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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追溯源头(2)

指甲上镶满金花的玉钩护甲轻轻敲击着楠木雕花桌面,发出金石般清脆的响声,在静谧地大殿里格外悠远。“你们都下去吧,只要留下箬真在这里服侍就好。”贤妃有些烦躁的说道。

众宫女都听令退下,只余下箬真贴身伺候。

眼看走了个干净,贤妃长吸一口气,转头对箬真问道:“为什么会失手?”

箬真低头恭顺的道:“小姐,奴婢没有料到十七皇子会在场。”

“在场?那不是更好,正好一石二鸟。”

“如果十七皇子有事,凭皇帝陛下对他的宠爱,绝不可能轻易罢休,一定会大肆彻查,到时候宫内就绝不会安静,而且,纳兰家族,也绝不会轻易罢手。”箬真暗暗地叹了口气道。

“你以为现在就不会大肆彻查了吗?”。贤妃恨得牙痒痒,自己废了这么多的气力,竟然还没有除掉一个小货色,反而还有暴露的可能性。“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竟然还没死。”

“淑妃那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

“她暴露了吗?”。

“现在看来还没有。”箬真低头若有所思的答着。

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幽明的烛光在地上勾勒出长长的影子。

“你在想什么?”

箬真躬身道“依奴婢看,她只是一时得宠,在这宫中,无依无靠,想要靠着几个王爷和淑妃娘娘,并不奇怪,也只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主。仲王现在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她的年轻美貌,或许还有闺帷之乐,可是这些宠爱能持久吗?她的身世不过是个中书令的小姐而已,无权无势,根本就站不住脚跟。”

“贪慕,我看倒是不像。”烛火明灭,阴影交错,映地贤妃的脸容也仿佛晃动起来。

“替罪羔羊找好了吗?”。贤妃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窗前走去。

“是。”箬真一边为她披上金凤绣花的外袍,一边恭声道。

“差不多该把替罪羔羊推出去了”贤妃静默了片刻,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箬真领命而去。

贤妃伸手揽开金银丝绣花的轻纱垂帘,从这个窗口看出去,宫里的景色分外美好。

蠡园内。

夜色越见越深,东晓辉低下头,眉头轻蹙,微微眯起眼睛,跪在地上的箬思跪着爬上前来,扑在地上,哭泣着说道:“仲王,奴婢该死,求求你饶了我。”

东晓辉眉梢一挑,眼神微微下瞟,嘭的一声,将箬思踢到几米远,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下的箬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冷冷的说道:“既然该死,何必还要求饶,拖下去,先打100大板。”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呐喊不间断的传来,鲜血黏黏的粘在青砖的地面上,拉成一道长长的血痕。

被声音惊动的纳兰姐妹,看到如此血肉模糊的一面,内心也不免惊恐。

如银的月华洒落在东晓辉身上,将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镀上一层幽白的光,那黑亮的眼眸,尽显忧伤眼底有一种让人心疼的绝望。

虽然隔着一段的距离,可是,纳兰婉妤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东晓辉的手,竟然在发抖。

韩苓蕴的事情,早就在宫中开始秘密的流传开来,而住在蠡园之中的她,一向聪慧过人的她又怎会不知道。

而现在,那轻微颤抖的双手,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纳兰婉妤倒抽一口冷气,想要努力遏制住心底的冲动,却发现异常难以控制,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一直以来,他爱的不都是自己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出现后,他这么快就变了呢?

什么时候,他的心已经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她身上去了。

“辉,够了。就算杀了她,也不能就此代替苓蕴醒来。”

东晓辉没有回答,黑眸不禁一眯,神色骤变,危险的光芒在瞳仁中闪动,似灼热如火,似冷峻如冰,一触即发的怒气,不可抑制,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变得冷洌起来。

“她,该死。”

“辉,你应该冷静点,苓蕴发生这种事情,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的,但是,就因为这个原因迁怒于人,是否也有些过分,这可不像你。”纳兰婉妤尽力克制住心中的震撼,冷静的低声道。

“我不需要冷静。”

“不,你需要,苓蕴吉人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难道你希望她醒过来的时候,因为你的滥杀无辜而恨你吗?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纳兰婉妤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

