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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刘家门庭显神威 凄凄儿女江湖泪

如莹这一病病得不轻,刘庭床前嘘寒问暖,端茶送饭,这年节也快到了,家家户户清扫门庭,准备张贴对联。这一家子却是冷冷静静的。这天,廖娟与小燕子,阿宝提了大包小包的年货,登门拜访。廖娟淡抹胭脂,轻描黛眉,披一件银鼠短袄,穿一件荷花八褶裙,耳边挂串亮晶晶的宝珠,头上云鬓慵梳,明晃晃的金钗更显神气。廖娟惦着小步,两奴仆紧随其后。

刘家祖祠堂的门前,三五顽童正围一起斗蟋蟀,捏泥人。蟋蟀头圆,胸宽,丝状触角大颚发达,强于咬斗。前足和中足相似并同长,后足发达,善跳跃“跳,跳,咬它,咬,捧极了”喊叫的正是如露,如花则在一旁边高兴的拍手,欢呼雀跃。

“大伙过来瞧瞧,关羽要重出江湖罗,哈哈”只见十多岁小男孩,手上拿着一个泥巴捏的泥人:这关羽身高九寸,髯长二寸,面如红枣,唇若丹脂,凤眼蚕眉,青丝如黛,手执大刀,与门神上关羽相映成趣。颜料无非是孩子拿些彩花捣出汁抹上去的,泥人栩栩如生神气十足。如花如露丢下正在挑斗的蟋蟀,也围观起来“龙哥,你捏的泥人好漂亮,快会说话,会习武了,教教我们好吗?”如露羡慕的求教“这是祖传的技术,一般是不轻易传外人的”那叫龙哥的小孩子,更加神气了。祖上历代流传的民间艺术,到龙哥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八代传人了。祖父曾祖父制作出上百千套的手捏戏文,龙哥不过是捣玩一点小技量“那送给我,好吗?”如露转口道“恩”如露接过泥人,放地上细细的端祥起来“真是烂泥巴里的魔法,传神得妙不可言”

“小鬼们,快闪开,给少女乃女乃让路”阿宝喝道,如花如露正沉溺于泥人醉关公中,冷不防这少女乃女乃的到来,那经得再吓。慌忙中急闪过,泥人顾不了拿了。少女乃女乃廖娟仿佛又撞见瘟神般,脚下步骤已变,不妨一脚就要踩在泥人上“不好,不好,我的关公啊”如露一声惊呼,廖娟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左脚想收回已迈出的步子,右脚却又已迈出,这样两步并一步,一个啷哩咯啷,双掌先下,继而全身伏地,来个绝色完美的朝拜“阿弥陀佛,少女乃女乃啊,刘家祖祠没到,没见刘备,倒先给门神关公行大礼了哈”小燕子调侃欢呼又起了,廖娟趴在地上无助的抬眸。阿宝忙扶起少女乃女乃,里屋刘庭听到呼叫声也赶了出来,见到这场面也是忍俊不已。一回两回了,这廖娟是一肚子气无处可出,强拧柳眉,紧闭樱唇,涨红老脸“如花,如露,我们家少女乃女乃欠着你们的,这会还清了吧”阿宝无奈道,这小孩子家,打不是骂也不是。

“没完没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晓天鼻快嘴李婶如时出现,她就如冬天里的小辣椒,让你嘴巴里禁不住的“嘘嘘”,穿过肠子还巴巴辣,出了还不竟让你冷吸一口长气的小辣椒,可在寒冷的冬天里它就能给你带来丝丝的温暖,快意。众人偕怔忡当场。阿宝,小燕子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两眼相对默默不语。

