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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是药也是毒药

“我提一个问题,你们回答一下,一个百战百胜的雄师铁军,其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面对朱由崧的问题,不但学员们冥思苦想,就连一阵听课的“教员”们也若有所思。

好半天后,一名学生举起了手,见状,朱由崧点名道:“高瑜,你有什么想法?”

高瑜起立回答道:“百战雄狮需要有最好的将士!”

“最好的将士!”朱由崧转身将高瑜的回答写在了黑板上,然后他问道。“还有嘛?”

高瑜摇了摇头,朱由崧便让高瑜坐下,然后问道:“还有人要补充吗?”

另一名学生举起了手,朱由崧示意道:“杨存孝,你有什么观点?”

杨存孝起身答道:“雄师铁军要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信心!”

“信心!”朱由崧又把这两个字写在了黑板上,随后他再度探问道。“你还有补充吗?”

杨存孝答道:“没有了!”

朱由崧让杨存孝坐下,继续问在场的众人,然后他根据学生的回答,在黑板上逐一写下:“充足的物资”、“朝廷的信任”、“优秀的统帅”、“良好的训练”等等字样。

等书写告一段落了,朱由崧才正式解答道:“在孤看来,军队分为几种,第一种,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能打胜仗,但在不利环境下会打败仗的;第二种,顺风仗能打,逆风仗也能打;第三种,顺风仗都能打输的;第一种军队最常见,大明现在大部分军队都是这样的,第二种相当少见,建虏就是这样,无论是萨尔浒,还是在刚刚结束的京畿之战中,建虏并不占据优势,但结果却能把劣势转化为优势,这非常难得;而第三种军队,孤老实不客气的说,辽镇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顺风顺水都会打输了,绝对是武人的耻辱。”

说到这,朱由崧在黑板上写下“一二三”三个字,然后在“一”和“三”上打了个大叉,这才继续道:“那么要成为第二种军队,需要的是什么,我认为是军队要足够坚韧,而这种坚韧来自哪里,来自铁的纪律!”

朱由崧又在黑板上用粗体字写下了“铁的纪律”这四个大字,然后对学生们说道:“孤培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去战场上当冲锋陷阵的小卒子的,所以,你们现在必须明白令行禁止的意义和怎么才能落实,现而今的大明,百病缠身,军饷和物资供应不足,方方面面都在克扣,士伍也趁机闹饷,军中伦常大乱,这样的军队不打败仗那才是顺理成章的,反之,能打赢了,才是奇迹,孤希望,你们日后独当一面了,一定要记住这一点,铁的纪律首先要从身体力行、上下同欲做起,另外一个就是拼命要练,练到士兵停下来就能睡着了,这样,也就不会胡思乱想,给你闹幺蛾子了。”

朱由崧说的未必是真理,但在场的学员们多少会受到他的观点的影响:“所以,你们也别怪李教习他们把你们练成了死狗一样,按我说,这还远远不够,只是看在你们身子骨还没彻底长成之前,网开一面了而已,日后还要加码的。”

由于学校教学纪律,在场的学生们不敢公然抱怨,但脸色一个个难看的很,对此,朱由崧笑道:“兵法上有一句,不教不战,但我今天补一句,教多胜教少,教少胜不教······”

朱由崧的课上完了,在场的严德桓等人,面色有些古怪,朱由崧见状笑道:“是不是,觉得孤说的有些叛经离道,闻所未闻呢?”

严德桓等人应道:“臣下等不敢,不过,世子爷所言的确是发前人所未阐发的。”

朱由崧摆摆手:“说这么客气干什么,直接说是异想天开就是了,但眼下大明与后金交战,九败一胜,说明老路子已经行不通了,所以,哪怕这条路错了,我们都得尝试一下。”

说到这,朱由崧补充道:“这路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尝试走,新任登莱巡抚孙元化也在模索纯火器部队,这说明,还是有人与孤不约而同的。”

严德桓等人自是不知道谁是孙元化的,更不知道孙元化的西法主张,因此便以为朱由崧说的是实话,纷纷点头应和:“世子爷自是**远瞩······”

几个人话还没说完,王乾走过来跟朱由崧耳语道:“世子爷,福海号把阿芙蓉送来了。”

朱由崧冲着几人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剩下来的课程交给你们了。”

在众人的应承声中,朱由崧带着王乾返回了三清殿上院,只见三清殿外的广场上摆放着几个箱子,朱由崧便命令道:“撬开来,我看看!”

箱子很快打开了,里面黑乎乎的放在若干块膏状物,朱由崧拿起一个放在鼻子处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子尿骚味,朱由崧便点点头:“应该没错,就是这玩意。”

王乾也问道了尿骚味,眉头一凝:“世子爷,这玩意是药?”

朱由崧回复道:“用好了是药,没用好也是药,但是毒药!”

王乾吓了一跳:“世子爷,您这是?”

朱由崧回复道:“这玩意,在大唐的时候就有了,当时是由大食国传过来的,叫做‘底也伽’,《唐本草》说其主治恶客忤邪气心月复积聚,《本草纲目》也说,可‘止泻痢,固月兑肛,治遗精久咳敛涩肠,止心月复筋骨诸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玩意就是药;但如果长期服用,人就会四肢无力,做事提不起精神来,然后逐渐消瘦,直至死亡,从这方面来说,这就是毒药。”

王乾想了想探问道:“世子爷是想?”

朱由崧接口道:“卖给建虏,虏寇都是多年厮杀出来的,多少有些创伤,怕是时不时会阴疼,老了更是痛苦万状,自然需要这等止痛的良药了。”

王乾击节赞叹道:“若是建虏长期服食,只怕战力自削。”

朱由崧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现在却是不能卖过去的,还要再加工一番,并佐以其他的器具,这才能让建虏沉溺期间。”

是的,鸦片唐代就流传入中国,宋代更是大面积种植罂粟花,但为什么直到十七世纪之后才在另一时空中大肆泛滥成害呢,原因就是早期的鸦片都是生鸦片,气味难闻,中国人不喜欢,最多也就是把鸦片当做药材再用,直到英国人对鸦片进行了深加工后,才消除了令人恶心的尿骚味,又改口服为吸食,这才流行开来的,现在,朱由崧便是要如法效仿,提早几百年,把烟害传给后金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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