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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虚了……

这几个字实在太考验一个男人的脾气了,雪上加霜的是,易天漓说这话时,已经一脚踏进了草药房,所以无暇也听见了。

无暇的神情格外地平静,默默转开头,看向窗外。

这是什么反应!虞逆风宁愿无暇傻笑一声,问一句“肾虚了是什么意思呀”,也不愿意看到她现在这种像是听懂了的反应……不是像是,她根本就是听懂了!

虞逆风的脸更绿了。不过就算他真是被气傻了,也知道大喊一声“我才不肾虚”真是太白痴了,而且容易被人当做……心虚。

所以,这种时候,就该表现得淡定——因为实在太不肾虚了,所以根本不用在乎那句话,于是虞逆风也转开头,用更淡定的神情看着窗外……

易天漓正在准备验毒时要用的东西,转过头来,就看到他们俩古怪的状态。

其实对于一个醉心医术的人来说,他很多时候是脑袋里只有各种病症的。所以易天漓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不过现在……他是故意的了。

易天漓忽然转身,拿了几粒像糖豆似的东西出来,自己吃了一颗,给无暇一颗,又给了虞逆风一颗。易天漓从学会配药开始,经常拿些古古怪怪的东西给大家吃,虞逆风从小吃习惯了,所以根本没在意。直接把那颗糖放进嘴里,他就继续表现自己的淡定。

倒是无暇吃了之后,觉得这颗糖入口甜润,又有股隐约的柠檬香气,味道很特别,“这是什么糖?”她开口问易天漓。

易天漓神色平静地指指自己的喉咙,“润喉的,”之后又指指无暇,“也是润喉的,”

最后指向虞逆风——“补肾虚的。”

噗……无暇差点笑喷。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暇哥!”

“辰妹!”

裴亦辰正好走进草药房,照例跟无暇上演一次“兄弟”重逢的感人戏码。不过打过招呼之后,他没再过去跟无暇一起傻笑一声,而是转过头问虞逆风,“逆风,你怎么肾虚了?”

“……”祁天彻决定先解决“辰妹”,至于易天漓,等他给无暇解完毒再说。

可是还没出手呢,易天漓就已经拦住他,简短地说了句,“别闹了。”易天漓说着取出银针来,示意无暇把手给他。

“我刚才去了慕雪白那里,找来一本关于蔷薇国各种奇毒的书。”说话间,他取了无暇几滴血出来,滴在一株蓝灰色的草药上面,再拿火折子把滴了血的草药热点燃。

易天漓的神色很专注,没再接着说话,众人也都盯着那奇怪的蓝色火光。

桌上摆着几种他刚才准备好的药粉,易天漓逐一投进去,看着那火光由蓝变绿,再转成红色,最后定格在一种深紫色泽。

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易天漓收起草药,若无其事地说,“是很少见的蔷薇之毒,可以解,不过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无暇在一边听着,总觉得这像医生安慰病人的说辞。

难道是此毒无解?

易天漓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淡定地说,“解药很容易配,只不过需要用到蔷薇国的滴血蔷薇来做药引,这株滴血蔷薇在皇宫里。目前我可以先配制一些药物研制住毒性发作。”是滴血蔷薇开花时候所滴出来血一样的汁液做药引,不过易天漓没有说出口。

滴血蔷薇?无暇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说蔷薇国有一株蔷薇,十年才开一次花,开花的时候,花瓣上会一直滴出一种跟血一样红的汁液,滴血蔷薇因此得名。

裴亦辰听完转身就走,想要找若雪公主要那株滴血蔷薇。

无暇马上笑呵呵地拦住他,“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其实亦辰的心意自己一直都明白,只是,自己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心意。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为了自己,裴亦辰去求若雪公主。

当年裴亦辰宁愿说自己喜欢男人来躲避若雪公主,就证明他不肯接受若雪公主,而整个蔷薇国也就这么一株血蔷薇,就算公主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滴血蔷薇给他的,除非裴亦辰肯娶若雪公主。总之一句话,她不想看着他为自己牺牲这么大。

见他还想说什么,无暇立即举起手,“我保证,我有办法。”之后她又转头看着虞逆风,“不过这次你不准派人跟着我。”

易天漓不赞成,“无暇,不准去冒险。”

而虞逆风阴沉着脸,干脆把人扯走了。

“你要去哪里?”虞逆风的声音冷寒,没发火,听着却远比他吼人时吓人得多。

无暇皱了皱眉,“呵……”

虞逆风用力地掐着眉心,想把无暇拎回去交给易天漓他们看管,“我亲自去找若雪公主!”

嗯?!见他这样,无暇立即很认真地说,“这次我不是去冒险。我有十成的把握,而且我很快就会回来。”

虞逆风阴森森地咬着牙,“可你上次偷偷溜走了!”

“可是,最后我不是也回来了嘛!”说到这件事,无暇自觉理亏,声音也小了点。

“哼,要不是被我发现,你还会偷偷溜走!”

“上次是个意外!”无暇忽然想到这里,心猛地一跳,自己上次是看见他搂着漓王妃,所以才不想回祈福苑,不想再见到他的,难不成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虞逆风?!

“什么意外?”

“你猜。”无暇又笑呵呵地说出大家很怕的这两个字。

“……不猜!”

无暇失望地扁扁嘴,“昨天的猪就说不猜,现在你也不猜了……”

“……”没听到没听到,虞逆风继续当自己听不到,不让她把话题带远,“总之你不说要去哪儿,就别想离开!”

“我去找公主。”出乎虞逆风的意料,无暇这次竟然很痛快地给了答案。

“若雪公主?”虞逆风皱了下眉,“你认识她?”

无暇不答,笑呵呵地反问他,“你们俩谁聪明些?”

“我。”虞逆风答得毫不犹豫。

“那我连你都能欺负,就更不用怕她了呀,”无暇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再见!”

虞逆风把人拎回面前,一张俊颜黑得像个墨水瓶,“谁说我被你欺负了!”

无暇高高兴兴地回答他,“我呀!”

“……我什么时候被欺负了!”

“现在呀!”无暇笑呵呵地回答,之后就很高兴地抬起手,在他脸上模了模。

联系两人上面的对话,虞逆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欺负”,是调戏的意思……这个诡异的想法让他的脸黑了一半,可紧接着,就有让他的脸漆黑一片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热。

见鬼了,难道他在脸红?!

对虞逆风来说,发现自己被调戏之后竟然会脸红,比接连被调戏一万次受的打击还大……不过他还没被打击糊涂,很快意识到,他脸上只有脸颊在发热,其他地方都是清凉一片。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你在我脸上抹了什么!”

“我特地叫天漓帮我调的,一种叫‘娘亲说涂了我就会有害羞的小红脸蛋’的药膏呀!”

虞逆风把人拎回祈福苑暴打去了。……暴打当然只是想法,他主要是赶回祈福苑去洗脸……不过这种药膏根本就洗不掉。

而虞逆风又拒绝让别人知道他脸上被涂了这么可笑的东西,所以坚决不肯去找易天漓要解药。

所以当天晚上,无暇丢下脸上还带着红晕的虞逆风,去隔壁找慕雪白了。当然,她不是明目张胆地去敲门,而是偷偷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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