她发现自己每说一个字,都好像证明了东晓辉对韩苓蕴的在意,她每夸奖一下韩苓蕴的优点,就好像都在提升韩苓蕴在东晓辉心中的地位,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体现自己的温柔善良理性大度的作用却消失不见了。

不,她不想要这种方式,这种无关紧要的丫头死几个都无所谓,如果可以,那个韩苓蕴在这里死掉也没有关系,时间会淡忘一切的,她的好只会存在一时,她不要东晓辉的心中牵挂着别的女人,即使自己不爱他,她也要他牵挂着自己。

东晓辉神情别样的轻声一笑,扭头缓声对纳兰婉妤说道“天色已经很晚,还是早点休息。”

转瞬之间一片静寂。

“谁叫你们停手的。”东晓辉忽然冷冷开口,附近的几个侍卫闻言怔愕,但随即便执行命令,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便在不停歇。

纳兰婉妤三步一回头,慢慢走着,东晓辉眸心深冷无垠,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其中纯粹的暗色可以吞噬所有,可以使一切无所遁形。

她看着眼前无止尽的黑寂,眸光深浅澄明,在他讳莫如深的注视中只见透底的清澈,然而两厢无言的沉默却久久隔与其中。

她不知该如何逾越,在这冷凝如刀锋的寒冽中,四周凉意潋潋,暗影沉沉。

“仲王,她已经晕过去了。”

“带去地牢。”东晓辉眼角都不曾撇一下,冷冷地回道。

昏暗的地牢,有着浓重的湿腐味道,晃晃火光照映在厚实的墙上,将架上的身影拉的好长。

箬思耷拉着脑袋垂于一边,豆大的汗水不断溢出,顺着脸颊滴滴滑落,凌乱的发丝贴与脸颊,身上的衣服已是破乱不堪,鲜红的血液染满了全身,此刻,显得格外刺目

刚才的一番毒打,她已是忍受不住疼痛昏死了过去,而站于木架旁的两名侍卫也打累了。

东晓辉拿过地上的木桶将一桶冷盐水从头淋下,好不容易凝结的血,瞬间化开。

身上的感官神经好似将她置身火海,那灼热刺痛交替折磨,迫使她发出痛苦的低吟。

模糊的视线、模糊的意识,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飘远,空洞的眼中只剩黯淡

侍卫见她醒来,拿着软鞭挑起她的下颚,对着她大声吼道:“说,谁指使你的?”

箬思始终都没有说话。

“啊”凄惨的嗓音透着无力,东晓辉像是恼道了极点,毫不留情一脚踢在了她的月复部,单薄的身型怎禁得起他这练过武之人的一脚,嘴角的血缓缓溢出,刚刚才缓过的神智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所有人都出去。”轻拍手掌,凝望着所有人消失在地牢,转身走到挂着箬思的木架上,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孔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发丝早就凌乱不堪,合着血污,分不清楚。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即使闭着眼,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坚忍。

东晓辉丝毫没有任何的动容,箬思带着嗜血光泽形如野兽的眼镜缓缓张开。“仲王如果不相信奴婢,大可杀了奴婢。”

“杀了你,你也死的太幸福了,不能亲眼看着你的亲人被**被杀害,不让你忍受信任你的人对你善意谅解的内心蹂躏和身体折磨的双重打击,那样你也死的太幸福了吧,不让你珍视的东西在你眼前狠狠的粉碎这种事情,本王怎么会允许?”

粉碎?“不~~~~~~~~~~不可以。”

“你到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但很可惜你的忠心的对象,选错了。”

“你想要怎么样?”

“如果不想让你想保护的人,承受比你痛苦一万倍的折磨,就自己选好立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应该知道本王在说什么?”

“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不能。”

地牢内一片寂静,只余下血腥的气味在蔓延。

这个有着绝世之貌,魅惑之容的男人,的确有着一颗冷酷残暴的心。

“不过如果你选择了站在另一边,本王可以保证,你想要保护的人一定会享受比死亡痛苦一万倍的折磨。”

黑色的眼瞳之中染上了嗜血的红色,里头,透出的是一股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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