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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更新时间:2010-11-18

一听到小白回来了,徐夕的心情仿佛平时只顾痴玩的学生,忽然见到老师抱着试卷进教室,生出一种大难临头、无处抱佛脚的惶恐与忐忑。

“不惊,你赶紧找老王老张他们去!她们打得惊天动地的,我哪里拉得住!我……换套衣服先!”

徐夕撇下不明所以的张弓妹,一把抄起客厅沙发上打瞌睡的小宝,箭步上楼。

“小宝快醒醒!小白回来了,我穿哪件衣服好些?”徐夕把小宝弄醒,自己翻箱倒柜地找衣服,至于白素贞和胡青卿俩人打架的事情,他才不关心呢。

小宝被徐夕晃悠醒了,一听说小白回来了,它悚然地地说:“那你还不赶快逃?!”

“逃?!”徐夕说,“你就别给我出馊主意了!小白能回来,就说明那事已经过去了,你还要我节外生枝啊?再说了,就我这点儿能耐,别说十五了,我能逃得过初一吗?”

徐夕一件一件地试穿着,还在镜子前摆两个造型,一边问小宝的意见。

小白回来了,徐夕迟早得和她见面。他的心情犹如丑媳妇见公婆一般,怎么打扮都觉得不踏实。

“三件套?”这可是老王花本钱为徐夕买的阿玛尼。

“太正式!又不是去相亲面试。”

“运动装?”徐夕健美的身材穿上阿迪的经典款式,英气勃发。

“不沉稳!会给小白浮躁的感觉。”

“校服?”徐夕将压箱底的校服拖出来,他压根儿就没穿过。

“你脑袋又没坏!”小宝直接批死。

“得!就这套我和她初次见面时穿的衣服吧。爱咋咋地!”徐夕也没辙了,套上那件还在海庆中学时穿的灰夹克,此时已经略嫌窄小了。

“咱们走吧!去看看她俩打到什么程度了。小白和胡青卿打架……不会也是掐肉扯头发吧?”

建筑工地上,到处堆满了黄沙石子等建筑材料,此时还没有开始施工,仍是一片杂乱景象。

徐夕赶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刚才“飞沙走石”的场景,胡青卿一脸煞白,头发凌乱,微弯着腰喘着粗气。

她的对面则是阔别月余的小白,她仍是一身白色连衣裙,气色比胡青卿好多了,不过却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敢动徐夕的心思,我让你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小白恶狠狠地说。

“哼!你把徐夕当个宝,好像全世界女人都要来抢他似的。老娘什么时候稀罕他了?”刚才的都发胡青卿虽然落了下风,但是嘴上却不肯服软。

“那你凭什么替徐夕通窍!你明知道这对于修道者的含义!”

确实,对于修道者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个步骤便是通窍,如果是他人帮助通窍的话,则必定是关系极为亲密的道侣才可以。

“我只是……想借助他的伏羲环修炼。”胡青卿口气不似那么强硬了。

“少说废话!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杭州市,不许再出现在徐夕和我面前,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念同门之情!”

“你……”胡青卿想不到小白如此霸道蛮横,居然要将她逼走。

胡青卿此刻已经算是一只脚踏入了精魄如钢的四重境界的门槛里,但终究还是比白素贞低了一个等级,实力上不如对手,实在强势不起来。

“好吧!我走!”心高气傲的胡青卿当然不会低声下气地乞求白素贞让自己留下来。

她也知道,修真界大战将至,现在一个人流落在外、没有门派的庇护照应,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但是与其屈辱地在门派中苟活,不如在外高傲地面对一切危险。

“小白!”一声呼唤把白素贞的魂儿唤了回来。

还是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不过高大魁梧了不少,依旧是初见时的那一身衣服,徐夕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白素贞面前。

白素贞痴痴地看着徐夕,然后狠心地别过头,眼圈却红了。

“曾经孤山云,偶然西湖雨。聚散一世缘,往来千载念。”徐夕轻声吟哦着。

小白猛然回头,惊异地看着徐夕,眼中满是激动和不解。

“你怎么……记起来了?”

那后两句诗是一千年前徐夕应和的白素贞的,本来是作为一个谜语,等待徐夕去解开的。

白素贞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胡青卿。“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胡青卿冷笑说:“老娘才不会记得你们的破诗呢!”

