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强烈的精神冲击，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庞大，冲击力太强所以造成了伤害。找他的这位存在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太过弱小。
听到声音，精神被冲击有些混乱地梁震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找我？上次在豪镜市也是你？”
回答他的除了海风，还有无尽的黑暗。没有找到那道庞大的意识空间，也没有足够强盛的生命力出现，只看到一条特殊的规则线。这条规则线像是故意留给他的，让他跟着规则线前进。
规则线是直入海底的，梁震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从船上跃下往海底潜行。就以刚刚的表现来看，如果对方想对自己不利，自己不会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无尽的黑暗会让人产生恐惧，即使是恶魔也会害怕，就算梁震能通过规则线来排挤掉黑暗带来的恐惧，可面前一层巨大的薄膜一样的结界，就像是巨兽张开的巨口，想要将自己吞没。
正在他犹豫时，那张“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就任凭水流带着自己前进。
触碰到那层薄膜，他就有一种贯通的感觉，很奇妙，如同到了另一个空间。
“深渊？”梁震有些不可思议，这里怎么可能连通地狱深渊？
“没错，这里就是深渊，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投影。把你的意识投影到了我面前。”
周围没有生命存在，声音是从不远处有一座非常高大的物体中传出。大到一眼看不到全貌，所看到的范围如同管中窥豹一般。他在脑海中模拟画面，发现即使退出几百几千米，依然看不到轮廓。就像是在海底看大陆。
「那又是谁在说话？难道这是五指山，莫非里面压着齐天大圣？」梁震的思维在发散着，为了缓解来自强大外界的压力，他必须转移注意力。
同时一心三用，考虑着投影是什么？
一般投影都是强者利用自己强大的能量开辟出某一个通道，把自己的身影和意识传递到另外一处地方。没听说过反向投影，顶多只是一个可视的沟通法术，这件事透着点反常。
“因为你太弱小了，我直接开辟一条通道，把你的意识投送过来。”
又是说他弱小，这让梁震有些呼吸急促，那个声音又说道：“我就在你的面前。”
当大到了一定程度，用眼睛看到的就是虚幻，就如同现在，梁震不管是目光中还是意识当中，都无法窥得面前生物的全貌，他太过巨大！随便动一下就能碾压自己。脑海内闪过那些巨大深渊生物的名字，然后定格在一个他觉得不可能的名字，最符合的名字，地狱七君主之一的嫉妒君主利维坦。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反应很快。”
当猜测得到了证实，带给梁震的震撼远超见到令狐鸿信那一拳要来得直击心灵。后者是境界上带来的沉重，眼前这位就是历史上的沉重感和危机。
“我还有些不敢置信，阁下竟然会亲自来找我。您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已知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而我只是一名伯爵恶魔，还是阿斯蒙蒂斯推到前台吸引目标的棋子。并不值得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这一番的耗费一定不少。”
一阵笑声传来，此时梁震觉得自己是落在海上遭遇暴风的一片树叶，在疾风骤雨骇浪滔天中时沉时浮，可能随便一阵风，一阵浪就把自己撕成粉碎。
“哈哈，这是在怪我不请自来吗？我引你过来，就是为了屏蔽掉一些干扰，可以真正地聊上几句，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外面说的。”
有些事情是连意识中都不能出现的念头，会被某些视线关注，只能自己屏蔽掉，避免精神崩溃。利维坦指的干扰应该就是这些，但是有什么必要亲自降临，以他的本事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可跟你的实力不匹配，起码要到伯爵才能不受这些影响。而且你竟然知道奇点空间，还真是能给魔带来惊喜，这是只有一级恶魔才能够知道的事情。听我一句忠告，关于空间，等到达到高阶的时候再去考虑，现在只是自寻烦恼。”
