话来。

看着俏脸上写满痛苦的她,少年慌忙快速道:“傻蓝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会杀你?若我当真能够狠下心杀你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先别说话,等过了这阵药性再说!”感觉她的娇躯在怀中颤抖得厉害,黑小虎知她冷得厉害;此时,蓝兔的上下牙齿已在控制不住地打架,下唇上因方才的挣扎而留下了齿痕。蓝兔感觉越来越冷,忍不住闭上眼睛,喃喃道:“好冷,好冷!黑小虎,黑小虎,我、我……好冷!”看她冷得如此厉害,几乎要失去意识,他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于是他语气中带着歉意,道:“蓝儿,对不起,为了救你,先得罪了!”言毕,他的手滑到蓝兔腰间,帮她宽衣解带。感觉他的手在帮自己宽衣解带,蓝兔大惊,想阻止他,却力气全无,只得勉强睁开眼睛,语带慌乱道:“黑小虎,你……你在干什么?”少年将她的衣服扔在衣架上,然后解开自己的衣服,月兑下也扔到衣架上,随之他抱紧冷得发抖的少女,并用被子将她蒙起来,道:“蓝儿,你太痛苦了,我只好使用刚才想到的办法,希望有效!你先忍一下,不要说话耗费体力!”蓝兔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忘记了该说什么,随即,她回过神来,在他怀中垂首下去。这时,少年急切道:“蓝儿,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还是那么冷吗?”

少女冰冷的肌肤贴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那股刺骨的寒意消去不少;听了他的问话,少女没有答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答,苍白的俏脸上罩着红晕,微微发烫。得到她身上痛苦减少的肯定答复,少年欣喜万分,道:“那就好,这个办法果然有效!”说着,他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两人肌肤相亲,气息相应,不觉均心跳加剧。不久,蓝兔感觉身体已无刚才那般寒冷,体内那种疼痛感也渐渐消失,想到二人就这样拥抱着,不禁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垂声唤了一句:“黑小虎!”少年疑惑地“嗯”了一声,垂目看她,奇道:“什么事?”蓝兔抬头看了他一眼,便随之避开,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忘记做一件事了。”耳音奇佳的少年听了这句话,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一笑,俯首在她额上印下一记,道:“我没忘。”转而,他关切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蓝儿?”

蓝兔依然低着头,道:“好多了,谢谢你!”收到她的感谢,少年再次俯首,捉住她的唇,吮了一口,轻轻咬了一下后离开,那轻微的疼痛感让蓝兔忍不住娇呼出声,随即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拳上却绵软无力,嗔道:“你干什么,坏蛋?”黑小虎剑眉一扬,邪气一笑,道:“你总喜欢犯同样的错误,所以我才要小小地惩罚你一下!”蓝兔微愣,旋即回过神来,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只是垂首不语,唇边不知觉中已浮出羞涩的笑意,美丽动人。见怀中人不言不语,娇躯也不似适才那样瑟瑟发抖,黑小虎心中大喜,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怎样与蓝兔共处。每次毒性的发作都几乎耗去蓝兔所有的体力,让她身心俱疲,这次也不例外。怀中抱着她柔软的娇躯,闻着她肌肤上的香气,他不禁有些神魂飘荡,心猿意马,不知觉中已俯首下去,亲吻她的粉颈,香肩;同时,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他坐怀不乱,似乎太难为他了)

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手也一寸一寸地轻柔地抚模着自己的肌肤,蓝兔顿然大惊,若在平时,自己可以用内力击打他,让他清醒过来;可此刻,自己体乏无力,内劲全然使不出来,怎样才能阻止他呢?急中生智,少女启开双唇,用皓齿在他肩上狠狠地压了一下,留下一排齿痕。肩上的轻微痛楚让痴迷中的少年陡然回过神来,心神快速凝聚,当忆起适才的行为时,蓦然惊出一身冷汗,忙松开怀抱,起身从衣架上拿过自己的衣服穿好,向外走了几步,远离蓝兔。想到自己不堪一击的控制力,他忍不住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卑鄙”后,不禁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听到他打自己的声音,床上的女子心知是怎么回事,忙深吸一口气,聚集一力,道:“黑小虎,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听了心上人的话,黑小虎忙平息了一下澎湃的心潮,转身走到衣架处取下她的纱衣,递给床上的少女,一脸愧疚,自责,惶恐,不安,道:“对不起,蓝儿,我不是、不是有心冒犯你的,只是,只是刚才我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不要生气,好不好?”言语之际,他已转移目光,不敢看她。接过衣服,蓝兔在被子下穿好衣衫,听着他语无伦次,连贯不畅的道歉,看着他一副内疚不安的神情,仿若他做了什么万死难赦之事,在等待主人的裁决,又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渴求父母的原谅,心下不禁火气全消;想起适才发生的事,她不禁俏脸绯红,微微发烫,忙垂首下去,轻声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但你必须做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听了这句话,黑小虎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待明了她话中的意思,不禁淡淡一笑,道:“好,我决定给你演练熵魂剑法,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取剑。”言毕,他转身,翩然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蓝兔完美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目送他出去,心中埋怨道:“黑小虎,你个大笨蛋,我不要看你练剑,而是要你向我……你曾说过,会用天下独一无二的方式向我求婚,难道你忘了吗?”想到这儿,她心中幽怨充溢,失望满腔,眼中更是盛满了落寞与沮丧,情绪低落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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