“呃……不是她,是法海告诉我的。”徐夕老实交代,来到了小白面前。

她没有变,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这份美丽、这份痴情,一千年都在。

“法海?!”小白的声音提到高八度,“他在哪里?你找过他?”

“她现在不叫法海了,叫静闻,而且……呃……成了尼姑。”徐夕模了模鼻子。

“你想找她么?”胡青卿适时地煽风点火,“她现在就在杭州的秋雪庵,这一世她变成了一个俏尼姑,你可当心点,别再让他把徐夕掳走。”

小白银牙咬得“嘎嘣”直响,恨不得立即杀到秋雪庵,揪出母法海,一雪前恨。

“我走了。”胡青卿落寞地说。

“你不能走!”徐夕大声地说。

白素贞立即双目圆睁,怒视徐夕。徐夕避过小白的目光,壮胆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要重振真妖门,小白好不容易回来了,只差金鹏一人就齐整了,怎么能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再生嫌隙,闹得门派分崩离析呢?!”

小白哼了一声,不说话。她虽然满月复不爽,但是毕竟刚刚和徐夕重聚,不好立即翻脸,只能暂时隐忍着。

胡青卿看了看小白的脸色,说:“我还是走吧,省得别人整天提心吊胆的防贼防盗。”

这时小宝从徐夕兜里跳出来,说道:“胡大姐留步。”

“咱们都是几千岁的人了、几千年的交情、几千年的同门之谊了,还要这么意气用事么?现在天下乱象已生,不日将会发生大规模的门派征战,咱们妖族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重大时刻。徐夕一个外人尚且知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原本名存实亡的真妖门重建起来,众人戮力同心,共攘外敌,怎么你们就为了一些争风吃醋的事情而捕风捉影、大打出手呢?你们这正是咱们的敌人所乐意看见的,正所谓亲者痛、敌者快!白姐,你这将胡姐一赶走,万一她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情何以堪?!”

以小宝平日的胆子,决不敢对白素贞如此说话的,不过此时确是非常时刻,无论如何不能赶走胡青卿,它这才吃了豹子胆,仗义执言。

小白沉默不语。确实现在大的环境非常危险,她联想到自己在回国的飞机上遭遇到的袭击,如果遇袭的是胡青卿的话,她还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罢了!你爱呆就呆着吧,别说我绝情绝义,但你要是敢再勾三搭四,也别怪我不再客气!”

胡青卿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她似乎受不了轻的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小宝见状赶忙说:“胡大姐,咱们一块回去吧!”

说着,也不管胡青卿同不同意,他从徐夕肩膀一下子跃到了胡青卿肩膀上。

小宝此举一来是为了安抚稳定胡青卿的心,不让她心生去意,二来是徐夕和小白久别重逢,当然不欢迎它这个电灯泡在一旁亮着了!

现在只剩下徐夕和小白两人了。

一段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沉默过后,徐夕握住小白的手。“小白……你瘦了。”

徐夕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很傻.逼,这是从哪集电视剧里学来的狗血台词?

小白却没在意徐夕的屁话,极为动情地说:“官人,你也是……”

“啊?我也瘦了……”徐夕最近可是越长越壮,张弓妹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膘没少长。

徐夕轻握住小白的手,小白顺势往他怀里一钻,肆意厮磨缠绵,泉涌般的泪水顷刻打湿了徐夕的衣服。

“聚散一世缘,往来千载念。小白,千年的守候,我们只有这一世的时间来相守,太短暂,太匆匆。答应我,以后不管再有多少风雨,多少艰险,你我再也不要分开!好么?”

“官人,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依你!”小白抬起梨花带雨的娇颜,鲜润的红唇离徐夕一寸。

徐夕再是木石心肠、再是柳下惠也把持不住,何况他还不是!

他一垂首,含住了小白的樱唇(此处注意读音),用力吸了起来。

这可是徐夕正儿八经的初吻,人事都不太懂的他自然对这项需要很大技巧的活动很不熟练。

不过没关系,小白虽然已经一千年没接过吻了,但是她的技巧还在,她的兰花舌灵巧地撬开了徐夕的齿关,钻进了他的嘴里。

徐夕也不是榆木疙瘩,当下便与那小蛇一般的舌头缠斗起来,俩人忘情地酣战起来。

小白的舌头越伸越长,徐夕诧异地挣月兑开来,说:“你的舌头……怎么也跟蛇似的,都快伸到我喉咙口了!”

