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她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又舍不得她走,隔着挂档器捧着她的脸蛋狠狠亲了个够。
“一定要回家吗?”她兜住他的脖子恋恋不舍。
“等周末好不好?我们去海市附近的农庄住一晚。”
“现在离周末还有好几天。”她失望了。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周末你调好班,我们去玩个够。”
“住两晚。”她讨价还价。
“好,住两晚。”他不禁笑了。
两人又搂在一起腻了许久,久别重逢的甜蜜像陈年的佳酿一般,沉淀的醇香醉人。
他嘴角噙着笑,目送她娇小的身影一点点隐进小区里,这才发动引擎离开。
他最近容光焕发,平素里冷峻的脸孔也不自觉地带了笑意,他是霍氏集团的主席,集团内部无人不关注他,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说这霍总好像忽然转了性似的,以前冷着一张脸,人人都噤若寒蝉,现在见到谁都像在笑。
他的助理是毕业于哈佛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是位气质型美女,深知这位上司的秉性,除了公事从不和他谈论其他,有天也免不了和他玩笑一句,说咱们远东集团的气温从冬天骤然上升到了春天,太温暖了。
他虽未接话,却难得地对她笑笑。
他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霍太太的眼睛,把老马叫到跟前好一阵盘问,老马是霍家的老司机,以前是为故去的霍先生开车的,也不敢有半句隐瞒:“霍先生最近下班后也很少用车,只是派我接送过苏小姐几次。”
霍太太百思不得其解,这养子从小到大性情就孤傲,不爱与人亲近,自从两年前老霍去世后,他就极少笑过,眉梢眼底似乎都郁结着难解的愁绪,可他最近这段时间呢,心情好得连步伐都轻快多了。
听说那苏小晨只是来自贫困山区的一个乡下丫头,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清溪农庄真是名符其实的世外桃源,建在离海市两百多公里远的蓝山脚下,漫山峰峦叠翠,山花遍野,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住在农家小院里,放下行李后霍睿东问农庄老板借了杆猎枪,带着江蒙上山打野味。
“你经常到这儿来吗?”见老板似乎和他很熟,江蒙不免好奇。
“我读大学那会儿,和几个同学关系挺不错的,毕业以后每年都要聚会几次,一般都会上这儿来小住几天。”
前一晚刚下过雨,山路滑,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她冲他淘气地笑:“有没有女同学啊?你曾经心仪暗恋过的。”
“有啊,还不止一个。”他故意说。
“那快摆一摆,是不是班花系花校花一类的大美女?”
“总之比你漂亮,长得像……”他凝神想了想,“长得很像韩国的女星,那个叫金什么的。”
“金喜善?”她睁大眼,“不会吧?这么震撼人心?”
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狠狠拧了拧她的脸蛋:“你脑袋瓜子想些什么呢?非要给我整出一个初恋来你才甘心是吧?”
“你少糊弄我,刚才你还说长得像韩国女星呢。”她“切”了一声。
“那时候在江县不是被逼着陪你看那些肥皂剧吗?我信口胡诌的。”他坦白。
她“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山峦间偶尔飞过一只斑鸠,跑过几只野兔,霍睿东每一次准备举枪射击的时候,江蒙就和他捣乱,不是搔他胳肢窝就是扯他耳朵。
“蒙蒙,你再不老实我揍你了。”他吓唬她。
“霍睿东,你残害小动物你于心何忍啊?”她鼓着腮帮子。
“你别闹了,我挺长时间没模枪了,练练手。”
“你练手就要以弱小生命为代价。”
“去去去,离我远点,你再闹我真揍你了。”他将她推得远远的。
他举起猎枪对准树上的一只色彩斑斓的斑鸠,江蒙眼尖,一眼瞥见离它不远处的鸟巢,隐隐还听见幼鸟的细微啾鸣,眼看这只鸟妈妈还是鸟爸爸就要一命鸣呼了,她急中生智往地上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