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叹了口气,“我杀了包淼淼,流星剑派说不定会派人过来调查”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一个门派对抗。
有噬灵珠在,苟住发育才是王道。
当然,有些机会还是要抓住的。
陆源一边想着,仰面泡在河水里,随波逐流,任由冰凉清爽的河水在身上慢慢冲刷。
“也不好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引起流星剑派的注意,包淼淼说到底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像她这样的,流星剑派少说也有成百上千的。
至于红愉婉,可杀可不杀,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包淼淼的死跟血刀门每个人都月兑不了干系。”
陆源想来想去,决定留着红愉婉,有她帮忙,可以继续安心的待在血刀门发育。
在这之前要先把黑虎帮残余势力除掉,陆源昨晚听得真切,包家之所以能找上门来,全靠黑虎帮在山里带路。
哗啦啦——
陆源从河里站起身子,发现经过昨晚的大战,身上竟然没受一点伤,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皮肤光滑无比,水珠顺着肌肉纹理向下流淌。
要不是手指甲里还残留着一丝血污,陆源还以为昨晚是他做的一场梦。
“该回去了,血刀门死了那么多武者,尸体可不能浪费啊”
陆源顺着河流向上,沿路返回。
一路上,他看到了自己狂奔留下的痕迹。
石块散落一地,沿途的树木倒塌无数。
“没想到两股武血融合后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如果我再把一门功法加点到运血境,凝成三股武血,这个融合技会不会再提升一个档次?”
如果可行的话,那该有多么夸张。
陆源咂了咂嘴,不过一想到皮肤要被撕裂的痛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股武血融合,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
“太冒险了,没必要,三股武血融合后,我大概率会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一碰就炸”
陆源回想了一下,目前武血融合技就已经完全够用了。
武血融合后,带给他全方面的增强。
手爪比兵刃还要锋利,什么技巧都不需要,单单依靠蛮力和威慑力,就可以轻松碾压一切
山路崎岖,陆源慢悠悠的走着。
忽然,听到前方树林一阵骚动,传来悠扬的笛声。
陆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在一片平地,盛开着雪白色的小花,稚羊在乱石间跳跃,一头老水牛低头吃着女敕草。
在水牛的背上,倒坐着一个看模样不到十岁的牧童。
牧童见陆源过来,停下吹奏,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谁,哪个村子的?”
牧童用笛子遥指陆源,凝声问道。
陆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浑身破破烂烂,虽然血污已经洗净,但搏斗留下的痕迹还是在的。
“我啊,我是许家村的,听说过吗?”
陆源想到了那晚在深山古庙中遇到的少女,借用了一下对方的村名。
“许家村?”
哪知牧童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身子连忙坐正,然后猛夹大水牛肚子,想要逃走。
“小子跑什么?”
陆源眉头微皱,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
身形一动,就拦在牧童身前。
“你是许家村出来的,肯定是鬼,我当然要跑!”
牧童一脸惊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陆源,心中对方是鬼的猜测再次坐实。
“我如果是鬼,还在站在这跟你说话?”
陆源被气笑了,直接将这小孩从牛背上举了起来放在地上。
牧童感觉到陆源手上的温热,松了一口气。
“你说得有道理,而且你身子是热的,但我阿爸跟我说过”
他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小,支支吾吾起来。
“继续说,这锭银子算我赏你的。”
陆源从怀里拿出昨晚在包文山身上模出来的银元宝,放在手中掂了掂。
“这是银子?”
牧童的眼睛瞬间直了,他只见过铜钱,银子是什么从来没见过,更不用说比他拳头还要大的元宝。
“我阿爸说了,许家村早在十年前就被灭了
因为崇山姓许的就那一个村子,所以我记得很牢,他们好像是惹了官家,被人带兵屠杀了村里上百口人。
自那以后,许家村的故址就常有怪事发生,有人说在附近看到有冤魂在上空飘荡。
慢慢地,那地方就成了禁地,很多人进去后不知怎么的就失踪了,邪门的很!
我阿爸就经常拿许家村来吓唬我,说我不好好放牛就把我扔进去”
说到这,牧童打了个哆嗦,看向陆源的目光带了些异样。
“你刚刚说自己是许家村的,我肯定害怕啊!”
“原来如此”
陆源目光深邃,感觉自己的身子也突然变冷了许多。
“哦,对了!”
牧童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现在为了避嫌,大家都不叫那地方为许家村了,而是换了个名字,叫做乱煞岗!”
陆源缓缓点头,许久都没有说话。
那许青墨到底是人是鬼?
沉默许久后,陆源便要将银元宝递给牧童。
忽地,他又抽回了手,轻轻用力,将元宝捏碎成一块块碎银。
“这么大的元宝你这么拿回去会招人惦记,这样就好多了。”
看着牧童将碎银揣在怀里,陆源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经过一晚雨水的洗礼,崇山的天空不再晦涩,透彻的蓝成了天空的主色调。
血刀门也在洗礼中看起来干净了不少,起码陆源在抵达山门时,没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血迹。
山门小亭内,一位昨晚幸存的武者在充当临时守卫。
在见到陆源过来时,身子猛地一凛,然后站的笔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大声喊道:
“门主好!见过陆门主!”
“不错,很有精神。”
陆源淡淡点头,随后表情有些错愕,自己什么时候成门主了?
“谢门主夸奖!”
守卫又大声喊着。
陆源看对方目不转睛的样子,也没追问他,径直朝门里走去。
没一会,就看到面容有些憔悴,顶着黑眼圈的红愉婉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