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季导哑口无言，宁愿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个要命题。
作为掌镜十几二十年的老导演，季导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一部电影的好坏，但她能怎么办，对自己儿子说“儿子，别拍电影了，打打游戏或出去旅游，妈养你吗！？”
或。
“儿子，你拍的电影很烂，和周羽大女儿一样烂出了天际，你们就不适合拍电影，还是趁早改行吧！？”
当然。
她确实用后面这句话劝过她儿子，可她儿子是怎么回答的!?”妈，电影就是我的第二条生命，我不拍电影，整个人就空落落的，何况我亲爸不也掏钱支持他女儿从事电影行业吗！？所以您也得支持我”
可能因为想知道烂片周有多烂。
她儿子在国外时，但凡网上能找到烂片周拍的电影他都会看，而每次看完都惊呼天人，之后似乎自己从事导演这个职业变得更坚定了。
以前。
她儿子一年或一年半只拍一部电影，后来知道烂片周每年都有两部电影上映，他的掌镜水平没有提升，但拍片速度已经向烂片周看齐了。
一年两部电影。
每部一两千万美金，直接将季导拍电影赚的钱全败光了，正因为季导拿不出他下部电影一两千万美金的投资资金，她儿子才从国外大导转回港城做本土导演，而他能心甘情愿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季导告诉他，他已经将这个母亲拍破产了。
至于《完美陌生人》两千万的投资，还是季导砸锅卖铁凑出来的，而她自己的《情书》还是靠拉投资才凑够拍摄资金。
季导不清楚周羽生了烂片周这样的女儿平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后悔！？
反正她这些年经常后悔。
“妈”
见自己母亲迟迟不开口，季泽不高兴道”人家问你话呢！我拍电影的水平怎么样！？”
“哎“
季导哪还有什么心情回答。
她儿子今年三十二，至今为止只做了一件让她满意的事，那就是前些年结婚给她生了一个混血孙子和孙女，其余一件没有。
都说烂片周拍电影就是烧钱。
可烂片周再烧钱，烧的也不是美金，这么多年折算下来也不过一两个亿，而她儿子，一年就烧这么多。
以致他每次开机，季导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呵呵”
宁愿笑了一声。
随后他的电话响了，他掏出一看，抬头看了季导一眼才接通，等通话结束，宁愿转头对季泽，道“季哥，我师哥说了，这部电影我来执导，你做副手，等电影上映，导演一栏只写你名字，不过你的两千万成本要是收回来，得按纯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付给我”
“不……”
季泽刚想拒绝，只是话语声还没说完整，就被宁愿打断了。
“我师哥说了，这个剧本的费用你还没结算，你要是不同意，就让我带剧本离开自己建组拍摄，他投资五千万”
宁愿笑道。
“妈”
季泽忍不住看向自己母亲。
“照他说的办”
季导也是无可奈何。
《完美陌生人》的剧本她看过，写的相当好，如果按照剧本正常拍摄，连后期剪切的时间都要节省很多，但怎么说！？
越烂的导演想法越多。
哪怕陈佳辉做了精修，她儿子掌镜时还将很多剧本上没有多余镜头拍进去，而这事她和季泽提过，只是她儿子可能刚回国没多久，还处在时钟颠倒状态中，根本不听。
季导听说烂片周也有这毛病。
无论别人说多少次，她拍摄时依旧我撞我得，你说你的……都是港城导演圈的顶级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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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片周和她儿子同属精英联盟，而这两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周家造孽啊！
“不行”
季泽气道。
“儿子，导演挂你的名字，一旦这部电影赚钱，你就在港城闯出名头，到时候再想拍片也能拉到投资，何况你这次要和陈佳辉闹翻，他以后肯定不会给你写剧本”
季导苦口婆心道“而且你也知道你妈的《情书》还在等他回来开机，你差不多得了，别和宁愿抢导演位置了，说实话，你拍的二十多条没一条能用，也就陈佳辉不知道，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他的剧本，弄不好会动手打你，老老实实跟宁导后面学习，以后我再想办法叫陈佳辉给你写个适合你风格的剧本”
季导委实没办法了。
烂片周像没长大，她儿子同样如此。
这兄妹俩就像出生时将脑子落娘胎里一样。
现在。
她儿子没按陈佳辉的剧本拍摄，季导没去烂片周的片场看过，但估计她也不会按陈佳辉的剧本正常拍摄。
不知道陈佳辉回来会不会和长歌那死丫头闹矛盾。
结婚这么久。
夫妻俩还没同房，一旦陈佳辉回来，婚姻还能不能维持住还两说。
到时就看周羽那个老东西镇不镇得住陈佳辉了！？
这样优秀的女婿，估计就算暂时镇住了，再过两年，等陈佳辉在娱乐圈彻底站住脚，财力又达到某种程度，周羽就是想镇，恐怕他也已经没有那种威慑力了。
在娱乐圈以利益作为核心积攒人脉速度是很快的。
这一点作为女导演的季春华早就看透了，略微犹豫了一下，季春华给周羽打了一个电话。
“又干嘛！？”
周羽语气颇为不耐烦。
“老周，我劝你赶紧打电话问问长歌那丫头拍《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有没有改动剧情，她要是乱改，陈佳辉回来看到会做什么！？”
虽然不怎么看得上周羽这个大女儿，但作为长辈，她既然想到了，理应提醒一下。
电话那头的周羽目光闪了闪，连忙开口道”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周羽迅速挂了电话打给自己大女儿，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你有没有将你的车祸融进陈佳辉的剧本中！？”
“没有啊！没有，怎么可能有”
周导连连摇头，道“爸，你怎么会想到这事，《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是一部青春爱情片，就算我想加，也塞不进去”
“还有你塞不进车祸的电影！？”
周羽反问道。
“爸，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要是不相信，那就自己过来看看，怎么可能有车祸！？你把你女儿当什么了，车祸周啊！”
周导不满道“你可别像那些二百五观众一样，觉得我在找出其不意的车祸发生角度”
“挂了”
知道自己大女儿没将她的个人色彩融入爱情片中，周羽也就不管她了。
至于剧本其他方面的小改动，这是无法避免的，毕竟编剧写剧本之前又没有先去拍摄场地看一下，所以稍有出入很正常，只要主线不变，导演进行细节上的改动完全合乎情理。
就算佳辉回来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他老婆这次没拍那要人命的车祸，已经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巨大进步，都进步这么大了，他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