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私下勾勒事情本末:芙儿爱她的阳哥哥,但是他的阳哥哥病了,治不了,所以他有意在疏远她。好一桩天公不作美的苦情事件。
出于我们都对各自的阳哥哥痴迷,我步出第三棵树来到第二棵树又走出最后一棵树,围着她转了一圈,酝酿出了这么一句,“人生总是如此大进大出,但必定平衡,此处抵牾必有它处的收复。又其实,你的哥哥人长得过于精神,估计不能见容于世长久,留下已成罪过不如另寻生处。比如我们该当恪守谨慎原则,纵然忿恨也要循规蹈矩。”
最其实的,我是在心中说的,只要她的阳哥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应该珍惜,比如不要让他再继续东奔西走了吧什么的。当然我深知这句要慢慢说与她,比如搭配一个事例,有论有证比较好。
但是她家人都有同一个缺点其实也是一个优点——听而不闻,所以我说了这么久,想了这么远,之于她半耳无闻。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之中五味杂陈爱恨互沦。我的身影在其中沉浮几次,无所争持间似也持了她的什么,给她看得脸上泛红。突然她淡声问语,“姑娘与哥哥沧海归来是为了营就绿玉青瑶之馆吗?”。
当此美人幽咽于前之际,我无端心虚,一时无语,但我心是这样想的,她的这位哥哥好像特别喜欢和别人私奔,掐指算来我们前后出奔两次,每一次他都是始作俑者。
所以我自然义正词言,许语如下,“那个谁,落魄街头时,我带他回家喝粥,现下该当他还情罢了。”
心芙长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叹气,不再言语。望着她亦踱去的背影,我想,相爱真的是很难,但这件事情中的苦痛多是缘于男人的吧,因为女人一般都是很长情的,她们经常一以贯之。
不想,入夜,方方的一幕耿耿于怀好久,挥之不去,拂之不散每个梦里都有他们的言笑离愁。我一向自认为可以洞幽悉微,既便我现在没这个本事,我也是一直在向这个上面发展。我预料不用百年我可以洞幽天下一切微,但我实在不得不提高这项技艺加身的速度。
第二天,他们一起喝早茶浑不木然,倒是我木着脑袋木着嘴,他们都可静作自己以为旋律,就是我爱讲话,可实不知与他们二人并一屋子下人讲些什么,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游走几进苑榭,我与一个小姑娘言得几句,“心芙姑娘与二世子结亲了吗?”。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在我心中几经徘徊。
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倍儿圆,里面放进去一个我后,还可以放进去一干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