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清晨,秦世博来到王城之中收拾凌乱的局面,并依照与怜月的约定,将她寝宫中的宫女全部遣散出宫。舒欤珧畱
留在王宫中把守的几百军兵是秦世博精心挑选出来的,训练有素,没有军令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尽管如此,这些年轻的将士毕竟是在军营中待得久了的,许久没有碰过女人。未免生出什么变故,秦世博便尽早将那些红颜祸水送走了。
其实,这些军兵之所以听话,还是因为秦世博这个统帅以身作则。进入王宫之后,不曾掳掠王宫中的任何金银珠宝,也不曾碰过王宫中的任何女人。常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上梁正了,下梁也就歪不到哪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秦世博不爱财色的清名,终究在这天晚上毁了……
由于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秦世博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简单地在厅堂用了些饭菜,又到浴房泡了个澡来消除疲惫,秦世博准备回到房中早些休息。可是,走到自己房门口时,却发现房中的灯居然是亮着的嫘。
心中诧异,秦世博按了按腰间的佩剑,才推开了房门。不料想却看到一屋春色旖旎。而他心仪的女子便如初生的婴儿一般,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玉指纤纤,轻捏着被角;一双笔直的腿,半曲半伸;满头乌黑的青丝散乱,黑瀑般从床上直垂到地上。一张倾世的俏脸上带着,如醉如痴的神情。
这是……中了催情丹?
心知怜月身上没有半点儿功夫,是抵受不起催情丹的药力的,秦世博迈步走到窗前,伸手想去探一探她的脉搏,却被她柔滑的玉臂缠上了身子。软香在怀,娇喘轻拂耳畔,秦世博的骨头差点便酥了垭。
使劲定了定神儿,秦世博才横下心将怜月从自己怀中推开:“怜月公主,你……”
秦世博的话还没说完,怜月的樱唇又便凑上来封住了他的口。她的身子热得烫人,却在微微发抖,含糊地用柔若无骨的声音道:“我写信给你,你为何不回我?我盼你回来娶我,你为何偏偏要谋反?我想要死在你手中一了百了,你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听着怜月那带着些许哭腔呜咽,秦世博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崩溃了。她果然丝毫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她嫁与旁人,他怎么会违心地带兵去平叛?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又怎么会甘愿千古骂名,甘愿沦为乱臣贼子?如今,她却说他心里没有她,要他杀她?罢了!秦世博一世英名左右是毁了,便彻底毁在她身上也好!
扯开身上的衣衫,他猛地将怜月压倒在床上,蛮横地顺着她的脖领一路吻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淤青。她纤细的玉臂紧紧缠住了他的身子,低声的申吟丝丝缕缕绕绕住了他的魂魄。
直到他狠狠进入她的身子,她才发出一声惊叫,左手一紧在他的背上抓出了五道血痕。他剑眉微蹙,并未做声,也未停下略带狂野的动作。他既已让她流血,为她流血也是应当的。她的眼中泪水盈盈,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伤心……
药力散去,怜月无力地伏在窗沿,腮边兀自带着未干的泪痕。秦世博从背后搂着她,似已睡着了。怜月就那样在一片漆黑中瞪着眼睛,不知呆了多久,突然伸手在地上拔出秦世博落在地上的佩剑,反手刺入了秦世博的胸膛。
秦世博没有躲闪,生生受了这一剑。亏得怜月没有练过武功和法术,疲惫之下,手腕更没有什么力气,这一剑刺得并不深。否则,他恐怕要当场毙命。待剑锋刺入胸口,他才缓缓睁开那双幽兰的眼睛望向怜月,眼中并无任何波澜:“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怜月的手在抖,唇也在抖,一双眼眸却倔强地看着秦世博的双眼不肯示弱:“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我恨不得你立刻就去死。”
“那你的手抖什么?怎么不刺得再深一点儿?”秦世博往前探身,根本不在意这个动作回使刺在他胸膛上的剑锋插得更深,一把将怜月扯进怀里,肆无忌惮地吻住了她的唇,撬开了她的牙关。
泪水涌泉般流了出来。怜月心中满是憎恨,不止是憎恨秦世博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更憎恨她自己。她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心中隐隐泛起的那份喜悦,无法原谅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还对秦世博余情不了。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杀了他,再自杀,可不论心中如何明白,都还是下不了手。更可怕的是,在秦世博的轻吻之下,她的力气也被一丝丝地抽得一干二净,最终瘫软在床上。
许久,秦世博放开怜月的唇。拔下了刺入在胸口的长剑,点上烛灯,找了些上药敷伤口上止血。接着撕下被单包扎伤口。之后才回身问道:“是谁给你下了催情药?”
