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量下,已酒足饭饱。几个人免不了要住店。附近的客栈已经打烊,而这家客栈只有两间房子“客官,就只有这两间客房了,你们将就吧”店小二很抱歉的说“公子,这如何是好?”莫公子说,刘庭望了望店外在沉思,夜已深,淡淡的月色,星星在眨眼,要重新出去找客栈已是不可能“公子,我们父子三人在外露宿就好,不敢再劳扰两位公子”说罢,父子几个拿起简单的行囊蹲在客栈的屋檐下,冷冷的霜风,兄妹俩单薄的衣裳,不停的打颤“我们两人将就一间,腾出一间让父子三人吧”刘庭于心不忍。园园心儿如怀个兔子在乱跳,男女授受不亲,我区区一个小女子,跟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的是伊莲,坦诚相见,难堪的会是自己。刘庭见莫公子低头不语,只以为公子是醉了,此时的莫公子园园,脸庞上红霞乱飞,思绪飘荡。“就这样定了吧”刘庭说,语气里不容半点质疑。
温暖而宽敞的厢房。铜镜前,园园在望着自己的玉影出神,娇羞可人的脸蛋。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可又怎遮得了那份清秀。“一顶帽子卷起了浓黑的三千发丝,却怎么卷得了我缕缕情丝。呵呵,有点可笑”莫公子挽了挽额前微露的发丝不竟哑然失笑。“公子,快些上床安歇吧,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刘庭体贴入微,想到这有钱家的公子哥,屈身为卖艺一家所做的一切,心里热潮翻滚。莫公子园园一拧头,刚好正视刘庭的双眸,此时的刘庭,已换上一身洁白的汗衫睡衣,长袖盈盈,风度翩翩,儒雅而不失高贵,特别是那双眸子,在闪烁的烛火下,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这是聊斋里面的书生,还有一个狐狸精?我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狐狸精?天啊”烛火摇曳,望着寝床,园园乱成一团了“你先睡吧,我打小就爱打呼噜,怕吵着你不好,我睡沙发吧”刘庭掀开了轻纱锣帐,月兑下了布鞋,白袜。“一起来吧,公子这床可真大,够我们两个躺的”刘庭拍了拍那张大床“恩……”我再这样会让刘庭怀疑的,还不如顺了吧。莫公子园园细思下作了决定。然而这可怎么睡得着,咫尺天涯,我心中的爱人。我多想就这样依偎在你的怀里,枕着你的臂弯入眠。可是……看到窘迫的莫公子,刘庭只以为这有钱人家的公子,不习惯与人共处。园园慢悠悠钻进被窝,不一会功夫,刘庭发出了均匀的鼻息音。“他身上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气息,他熟睡时不自觉的腿弯靠在了我的小月复上。一个翻身他的手,他的手竟然,竟然乱摊到了我的胸部”园园屏住了呼吸,心儿就要崩出来了。园园轻轻把刘庭的手握在手心,然而,心理又有种负罪的感觉。我还是个深闺少女,与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已经过分了。“这……不行,不行……”园园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腾的起床。穿鞋,披上一件外褂,轻轻拉开门拴,慑手慑脚的出门。回头望了又望,生怕惊醒熟睡的刘庭。
月儿高高挂苍穹,那么明朗,不知名的虫子在吱吱的叫着。来到了一个天鹅湖畔,坐在石板凳上,园园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湖畔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是肋杜鹃,到了冬天,肋杜鹃攀爬在围墙上,红艳艳的花儿灿烂,如杜鹃啼血。在谢家读书的学生经常来这里,对此园园也不陌生了。园园摘起了一张叶子,放在嘴边,悠扬的乐曲缓缓而泄,是儿时与刘庭一起把玩的,乐曲不亚于口风琴。“扑通,嘶……”很不协调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园园惊叫一声,夜复陷入寂静。是我太过敏了,这三更半夜的,还有谁呢?也许是松鼠跳进水里游弋。“伊,亚,伊,伊……”幽怨的乐曲又响起来。
“兄弟……”突然,一个人拍了拍园园的肩膀,“啊?”园园这次真的跳起来了。“别怕,是我……”夜色下,依稀可见一张无比俊雅的脸,“刘庭,你出来干嘛”“公子,我还没问你呢?夜半醒过,我在寻思,这家公子不是说爱打呼噜嘛?怎的这般安静?回头一看,怎的不见人影啦,我寻思你应该是到这来了”刘庭的手还搭在园园的肩膀上“你可吓死我啦,公子”园园手捂胸口心有余悸道。“你吹的曲子真好听……”“恩,公子,知道这里为啥叫天鹅湖吗?”“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很凄美很动听的爱情故事,据说从前,有一年的冬天,这里来了两只天鹅越冬,一雌一雄,夫妻俩……”园园顿了顿,咽了一口口水“它们在这个波光鳞鳞湖畔里凌波漫舞,引吭高歌,无比惬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公天鹅受了箭伤,不久后死了,母天鹅悲鸣不止。春天到了,母天鹅恋恋不舍的飞走了,以后每年的冬天,人们总会看到一群天鹅落到这里栖息,天鹅白色的绒毛,劲修长而弯曲,脚黑长,迎着遍遍雪花高歌,为首的便是当年的母天鹅,还有它的孩子们。墙头那一遍肋杜鹃灿烂的开,人们总会感叹天鹅的泣血故事”“神奇美丽的天鹅湖,天鹅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天鹅很有灵性,高贵真挚,不愧为凌波仙子”刘庭也感叹道。园园望着刘庭,哎,天鹅有灵性,爱可曾通灵?你可知道我爱你?“兄弟,我们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刘庭喃喃道,莫公子园园望望东边的一抹绪光。刘庭侧把手搭在园园的肩膀上,兄弟长,兄弟短的。这个故事,勾起了两人不同心思。伊莲,你在哪?莫公子他该不是也与我一样,有段心疼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