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凰一梦,惊醒夜未凉,流云伴月光,长伴常相望。芙蓉初发,颜色如霞,千娇百媚花容,落雁沉鱼,若即若离,似梦又似醒。倾,我所有情,暖你寒心。耗尽温热不惜。守望月残,盼待圆满,不离不弃。醉生梦死,似梦如痴。唐凰一梦,惊醒夜未凉。流云伴月光,长伴常相望。唐凰一梦,独乐谁同唱。无字碑留伤,爱恨岁月藏。”
院外传来歌声,雪飘飘然落下,北堂枫侧耳听着句句歌词,心里一番惆怅。
“倾,我所有情,暖你寒心。耗尽温热不惜。守望月残,盼待圆满,不离不弃。”北堂枫呢喃着,嘴角挂着隐隐一抹笑,似乎懂了些什么。
是不是爱就该这么不顾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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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藩县。
“你们仔细寻找,切记!千万别大张旗鼓,惊扰了那刺客。”萧明一大早就接到消息,说他要的人就在三藩县,那人的情报一向准确。于是萧明一接到消息就立刻派人去玲峒县禀报,并派人在整个三藩县寻找和雪。
“若找到了,刺客动手该如何?”秦淮问。
“把他生擒!”萧明叮嘱道。“万万不可伤了尹姑娘!!”
“秦淮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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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客栈。
“今日感觉如何。”任棠放下一碗热腾腾的包子,温柔问道。
“挺好,就怪天气冷得很,身子僵硬呢。”和雪边咬着包子口齿不清地说。
“今天不下雪,一会儿带你出去走走。”任棠笑入了眼,看着和雪日渐晴朗的心情,他也开心了。
六日了,那人应该快追来了吧。
任棠想着,只是低下眼吃包子。
“我们都跟这儿住了六天了,不赶路吗?”。和雪终于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拍手,惬意的打了个嗝。
“喏。”任棠捧过一碗豆汤给她。“下午再赶路,我们要去云理镇,那儿大夫有名,许能医好你的眼。”
“我的眼…”因为这一双赤眸,一连六日和雪都忍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
任棠察觉到和雪的情绪,轻声道:“别人看你是因为你美,何必担心这些呢,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和雪看着任棠,嘴角不自觉牵起。这个男人,虽刚开始相处觉得他很冷漠,但他总在她最需要安慰,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在她身边。
突然间,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又出现在她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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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持着刀进了子玉客栈。
“哟,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小二招呼他们。
那几个黑衣人转过头瞄了和雪一眼,压低了声道:“给我们来盘包子。”
“诶,好嘞。几位请在此稍等。”小二擦着靠门的桌子招呼他们坐下。
任棠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方才那为首的男人向他们看过来时,任棠恰好看到,和雪也已察觉到这些黑衣人的奇怪。
“小心一些。”任棠盯着那些男人的佩刀,若有所思。
“嗯。”和雪轻声应道。她顺着任棠的眼光望去,那些佩刀竟有些眼熟。
那是…五毒门!
记忆像滴水墨一般散开。五毒门!她突然记起什么。
她看到了“雪儿”的记忆,那些人就是把“雪儿”打伤的人!
“他们是五毒门的人。”和雪轻声说。
“我知道,来者不善,小心为妙。”任棠应道。
“也许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和雪显得异常冷静。
任棠转过头看她,她倒说得好似不是她的事?
见任棠无话应她,和雪又道:“之前与他们交过手。”她抬头看他。
他有些诧异了,交过手?她有武功?
任棠想起那日在石洞里由她体内爆发而出的内力。
“我想我的武功是被他们废了。”和雪知道他疑惑,正如她对自己也是这样疑惑。
“想?”任棠蹙下眉,他更加不解。
“我失忆过,进宫前的记忆都很模糊。”和雪没有隐瞒。
穿越到这里,她虽然还是这副皮囊,却是藏身在这具同她一模一样的躯壳里,这具躯壳就是梦中的“雪儿”,紫鸢口中的“少主”,更是西瑶宫未来的掌宫。而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从现代来的和雪并没拥有“雪儿”的记忆,而那些梦都是“雪儿”的记忆,和雪体内的能量其实就是“雪儿”被人封住的法力。
“看来,我们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任棠终于缓过神。
“那现在?”和雪晃动着眼。
“先回房。”任棠说罢,挑起剑拉着和雪往楼上走。
“头儿,现在怎么办。”声音不大,却正好落在任棠耳中。
钊兰抬起眼看向任棠,心里嘀咕着,堂主并不交代与他正面冲突,他们的任务只是尹和雪,“有他在就不好下手。”
这倒真是明摆着的。
任棠与和雪回到房里,便打算从窗户离开,他们不好与五毒门硬来。刚离开子玉客栈,五毒门的人就悄悄跟上,只是他们料想不到,秦淮的人马已经盯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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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渊客栈。
“公子!”余飞匆忙赶来,“萧大人那边已有尹姑娘的消息。”
“当真。”北堂枫喜色难掩。
“千真万确!此时就在三藩县。”余飞也是激动不已。六天了,整整六天,总算有消息了!这下他的主子该吃得下睡得着了吧。只是他未料到,北堂枫欣喜万分之余也焦灼不已,恨不得立马见到心尖儿上的人儿,以知道她的平安。相思之苦实在难熬。
“公子,您伤未痊愈,怎能”
“顾不了了!朕只想快点见到她,你马上安排,现在就起程去三藩!!”他几乎跳起来,更顾不得收拾行装。
余飞听得到他口气中的不容拒绝,只好无奈的去安排,心里不禁暗叹她的主子竟有如此孩子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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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棠顾及和雪的身体,没有骑马赶路,只能雇了辆马车便启程。
“他们竟不追来。”和雪自言着。
任棠见她不住的掀帘看着后方,知道她不安。“别担心,有我在。”他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她紧紧扣着眉,从客栈出来后,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七上八下的。
任棠没有多说,只是把手搭在她肩上,给她心安的力量。
几道若鬼魅的身影从马车边掠过,未惊动一草一木,速度竟能赶上加快速度的马车。
拖着马车跑的黑马扇扇耳朵,眼角瞄向草丛,它似乎擦觉了什么。
和雪突然僵直了背,眼珠子转了转,却不出声。
“怎.”
“嘘!”和雪作了禁声的动作,示意任棠。
他仔细感觉着附近动静,也察觉到身边的异常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