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阳、疾风、蓝佑、宛月四人听到轩辕倾城的话,同意将季涟漪暂时留了下来,他们皆敛了眉,这才一起朝轩辕倾城行了个大礼,然后退下。
轩辕倾城又倚栏而站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离开一品居,他上了轿辇,缓缓朝季涟漪所居的别院行去。
水莲苑中,安晚婉在花架下坐着,从天亮坐到了天昏黑,微微打了一个盹,再睁眼的时候,轩辕倾城才回来。
轩辕倾城看安晚婉这悠憨的表情,大掌不由得抚上了她的脸颊,薄唇也勾扯出一抹魅惑的笑:“那就多叫几声。”
“倾城,倾城……”她故意多叫了几声,然后反客为主,把他拉进了饭厅。
安晚婉鼻子一抽,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轩辕倾城的眸里掠上了几抹怜惜,最后不动声色的将安晚婉的手抽了出来。
轩辕倾城听罢,心一暖,拥带着她,把她牵进了厅堂中,一进入大堂,外头的夜风也止在了门外,轩辕倾城身上的龙涎香萦绕在她周身。
跟在他身后,她不小心加快了步伐,就在快要贴近轩辕倾城的时候,看到轩辕倾城又猝不及防的避了一下,安晚婉这回眸子是真的沉了。
他看着花架下的炉子,已没冒着热气,应当是坐着等了他很久。
修良站在他身旁,见自家老爷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由得出声轻唤:“今儿下午,宰相府派人来传话,说老相爷要见你,时间定在明日辰时,老爷你要不要去?”
安晚婉脸上皆是淡淡的笑意,眸光潋滟:“因为在等你回来。”
轩辕倾城低了头,望着她,深邃的墨眸敛着一层淡淡的眸光,宠溺道:“忍一忍,不久后,一切便会好了。”
想必是他又在为轩辕鹤堂之事担心了……
因为今日去见了潘相,潘相也答应了要插手轩辕鹤堂军火买卖之事,所以安晚婉心里添了几分轻松,见到轩辕倾城便迫不及待迎了上去:“倾城,你回来了?”眼就坐去。
她将这些细微的动作,全部记到了心底……zVXC。
月牙弯弯,星辰点缀在空中。
轩辕倾城急忙探手模上她的额头:“怎么了?着凉了?”
轩辕倾城噤了声,只是稍稍将安晚婉带离出自己的怀抱一些。
他拥向安晚婉,话音沉而温柔:“外面风凉,怎么不早些进去?”
安晚婉理了理自己的心情,回复了常态。
安晚婉的鼻子这才不难受了,笑吟吟道:“月复中的孩儿真淘气,现在茶也不能喝,花粉味也不能闻了……”
轩辕倾城望着安晚婉走在自己前头的身影,他仔细的呵护在后头,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不过这一次保持好了距离,安晚婉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却又不至于被他身上浅藏的另一种味道熏得直打喷嚏。
安晚婉看着轩辕倾城,觉得这表情有一瞬间的熟悉,好像回到了安府内,他也没少这般笑。
“晚婉,我有些不太舒服。”
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的话语,不由得轻捂了嘴,也不知轩辕倾城说的不久后,是孩子出生后,还是等她肚子稍大一些,不再那么敏感的时候?
鸳鸯苑中,轩辕鹤堂又是坐在大堂里,未点灯,整个人隐于黑暗之中。
“倾城……”安晚婉轻叫道。
轩辕倾城这才复而牵起安晚婉的手,把她带了进去。
安晚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再望向轩辕倾城,上扬的嘴角有些僵,眼里有几分不解,不过还是立即缓过了神来:“嗯,不舒服,那我就不抓着你了……饭厅里头已经备好了饭菜,我们一起去用饭吧。”
轩辕倾城身子一侧,停下了脚步,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柔情:“怎么了?晚婉?”
轩辕倾城敛了眸,自己竟一时忘了时间。
相较那些拥簇成团的星辰,他比较喜欢那一个硕大的月亮。
安晚婉见身侧的轩辕倾城敛起了气息,知道倾城是为自己担心,她立刻止住了要继续打喷嚏的**,朝轩辕倾城笑了笑:“兴许是在外面坐久了,沾染了些花粉香吧。”
“嗯!”安晚婉轻应了他的话,欢快的挽上他的胳膊,结果又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安晚婉唇畔扯开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我就是想叫叫了。”
安晚婉仰着脸,望着他,也不由得笑了。
轩辕倾城看见了安晚婉,身上的冷清顿消了几分,眸中也掠上了柔情:“嗯。”
安晚婉则在前头,握着轩辕倾城的手,十指交扣,走在前头的表情却多了几分忧愁。
安晚婉跟在轩辕倾城身后,直到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后,她上扬的嘴角才恢复了原来的弧度,生怕轩辕倾城看到她的失落。
安晚婉抬手揉了揉鼻子:“没事的,只是闻到了不熟悉的味道……”
不由得想起他在今日出门之时,她说过的早些回来。
彩菊与若歌在殿内伺候着,看到他们这般,也笑了。
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安晚婉站了起来。
特别是彩菊,唇畔噙着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终于也有了平易近人之处,至少这一刻看起来,不再是那般难以接近,而是多了几分真实感。
安晚婉扬起了脸笑,眉眼弯弯的,望着轩辕倾城,似乎并未留意他刚才的动作。
安晚婉对上他如墨般幽深的眸眼,他的眼底只有她,她心里添了几分琢磨不透,不由得摇了摇头:“没事。”
轩辕倾城踏着月光而入,恰好安晚婉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一身冷清的他。
轩辕倾城凝起了眸子,怀孕的人似乎比往常要敏感些。
依旧是寻常坐着的位置,面前就是大门,凌厉的眸光抬起,顺着眼前的小片天地望去,可以看到夜幕上点缀的点点星辰,发出微弱的光芒。
轩辕鹤堂阖目,冷声道:“大兴王朝相爷相请,我等可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声音犹如索命的铁索,缠得修良头皮发麻:“是属下问得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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