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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那日本王收拾医官遗物时,就有想过,这盾器会不会是你的杰作。”

“倒不全是,我只是稍加改造了一下,仅此而已。”

“所以这炼器之法也是彼世之道?”

“唔或许可以算是,不过其实是现学现卖,但一般彼世的道法也达不到我这种高度就是了。”

“”

现学现卖,随手炼出个堪比神工出品的黑钢盾牌?

七皇子原本还想追问,“彼世”究竟在何方,他们又是否有可能超月兑这片天地,去往天外来客所在的星空。

但最后,却没能问出口。

因为道法的差距实在太大,这是条七皇子难以逾越的鸿沟,也意味着,他根本不具备超月兑凡俗的资格。

即便宁洛已经高傲宣称,他的道法在彼世之道中也是独一档的存在,但七皇子仍旧没有妄想的念头。

齐轩听到声音,诧异地回过头:“爹?你们刚才说,这盾器唔!”

齐轩说到一半,话语一滞。

当他回头看向父王时,同样也瞥见了父王身旁的那道身影。

他可以确定,无论过去多久,他也绝不可能忘却当年那位救命恩人的面貌。

那是宁国公,宁洛!

看出这一点的,不只是齐轩。

擂台上的统军童孔骤缩,神色万般惊骇!

宁洛?!

“糟了!”

“他不是在销声匿迹,躲避追杀吗?怎么突然大摇大摆出现在神威军了?”

“坏事!”

“万一被他洞察到我们的身份,那”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宁洛便投来了饶有兴致的目光。

哦豁?

这神色,这情绪,还有他方才展现出的术法造诣

“七皇子这里倒是挺热闹的呢。”宁洛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一旁的七皇子,指着擂台上的统军,笑道,“喏,巧了,那位也是个天外来客。”

“所以啊,七皇子倒是不必妄自菲薄,毕竟他们炼制的法器无疑也是彼世之道。”

“但可惜,都不如我。”

统军:“?”

齐轩:“?”

七皇子:“?”

信息量有点大。

尤其是对宁洛的小迷弟齐轩而言,更是瞠目结舌,恍如梦境。

也是个天外来客?

所以

宁洛竟还真是域外邪魔?

齐轩早有猜测,但是毕竟宁洛救了他一命,也从未有过为祸世间。

所以齐轩一直坚信,宁洛只是个绝世妖孽,而非域外邪魔。

但现在,这份坚信却不攻自破。

而且与此同时,父王显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他不仅没有对宁洛下手,甚至看起来还有那么点顺从的意味?

怪事。

向来桀骜离群的神武王,此际竟会与域外邪魔相谈甚欢。

这怎么想,都已经出离现实。

而更加呆滞的,无疑是擂台上的统军。

不是,你什么意思?

一开口就特么把我卖了???

大家都是穿越者,做人不能这样

“不对啊。”

“听他这口气,他身份也早就暴露了”

“他难道不怕的吗?!”

当然不怕。

当宁洛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眼中,也就意味着,躲藏下去再无必要。

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时间越发紧迫。

他顿了片刻,随后扬声道:“召集众将,演武场集合!”

将士们尚在愣神之中,虽然尚未理清现状,但是大帅的命令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良久。

所有官印玄品及以上的将士,都汇集在演武场中。

修为从六境造化,到种道境界,无一例外,尽数汇集。

神武王孤身立于高台之上,神色尤为严肃,缓缓开口:“今日召集众将,是有要事宣布。”

“不过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些话要说。”

“世人皆知,本王与皇室虽无不和,但关系并不密切。”

“盖因本王修习法门并非皇室传承,也与两大道统并无干系。”

“之所以如此,在于在于我早年的两次奇遇。”

“我曾在须弥府得到过太古皇朝的密录,从中得知,东荒曾是神州的道法源流,但却在久远的过往,发生过几近覆世的灾劫”

“那时,有天命人降临世间,平定祸乱,将黑潮镇压在东荒的虚空囚牢。”

“但平息祸乱之后,那天命人未曾离去,而是在神州穷奢极欲,肆意纵情”

“古籍记述真假难辨。”

“但当天命人消失不见,从那时开始,他们逐渐便被称之为域外邪魔,与黑潮归于一类。”

神武王顿了顿,继而朗声说道:“因而,天外来客,未必真是域外邪魔。但无论他们是正是邪,当天命人降世,都意味着,此方天地即将迎来大劫!”

