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凃已是死气沉沉,那只原本位于最后的四级毒牙鼠一声尖鸣,聚拢在云凃周围的低级毒牙鼠受到指令般地惶恐退开,由着那只等级最高的毒牙鼠上前享用即将到口的美食。
闪着寒光的狰狞利齿带着腥风即将咬向躺在地上早已一动不动的云凃,转瞬之间却有一双布满血污的双手闪电般地抵在利齿之上,只见云凃原本涣散的双眸已恢复清明,并迅速染上妖魅的紫色,一片片的宛如藤蔓地紫色纹路从云凃布满伤口肌肤上闪现形成,竟是血统纯正高贵的妖族才会拥有的妖纹
伴随这些异变的是云凃身上散发而出的阵阵恐怖威压,血脉上天生的绝对优势,让这些低阶鼠群浑身颤抖不已,差点匍匐在她的脚下。
四级毒牙鼠绿豆小眼中闪过惊恐之极的惧色,奋力向后想撤回脑袋,云凃岂会让它如愿,双手紫纹流转紫色雷弧瞬间缭绕其上,那堪比法器的锋利巨齿便如豆腐渣般地瞬间碎成湮粉。
一切均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还不待失了利齿的毒牙鼠有何反应,那妖异的紫色雷弧如跗骨之蛆般探入其体内,瞬间将其彻底淹没,电成了灰烬。
失了首领,余下毒牙鼠仓惶地四处逃窜,浑身黄光闪烁,想要重新遁回土里。然而还没等它们逃遁成功,一片混着紫色雷霆的赤色火海以云凃为中心刹那蔓延至整个鼠群,在雷霆火焰之力的包裹下,所有毒牙鼠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灭成了渣。
周身的一切重归寂静,云凃再也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如梦似幻,她所有的行为都出自本能,她的身体甚至不在她的控制之下便使出她从不曾具有也不应具有的雷系法术将毒牙鼠灭的精光,还有她原本已经枯竭的灵力也在她之前清醒的瞬间从丹田内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
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了,云凃下意识地内视丹田,发现原本应空无一物的丹田处此时竟有一枚指甲大小的紫色浑圆珠子,她甚至能从珠子上感应到雷霆的力量,云凃联想到曾在书册里见过的相关内容,便有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可她仍然不敢相信,颤抖地伸出双手,此时手臂手背上遍布的紫色纹路已经逐渐开始消退,但仍能清晰分辨出这是传说中高阶妖族在血脉激发时才会出现的妖纹。
妖族的妖纹不同于以外力铭刻在体表的符文,真正的妖纹是与生俱来、深入骨血与身体连为一体的,只有激发血脉的情况下才会在体表显形,而在妖纹出现的同时妖族的力量也将提升至最大。
云凃赶紧从储物袋中翻出铜镜,镜面上一名紫眸银发,颊有妖纹的妖魅女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呵,原来她真的是妖,可她分明是生有灵根的人族啊甚至在此之前她身上的气息也只是人族的气息,没有一点身为妖族的痕迹
有风拂过,吹开她额前的留海,显露出她额上伴随她十几年的赤紫两色符文,那是真真正正以外力铭印的符文,爷爷曾告诉过她这符文从她被抱回来之前便存在的,她和爷爷专研了十几年,查阅了无数书籍,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来解开这符文的秘密。除此之外,还有绍玥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识海内,又能截走她辛苦修炼所得的灵气?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这所有的事情就像迷雾在她周身缠绕,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她亦无从找寻,她很惶然无助。可那又如何呢,即使一无所知,她仍然必须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想通这一切,云凃颇有些自嘲地自我安慰了起来:如果她实力够强,活的够久,真相总有揭开的一天
“道友不用看了,你就是妖,或者算作半妖?”一道嘹亮的女声从附近的树上传来,打断了云凃的胡思乱想。
“谁?!”云凃一惊,手中的铜镜化作一道利箭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甩去,在半空中被一道鞭影给击成了碎片。
“哈哈,道友,你脾气可真够暴躁的,不过我欣赏”
有一女两男从树上跳跃而下,当先的女子身着红色劲装,头发简单地束成马尾,单手持红鞭,应是之前与云凃说话的女子,见云凃一脸防备地瞪着她,又笑吟吟道:“道友,我们没有敌意,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我叫燕辞。这是我弟弟燕珏。”她拍了拍位于她左边的黑衣冷面少年。又指向另一边眉目清秀的蓝衣少年道:“这是卫皆。”
燕珏闻言冷淡地扫了云凃一眼,继续面无表情。而卫皆则朝云凃温和地笑了笑。
云凃警惕地盯着这三个意外出现的练气期修士,虽然他们没有做出突袭的举动,但应该在附近潜藏了不短的时间,至少她之前同毒牙鼠的战斗过程很有可能被他们观战了。他们在她被毒牙鼠围殴、命悬一线的时候没有出现帮忙,现在却跑了出来,可见居心叵测。她不一定斗得过他们三人,但一定不能示弱,让人看出破绽。
此时云凃体表的妖纹还未完全消失,她尝试感应体内新出现的妖丹中所蕴含的力量,果真有灵气源源不断的输出,在她手心凝成了紫色的雷球,五指转动,又有赤色的火焰窜出。
有了依仗,云凃便更加镇定,她也不打算自报家门,勾唇笑道:“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你们是否可以走了?”
云凃的话并没有惹怒燕辞,也没有成功地让这三人离开,燕辞双眸灵光流转,朝云凃好脾气地笑道“道友你还未告诉我们该如何称呼,怎算打完招呼?”说罢继续立在原处,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表情。
“你们唤我阿凃吧”云凃只得笑脸相回,她是真的开始有些着急了,只想赶紧让他们走掉。她预感等她身上的妖纹完全消失,同时面对这三人她未必有自保能力。至于能不能再次激发妖纹,她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