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见整个书房墙上的诗词都与相思有关,画也都是桃花。在房中看了一圈,在李白的一首《秋风词》前停了下来,心想:“我隐约记得,当年师父离我而去之时,吟的好像就是这首……”上面写着: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豆饼问道:“为何这里都是悲伤的诗词?人每天思来想去,是要死的!干嘛那么想不开?”
小丑见了这么多悲情的诗词,心中也被勾起往事,想着六年前平安镇的女孩儿,吟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豆饼急道:“丑师父,别相思长,相思短了。你又不曾喜欢过谁,你怎知道相思之苦?我只知道饿肚子的痛苦。做这些诗的人也是奇怪,喜欢一个人就大胆的追求,干嘛躲起来作这些诗呢?作诗就能解相思之苦了?应该这么作‘小烧饼,大烧饼。若问烧饼甚了期,除非入口时。’”
寂寞书生说道:“你们不懂情爱,不知相思之苦……恩人就是因为一个情字,才困惑一生……寂寞之人必有伤心之事……”寂寞书生说着说着,竟然不再言语,看着墙上的字画愣愣出神。
豆饼见小丑和书生都痴痴发呆,大声说道:“你们俩感慨完了吗?呆书生,你带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这些破字画吗?”
寂寞书生背对着小丑和豆饼,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然后走到一个书架面前,把书架上数第二排第七本书取了下来,放书的后面竟然有个机关,寂寞书生触动机关,只见地下翻开块缝隙。小丑和豆饼见了都是惊讶不已,只见寂寞书生从缝隙中取出了一把巨剑,宽约四寸,长约四尺,小丑月兑口而出:“这是我师父的剑!”
寂寞书生说道:“不错,这正是恩公所用之剑!”
小丑问道:“这柄剑为何在此?”
寂寞书生说道:“四年前恩公最后一次来山庄之时,留下此剑。恩公说以后用不到它了,它伴随自己多年,不忍丢弃,让我把此剑葬在寂寞山庄桃花之下。我见此剑如此珍贵,怕亵渎了它,只好藏于书房之中。”
豆饼问道:“丑师父,事隔那么多年,你还能记得清楚吗?你看清楚了吗?这把剑确实是师公所用的那把吗?”
小丑确定道:“没错,是这把。虽然当年只见过一面,但后来爷爷也曾讲过这把剑的形状。世上所有的剑都没有这把剑宽。我师父还说过什么吗?”
寂寞书生微微一笑,对豆饼说道:“阁下还有什么地方怀疑我吗?”
豆饼转过头去,哼道:“可疑之处还是有的,不过我先不点破,看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
寂寞书生笑了笑,对小丑说道:“恩公当年曾经提过一件事,那时恩公一直在调查一个秘密组织……对了,差点忘记一个人!”
小丑问道:“谁?跟这件事有关?”
寂寞书生说道:“就是跟你交过手的老酒鬼!”
小丑和豆饼都吃惊道:“他?那酒鬼跟这件事有关?”
寂寞书生说道:“这件事也说来话长……”
豆饼急道:“你这呆书生,婆婆妈妈的,快些道来!”
寂寞书生道:“你倒是着急了!这件事是在三年前发生的,三年前我爱上了一位女子……因为一些缘故最终没有走在一起……从那以后我每天借酒消愁。不想在酒馆里遇见了那老酒鬼。我当时心中伤悲,不停喝酒,老酒鬼见我一人喝酒,而且喝得很多,就跟我坐在一起喝了起来。至此,我和老酒鬼成了酒友,三天两头儿就聚在一起共饮,每次都醉的不省人事……”
豆饼插嘴道:“呆书生配老酒鬼,一个文邹邹,一个醉醺醺,真不知道你们俩如何沟通?那老酒鬼叫什么啊?”
寂寞书生说道:“我是为醉,他是为酒,目的不同。”
豆饼说道:“有何不同?喝多了还不是一样!”
