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窗铁锁牢笼,倚栏肠断挥神笔,案宗错落,移梁换柱,无言天意。泼墨泽香,凤鸣龙舞,纤云施雨。愿纵步天阶,王孙小草,三魂远,迷荒迹。况且英豪难禁,雀南楼,归鸿啼泣,丹心遍照,马蹄飞越,红尘白羽。罗锦飘飘,红烛点点,泪中摘字,付天涯一曲,刘郎良苦,几声莺语”蒲柳词《水龙呤》
铁窗铁链又铁锁,手脚偕被扣得严严实实。黑暗而潮湿的牢笼,一股股霉味儿窜来,刘庭不竟皱皱眉,慢慢的挪动步伐,双手扶住栏柱门,如瀑布般飘落的长发零乱的散在两肩,眼睛深深陷入眼眶里,神色无比憔悴。牢狱狭长的巷子,不远之处就有一个狱卒在守候着,失去自由的日子就如笼中之鸟,望断南楼,抛家路远念亲恩。身边还有一位年四十左右老气横秋的罪犯,一位十九左右涉世不深的的罪犯。“哎,小子,你犯的啥罪入狱?”年长的罪犯问刘庭,刘庭心里一股气呼呼上“莫须有的罪名!”“啥是莫须有的罪名啊?”小伙子天真的问,年长的罪犯踢了踢小伙子“笨笨,就是也许有,也许没有”刘庭迷茫空洞的眼睛一失往日的辉芒,喃喃道“有个“莫须有”的谜语——不要糊来。说的是南宋奸臣秦桧为了投降金国,就诬陷奋力抗金的爱国将领岳飞,并把他逮逋下狱。大将韩世忠问秦桧:岳飞犯了什么罪?秦桧相:岳飞的罪‘莫须有’。意思是‘也许有’。韩说:“‘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哎……”“这只是历史典故,现实生活中也会有这种罪名?”小伙子还很天真,社会的复杂又怎是他所能想象到的?刘庭说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竟想起刚到谢家时候灯迷会的情景,想不到这“莫须有”的罪名竟然有一天会落到我刘庭的身上,天意啊!“伊莲,我的小伊莲,你现在还好吗?”
“九号,刘庭,家属探访”沉重的脚步声久久的回荡在巷子,幽远深长,听了传呼拐了数个弯,才到达刘庭所在的牢笼,伊莲,林一明,还有兰婷都来了“公子,公子,委屈你了……”伊莲伸出了手,把刘庭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伊莲,听说了你的事后,迫不及待的要来看你,来不得等莫公子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林一明有点埋怨的口吻,答应了莫公子的一起合议的“公子,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苍天有眼”是啊,打死伊莲,伊莲也不会相信刘庭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相处这么久,难不成还不理解刘庭的为人嘛?在荒岛上,踩死一个蚂蚁,打死一条蛇也要念阿尔佗佛的刘庭怎么会是个*杀人犯?“哎,小妹妹,真漂亮啊,大爷好久没见美女了,看看解解荤”小伙子眼睁睁的看着兰婷,据说是因为沾污了一个大家闺秀,被重告入牢,家穷人口少的小伙子,只能把牢笼坐穿。**羞于启齿,却又无处不在侵袭着纯洁的灵魂。除去这事,谁又能说小伙子不是娘亲的好孩子。兰婷狠狠的盯了一眼小伙子。“公子,这是小姐为你准备的荤菜”兰婷拿出一个小蓝子,轻轻掀开盖在上面的一块布,麻利的从里面掏出了鸡腿,烧酒,“牢狱里的伙食不好,公子……”“哎,别提酒了,一提酒,我现在头都大了”刘庭似乎很懊悔那天喝多了。刘庭捉起鸡腿就咬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伊莲看得不知有多心疼“公子,慢点吃”伊莲心酸啊。刘庭满嘴油抬头看着伊莲傻笑,吃完了用手抹了抹嘴巴,又往衣服上擦了擦,狱中条件简陋,只能将就了。伊莲掏出了怀中的小手帕含着泪递给刘庭。刘庭呆呆望着透出幽香的手帕出神,却不伸手接过来。往事历历在目,第一次会面,手帕结情缘,“哎……”刘庭不竟长长叹了一声!
“九号探访时间到”伊莲依依不舍的向刘庭挥手,边走边回头“这位老哥,麻烦您照顾一下九号,跟牢管的通报声,换间向阳的单间吧,他是我家公子”伊莲悄悄的递给狱卒一个大大的元宝,狱卒用手拈了拈元宝,转而又用嘴往元宝吹了吹气,再弯下腰直打哈哈“是,请小姐放心,定当安排妥当”
此时此刻,莫公子刚回到家,“阿园,娘亲好想你”莫氏远远的迎出来,母女紧紧的相拥,要是平时,园园肯定要在娘亲的怀里撒娇,这会身上还有更紧要的事,园园挣月兑了娘亲的怀抱,“娘,爹呢”“你爹在书房里,女大不亲娘了”莫氏上下打量着一身男妆的女儿叹息道,“娘……”园园拉长了腔调的撒娇“娘,看好了,我现在可是您的儿子呢?”“少贫嘴,你要是儿子啊,你爹不知有多开心了”是啊,爹曾经把刘庭当自己儿子一般的培育,一直说刘庭聪慧,哎可是,现在……园园在叹气。“爹,我回来了”园园在书房外就大叫起来“早知道你回来了,就你那声音,比百灵鸟还响亮”雷玉庭放下手中的书卷,摘下眼中的眼镜,开心的笑道“爹,我可想你了,亲亲,爹爹”园园跳上雷员外的大腿,双手绕住父亲的脖子,嘴巴就往父亲的脸上直蹭。酸酸的,痒痒的……“爹,好喜欢你脸上的胡子,它扎得我痒痒的……”“哈哈……我女儿什么时候也喜欢胡子了哈,你小时候不是最讨厌我用胡子扎你的吗?”“爹……人家长大了嘛!”园园大展温柔功,希望能让爹爹喜欢,只要爹爹高兴了,什么事都不在话下了。“爹,我想请教您一个案子?”“谁出事了?”雷玉庭很敏感,园园从不关心自己身外事,能向他请教的必是关系不错的。“是刘庭”园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釜底游鱼”雷玉庭只简单的吐出了一个成语,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釜底游鱼?那我们来个釜底抽薪?”园园调皮的说“怕只怕薪还没来不得抽,鱼儿已被烧死了”雷玉庭一本正经的说,“是啊,这案太棘手了。只能期待司法的尸测报告了,如果说单从现场来定罪的话,哎……可怜了,刘兄一家”“爹,你能亲自出马,为刘庭解难吗?”“司法上的事,法海无情啊,我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了,不想再过问圈中事,我给你打个字条,你去刘公庙找云灵道长吧,他或许能帮得上忙”刷刷,雷玉庭快速挥动玉毫。园园拿起那龙飞凤舞的墨迹没干的字,斜着脑袋细看起来。“看不懂爹爹的字,但愿这会是条救命线索”园园转身又要出门了,莫氏赶紧呼叫“阿园,先吃点东西吧,路上要饿的”“娘,我不饿”园园跨上马儿匆匆的又上路。莫氏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头。
作者题外话:为刘庭,也为惦念一卷错案泪赋《水龙呤》,希望已逝的冤魂能安息。希望掌管司法的大爷能珍惜上天所恩赐于你们的尚方宝剑,希望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