小白这垛晒了一千年的干柴被徐夕这星星之火稍一撩拨,早已烧得噼里啪啦的了,这蜻蜓点水似的初吻不过是杯水车薪,哪里扑得灭!

“官人,我们回去吧!今天……我什么都依了你。”小白搂着徐夕的脖子,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徐夕说:“家里人多,不方便,我们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吧!你在杭州还没怎么游玩过吧,咱们今天就自驾游一回!”

“前杠还是后座?”徐夕推着一辆永久的二八自行车。这是他花了一百块买的一辆二手车。

小白嫣然一笑说:“出发坐后座,回来坐前杠。”

入了秋的阳光金子一般洒在他们身上,旭暖暖的风儿撩拨起雪白的衣衫,拂得两颗心儿也飞扬起来。

小白乖乖地坐在后座上,双手环住徐夕的腰,徐夕卖力地蹬着自行车。从桃花源一路向西骑,在天都公园稍微玩了一会儿,继续西行,向西湖进发。

临近傍晚,他们终于到了。徐夕寄存了自行车,挽着小白的手儿在湖畔缓步游荡。一路上小白的风华绝代引来了无数路人游客的关注。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徐夕,边走边指着不远处的风景介绍给小白听。他虽是第一次到西湖游玩,但是对于西湖的主要景点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们并肩踏上白堤,心情有些特别的徐夕柔声对小白说:“这里便是西湖十景之一,断桥残雪。可惜现在没有雪,不过即使如此,也是美不胜收了,不是么?”

小白点点头,说:“是啊!外面有这样美丽的景色,我居然成天蜗居家中修炼,真可算得上罪过呢!”

徐夕诗兴大发,吟了一句:“欲将西湖比小白,淡抹浓妆总相宜。”

“什么意思?”

徐夕说:“是夸你漂亮的话——关于这断桥,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呢,讲给你听,好么?”

小白笑着说:“这么美丽的景色,怎么会没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相配呢!你快讲呀!”

“从前的山野里,有一条修炼中的小白蛇,有一天不小心被抓蛇人捕到了,幸亏有一个小牧童救了它,于是它就感恩在心。等到千年以后,它修炼成精后,就来到人间找寻这位恩人。观音大师指点过它,他们会在这座断桥之上重逢,它就在这座桥上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他们相遇了……”

一段故事叙述下来,徐夕发现小白早已哭了,他温柔地替她擦干眼泪,捏着她的琼鼻说:“傻妞儿,只是个故事罢了……”

“那后来呢?水漫金山之后他们有再相遇么?”小白执住徐夕的双手,泪眼相望。

“相遇了呀!他们终于有一天又在这座断桥之上重逢了,从此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

他们边走边聊,故事终于讲结束了,小白累得无力地靠在徐夕的肩膀上,两人并肩坐在玉带桥上,极目远眺南面的雷峰塔,可是它早已倒掉了,连凭吊都无迹可寻了。

小白终于忍不住伏在徐夕的肩膀上无声地抽泣起来。徐夕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傍晚柔若无骨的清风将远处游船上的欢声笑语轻卷过来,又将俩人的惆怅荡漾在这金子般的夕阳余辉中。

徐夕吻了吻被晚风吹拂得微凉的小白的额头,说:“咱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正在谱写续集,我要让千百年后的人们再次传唱你我的传奇,这一次咱们以大圆满的结局谢幕!”

小白抬起哭得红肿的杏眼,定定地望着徐夕。“官人,你会永远爱着我么?”

徐夕想了想,说:“这得看我能不能活到永远。”

小白妩媚地一笑,风情无限。

“啊呜!!!”

“啊……谋杀亲夫啦!你学谁不好,学什么泰森……”

二人乘着月色晚上回家,小白坐在前杠上,晚风撩起小白的青丝,在徐夕脸颊上划呀划呀,痒痒的,香香的,惹得徐夕兴奋起来。

“喂!你别顶.我呢……”小白嗔怪道。

徐夕说:“来!你扶住龙头,我扶着你!”

小白依着他扶住自行车龙头,徐夕扶着小白的香肩,歪歪扭扭地前行。

“带媳妇回家喽!!!”徐夕开心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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