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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沈璞娴这个女人(二)

床单上的药汁让御医鉴定过了,令人奇怪的是,里面的成分不止是杨芙烟所说的砒霜,还有一点夹竹桃的成分。砒霜已经是毒药了,没有理由再加任何成分进去的。这个毒下的有点莫名其妙。

感到莫名其妙的可不止是我,连杨芙烟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这多出来的夹竹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就只有沈璞娴。沈大美人,现在正被关押着,杨芙烟还不会那么傻,在这个时候去问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跟沈璞娴撇清关系。销毁所有跟她有关的证据。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要了杨芙烟的命,死的人是沈璞娴。杨芙烟只是把棋子一扔,就跟她毫无关系了。王府上下的侍婢的统一口径是:药是侧福晋亲自煎的,也是侧福晋亲自喂的。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药,或者药是哪里来的。王府里从来就没有任何大夫来过。

临死的沈璞娴也只怨恨的看了杨芙烟一眼,却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在这一刻,我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不只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温柔娴淑的沈璞娴。我走进她,审视着她。她也迎上了我的目光。我将手中的匕首出鞘,俯身在她耳边说:“现在,你知道王爷会如何唯你是问了吧?”她瞪大了眼睛:“你已经知道了?”我将匕首抵到她心口的位置,说;“我早就知道了。”她也没有挣扎,小声的说:“那你也应该知道,真正要杀你的,是杨芙烟?”“嗯哼~”我点点头说:“我知道啊,她早晚也会死。在这王府里,冷晋宸不喜欢的女人,也不懂得安分的女人都要死。”我起身,也不等她说话,匕首一挥,割断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说:“你走吧,你要是继续留在王府,我不杀你,杨芙烟也不会放过你。”她意外的看着我,说:“你不杀我?”我点头说:“我不杀你。你父亲的人已经来接你了,走吧。”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看晋南王,最后,她居然在地上一叩,说:“谢郡主不杀之恩,谢王爷不杀之恩。”说完,便起身欲去,侍卫们见是我放的人也没有加以阻拦。沈璞娴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在我的袖子里塞了一样东西,便再也没有回头。

傍晚,我坐在荷塘的秋千上,对冷晋宸说:“你知道吗,那天我就是在这里跳进荷塘的。”他在身后轻轻的推着秋千:“默儿,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笑道:“这样也好,这样我对你就更有神秘感。”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今天完全可以杀了沈璞娴给你出口气的,我相信,你杀了她,礼部尚书也不会怪罪,毕竟是她下毒在先。”我讪笑着说:“我为什么要杀她出气?我要杀的人是杨芙烟。呵呵,也许我放了沈璞娴,才是真的杀了她。”“哦?何以见得?”冷晋宸其实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还是喜欢问,他喜欢和我讨论任何事情。我也热衷于跟他分享的我任何想法:“没见到今天杨芙烟没空来打搅我们吗?人家正忙着呢。礼部尚书之女,为什么要死在晋南王府,弄脏我们的地方?她配吗?我不杀她,杨芙烟也不会放过她,因为她身上有秘密。反正都是死,又何必脏了我们人的手呢。”他笑着说:“默儿,你一点都不善良。”我望着荷塘边的夕阳说:“恩,对,我不善良,但是我也不坏如果这次礼部尚书的人马跟太尉府的杠上了,对你不正好吗?要是沈璞娴没死,也就是相当于我救了她啊。至于礼部尚书那边,你也不必替杨芙烟背上一个杀其爱女之罪名。所以,我才通知了沈迁的人来接她。”冷晋宸俯与我看向同一个方向,轻声的说:“知我者,默儿也”

说起来,沈璞娴就这么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杨芙烟应该没能得手。虽然不清楚沈迁动用了什么样的高手,居然能让太尉府的人也失手了。但是可以确定是的,这些人,都不是朝廷的人。

