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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瓶威士忌确实让庄佩佩狠咽了口唾沫,不过一想到刚才在房间里秦宇那个口气,连连摇头,“戒了很久了。”

自打小时候喝啤酒被怀特夫妇狠狠教育了过后,这么多年庄佩佩真的就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精,连在圆石滩宴会上爷爷纵容地给过她一小杯香槟她都悄悄放去一边。

像是心理有附加反应一样,一看到酒精饮品就会想起提姆被玛吉打到嘶声力竭的杀猪声,什么心情都没了。

秦宇也不介意她的扫兴,仰头猛灌了好几口。

辛辣的感觉瞬间冲破喉咙,引得从食管到胃里一阵难言的灼热刺激。秦宇闭眼抬头,长长哈了一口气。

终于感觉身体里有些微热起来,感冒导致的头晕也瞬间缓解了许多。他依旧大口大口喘气,似乎还无法适应威士忌后劲带来的冲击。

外面风声吹个没完,火炉里面传来的劈啪声,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秦宇只觉得几乎都要听见自己胸口里面快速的砰砰声音。

一定是感冒引起的头昏脑涨,要不然刚才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拎起酒瓶咕咚咕咚又是好几大口。

看他那跟平日里的淡然极不符合的动作,庄佩佩眉间微有变化,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想不出来要说什么。

安慰冰块儿的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良久的安静之后,秦宇的呼吸终于恢复平静,他依旧闭着眼不看她,冷清地问。“姓韩的那事怎么办的?”

听他这么问,庄佩佩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她在曼哈顿有套公寓,这是不难查到的。这几年一直跟一个叫查理的小画家交往,那个画家的作品并不卖座,也是她一直给他经济上的支持。你知道艺术家这个职业……呵呵,长话短说吧。反正就是听说因为要找灵感,和人体模特搞到一起去了,我也就是找人拍了点他跟模特的‘艺术照’,威胁说要寄给姓韩的,他倒也痛快,把装好gps定位的手机送她做生日礼物。她公寓里面的微型监视器也很容易都安装好了。”

秦宇沉吟片刻,低声又问。“你安不安全?”

咦?万年老二竟然先问她因为这事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庄佩佩吓得一傻,不由转过头多看了他几眼,没听错吧?

“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出手,事情都是那个查理做的,接触他的人只不过是我在东部有些私交的私人侦探,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gps定位的具体事宜也不是直接传到我电脑上面,连私人侦探也不知道我真实身份,微型监视器以现在的科技她也查不出来内容传去哪里……”她稍有得意地笑了笑。“反正不会查到你身上就是了。”

韩美美就是秦礼超的高干前妻,秦宇想要查她动向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秦霖,庄佩佩主动帮忙的原因不光是之前庄泽文的事情欠他一个人情,也因为秦礼超也是她的敌人。

于情于理,她也要插手的。

况且他们两个人早就有言在先,凡是会怀疑到彼此身上的麻烦事情,都拜托对方去做,做完了再算费用,目前为止还没出过什么差错。

依照平日里这样的解释,秦宇问过也就过了,可今天晚上不知怎的,他突然介意起她的安危。他继而又说,“你把资料传给我,我接手吧。”

庄佩佩眼睛一瞪,这可不行!她现在已经像是出了鞘的剑,哪有说停就停的?况且她自己里面也不是没有私心!

“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事情不查出个切入点我也不好交差。”庄佩佩小心翼翼撇他一眼,“再等等吧,你当初查庄泽文那个小情人也没少周折,这点忙我还是帮的上的。”

听她语气这么坚定,像是很着急地想要帮他做点什么似得,秦宇睁开眼,颇有深意地望了望她。

“随便吧。”他说,紧跟着又补了几口酒。

既然话题谈到正事上,也就不免又提到庄泽文的官司。

“还在等再次上庭,他不承认故意伤人罪,也不承认违反法官发的对被害人的禁止令,甚至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第二次开庭后又要求换陪审团,打拖延战术呗,法官也不给他保释。”庄佩佩耸肩,“不知道那家人怎么想的,为了莫须有的名誉,就不怕庄泽文在监狱里面捡香皂?”

她说的轻松,秦宇还是听出了她试图掩盖的那层担忧。

“别让他们家翻身。”他提醒,“永远是隐患。”

庄佩佩抿抿嘴,“我也不想,可总不能杀人放火脏了我的手。我爷爷那边已经把庄泽文从遗产受益人名单上去除了,我大姑和姑父在庄氏本来就是隐形人,我听说爷爷在和金律师商量要给他们一笔钱,把他们从基金里面完全删掉。”

“会不会狗急跳墙?”

