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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棋坪虽只黑白布,现世深浅灰为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蔡季的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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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之时,派去要老管家的亲兵已经回来,并带回一个颇为狼狈的老者。

蔡季与那老者见面后,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有泪珠掉落,那股后天养成的书卷气质配合上点点泪珠着实让人心疼:“福伯,都是我连累了你。”[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那老者见到蔡季之时长长松了口气,一时间竟然激动的全身颤抖,抖抖索索跪在地上:“还好小姐没事,若真有个闪失,日后见了老爷真不知该如何交待,谢老天保佑!谢老天保佑!”

这老头年岁不小,不过身子骨还算硬朗,看外表虽有些伤痕,可也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显然并没受到太大的折磨,这也让蔡季心中的内疚减轻了许多。

两人一番叙旧后,蔡季扶着老管家来到卓逸夫身边:“福伯,我能逃过劫难,全凭将军出手相救,更是将军派人从那登徒子手中把福伯救出来。”

“回来的路上老朽已经询问过军爷,知道事情经过。”福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一脸感激:“将军救了我家小姐,又救了我这把老骨头,此恩大于天,老朽虽力薄年迈,若将军来日有何差遣定当竭心竭力以死相报。”

“起身吧,不过是举手之劳。”卓逸夫笑了笑,把那老者扶起来。

老者道着谢起身,好奇的盯着卓逸夫,心中胡思乱想起来:“这位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名望,将来成就必定不凡,而且相貌俊朗倒也配得上小姐,若是…”

此时,蔡季犹豫了下,对卓逸夫深深施了一礼:“既然福伯已经救出,小女子想向将军辞行尽快赶往陈留,将军大恩日后定当图报。”

“此事说来也巧,我刚好去陈留有些要事办,你且与我一道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毕竟如今兵荒马乱,贼匪横行,你二人孤身上路必不安全。”卓逸夫笑了笑,心中打定主意,就算不能立即俘获蔡文姬的芳心,也不能让其离开。

听闻此话,蔡季没有执意要离开,可心中闪过一连串想法,倒是福伯一脸感激,他可是知道如今的形势,确实如卓将军所说,天下各地乱的不成样子,自己两个老弱妇孺如何应对各种危险:“有将军同行,路上安全不少。”

随后两天时间,手下军士终于收集了足够船只,三千大军开始有条不紊横渡洛水,只有数仗长得船只来来回回不停在河面穿梭,运送各种物资到达河对岸。

这种轮番横渡足足用了两天才将所有军士、辎重、马匹以及车辆运到对岸。

大军再不停留,开始全速前进,当抵达宜阳后,卓逸夫带领着典韦以及一百亲卫随同蔡季二人月兑离大军,向陈留方向行去。

因为此行风险极大,卓逸夫不得不保持低调,就连军士都月兑去了军甲换上普通商人服饰,严令禁止提起军队之事,且为了避免招摇过市,仅仅带了一百多人,否则人数过多不论到哪儿都会引起别人注意,反而对卓逸夫的计划不利。

至于陈到则率领大军沿着河水继续向泰山郡前进。

半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蔡季突然开口:“将军觉得董卓能否长久镇守长安?若是长安被攻陷,受到董卓封赏的臣子又会如何?”

卓逸夫面无表情看了眼蔡季,大约能猜出其想法:“如今天下纷乱,各路诸侯纷纷为自己打算,暂时不会有人与董卓为敌。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吃饱思**,董卓没有了诸侯逼迫的威胁,警惕心必然下降,那么,长安那帮大臣必然会有所动静,董卓是否会被搬倒便不得而知了,至于身边助纣为虐之人,董卓若败,这些人必不会有好下场,若说受其封赏的臣子则范围有些广了,毕竟其中绝大多数是身不由己,应该不会受到株连。”

卓逸夫说话之时,一直观察蔡季的反应,当说到‘助纣为虐之人不会有好下场’之时,蔡季清秀的小脸顿时变得发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眉宇舒展,很明显是松了口气,从这些为妙变化中,卓逸夫基本能够确信蔡季便是蔡文姬。

随即卓逸夫话音一转:“不过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当不得真。”

蔡季表情一顿,灵动的双眸雾气隐现,秀气文静的脸庞写满了忧虑,沉默许久,蔡季方才再次开口:“将军是否已经知道小女子的身份?”

