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阁小说阅读网沉弦急着开车,所以没有去听。等到了椋安区,望着暖心下车,沉弦不放心,想跟着一块儿上去,却被暖心拦住.
“你改天再上去,好吗?万一真有什么事,我妈见到你,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糕。”暖心尽量委婉的劝沉弦。
沉弦望定暖心,“可我不放心你!”
“不会有事的。你也赶紧回去吧,你家里人肯定也把你找疯了。”
暖心的话才落,沉弦撂在车上的手机又大声作响。暖心赶紧推了推沉弦,自己转身便急急的往里走了瞳。
沉弦追上几步,扬高声音:“暖暖,有事打我电话!”
沉弦的声音、话语,都让暖心觉得那样安心。仿佛无论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只要一回头,沉弦都会稳稳的立在那。下意识回头去看,沉弦果然还在原地。
靠在车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沉沉的凝着她,有担心,也有鼓励馁。
那眸光在阳光的浸润下,暖和得让暖心觉得莫名心安。扬手朝沉弦挥了挥,暖心拐进了单元楼了。
看着暖心的身影彻底消失,沉弦才回到车上。
手机还在轰然作响,他坐在车内没动,只是盯着暖心消失的方向,好似暖心随时会重新奔出来一样。
接过电话,沉弦还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大哥,怎么回事呐?一甄麟就把我们一家子人都闹腾起来了。我这马上就回来了……什么?!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来了?行行行,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沉弦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当真只是甄麟的事?
他不确定,此时也无法确定,心里却莫名腾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昨晚和暖暖的事……
心下陡然一惊。再看了眼暖心家里的楼上,一咬牙,把车调了头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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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打开门,连鞋子都顾不上换,便焦急的冲进去,“妈,妈,你没事儿吧?”
一进去,便只见陈韵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里。
听到暖心的声音,陈韵缓缓转过头来,望着女儿。
“妈,你吓死我了。没事儿就好。”暖心见母亲好端端儿的,心里绷紧的弦松下来。长松口气,才又退回到玄关换鞋子,边问:“妈,一大早的你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你先进来。”陈韵总算是开了口,语气平平,让暖心一怔。
抿了抿唇,暖心将手里的包放下,垂着头走过去,立在陈韵身边,低低的试探的唤了一句:“妈……”
陈韵的手搁在沙发上,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栗,半晌,也只是硬着嗓子问:“昨晚,你去哪了?”
暖心心下一跳。
微微掀眼,偷觑母亲的神色。母亲正在极力压抑心头的怒火,她一眼便能看穿。
难道,昨晚自己和沉弦的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暖心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咬着牙,不敢照实说话,心虚得嗓音都在发抖,“妈,昨晚……我朋友唯一生日……所以,我们……”
“暖暖,你从前从来就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陈韵朝暖心看过去,藏着愠怒的眸里满满的都是伤心和失望,“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满嘴谎言了!”
“我……”暖心再说不下去,只能怔忡的望着陈韵。
陈韵忽的自沙发上站起来,颤抖着手捏起矮几上的一个信封,怒极的摔在暖心脸上,“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暖心惊得下意识偏开脸去,但信封还是照着她的脸擦过去,“砰——”的一声巨响,跌在地板上。信封里,几十上百张的照片散落一地。
照片上的主角郝然都是暖心和沉弦。从酒吧里,辗转到车里,再到昨夜他们住的酒店大厅……
每一张照片拍得那样暧昧、露/骨,显然是刻意而为。
那一刻,暖心只觉得一记惊雷从头顶轰然响起,炸得她几乎站不住脚。
望着那些照片,暖心脸色苍白如死灰,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再退一步。纤柔的手指脆弱得不住的颤抖,却没有勇气弯身去捡起地上任何一张。
暖心不敢去想象,这些照片映在母亲眼里是如何的不堪。难堪的别过脸去,眼泪已经漫上了眼眶,动了动唇,竭力想解释什么,陈韵却已经厉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暖心不敢忤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跪在地板上。
紧接着,木尺‘啪’的一声,抽在暖心背上。背上火辣辣的骤疼,让暖心猝不及防,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挺直背!”陈韵深吸口气,垂目红着眼眶望着女儿。
手里这根木尺还是暖心前些年替自己买来丈量手织毛衣的,那时的陈韵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用来揍孩子。
从来,她就是个严苛的母亲没错,尤其是在丈夫出事以后,陈韵更是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和女儿再出一点儿差错,让对方变得无依无靠。
可即便再严苛,也从不至于对暖心真正动手过。哪一次的骂,她不心疼?现下打暖心,陈韵更是疼在心里。
可她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又是一记木尺抽下去,抽得暖心冷抽口气,陈韵也跟着掉眼泪,“妈有没有教育你,女孩子要自爱?”
