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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劫杀

官道上,几名骑兵正在策马奔驰着,速度极快。在官道上前行的百姓们与玩家,几乎只能够看见他们从自己的身旁掠过,又留下一道背影,最后则是只能看见那渐渐消散的烟尘。

时间已经进入新的一年当中的三月份,距离黄巾之乱的结束,也已经过去了四个月。那场战役的结束,对于朝廷的很多有远见的官员来说,并不是结束,可是对于许多人来说,却已经结束了。

不管黄巾军还剩下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北上,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数字罢了。自从张角死后,整个黄巾军就成了一个空壳子,已经被镇压,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可是对于底下的平民百姓来说,黄巾之乱结束了,也没有结束,因为残余着的黄巾乱兵,已经成了草寇,四散在各地流窜。

但这一切,对于司隶,对于洛阳治下来说,是极遥远的事情。天子脚下,就是一支流寇出现,都会被立刻的绞杀,因为在整个汉朝疆域内,最严密与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洛阳所在的司隶地区了。

只是,对于许多玩家来说,洛阳,已经即将演变成了一个风暴眼,一个漩涡。它即将吞噬一切,也在这里,拥有着无限的机会。

因此这段时日以来,不断有玩家赶来洛阳,包括各个有实力的领主,以及玩家组织。对于他们来说,黄巾之乱并不是一个好投注的时机,因为在这场战役当中,他们所投注的就只有一个汉军势力而已。至于黄巾势力,历史的必然性,以及在这个世界天生存在的壁垒,注定了它绝对不能够将苍天变幻为黄天,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有在洛阳城中即将发生的事情,才是他们所要干涉,投注的。因为此刻的洛阳城,不仅有未来的霸主们,更是有一个决定了未来游戏进程的重大事件。

那就是何进诛十常侍,召董卓进京,掀开的一场大幕。

在官道旁的茶棚中的老板对于骑兵经过的一幕已经十分的熟悉了,在段时日当中,骑兵已经是类似于路人的存在了。就算不是汉军骑兵,也有一些辨认不出的骑手经过,都见怪不怪了。

他们为何来,为何行色匆匆,对于茶棚老板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茶棚,在这段看起来并不平常的时日当中赚了许多钱,来来往往的路人,包括那骑兵,都是他眼中一枚枚闪着光亮的铜板。

得了,又有新的客人到来了。

茶棚老板停下了他脑中纷乱的思绪,示意手下的一名小二出去伺候。为了应付这种忙碌,他可是又临时招了一名小二进茶棚里面来帮忙,所以他才能够施施然的坐在茶棚里头,摆出一幅老板的悠闲模样。

几名骑兵停在了茶棚前面,领头的骑兵跳下了马来,身后的三名骑兵也跟着他陆陆续续的跳下马来。稳稳的站在领头骑兵的身后,在不经意之间,三人替这领头的骑兵护住了身侧与身后的空隙。

他们的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睛肆无忌惮的在茶棚当中扫视,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暗暗的点了一下头。然而他们的手依旧没有离开过剑柄,全身也依旧紧绷着,保持着随时可以全力出手的状态,因为身上的任务之重,是他们不能够懈怠得了的。

“客官,来,请里面坐。”小二迎了上来,却被一名骑兵向前一步,挡在了前面。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小二展现的热情,他只是感受到几人的戒备,就自己往后退了退。

“很好。这个是赏给你的。”看见这一幕,这名骑兵不由得点了点头。冰冷的面孔上挤出一点笑容,他从腰间抹出几枚铜板,扔给了这小二。

“我们的战马就不用栓在马棚里面了,就栓在茶棚外这里就好,另外喂一些上好的草料。”

“得了您叻。”小二眼睛一亮,应着话的同时,已经伸出手去接住了几枚在空中飞行,又快速坠下的铜板,一脸的喜不自胜。

只是却又一枚铜板落在了地上,他赶忙弯下腰去捡,另一手将铜板往腰间塞去。

这一幕落在了领头骑兵的眼中,让他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给我们准备一壶茶水,另外再来四笼肉包子。”领头的骑兵咂吧咂吧嘴,这些天以来,他嘴里面都已经淡出鸟味来了,不过洛阳就快要到了,将怀中的那封信送到洛阳城,那个时候他也就可以敞开肚皮大吃一顿了。

口中的口水在发酵着,有一滴还从嘴角垂落下来,他伸手去擦拭的时候,眼睛却突然瞪大了。

在他的心口处,躲出了一支匕首,匕尖刺透了他身上所穿着的皮甲的防护,深深的刺进了领头骑兵的心脏当中。这还没完,匕首主人的手掌还轻轻的一拧,匕首随之转动起来,将那本就破碎的心脏给搅成了乱麻。

这领头的骑兵眼中充斥着惊讶,以及悔恨。因为在他的眼前,哪里有什么小二?刚刚被他身旁的同袍点头称赞,并用几枚铜板去奖励的小二,那俯去捡取铜板的小二,此刻一脸的平静,手中的匕首,就刺在他的心口处。

那种平静,大概是杀死了一只鸡鸭,没有多少波动的平静。

小二不紧不慢的将匕首拔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揽住了这名已经死去,死不瞑目的骑兵,另一只手就往这名骑兵的怀中模去,十分熟捻的将骑兵怀中藏着的那封信给取了出来。

他是如此的平淡,试这名领头骑兵身旁的另外三名骑兵如若无物。事实上,那三名骑兵,死得比领头的骑兵更快,因为就在这小二刚刚动手的时候,就伴随着三声机括的弹响声,三枝弩箭,就已经射穿了另外三名骑兵的咽喉。