“是燕子吗?还不快进来”如莹躺在床上听到小燕子的呼声了“嗳,大女乃女乃”小燕子应道,廖娟整整衣冠,主仆一起步入刘家。小燕子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炖锅“大女乃女乃,这是少女乃女乃孝敬你的野兔崽子汤,这是燕窝,鹿茸,灵芝”一件件拿出的偕是一些高档补品。“这是过年的腊肉,腊鱼,腊肠,八角”阿宝也一件件的算。听到野兔崽子刘庭有反胃的感觉。兔子那么可爱,文弱怎么忍心杀它呢?如莹定神的瞧了瞧这廖娟,哎,造化弄人这姑娘其实也不是那么狠毒的。廖娟在这如莹的细瞧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大女乃女乃,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赎罪,希望你大人大量”“哎,都过去的事了”如莹一声长叹,似是安慰别人,也似是为自己的怨气找个出口。小燕子端起兔子汤,扶起如莹亲自喂了起来。“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少女乃女乃廖娟想是良心发现了。经她倒折腾下的刘家庄,也许是注定的劫数。然而,却成了廖娟一个永远的心魔。如果说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会受到如此折磨,料想当初也不会如此不顾一切!

玉兔捣药万年长,广寒宫里的兔子,这一夜竟引领如莹的灵魂来到了南天门!

南天门外,一对貔貅弥守门庭,七彩天门依然盈盈生辉。如莹身轻飘飘的,脚下生风般,护卫竟然无视于她。穿过天门,进入了天庭。天庭里仙鹤翱翔,仙子鸣乐,古筝悠扬,但见额前云鬓倒插雁羽的数十名仙子正舞动纤腰玉肢。雕梁画栋的天庭,正是龙飞凤舞,伴随宝鼎里的檀香,似高山流水不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如莹仿佛进入画境般。缓缓迈步,透过袅袅仙雾,如莹终于看到围座一起的仙家,玉帝,北帝,三大开元天尊,王母,瑶池圣母,嫦娥,盘古王。此时玉帝身上穿的是双龙戏珠,双凤朝阳,八龙八凤龙袍,袖裾上有一匹欲腾飞的俊马。盘古王身上则是片片绿叶拼就的一件绿衣。如刘佬佬进了大观园般,如莹傻傻怔忡,唯一熟识的是这玉帝和盘古王的衣服,因为那是如莹为寺庙做的帝王龙凤袍,如莹用她的巧手编织描绘而成,这是再熟识不过的了!

“爱卿,这边请”玉帝微笑着道,如莹左右望了望,心里想是叫我吗?“爱卿,不愧为巧手织女,在你手下云能化雨,花草馨香,蜂飞蝶舞,龙腾虎跃”如莹大悟,原来玉帝真是夸奖自己呢。“这边来”玉帝再次相请。如莹看了看座上,椅把手当真是龙飞凤舞,椅靠背处有个红通通的太阳。玉帝曾因为貔貅在帝座上拉了一便便,打了个响屁就一掌封了貔貅的眼,固而限貔貅以金银财宝为食,只许进不许出的纳财神兽。貔貅尚是玉帝的宠儿。而我,我算啥,如莹如坐针毡般不安。三大开元天尊则在一旁细语,讨论刘家庄的事吧。顶天立地盘古王肌肉发达,毛茸茸的,这盘古王身上只挂过数片叶儿,从来就没试过穿整件衣服的滋味,此时是一个劲儿呵呵傻笑。王母身上的也是与玉帝配套的龙凤袍“谢谢爱卿”

“爱卿,你看看哪是谁?”玉帝龙爪一挥,朝玉帝所指方向一看,如莹眼睛睁得老大,仿佛过了一千年,一万年,寂寂江湖泪,脉脉女儿情……

作者题外话:陈如莹是客家一女子真名,能雕龙绘凤,织灯笼,为各大寺庙院宇做龙凤袍,土地公大罗圈衣,盘古王绿叶衣,这个旧社会里的小姐,生男育女,子孙绕膝,夫君早逝,八十五高龄了,如今依然可以靠自己的手艺为活,自力更生。功不可没,愿神祖给她无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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