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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回忆了先前那几个晚上的出行,恰与姜氏不谋而合。难怪无知的我被这无知的北一林给误会了。原来姜氏是去黄龙村的后山上去看白果开花,是为了给她心爱的人绣“百年好合”鞋垫。

北一侠告诉我不要再给北一林讲这些事了。以免再生枝叶,不好收拾。

我说,幸好姜氏的灵魂附在了银妹的身上。银妹要帮姜氏的灵魂完成这个心愿了。

这时,众姐妹也被姜氏生前的举动震惊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一定要帮银妹完成姜氏的心愿。一这帮她寻找白果树。二是帮她注视第一颗启明星的出现。三是帮她搭好上树的木梯。

北一侠一一谢过了众姐妹的好心好意。她说,只要这秘密揭开了,下面的事就不要大家凑热闹了。我自有安排。

今年的白果花正在开。银妹像得到神仙指点一样兴奋起来。她天天想的事,就是要绣一朵白果花。这天晚上,我和北一侠北一林陪着银妹去黄龙村的后山上,看白果开花。银妹不会爬树,北一侠去给她找木梯,北一林就陪着她。

我站在离白果树几丈远的地方,披着一身灰色的天衣,看着一树小小的扇儿发愣。我默默地祝愿白果花今晚灿烂地开放。

北一侠一走。那白果树上就有一只鸟在叫:误会——误会——大哥——无罪——沉寂的夜晚,鸟叫声特别地惊心。

长长的木梯找来了。我们守了一夜,天快亮了。这个黎明启明星没出来,银妹当然就没有看到白果开花。我们都怀着失望地神情,回到了青龙洞。

连续九天,银妹都没有看到白果开花。银妹的眼睛都快看瞎了。

第九天晚上,一个白胡子老人从白果树下过路,说,今年的白果已没有花开了,等明年春上吧。这无疑给银妹是当头一棒。我和北一侠十分地失望。北一林倒无所谓,说明年就明年吧,我又不是等着要穿鞋垫。

我回到了向家大院。那天夜里,我的屋后有一只鸟叫。叫声含浑,声音很大。时而沉闷,时而尖锐。叫声划破了长夜的天空。我只当是一般的发情鸟叫,没有往心上去。可我的母亲罗氏却说,怪事,这么高的山上也有白果鸟叫?误会——误会——大哥——无罪——母亲罗氏的生活经验丰富,什么鸟叫声都能听出来,她的话一出口就吓了我一跳。她让我仔细辨听,我听出来了,是我到黄龙村听到过的声音:误会——误会——大哥——无罪——

我惊着疑着,还是把今年春上到青龙洞发生的事给母亲说了。母亲二话没说,就朝那白果鸟叫的方向烧了香,奠了酒,口中还念念有词。我问母亲念的是什么?她不说。我听起来好像是:白果精,白色心,保我儿,事事顺。

白果鸟有好几天没来向家大院了。我听不到“误会误会、大哥无罪”这样的声音,心里很不好受。几天以后,我又听到了白果鸟的叫声。我没有告诉母亲白果鸟儿还在远处叫。我只是告诉母亲,我每天要加长练武的时间。其实,我每天都是在等机会,想听白果鸟的叫声。

又一个极为宁静的黎明,该是启明星出来白果开花的时候。我又听到了白果鸟的叫声。它叫得十分凄凉。我慢慢听出来了,那叫声仿佛变成了姜氏的声音。

北一林的灵魂没有恢复正常,我的灵魂也是不得安宁的。尽管北一林认为姜氏还在,可我总是感觉到他仍然对我是杀气腾腾的。但我相信,有白果鸟的努力,纵有天大的误会,也一定会得到完全的消除。

直到连续好几天也没有听到白果鸟的叫声了,我才认为今年的白果鸟是不会来了。我对白果鸟已产生了一种依恋。只有它才能解开我的心结。

我来到了青龙洞。正好碰上七星仙人告辞北一侠要去黄龙洞。我与他打了招呼,他就走了。

我迫不及待地对北一侠说了白果鸟到向家大院的叫声。

她说,这是天意,我在梦中也听到了。七星仙人算得真准啊。

原来这一切,七星仙人都给她算过,也给北一林算过。

我说,七星仙人还给你算了些什么呢?

北一侠深情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微妙的脸色变化张贴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似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默想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地说,人算不如天算啊。

她的话,我很懂了。心知肚明的事是无需再抱根问底了。其实呢,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也许我是赞同了“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后,才产生了这种什么都知道的的感觉的。

北一侠说,可惜今年不能看到白果开花了。要是看到了,也许弟弟的灵魂会完全解月兑出来,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会回到从前的。

我说,等明年的春天吧。等搞清了事实真相,姜氏也才会走得安宁,不会再折磨银妹了,活着的人也才得以安心。现在这个状态真是叫人担惊受怕。

北一侠说,刚才七星仙人也是这样安慰我们的。

我说,“智多星”的话不光是安慰,还有很多玄机的。

北一侠没有答话。她把目光放逐到了青山白云之上。继而,我的目光也追随她的目光而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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