自己一句话没说，只是刚刚解开了自己对记忆封印，对面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似乎在嫉妒君王面前，他连一点秘密也不会有。他知道，今天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对话，他来了，就没有离开的权利。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在豪镜我就不会轻易让你离开。即使是令狐鸿信都救不下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了多少，并且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值得地狱的君王亲自出面见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虽然很多人说我是阿斯蒙蒂斯的转生，以嫉妒阁下的地位，应该知道我就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
“你比那些人都清醒，是因为你血脉的原因吗？你猜对了，我们包括神国最顶尖的那几位都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自然清楚你只是他抛出来的棋子，这几千年出现了不止一颗。人类称呼那场战斗叫做终焉之战，但是就算那几位都少有知道其实当时我和是盟友，那场战争我没有参加。
我知道他的大部分计划，战后我也尽力在保护着我们的计划，可惜最后他还是骗了我。我找你并不是想要复仇，而是想要通过阻止你们的行动来破坏他的计划，那几个家伙也是如此。几个棋子的死活谁会在意？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那这个交易和阿斯蒙蒂斯有关？”
基本上梁震尽量让自己不思考，按照本能回答，实在非常被动。能做的就是尽量去记利维坦的话，不做任何分析和联想，只不过在一位一级君王恶魔面前，太困难了。恶魔本身就能勾动内心的各种念头。
“呵呵，聪明，怪不得在各方势力围堵下除了虚弱一些，实力却一直往上提升，要比那些人走得更远。”
“可他们的实力要比我强很多。”
“走得更远可不是指实力，而是知道多少核心秘密，凡是知道得越多，走得也就越远，当然也就越危险。这个世界最核心的秘密就是这点事，也就是你一直在追查的秘密。你看你身边的那个浩瑞士，这个世界上在追查秘密的人有很多，可最终知道的也就你们几个。”
“那你要我做什么？”
“其实对你来说也是顺路，本身你就打算去神国。你预想的没错，那里也有他留下的东西，当然也只有我知道。等你到了天国，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只是那件东西要还给我。”
“是什么东西？”
“等你到了之后你会知道的，到了神国去找我的手下，会给予你帮助。还有联系我的方式。”
“嫉妒阁下，那你能不能解答我的问题，当作是我的报酬？”
“这个当然，我非常了解你的问题，有大多数是你现在不能知道的，只能捡一些能说地告诉你。比如出现了第三位至上，可我们并不知道那一位的出处。你身上的那一件披风其实是一面旗帜，是凝聚了地狱的精华，所以要谨慎使用，否则会被同化。我们留着东方，使其变成了反叛者聚集地，当我们的目标达成时，东方，甚至整个世界都已经不重要了。至于三界的界限是如何来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忽然有一天就变成了这样，应该是在终焉之战之前的事情。”
听得梁震晕晕乎乎，知道了不少大事，可整个脑子散乱不能把这些信息有效地整合，自己还要冷静使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了，你本身就虚弱，在这里待久了，对你不好。”
再睁眼，四周虽然还是黑暗，但没有了深渊中的那种混乱诡异的感觉，脑子转了一会儿梁震才明白自己是回到了来时的船上，而且脑海中还莫名多了一段咒语。看来是利维坦送他回来的，咒语是与他沟通的咒语。
无力地躺在船上，梁震回想刚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把一些记忆赶紧封印，那些是连想都不能想的，包括他为什么能够直视利维坦。
按照等级来说，下一级不能够直视上级，尤其这个上级是最高恶魔。这是一种地狱规则，等级越高，实力越强的恶魔是不可以直视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某条规则，那些实力不够的生物在直视之后，都会被勾动某些不利影响。
梁震在看利维坦时，就没有这种感应，也就只能用投影降低了危险来解释。如果说当时在豪镜自己就和利维坦见面，知道了这些情况，自己会有什么选择？可能会找姜狸询问如何去神国。那时自己不会选择去地狱，或者对地狱的一些疑问会由利维坦解答。
利维坦和王座，哪一个更值得信任？自己这颗棋子，有资格见一见那些能当作棋手的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