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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之境,再无凡根。

所感所悟皆是至理玄妙。所修所铸,也尽都直达本质。再难有虚妄可以迷住地仙的双眼。

但修为的积累,其实地仙与人仙差距并不大,本质依旧还是外修身躯内修元神。当这两项皆到极限时,就能再次触及下一个大境界,天仙境。

说实话,张砚在初到荒天域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成仙的这一天。只是抱着混日子的心态希望自己能在这个异界过得好一些。奈何世事洪流总是推着他往前行。以至于如今当他再回首时仙人也要区分层级了。

即便地仙,对张砚此时所处的环境而言也算不得坚韧,只是比之前多了些底气,也开了些局面。

不说张砚从外界所了解到的东西,就说如今已被证实同样存在虚空世界里的洪荒大世界来说,地仙?在张砚所知道的那些传说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两个字:路人。

洪荒大世界相关的那些传说里主角至少都是天仙之流。金仙都不在少数,更别说还有数位圣人的存在。

小小的地仙,于金仙眼里都与蝼蚁无异,更何况圣人?

张砚的记忆里唯一能算是提到“地仙”二字的还是传说中地位特殊实力恐怖的地仙之祖,镇元子。

当然这里的“地仙”也不是说镇元子实力只有这么点。而是两层意思。

其一,是说镇元子是天地间第一个成就地仙的仙人。说的是他的资格老。地位不一般。

其二,是在说镇元子手里的一件开天至宝,也就是“地书”。也正是靠着“地书”这件据说洪荒大世界里最强的防御类灵宝,镇元子才有着称“祖”的资格。

而除了镇元子还沾了一个“地仙”的抬头之外,几乎在洪荒大世界的传说里见不到地仙的影子,即便有那也是毫无存在感的路人。

“路漫漫,遥遥无期。”

张砚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是单纯的追寻力量?还是希望能够了解力量背后属于世界的秘密?又或者是想要重塑洪荒大世界的荣光?

似乎都不是张砚所愿。

“自己为何而修行?”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张砚其实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问题其实都不是他这个修为该想的,而是应该早在成仙前就想明白才行。但张砚至今未有答桉。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很大程度上与道心相关。而张砚的道心至今都是未知。

“或许相比起力量和世界真相,我应该更想要再去看看那个钢筋水泥的世界。既然洪荒大世界真实存在过,而我又是传承自他们。那极有可能地球就是洪荒大世界消失之后开辟出来的新世界。

洪荒大世界能够开辟并且成功的穿过去。那我也应该可以。”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在张砚的心底落地生根,飞快的生长起来。连带着他意识里本来散乱的那些“道理”也开始出现一种方向性的自我整理。

这一幕还让张砚心里微微有些激动。以为自己是不是模到了自己的道心所寄托的根源。可结果并不是。他意识里的那些变化不过是因为有了明确的目的性而下意识的产生的合力。离道心的形成依旧没谱。

有了明确的目的,哪怕不是修行的最终目的,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目标。对于张砚如今来说也是有意义的。至少让他有了规划未来的心气。而不是如以前那样随波逐流的见招拆招。如今是主动出击。

先要确定根基。

张砚的根基往小了说就是断崖山。往大点说就是整个荒天域。

可以以洪荒大世界来作为衡量的标准。至少要达到可以以荒天域为根基且同时抗衡牧歌派和混沌派时,张砚觉得至少在“势力”上面就应该是达到了洪荒大世界当初开辟新世界前的水平了。但到那时候荒天域的整体实力与洪荒大世界当初是否也等同,这一点张砚还不清楚。只能边走边看。

这是张砚第一次将整个荒天域正式的放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当中。在这之前他的目光只是盯着断崖山这一亩三分地,其外,他向来不太在乎,只要不动断崖山就行。

如今开始要把荒天域打造成自己的势力的话,再如之前那样松散的形式就不合适了。那样的话在面对强敌的冲击时根本就聚不拢力道,看似一团,结果一碰就散,水合沙一般。

不过强行大开山门收天下修士入门?这个想法虽然美好,但张砚来说还是太麻烦太费力气了。而且这会对断崖山现有的框架造成毁灭性的冲击。

所以,方式需要换一换。

以前的旁敲侧击,如今应该上下一起用劲,将断崖山的烙印烙进每一个荒天域修士的心里。

机会也有,那就是利用这次虚空天劫对荒天域产生的波及,出现死伤的普遍局面,可以主动做些动作,从下往上,同时也要从上往下,双向奔赴才能见效最快。

于是三个徒弟被叫到了登云殿。一同被叫来的还有曾友仁这个四代弟子里最出挑的中生代。

“徒儿参见师尊!”

“弟子拜见门主!”

张砚摆了摆手,说:“今日唤你们来,所为两件事。其一,传法堂和丹器堂需要尽快整理出一份适合外面散修习练的术法手段来。包括炼丹和炼器。

要求要覆盖散修里低、中、高所有层次。门类可以少一些,但不许有遗漏。

明白吗?”

“师尊,徒儿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别的也就算了。但丹术和炼器术,这两样可以说是门中之重,若是轻易传人岂不是便宜了他人?还请师尊为徒儿解惑。”

在场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心头疑惑,只不过被王碾这个打头的先问出来罢了。

至于曾友仁。他今天是打定主意只带耳朵不带嘴。甚至第一次旁听门中最高层的议事,他心里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还是紧张。同时他也好奇门主会怎么回答王堂主的疑问。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张砚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大徒弟王碾,而是点了曾友仁的名字,并且若有所指的问道:“友仁,你来说说,要想下面的人尽心尽力的好好办事,应该怎样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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