“经常说……”
木尺再抽下来,暖心只觉得背后皮开肉绽的痛。苍白的额上,已经浮出一片冷汗,染湿了刘海。
“那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和顾家的人有任何牵扯?!”陈韵的声音,哽咽而颤抖,像被风吹得破碎一样。
暖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正被搅拌机搅着一样难受,“妈这么生气,是因为对方是沉弦吗?”
“沉弦?沉弦!”听暖心唤得这样子亲密,陈韵又被挑起怒火,扬起木尺照着那细瘦的背再次抽下去,“下次还同不同顾家的人有牵扯了?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顾家又是什么身份吗?你凭什么以为顾四少是真心待你的?你竟然还同他、同他去酒店!”
身上蚀骨的痛,可暖心此刻却觉得心里更痛。沉弦的心,她感受得清清楚楚,即便起先也同样有过怀疑,有过不确定.
那个还带着孩子气的大男孩,若是知道自己的心一直不断的被人没理由否定,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暖心忍不住为沉弦轻轻的辩解:“妈,沉弦是真心待我的,即便,你女儿真的一点都不出众。”
明澈的眸子在眼泪冲刷后越发的晶亮,仰起头看着陈韵,写满了确定。
那模样儿让陈韵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亦是这样跪在母亲面前,说着那样笃定的话。
可是,结果呢?
陈韵握着木尺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秒。
但很快的,又晃过神来,陈韵盯着女儿牢牢的,仿佛抓着一根浮木不肯松手,“暖暖,你……你给妈保证,再也不和顾家的人有任何来往!这次的事,妈就原谅你。”
暖心拼命的摇头,固执的望着母亲,“妈,沉弦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您不该在没有了解他之前就对他有偏见……如果您熟悉他,会喜欢上他的。妈,你相信我……”
陈韵含着泪,望着女儿。
自从她爸爸去世以后,几乎从不忤逆自己的女儿,现在却为了顾家的儿子,不再听她的。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和他断交?”陈韵退后一步,手颤抖的撑在桌沿上,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子。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手里的浮木在不断的断裂……撕开……
暖心不忍见母亲这样,跪着抱住母亲,“妈,您别哭……别这么激动……您告诉我理由,给我一个不能同他交往的理由……”
“如果,我说……没有理由……”陈韵握着女儿的手臂,望着暖心含泪的眸子,问:“你断是不断?”
暖心紧紧咬着唇,不说话,泪却越落越凶。
陈韵仿若虚弱了一般,捏了捏手里的尺子。暖心以为又要落在自己背上,陈韵却一扬木尺,指着玄关:“你出去!”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三个字。
暖心惊骇的望着母亲,仿佛耳边听到的只是轰鸣,不敢相信的唤陈韵,“妈!”
“我让你走!”陈韵厉喝了一句。
暖心只觉得肝肠剧烈,跪趴着去抱陈韵的腿。
她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这样害怕过。仿佛母亲真的不要她了,她马上会变成无亲无故的孤儿,独自活在这尘埃里。
“妈,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不要我……”暖心像孩子一样,抱着陈韵的腿,哭着、央求着,也做了抉择。
母亲这辈子只剩下自己,她不能不要母亲,不能不选。可是,沉弦却不一样。沉弦有那么多爱他疼他的家人,那么多好兄弟,那么多……
没有言暖心,顾四少的生命仍旧可以精彩纷呈;他还是那个站在人群中披着光霞、夺目四射的大男孩。
可是,母亲没有了自己,便连生活下去的意义都失去。
陈韵身形摇晃了下,原本紧绷的面孔,在听到女儿的话时,也顿时潸然泪下。痛心的呜咽一声,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女儿。
彼时,未合上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戚默然焦急的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伤心欲绝的陈韵,地上跪着的暖心,还有……
暖心手边,那些照片。
默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才成功将视线从那些照片上抽离的,他只知道,好久好久,自己才冷静的将陈韵扶到沙发上坐好,将满背都是伤得暖心从地上抱起来。
怀里的暖心,是那样的脆弱。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琉璃女圭女圭,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原本沉弦替暖心绑好的马尾此时也凌乱的散落下来,让暖心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戚默然痛心的拂开暖心面上散落下来的头发。
暖心趴在沙发上,还在嘤嘤的哽咽。小手颤抖着揪着默然的衣服下摆,像过去一样——每回她难受,受委屈时,都会这样紧紧攥着他,仿佛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默然心疼的叹息一声,大掌,缓缓的移过去,用力握住暖心的。盛夏的天,暖心的手,却凉得刺骨。
陈韵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转进洗手间里洗了脸,又换了工装出来,出去上班的前一刻,红着眼眶回头。
望着暖心良久,才哽咽着开口叮嘱:“默然,你把这孩子带到你那儿上上药。家里没这些东西……”
听到陈韵的话,暖心的眼泪一下子流得更多,在布制沙发上晕出一圈圈儿泪渍。
“阿姨您放心去上班,暖暖我会照顾我的。”默然礼貌的起身,送陈韵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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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弦在回来前,早料到会是如此的阵仗。更何况,刚刚小保姆替自己开门时,已经在自己脖子上夸张的抹了一刀,算是提示了。
但一见到老爷子老太太外加母亲铁青着脸,大哥三姐们又正襟危坐的架势,沉弦心里还是惊了一下。
“爷爷,女乃女乃,你们怎么也来了?”沉弦厚着脸皮往老爷子那儿奔。若是能把老爷子拿下,那这一屋子人都不足为据。
哪里知道尚未来得及跑到老爷子跟前,黎锦素倏地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沉弦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耳光清脆,在偌大的厅里回响。惊得一帮晚辈都瞠目,连同小保姆端茶水的手也在那儿跟着抖。
在这儿当保姆这么久,她可从未见夫人这样子发过火!往日顾家四少是调皮得很,也不少触怒长辈,但每回都只是板着脸孔教训几句,就算是作罢。表面上看起来严苛,但其实不过是个疼儿子的慈母。
这回这事儿看起来是真闹得大了!
