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仪看了我一眼,那个谁看了我一眼,从这两眼的示意来看,他们认为这并不是历史,充其量是历程,所以更不关皇上什么事。
但我想事事不可能孤存,他们之间或多或少会有联系,如果我们可以清晰见到并利用他们之间的联系,一切事情都可解开,比如反招魂拿回那个谁的那儿的性命。
而我也非惟坏事而不做,比如做一次好事,从我亲历追功的现实来看,这个真是不能招魂与夺魂。虽则现下我无法说通那个谁,但我想只要我能见到季小女,一切自然随顺也是有的。
蒙我一颗爱心指点,他稍稍洇出一丝笑意,据阶仪说那是苦笑。照常情理解,他是一定是将走上什么变态之类的不归路的。我连着想了三杯酒,劝他语,“我们生而为人,对,你生而为世子,不该闭门造车出门合辙,比如老天让这个事情这样,我们多少也要扭捏一下,自相便宜行事。”
那个谁与我长相看照,只不过几眼不薄光色过后,他只当我所语为笑谈。
他说,“我始终不是霎那的对手。”
我摩娑一下手中的天青酒盏,饶有兴致见他失望,不老实道,“虽说,生死大隔,但世事难说定,霎那即有世间形就必当有所畏惧。个中真情自有高人识。”
那个谁倏然站直身姿,百花灯下,千烛晃影,冷泠的嗓音竦动浮诡,“所以你要留下。”只可惜他语声严正与祈求无半点美可媲,实叫我心有不甘。方方他还沦丧于前尘过往,形同行尸走肉,这一会儿的功夫活蹦乱跳起来让我于情于理都不可滥发同情。
条几前,他搦笔濡满墨,微吟一刻,从容行草,那股认真劲就像一位饱学知儒之士正逢文胀,非要喷吐于纸墨不可一般。
我放下手中天青釉杯踩烛风行近,巴眼,茫茫宣纸上,留取数行龙蛇走秀,“她在我手中。”云云。
我心赞,好一个“她”字代词,指代无定量的她,诚心实意与霎那心照不宣,让他大开广阔想像空间,想此她可为无数她。
我目下,有一建设性意见,不如再加一个“们”字,定能体现那个谁手段的博大精深。
我沾酒水在他一旁写下一个个们字,无果后,又果断捡他面前的空白处再题一次次。但是我真搞不懂,这位霎那的前世,脑子到底想着什么还是压根没想着什么,我就要痛哭流涕于他书信内了,他还是无形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