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被吴武拉着跳下山去,下坠之时,也不知压断多少树枝,但吴武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小丑。两人下坠之势被树枝阻挡,减慢了不少速度,吴武另一只手伸出,正好抓住一颗大树的枝干,另一只手将小丑用力向上一提,喊道:“抓住!”小丑顺吴武之力,也伸手抓住了树枝。两人便摇摇晃晃地挂在了树枝上。
吴武这时哈哈大笑道:“‘丑福星’,看来我们又大难不死啊!哈哈哈!”
小丑也笑道:“哈哈,‘五贵人’,我看你好像不是我贵人,倒是我灾星!”
吴武笑道:“这句‘吴贵人’叫得我好似你的妃子一样!哈哈!灾星?如果不是我,你都已经死两次了!”
小丑道:“当然是灾星,每次遇见你,我都要跳一次山崖!你说你是不是灾星?我可不想再跳一次了,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这般折腾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吴武道:“福星,灾星都好,只要不死,什么星都是好星!”
小丑道:“他已经放你走了,你又为何跟我一起跳下来?其实不应该说跟我一起跳下来,是你把我拉了下来!”
吴武嘿嘿笑道:“你女乃女乃的,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反倒怪我拉你下来?”
小丑也嘿嘿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救人的方法!哈哈!不过,总之还是要感谢你的,我们一起偷丹药,一起关黑房,一起跳山崖,哈哈!虽然只见过两次,但已是生死之交了!”
吴武笑道:“哈哈,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你长得如此丑陋,我却看得非常入眼!这个生死之交,看来是交定了!哈哈哈!”
小丑道:“瞧你说得,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美女俊男不喜欢,却喜欢我这般模样?哈哈哈!”
吴武佯作呕吐,说道:“别贫了,想法下去再说,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吊上一辈子?
小丑说道:“我们顺着树枝慢慢贴到山坡,然后滑下去便是。”
两人有如猿猴一般,几下便贴到山坡,山坡上都是杂草,两人坐着,抓着杂草慢慢向下滑去。
过了一会儿,吴武觉得小丑越来越慢,转头看向小丑时,只见小丑脸色惨白,急忙问道:“你怎么了?”突然见小丑胸口又开始流血:“你伤口挣开了?”
小丑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道:“不只胸口的伤,刚才下坠之时,左腿撞在树上,好像骨折了。”
吴武这时却又大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其实我的左腿也摔伤了!只是一直忍着,哈哈!我这还有些金疮药,这里没有上面那么陡峭,我们滑到下面那颗大树旁,靠在大树上,我给你上药!你还能支持住吗?”
小丑点了点头,两人又向下滑去。滑出三丈远左右,找了棵离得最近的大树,靠了过去。吴武给小丑重新上了药,见小丑已经满脸冷汗,吴武伸手去模小丑额头,顿觉触手滚烫。吴武这时不再说笑,着急道:“小丑,你觉得怎么样?你可千万要挺住,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可不能死在这里!”
小丑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放……放心……有你这个贵……贵人在,我死不了……”
吴武微笑道:“好,那我们尽快下山,天快黑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找个落脚之处,好给你疗伤。”
吴武架着小丑,两人再次缓缓向山下滑去。
日落西沉,两人终于滑到山下,吴武高兴道:“小丑,我们下来了!哈哈!你怎么样了?”
只见小丑呵呵笑了笑,闭上了双眼,晕了过去。吴武吓了一跳,急忙去探小丑鼻息,见只是晕了,稍稍放心。吴武苦笑道:“你倒是好,两眼一闭,晕倒在地。这可难住我了,我现在也是个瘸子,怎么把你弄走才好呢?此地不宜久留,那天一一定派人来山下寻找,哎!可能我真是你的灾星!”吴武自言自语一阵,背起小丑,一瘸一拐地向南而去。
等小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小丑张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简陋的棚顶,第一种感觉是躺在床上,第二眼看到的却是茹若无,第二种感觉却是浑身疼痛。小丑见到床边坐着一脸关切的漂亮姑娘后,用力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茹若无。
茹若无高兴地说道:“丑大哥,你终于醒了!”
小丑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实在太痛,刚一起身,便又躺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固定上了木板。茹若无急道:“丑大哥,你别动,你都睡了三天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说着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小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吴武呢?”