听了此话,卓逸夫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不错!”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卓逸夫酒楼前后的变化极大,蔡季又是聪慧之人,只要细细一想,看到包袱上隐现的半角信件,很容易就能猜出始末。

听到卓逸夫直言不讳的回答,蔡季也不拐弯抹角:“经过几日相处与观察,我能看出,将军如今最缺乏的便是背景,若将军能救出我父,我愿嫁与将军!”

蔡季不同于普通女子那般柔弱,更不会逆来顺受,相反,蔡季遇事灵活机敏每每会抓住一些关键点,不过此番话说出,就连卓逸夫都大大吃了一惊,不是惊讶对方看出自家想法,而是惊讶蔡文姬将婚嫁之事说得如此坦然。

对于女子,说起婚嫁之事每每会娇羞难耐,而蔡季则毫不犹豫拿来作为交换条件,颇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风范,这一点倒让卓逸夫很是欣赏。

别看蔡季…蔡琰面无表情,其实心如鹿撞紧张的不得了,羞涩之余,蔡琰最担心的还是父亲蔡邕,父亲冒险将自己送出虎口,自己却陷身其中,说好听的是官员,其实根本无权无势,就连出入府门都要被人监视。

董卓是很重视蔡邕,可更重视蔡邕给自己带来的纳贤名声,与借助蔡邕这位名士所带来的便利。为人子女,岂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任人摆布?不过蔡琰一个弱质女流如何才能救出被董卓掌握的父亲,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一个可以信赖又有实力的人救父亲出虎口,而最稳固的方法不外乎招婿。

蔡琰对卓逸夫的印象不错,年轻有为、相貌俊朗,而且带人也算真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如意郎君,若是错过了,恐怕这辈子在没有这样的机会。

卓逸夫盯着蔡琰,直到对方面色发红露出娇羞女儿态,这才发出爽朗大笑:“巾帼不让须眉,花木兰替父从军,蔡昭姬为父嫁郎,这也算一段佳话。”

蔡琰疑惑了瞬间,同样羞涩娇笑起来,容颜如花般娇弱,双眼空灵中带着智慧,这一笑,百花齐齐失色,那种知性美让卓逸夫第一次体会到徐公子曾说过的那句话,“浑身散发着一种智慧魅力,哈哈哈!让本公子很想征服!”

卓逸夫知道蔡琰不知道花木兰是何人,却也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说:“我等既然有了约定,你还要前往圉县吗,还有你为何会离开伯喈先生。”

蔡琰秀眉轻雏,微微一叹:“其实父亲早在十八路诸侯伐董卓之时就已经断定洛阳必不可久留,尤其是数日前董卓突然弃虎牢关返回洛阳大势掠夺,父亲立即猜出董卓要撤离,于是连夜差人将我送出城,避免将来招来横祸。”

“父亲祖籍在圉县,那里还有一位叔伯,只是从我出生之时便不曾见过这位叔伯,所以父亲写了封信件让我带着证明身份,不想却被将军见到了。既然如今依附将军,自不必在前往圉县。”蔡琰说得很坦然也很直接。

卓逸夫点点头,由衷赞叹:“伯喈先生大才,居然早已料到董卓会迁都长安,幸好伯喈先生没有全心全意为董卓出谋划策,否则此次讨伐未必会如此顺利!”

与蔡琰的事已经摆在明处,暂时不需要费心,卓逸夫决定先前往襄邑县,见见阔别多时的老对手程昱,当初程昱被迫离开陈留,卓逸夫一直派人关注,起初想法是觉得程昱才华横溢,等其平静一下心情便推荐给曹操,也可作为来日成就霸业的一大助力,可没曾想,卓逸夫与曹操两人之间一些矛盾见见显露出来,并且愈演愈烈直到彻底决裂。

如今既然已经自立,程昱这种大才自然要收入自家麾下才安心。

一路无话,转眼间又是两天时间过去,卓逸夫一行人终于来到程昱所居之处。

此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花团锦簇中一间木屋坐落其中,周围溪水为伴流水叮咚,着实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程昱先生倒是会享受之人,没有回到族中反而来到此处隐居,过着仙人般的生活,醒则读书垂钓为乐,困则睡过晌午,悠闲自在无拘无束。”卓逸夫平心静气观赏着周围景色,心中不自觉生出一股羡慕。

“先生身闲而心忧。”蔡琰看着前方草地上有规律摆放的石头树枝等物:“想必先生时刻关注着天下诸侯大势,竟然用石头等物摆出了一副地图。”

卓逸夫随着蔡琰的目光望去,果然前方草地上用石头等常见之物摆弄出一个足足数仗方圆的图形:“看来程昱并不甘心过这种平淡如水的隐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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