至于沈璞娴临走前交给我的东西,是一枚用丝帕包着的羊脂玉扳指。扳指上的文案与丝帕上的文案一样,是一朵花。一朵看似一枝梅,又似一朵兰的花。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这么神秘的给我这两样东西呢?她既然这样悄悄的塞给我,就是不想任何人知道。细看丝帕的光泽也微带幽蓝色,质地跟很多的锦帕都大有不同。连宫廷里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质地。我唤来听兰,说:“你叫人去查一下,最近可以什么异样的人群进入京都?”“是。”听兰应声下去了。这丝帕连宫廷里都没有的,沈璞娴却有,那就证明着沈家绝对不是只有什么暗势力那么简单。难怪,沈迁只是一个礼部尚书,却能在朝中敢跟丞相叫板,跟太尉对抗,甚至连冷晋宸都不愿意放在眼里。

冷晋宸走进我的房间,我立刻把东西塞进了袖子里,他笑着问:“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我脑袋一歪说:“私房钱。”他一听乐了:“哟,默儿还会藏私房钱了?拿来我看看,藏了多少了?”我把手背在后面,说:“都说了是私房钱了,你还看。你看了就不叫私房钱了。快点给银子,我要去买一样东西,发现钱不够。”他笑了笑说:“不得了了,现在长大了不仅会藏私房钱,还会要钱买东西了,怎么对府里的东西不满意了?吩咐管事,让下人去买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我的小郡主亲自出马啊。”我坐在他对面摇着他胳膊说:“不要,我要去绣坊买好看的衣服,管事挑的我都不喜欢,你就让我自己去挑吧。”他被我晃着说:“好,好,好。你自己去,过两天就让管事给你拨银子,你自己带着听兰去,听兰这丫头身上有点功夫,我也放心。不过,你可要好好的准备一下你爹娘的忌日了,快了……哎呀,你别晃了,我都晕了。”我停了下来说:“好,遵命。”就在这时,然香送了我平时最喜欢的香料来房里,说:“郡主,您的安神香已经备好了,现在点上吗?”。我说:“点上吧,正好我早点睡,过几天带你跟听兰一起陪我买衣服去,顺便给你们也买几身。”然香一脸的高兴说:“是,奴婢遵命。”她点完香便退下了。冷晋宸模模的是脸说:“好了,默儿早点休息。明天就不用跟我去早朝了。”我点点头目送他出房门。

关好房门,我掏出袖中的东西,继续研究。扳指的玉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这样的羊脂玉很常见,冷晋宸都有好几块。但是这文案,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璞娴给我东西的时候,应该知道自己不会死,那么这东西给我应该不只是做个纪念那么简单的。难道是告诉我,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什么危难,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她?啊呸现在连太尉府的人都找不到她,我有危难了能去哪里找她?拿出丝帕上的文案与扳指做对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突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吹灭了台前的蜡烛。房间一下子就只剩下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了。我本是心里有一点慌,想叫人进来,但是突然发现手上的丝帕有了变化,丝帕的中间好像若隐若现的有字。我拿着丝帕走去窗前,想借着月光看得清楚一点,但是到了窗前,这字反而不是那么明显了。然后我又走回房间中间,字开始变得清晰一些,但是光线太暗,我又看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拿着一张丝帕在黑乎乎的房间里晃来晃去,怎么也弄不明白。我有点泄气的坐了下来,把丝帕放在桌上,认真的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月光从向东的窗前射进来,有了光线,我才能看清东西,床在向南的方位,从床的位置往外走,穿过珠帘,有一个小厅,门朝北开。出来这个门,才相当于出了房间。这房间与之前看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呢?现在没有了烛光,是月光射进来,才让我看到字迹的,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如果说是有了月光才能看见字,那么为什么我去窗前却反而看不清了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月光下的屋子,有一缕青烟不经意的飘过,我茅塞顿开,是了,就是这样的。房间里比之前多了安神香。我一把抱过角落里的香炉,走到窗前,接着月光,这次清晰的看见的丝帕上的字:“小心冷晋宸。”

啥?小心冷晋宸?这沈璞娴有毛病吧?这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我点燃了蜡烛,丝帕上再也看不见任何字了。我不得不佩服这古代的各种高超技术。这是咋弄的啊?这字儿还得在月光和安神香同时存在的情况下才能看见。沈璞娴为什么要让我小心冷晋宸,而不是杨芙烟?这个疯女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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