茹若无说道:“他在外面帮杨大爷劈材呢!”
小丑满肚子疑问,皱眉道:“杨大爷?我被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茹若无微笑道:“我去给你弄碗粥喝,然后慢慢给你讲怎么回事!”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嘴里喊道:“吴大哥,丑大哥醒了!吴大哥,快来啊!丑大哥醒了!”
只听外面吴武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丑八怪死不了!我的‘福星’,你可把我担心死了!”只听房门声响,吴武已经走了进来,又开口说道:“不对,是把我那若无妹子担心死了!哈哈哈!”
小丑侧头看向吴武,见吴武左腿也绑着木板,笑道:“呵呵,你的腿怎么样了?”
吴武笑道:“不碍事,主要是你,你感觉如何啊?”
小丑道:“只是觉得浑身无力。”
吴武道:“你昏睡了三天,当然没什么力气,一会吃了饭就好了。你大难不死,可得多谢若无妹子啊!如果不是她,你早见阎王去了!”
小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姑娘为何在此?我们现在在哪里”
吴武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那天好容易下得山来,你却晕死过去,我腿又有伤,背着你一瘸一拐,走不多远,我便累倒在地。当时我实在没了力气,见你睡得倒香,一气之下,便坐在那里不走了,听天由命。”
小丑笑了笑道:“听天由命?呵呵,我看你是不忍丢下我,自己走了,但带着我根本走不了,所以坐在那里,等我死了之后再走,这就是你所谓的听天由命吧?”
吴武笑骂道:“你这丑鬼,好没良心!是,我承认,当时我是在等你死呢!这怨不得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自身难保,能留下来陪着你,已经不错了!”
小丑道:“是是是!你大慈大悲,等我伤好之后得好好感谢你啊!”
吴武道:“感谢就不用了,陪我多喝两杯就行了!”
小丑道:“好好,你快讲茹姑娘为何在此啊?”
吴武道:“就你打岔,我都忘记说了。当时我在你身边竟然睡着了,睁眼时四周已经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本想继续睡下去,又怕野兽把我们叼走了……”
小丑急道:“你能不能说重点?”
吴武笑道:“呵呵,你急什么,马上就到重点了。我醒了后,又坐了能半个时辰,突然听见有人喊你名字,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当时大喜,便喊‘小丑在这里’……”
小丑问道:“你当时不怕是天一手下的人喊的?”
吴武道:“我当时饥肠辘辘,守着你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早已受不了,宁愿再被天一抓去,也比在那里活受罪强。我把那女子喊过来后,她见到我先是吃了一惊,我知道她以为我不是好人,便急忙指向躺在地上的你,她见到你后,便大哭起来,我告诉她你没死,只是晕过去了。她听了,还是哭个不停,我劝了半天,说‘先别哭,再不离开这里,小丑是真的会死!’就这样,我和她架着你奔波了一夜,终于找到这个农家。这农家主人姓杨,好心收留了我们,让我们俩在这里养伤。事情就是这样,之后我知道她叫茹若无,而且我还认她做了干妹子,哈哈!”
小丑斜眼看了看吴武,说道:“你可别打茹姑娘什么歪主意!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这时茹若无端着稀饭,走了进来,说道:“丑大哥,你先把这碗粥喝了,杨大爷在炖鸡汤,稍后再让你好好吃一顿。”
小丑接过碗,说道:“谢谢。”然后咕噜咕噜喝个干净,茹若无接过空碗,小丑问道:“茹姑娘多谢你相救,却不知你为何知道我在那里,你又怎么会来到桃花山?”
茹若无突然哭了出来,小丑和吴武吓了一跳,吴武急忙问道:“若无妹子,怎么了?这丑八怪已经好了,你还哭什么?”
茹若无哭道:“峨眉派……峨眉派被魔族剿灭了!我师父战……战死了!”
小丑和吴武听了大吃一惊,吴武道:“真是魔族做的?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确定是魔族的人?”
茹若无拭泪道:“千真万确,他们打着魔族的旗帜,说要峨眉派对魔族俯首称臣,如敢反抗,便灭了峨眉派。当时我就在场,岂会有假?”
吴武问道:“你可知道领头的是谁?”
茹若无道:“是魔族四大长老中的金长老和龙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