“会也不会……”庄佩佩低头沉思片刻,“狗急跳墙是肯定的,但是跳不跳的过去是另外一说,他们手里没有任何能牵制庄家的东西。如果有……也不过就是阿英罢了。我猜……”她顿了顿,才说,“爷爷可能要公开承认这个小儿子了。”

阿英的事情秦宇也不是完全不知,对周文一直在庄伟勋身边服务到现在,他也早就起了疑心。

“有需要我做的么?”他问。

看他的样子并没有看好戏或者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阴冷样子,庄佩佩也不介意能有人能一起分享她肩上的担子。

她笑笑,“别让那个刘胜睿临阵逃月兑不告庄泽文了就好,如果他坚持提告,庄泽文的牢狱之灾是跑不掉了。”

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庄佩佩也顺带问了问秦宇那边的“进度”。要是平常。一提到这些,换来的不是一句不咸不淡的,“管得着吗?”。,就是一声不吭。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封闭的环境下让秦宇有了想要聊天的**,还是酒后的他慢慢放松了心理的防线,他倒是不紧不慢的回了她几句。

他家的身份本来就比较隐晦。不像庄佩佩家经商起家,现在手下的企业大都也都是上市公司,很多经营资料按时都要发布给股东。而秦家,做什么的、有多少钱,有多少权,这些内容不是这么容易能查出来的。

举个例子。庄泽文这样的事情,在内地和港澳台都可以炒的风风雨雨。庄家却没有办法让所有人住口。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秦家,不要说主流报纸不会报道一个字,连外媒报道的内容都一个字也不会流入华夏国。想封锁一条消息,太容易了。

舆论对他们的影响力,在现在这个年代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们的势力是大于金钱可以买到的。

对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大多低调。从不像富家子弟那样招摇。可富家子弟所有的花费都是自己掏钱,而他们所有的花费掏的……

反正不是自己赚钱自己花这种方式了。

听秦宇寥寥几句已经明白过来,他在下一场很大的局。

像是最近华夏国最大的炼钢企业领导调整的新闻。就是其中一场戏。这个位置是不是肥缺,并不需要多高的智商都会明白。这个企业是基本不招外人的,高位都是内部子女培养出来的。明明已经内定了秦礼超的大哥秦礼辉出任新的董事长,各方面也都打好了招呼,谁知道最后政府内部又推出了另一家高|干的子弟任职,秦礼辉只得了个总经理的位置。

这样一换,手里管辖的金额、项目、分配和权力……傻子也知道会不一样吧?

庄佩佩低头数了数手指头,惊呼,“这少说十个手指头的差额吧?太牛了吧?!”

威士忌的后劲已经一点点涌现出来,秦宇明显感到头有些沉重。他用手扶着下颚,没有回答她。

实际上是比她想象的更多一些的,也更复杂一些的,他嘴角有一抹淡笑,庄佩佩这样睁大眼睛一脸崇拜的样子,他有些受用。

胸口哪里软绵绵的……

可不管庄佩佩再怎么问,秦宇也不愿意再透露更多细节了。

庄佩佩暗想,量他也没有那么大能耐能左右一个国家的政权,谁知道暗地里勾结了党内哪一派?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知道党内的斗争都是谁跟谁哪派跟哪派,想要抑制秦礼超未来不可限量的前景,那就要和秦家的对手为友。

“呐……”庄佩佩挤挤秦宇肩膀,狂眨眼睛,“你就告诉我一个名字就行,我也好让我爷爷别站错了队……”

秦宇冷哼一声,“门都没有。”

庄佩佩泄气。

在火光下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学着他冷冰冰的样子,自己对着空气对口型演他刚才那句话,“门都没有”,“门都没有”……

她这么做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身体部位不在抖动,活像个谐星在夸张地表演模仿秀。

秦宇嘴角的笑意更浓,最后竟然展开成了一个哈哈大笑。

他这么一笑,好么,把庄佩佩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哈哈笑完,表情又有些无奈,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直愣愣地端详庄佩佩的脸,眼里已经有了几分暖昧。

“看你表现吧。”

声音里有种闻所未闻过的宠溺。

他说完,把酒瓶里最后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又闭上了眼。

惊恐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庄佩佩悄悄往另一边挪了挪。

她心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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