“得了,任务完成。”这小二轻笑一声,沾着血的匕首一首,也不知道他将匕首重新藏到哪里去了。伴随着茶棚内“杀人啦”的惊叫声,他走到了那四匹战马的前面,上了其中得一匹战马,手中牵着另外三匹战马的缰绳,往反方向离去。

“这……”茶棚中的茶棚老板呆愣住了,正在想着怎么从小二手中手里把几枚铜板给扣出来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一幕的出现。他更加的想不到,平日里老实木讷,吃饭少干活多的这名小二,会突然成了一名杀人狂魔,在突然间就爆起杀人,并且还是杀了一名不知道所属的骑兵。

一想到接下来会出现的官府的问询,已经上下打点的金银,这茶棚老板就不自觉的肥肉一抖,两眼翻白的倒了下去。

“呼。”一名背着包裹的行商,抹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呼出了一口浊气,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就和许多行商一般,他身上穿着不新不旧的衣裳,背上也背着因为装着各种货物而显得巨大的包裹。腰间还有一把长刀悬着,这却是行商行走之时,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唯一与那些行商比较不同的是,他显得身形壮硕,行走之前,也有一种行伍出身的气质不经意的散发了出来,那种凶悍之意,能够让不经意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人,感觉到心惊胆战。

这大概也就是他艺高人胆大,能够一个人独自上路,敢于抄进路,走近道的原因。只需要翻过这一座山,他就进入了洛阳的境内了,离得洛阳越近,他的警惕心也就越加的放松下来。

行商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在洛阳境内会有什么不知死活的草贼流寇,当然如果有,他也不介意让他们去死。因为一路过来,有许多看着他独身一人,觉得有利可图的毛贼,都为他们所下的决定而付出了代价。

那些人,都是有眼无珠之辈,既然有眼无珠,那么死也是必然的结果。如果他是普通的行商,或许他们能够得手,只是很可惜的是,他并不是普通的行商。普通的行商又有谁会像他一般?敢于独自一个人往偏僻的旮瘩中走的?因为就连最胆大的行商,能够避免走山林这些偏僻所在,那就不会去走,就算要走,也会结伴同行。

他拿出水囊往嘴中灌了一口,感觉到胸月复间的滚烫因为一口口的水灌进而感觉到了缓解。晃了晃,水囊的最后一滴水滴进了嘴里面,他才将水囊重新放好,继续抬起脚来朝着山中行去。

“你要到哪里去啊?”在刚刚翻过了小山坡的时候,这名行商的眼前,就出现了另一个人。

在这荒山野岭当中,能够遇见另外的一个人,本就属于极度稀少之事。并且还是遇到一个,斜倚着石头,不断往嘴里面灌着酒液,在他的手边立着一杆大枪的男人。

当看见这个人的时候,行商立刻拔出了腰刀,怒吼一声朝着这男人扑去。他没有半点的迟疑,因为这极度稀少的事情发出了,那便是蹊跷,只要觉得蹊跷,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去将这蹊跷解决掉。

哪怕他,没有威胁。

“真是可笑的自信啊。”嗤笑一声,那男子略显得迷茫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无比。

比那行商更快的,就是他扔出的酒坛,只不过扔出去之后,就被行商向下劈落的长刀给劈碎,变成了无数零落的碎片。酒液四溅,整个空气当中,瞬间弥漫出了一股酒香。

一枝长枪,夹带着这酒香,朝着行商刺来。

“咯嘣。”洛阳城中一处屋宅的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响动。

里面的书桌前,一名青年男子翻动着书桌上的信纸,另一手捻着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面,牙齿一咬,花生米随之被分成了两半,又嚼动了起来,变成了粉末。

他翻动着信纸,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直到看完最后一封信,他这笑容才最终的消失。

在书桌上的这些信纸,有带着油污的,有字迹杂乱的,还有不少染着干涸的血迹的。不同的内容,不同的字迹,不同的地点,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眼前这男子是一个人独自翻阅着它们的。但这些引不管如何,都已经被看完,只有书房内不断出现的咯嘣声,不断被嚼碎的花生米,才是这个书房当中永恒的旋律,当然同样没有停下的,还有那持续转动着的脑筋。

“噔噔,先生。”书房的门被敲响。

“进来。”男子没有抬头,说了一声后,又自顾自的捻起一颗花生米来。食指与拇指轻轻的使力,花生米的外的那层皮随之落下,再看他的脚边,书桌上,信纸上,却是散落了大堆这些碎皮。

一名童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男子的身前,并说道:“先生,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最后一封了么?”挑了挑眉头,男子将手中的又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中。他这才结果信封,将信拆开,取出了里面夹带着墨迹的信纸。

细细的看完,他才轻轻的笑了起来,将信纸随意的丢于书桌一角,自语道:“真是有趣。”

“只不过不管你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改变你必然会来到洛阳城的结果啊。但是,我真的很期待,你会怎么如去搅动现在这一盘风云?甚至……进而谋算天下!”

这封最后的信,也是最隐秘,被人抱有最大期望的一封,就这样被他随意的扔在一旁了。这些信得来都不容易,可是不管得到的途径如何,有多不容易,没有用就是没有用。

“小木,咱们的老王吉卖得怎么样了?”男子却是不管这些信纸了,出声问道。

“先生,这,这才是春天,也没有谁会在春天喝我们的老王吉吧?”童子小木苦着脸回答道。

“哦,这样啊。那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减半吧。”男子不着痕迹的省下一笔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标,“去给我端一碗老王吉来,最近吃花生米吃多了,有一点上火。”

“啥?先生你上火?”童子小木惊奇着脸指着书桌上的羽扇,“要不我给先生您扇一扇?把上来的火给扇了!”

小木无比的认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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