沉弦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打?那火辣辣的耳光扇下来,沉弦只觉得耳边轰鸣,半晌才晃过神来,他捂住脸,愤怒的回头。
不等沉弦开口,黎锦素便是含着泪,又狠狠反扇了一耳光。一连两个耳光,手心都红了。“妈!”沉弦这下子暴跳如雷,气得怒吼.
“顾沉弦,今天当着你爷爷女乃女乃的面儿,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家里人还以为我不会教儿子!”黎锦素手指指着沉弦,浑身都在抖。“你成天游手好闲,在外头就没见你做过一件正经事儿。现在好了,玩出火来了是不是?!”
沉弦心底顶委屈。本就顽劣,被这一顿训,更是生火,“玩出火?火在哪?我到底玩什么了,用得着你们这样一个个坐在这儿三堂会审吗?”
晚吟朝沉弦挤眉弄眼,示意沉弦不要再挑火。沉钺便是起身,将沉弦摁进沙发里,边低斥:“被妈扇两耳光,你还受不了了?往后在生意场上,要扇你耳光的多着。给我坐好!”
老爷子正含着烟斗,往日里和老太太最是疼爱这小孙子,谁要敢对这小孙子动手,那简直是对两位老人动手。但今日,两人却都只是允着儿媳妇训沉弦,就连动手时都一声不吭。
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将烟斗自嘴里抽出来,在水晶烟缸里敲了敲。
被岁月打磨得沉敛的深眸朝沉弦扫过去,那凛然的气势让黎锦素也只能安静的坐到一边儿去。
老爷子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些年,军人气质让人压迫感甚重,虽往日待儿孙们都和颜悦色,但恼起来亦是无人敢多言半句。
半晌,听到老爷子终于徐徐起了声,“阿四,昨晚上哪儿玩了一夜?”
平静的语气,丝毫不显山露水,却又暗潮汹涌。
沉弦素来是不畏惧这位老人的,但心里却是敬仰不已。听到老人问,虽然心底的脾气还没散,但面色仍旧缓和了一些,回答:“本是去了‘热风Bar’。”
“哦。那是什么地方?”老爷子偏了偏头,望着晚辈。
晚吟不敢把矛头引向自己,只能暗中掐了把沉钺。沉钺瞥她一眼,才回道:“爷爷,那儿是城里最有名的酒吧。年轻人常爱去的地方。”
“哦……”老爷子似懂了。两手交叠着柱在拐杖上,浅浅颔首。又沉目看向沉弦,“所以,把甄家那孩子揍了,也是在那儿?”
沉弦知道自己理亏。低下头去,点头,“是在那儿没错。”
“就为了一个女孩儿,揍了甄麟两次。上回,找梁医师拿药,也是为了那女孩。”老爷子半眯起鹰眸,语气里尽是笃定。虽年事已高,但年轻时的决断却仍旧存留。
沉弦皱起眉,“爷爷,您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不会知道?”老爷子压着良久的怒气,这会儿陡然上来了。手里的拐杖一扬,‘啪’的一声巨响,挥在跟前那雕花茶几上,挥落一打照片。
大家皆是觉得心惊,老爷子拐杖一扬,指着沉弦,喝令:“自己闯的祸,自己捡起来看看!”
沉钺同情的望着沉弦,晚吟索性闭起眼,好似沉弦一会儿会有多惨,她根本不敢亲眼目睹似的。沉弦被他们这样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蹲去把照片捡起来。
看了一张,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挑眉,又兴致盎然的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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