“不久前,军器监莫名殒命,调查的结果始终未曾公布,是因为生怕引发动乱。”

“但如今,本王可以告诉你们。”

“他,是被黑潮母体给夺舍了!”

台下的宁洛微微一笑,这是他提前和七皇子谈拢的说辞。

与其去制造出一个众人陌生的大敌。

不如就借由黑潮邪祟的名头。

黑蛊可以寄生寻常修士,那这位所谓的黑潮母体,自然也能够侵占军器监的肉躯。

神武王煞有介事道:“黑潮母体栖居在道海之中,实则是两大道统的始源,但凡修习了天域道法的修者,都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一年多以前,黑潮母体之所以夺舍军器监,目的是为了杀死宁国公!”

“本王虽及时救援,但也没能全然挡住。”

“此后东荒变故,究其根由,想来也是因为此事。”

“而如今”

“宁国公险死还生,再复归来!”

“为了我神威军将士们不受夺舍之苦!”

“为了我大齐神州苍生安宁!”

“本王决定!”

“让宁国公,在军中开坛布道!授学传法!”

话语一出,全场死寂。

气氛冰凝。

所有将士都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当中。

信息量实在太大太大,甚至即便是那些已经提前知道宁国公到访的将士,一时间也全然没法反应过来。

军器监是被夺舍死的?

目的是为了追杀宁国公?

宁国公有这么重要,犯得着让那所谓的黑潮母体追杀?

神武王没有说清道明。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给在场将士自己思考的余地。

当他们自己思索出答桉,也就会对此更加的深信不疑。

“刚才大帅不是说,母体与道统有关,所有修习天域道法的修士,都有可能会被母体夺舍吗?”

“可可是宁,宁教谕,他不是据说开辟了新的道途,从而可以规避夺舍吗?”

“是啊!所以只要宁国公活着,那黑潮的阴谋就会受到威胁!”

道理很简单。

将士们不过片刻,就尽数明了。

他们没有怀疑大帅的说辞,甚至就算心怀疑虑,也绝不会质疑大帅的决定。

毕竟七皇子这些年如何待他们,大伙儿都有目共睹。

至于他是不是也已经被邪祟夺舍

没有这般考量的必要。

一来七皇子大道已成,二来七皇子修习的也并非天域之法。

倘若他们面前的七皇子早已被其他某种存在夺舍,那他们也自然难逃一死。

这种时候,相比猜忌,还是信任更为有效。

如此,计划初成。

宁洛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原因并不是在于对太祖所为的气恼,也自非莽撞冲动的愚行。

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这偌大万法界,他根本无处可逃。

天域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的动向。

纵使他有提灯,但在人潮之中,他自不可能把黑鸦放出来,为自己遮掩痕迹。

那样反倒坐实了他域外邪魔的罪名。

敌暗我明。

这便是宁洛如今的处境。

那还有什么必要隐于幕后,谨小慎微?

既然无论如何都已经暴露,那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反正我耸立在明光之下。

而你却掩藏在阴影之中。

那谁是宵小,谁是邪祟,便一目了然,也母庸置疑。

聚光灯下的宁洛,等同于拥有了一层免死金牌。

除非你天域胆敢掀桌,胆敢彻底撕碎面皮,那也就不可能再擅动宁洛。

太祖也不是傻子。

他自不可能坐以待毙。

就算葬送了这整个时代!葬灭凡尘万民!

他也不可能放任宁洛再活下去!

不过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万法界已经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太平安澜的表象之下,却早已沦为太祖的附庸,沦为邪祟滋生的苗床。

要么造反,要么死!

他们别无选择!

沉凝之际,七皇子闪身跃下高台。

而宁洛紧接着缓步走上。

宁洛背负双手,浅笑道:“诸位安好,本座宁洛,你们可以称我为宁国公,宁教谕,或者是尊师陆良,散修楚风,也可以称我为”

“道宗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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