烛光中,怜月本已全身绵软地倒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听了秦世博的问话却还是全身一阵,侧开头去,没有接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地痛苦神情。怜月眼中的失望与悲伤如针尖般划过秦世博的心口,他已经清楚,给怜月下药的到底是谁……
第二天清晨,秦世博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顺兴王的院落中。如今,怜月已经是他的人,顺兴王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的岳父。只是,对这种用自己女儿的清白去换自己性命的人,他实在是厌恶至极。可是,从另一方面讲,他又不得不感谢顺兴王。若是不是顺兴王给怜月下药,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怜月。
一向睡到日上三杆,已多年不早朝的顺兴王出奇地起得很早。秦世博进入院子的时候,顺兴王就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厅堂正对房门的椅子上等候。见到秦世博,也不起身,而是摆开了他顺兴王的架子,干笑了两声:“呵呵!贤婿,昨晚过得可还快活吗?”
听到“贤婿”两个字,秦世博心里一紧,胃中一阵翻腾,差点儿吐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胸口的伤口,冷笑了一下,没有答话。“怜月自幼丧母,也没学过什么伺候夫君的本事。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还要请贤婿多担待。”顺兴王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猥琐,反而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本王便不跟贤婿太过计较。只要贤婿将王位还给本王,此次谋反之罪,我便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秦世博又是一阵冷笑。值得庆幸的是,他很有先见之明,早晨没有吃饭便来了。所以,就算此刻胃里翻江倒海,也没有什么可以吐出来的。
顺兴王仍在自说自话:“本王没有子嗣,就这么一个女儿。贤婿本是不必急于一时的。待本王百年之后,这江山总是你的。到时,你从本王手中继承大统,岂不是比谋反夺权要光明正大得多?”
秦世博终于听得不耐烦了:“我此来,只是想对王上说,请放心,我会好好待怜月。至于您自己,今后就请王上安安分分地住在这府内颐享天年。”说完,秦世博便转身准备出门。
“站住!”秦世博完全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顺兴王眼见自己无法夺回王位,还要将女儿搭进去,心中有些起急。索性撕破脸冷哼了两声道,“秦世博,本王将怜月赐给你,是给你天大的面子。如果你不识抬举,就休怪本王无情了。你可知,一年前,水韵王冷辰轩路经顺兴之时,就看上了怜月的美貌,向本王提亲。本王一直拖着未与答复而已。若是,你仍然执迷不悟,我便送信给水韵王应了这门亲事,到时你可别后悔!”
秦世博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才转身用奇怪的眼神望向顺兴王:“你明知道怜月已经是我的人了,好要将她嫁给水韵王?”
“那又如何?我将怜月给你,是指望你迷途知返,助我拿回王位。既然你答应,我也只有求助于水韵帮我平乱了。只要答应了这桩婚事,我便是水韵王的岳父。于情于理,冷辰轩都会派兵住我平乱。”
秦世博望着顺兴王的眼神越发不像是在看一个人类:“你将怜月当作什么?你的一颗棋子,还是一件工具?”
“呵呵!那又如何?她是我的骨血,自然要听我的话;她是顺兴的公主,自然应该拼尽全力帮我保住江山社稷!别说让她嫁去水韵,就算是让她改嫁十次八次,又怎样?都是她应该……”
顺兴王的话没有说完。剑光一闪,他的脑袋就离开了身体。他所见到的最后的光景,就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和秦世博因愤怒而变得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