寂寞书生不再与豆饼争辩,继续说道:“那老酒鬼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叫老鬼,我见他不愿说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多问,当时只把他当成一位酒友,并没有想太多。我和老鬼相识久了,慢慢我就请他到山庄来饮酒,时间长了,他跟山庄里的人也熟悉了,便时常来山庄喝酒。有一日,恩公回来了。那天刚巧老鬼也在,恩公见了老鬼却不答话,那老鬼似醉非醉,竟然按翻桌子,向恩公怀里倒去,恩公转身躲开后,两人突然动起手来。我当时不明所以,只以为那老鬼喝醉了酒,我在旁看老鬼跟恩公动手,心中连连叫苦。那老鬼武功倒也厉害,竟然跟恩公打了百十回合,仍然不分上下。恩公最后说道:‘你内功不及我,再斗上几回合必然落败,如果你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兴许会饶你一命。’那老鬼听了恩公的话反而笑了,他竟然说道:‘既然一定会输,那还打什么?还是喝酒来的痛快!你现在可以随时杀我,我不还手,我只喝酒!’老鬼说完,竟真的抱起葫芦喝起酒来。我与恩公当时都不明其意,以为老鬼心中另有对策。恩公见老鬼喝个没完,突然出手,一掌把老鬼打翻在地。万万没想到,那老鬼真的不去招架,这一掌,恩公是使了内力的,老鬼顿时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豆饼问道:“那酒鬼是不是喝迷糊了?竟然不避不闪?”
小丑说道:“那老鬼嗜酒如命,知道自己不是师父的对手,他也许是在想,反正一死,不如临死前喝个痛快!”
寂寞书生笑道:“呵呵,丑兄,如果那酒鬼听到你这句话,他一定拉着你痛饮几杯!没错,当时他就是这个想法!恩公见老鬼昏死过去,立刻为他运功疗伤。等老鬼醒来之后,恩公也没有为难他,竟然放他走。那老鬼不明其意,问道:‘你本来是要杀我,后来又救我,现在又放我?我老酒鬼虽然醉的时候多,但并不糊涂,你放了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对你说出什么!’恩公却说道:‘我不需要你领情,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我却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为何接近郁缘……’老鬼只苦笑了一声,听恩公继续说道:‘代号家族的“醉九”便是你吧?你接近郁缘便是想探知我的消息,对吗?其实我只想问你,代号家族还有谁知道这里而已。’老鬼依然苦笑着,说道:‘我便是“醉九”,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你放我一命,我也不愿欠别人人情,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便是你想问的。现在家族里,只有我一人,知道寂寞山庄与你有关。如果别人知道这里的话,那一定不是我说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想问我家族的领头是谁,我无可奉告!其实,说来可笑,因为我也不知道领头的到底是谁!’恩公听了老鬼的话,微笑道:‘你不知道领头的是谁,便为他卖命?’老鬼说道:‘家族主要成员除了族长,共一十二人,我们这十二个人都曾经受过族长的恩惠,而且是族长给了我们希望……’恩公没等老鬼把话说完,便插嘴道:‘好了,你也不必说于我听,其实我已经查到你们族长是何人了……’那老鬼也不等恩公说完,也插嘴道:‘你也不必告诉我族长是谁,他是魔、是妖、是神、是仙、是人、是鬼,我并不在意……’恩公这时又插嘴道:‘既然不在意,那你还有什么可介意的事?介不介意与我喝杯酒?’那酒鬼一听喝酒,顿时脸上笑的开花,说道:‘好好好!我最不介意的就是喝酒!’那天恩公和老酒鬼都喝醉了。不知为何,以后恩公竟然和老酒鬼成了朋友,平时总在一起喝酒。”
豆饼说道:“师公一定是一时糊涂,怎么能跟那臭酒鬼在一起,要不就是想从他身上探听些消息。”
寂寞书生说道:“恩公自从那天后,在老酒鬼面前并不提及任何关于代号家族的事!”
小丑说道:“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吧!师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那老酒鬼也算是一位江湖奇人,而且放荡不羁,甚是洒月兑。师父一定是看中他是条爽快的汉子,便与他做了朋友。师父不曾跟你提过那代号家族的族长是谁吗?那师父为什么突然失踪呢?那老酒鬼知道吗?”
寂寞书生说道:“恩公不曾提起那族长是谁,恩公两年前离开后,老酒鬼曾经问过我,我只告诉他恩公离开了江湖。”
小丑问道:“师父怎么会突然失踪呢?会不会跟那代号家族的族长有关?”
寂寞书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恩公失踪后,江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小丑问道:“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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